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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蒂薇·史密斯詩歌的主題研究

2013-04-12 17:33李笑蕊
關鍵詞:叢林史密斯敘述者

李笑蕊

(河南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河南 新鄉453007)

絲蒂薇·史密斯(Stevie Smith)是20世紀上半葉英國詩壇上一個特立獨行的詩人。她的創作始于20世紀二十年代,于1937年出版第一部詩集《人人擁有的好時光》(A Good Time Was Had By All),隨后,她逐漸進入創作高峰期,先后出版了《只對一個人溫柔》(Tender Only to One)、《哈羅德的跳躍》(Harold’s Leap)、《不是在揮手而是在沉溺》(Not Waving but Drowning)、《青蛙王子》(The Frog Prince)等詩集??疾爝@些詩集,我們不難發現作者對孩子般稚氣語調的喜歡,以及對涂鴉繪畫的偏愛,當這些藝術探索與孤獨、信仰、死亡等主題發生關聯時,往往會產生意想不到的藝術效果。正是在這層意義上,她的詩歌創作既不屬于20世紀初期的喬治派詩歌和田園牧歌式的傳統詩歌,也不屬于此后的英國現代主義詩歌,更不屬于20世紀四十年代的新浪漫主義詩歌。

孤獨感是絲蒂薇·史密斯詩歌的重要主題之一。史密斯在詩歌中所體現出來的孤獨意識與其說是一種氛圍,毋寧說是一種現實體驗,作為與詩人創作相伴的孤獨,它已經不再僅僅具有形式上的意義,而是作為媒介,將詩人與20世紀初期西方人的生存狀態緊緊地聯系在了一起。

面對整個世界,每個人都是孤獨的個體,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除了人與人之間的不同之外,每個人所面臨的存在氛圍、需要解決的人生困境、以及所要追求的人生意義等等,都不會相同。譬如,女詩人就經常面臨著這樣的尷尬境地:如果要擁有幸福家庭就必須放棄思考和寫作,如果要寫詩則必須冒著失去家庭的危險,如何在這一充滿悖論的困境中實現自我,這對詩人而言不得不說是一個兩難。她的這一思考在《滾開》(Be Off)中得到了展現:“可惜我的太太是個夢想家,/她成天想入非非,/越來越憔悴。/‘戴上夢的飛帽,/滾到夢那兒去吧,/我要跟快活的胖娘們兒呆在一起?!保?]

這首詩的敘述者是個滿腹牢騷的男人,前兩行詩是他的獨白,而后兩行詩是他對妻子大吼大叫的內容。我們在這首詩中看不到受話人的態度,詩中的“太太”也是個沉默的在場。依據巴赫金的對話理論,任何表述總要訴諸于人,這體現了表述的針對性,同時表述中也包含著特定的社會評價[2]。男人的話表現了他所處社會對女人的期望:女人要簡單、歡快,善于取悅男人才好。所以,一個“成天想入非非”、有夢想、有追求的女人很難贏得男人們的喜歡。顯然,女人所處的尷尬境遇與詩人的兩難境地在孤獨的深層獲得了邏輯上的統一。由此,孤獨也就成為人生的一種常態,一如詩人在《我的繆斯女神》(My Muse)中所寫的那樣:“我的繆斯女神孤苦地坐著/她恨不得沒有降生到這個世界/她坐在冷風里/她說著從來沒人說過的話//為什么我的繆斯女神只在傷心時才說話?/不,是我只在傷心時才去傾聽/我快樂時,過自己的日子,鄙視寫作/對我的繆斯女神來說,這太令人沮喪了?!保?]

如果將孤獨作為人類存在的常態,那么這也就意味著人與人之間溝通的中斷,由此,作為主體的此在,一方面希望追求自由,期望在追求中實現自我,但卻因重重的現實障礙而無功自返,一方面卻又因為超越了現實傳統的束縛,而經常被他者所誤讀?!恫∪敫嚯痢罚―eeply Morbid)講述了一個普通的單身打字員瓊的故事。詩中的敘述者“我”以旁觀者的視角來評判發生在瓊身上的怪異事件。瓊工作單調,下班后她與一幫社會地位都比她優越的人往來,同事們眼中的她很古怪,因為“她眼里透露出來的神情/為什么總像是在告別?”[4]64一天中午,她終于可以孤單的一個人來到畫廊看她喜歡的特納的畫,她盯著一幅畫入了迷,那幅畫中有陽光和沙灘。這幅畫似乎在召喚她,然后她就被吸入畫中,再也沒有回來。人們認為瓊正是因為平時里孤獨寂寞,心理有病態,這種厄運才會發生在她身上。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敘述者“我”卻對瓊的結局表達了某種渴望:“旁人說她病態,也許是吧/厄運因而發生/但是我覺得她很幸運/可以永遠漫步在陽光下/當我默默贊頌著特納的名字時/我愿自己也可以如此這般?!保?]64進一步講,靈異的入畫事件表現了一種逃離世俗的愿望,瓊進入畫中,快樂地笑著,可以看作是單身女子的另一種選擇,也可以看作是對社會要求女性應承擔傳統角色觀念的一次悄然反叛。詩歌最后一小節中,“我”對這一結局的向往,也正好驗證了這一點。

但如果將問題再向前推進一步,瓊進入畫中會怎么辦?她還會出來嗎?詩人并沒有正面對此回答,卻在另一首詩《青蛙王子》(The Frog Prince)中涉及了這一問題。格林童話中青蛙王子的故事眾所周知,一個王子因為被施了魔法而變成一只青蛙,美麗的公主親吻了它之后,把他又變回了王子。史密斯的這首詩源自這個故事,但是卻作了很大程度上的改寫,詩歌的敘述者是青蛙,前兩小節重復原故事的背景,青蛙身中巫術呆在深井里,正等待著美麗公主的親吻。但自第三小節起,青蛙發出了疑問:青蛙重被變回王子后,它會更開心嗎?因為青蛙王子覺得自己已經很滿足于做一只青蛙的生活:“現在我是一只青蛙/已經一百年了/在這一百年里/我并沒有流很多眼淚//我很快樂,我喜歡這樣的生活/可以游很遠(如果我跳進河水里去的話)/而且我總是那么敏捷//這寧靜/真的,我喜歡這寧靜/我已經習慣了/寧靜的生活?!保?]45雖然寧靜、簡單、不那么自由,但是青蛙對目前的生活感到滿足,反而對魔咒解除后的新生活感到畏懼。如果說人人都以為青蛙渴望變回王子,享受王族的地位和榮耀,娶到美麗的公主,才是一種幸福的話,那么,史密斯詩歌中的青蛙則顛覆了這一世俗的幸福觀,換言之,王族生活與平民生活的區別,并非是生活幸福的唯一標準。這顯然與詩人對孤獨的理解緊密相關,她曾經說過:“孤獨是非常痛苦的,我的許多詩都寫了孤獨的痛苦,但一旦詩歌寫就,獨處的快樂便如潮水般向我涌來?!保?]所以,她愿意擁抱孤獨,享受孤獨帶來的創造,而不是被動地忍受這種痛苦。

絲蒂薇·史密斯詩歌的另一主題是宗教信仰。史密斯出生于宗教氛圍濃厚的家庭,母親和姨媽均是虔誠的基督徒,由于“傳統信仰是歷史形成的整體性存在,它不僅是一個思想觀念的體系,而且也與社會現實緊密相關,共同構成一個龐大的體系”[6],所以,她不可避免地也受到了基督教的深刻影響。但是,她對上帝的信仰并不虔誠,是一個不堅定的信徒,正如她自己所說:“我應該是個不可知論者,我不信仰上帝,但有時我也搖擺不定?!保?]她在信仰傾向上模棱兩可的態度,既使她很難像尼采那樣成為宗教哲學的批判者,也很難使她像衛道士那樣成為宗教的護衛者,于是,糾結、矛盾等便成了她詩歌中對待宗教信仰最常見的情感態度。

這首先表現在她對傳統上帝形象的消解上。在《河神》(River God)中,上帝以河神的形象出現,他以自敘的口吻,稱自己又老又丑又臟,但卻依然精力充沛:“哦,我可能是條古老而污穢的河流,但我依然精力旺盛?!保?]49這位河神非常熱愛在河里游來游去的魚兒,雖然也很喜歡人類,但是卻又常常剛愎自用,濫施暴力,淹死那些不守規則的人。如果說傳統意義上的上帝是一位可以為拯救人類犧牲自己兒子的仁慈的“天父”,那么,在《河神》中,上帝的仁慈形象則已經受到了質疑。這種質疑有時還以另一種形態出現,譬如在《上帝說》(God Speaks)中,詩人寫道:“我創造的人毛病太多。但我愛他。/而且如果他愿意,我在天國也為他準備了一個家。/我希望他開心。我很和藹。/他不該把我畫得那么面目可憎?!保?]93詩中的獨白者是上帝,他抱怨人類不懂得感恩,不該把他“畫得那么面目可憎”,就像一個父親抱怨兒子不孝一樣。于是,他獲得了讀者的同情,但他的神秘和威嚴也在悄然之間受到了消解。

詩人對宗教的猶疑態度還表現在她對此岸世界與彼岸世界的理解上。前文曾提到過她的著名詩篇《青蛙王子》,這首詩中的“魔咒解除”具有復雜的象征意義。從宗教意義上來講,它指的是超脫現世的庸俗生活,期盼死后得救以進入天國。在詩的最后一小節,青蛙把“魔咒解除”與“現世幸?!睂α⑵饋?,只有魔咒得到解除的人才能過上天堂般的生活(heavenly),而生活在魔咒中的青蛙很幸福(happily)?!癶appily”與“heavenly”在此處似乎代表著兩種生活形態:現世的非信徒的生活和虔誠的信徒生活。信徒通過篤信上帝而洗脫原罪,為的是靈魂得到救贖而進入天國,然而這卻要以失去俗世的幸福為代價。從青蛙的思想看,詩人在這里質疑的是,未來不確定的天堂生活是否值得人們失去現世的幸福?但與此同時,青蛙對生活很滿足的同時,又隱隱覺得自己耽溺于現世生活、沒有更崇高的理想與追求是不應該的。由此,一個介于信徒與非信徒之間的普通人物的心態被真實地刻畫出來,史密斯對基督教信仰的猶疑態度在這里也表現得一覽無遺。

事實上,詩人在更大程度上質疑的是盲信,而對信仰本身并沒有多少質疑,因為在她的心中有著另一個上帝的存在。譬如在《我們的Bog 是Dood》(Our Bog is Dood)中,一群牙牙學語的孩子圍著詩歌的敘述者“我”叫著“Our Bog is Dood”,因為口齒不清,他們想發的音可能是“Our God is good”,孩子大聲說著這個被灌輸來的信仰,不容許來訪者有任何質疑,一旦有人質疑,他們就“立刻在幼兒的每只眼睛里/燃起驕傲的火光,/假如你不這樣認為,你就得/釘死在十字架上”[8]。小孩子象征著盲從的信徒,他們連上帝是什么都不知道,卻表現出極度的熱情,“眼睛里燃起驕傲的火光”,這顯示出信仰是牢固而無理性的。而且他們深信不疑的是,如果誰不信仰上帝誰就會被釘死在十字架上。敘述者對這樣的威脅很不以為然,史密斯心中有自己的上帝,這個上帝熱愛世人,決不會拿這樣的威脅來讓他們不安。所以,最后一小節里,“我”離開這群小孩,獨自漫步到海灘,他相信時空的海洋會淹沒這群盲從者,而“我”卻永遠不會被淹沒。

前文談到了絲蒂薇·史密斯對孤獨的擁抱,以及對宗教信仰的猶疑態度,除此之外,死亡也是她詩歌中不可缺少的主題。不管是黑暗的叢林,還是湍急的河水,抑或是平靜的海面,它們都隱隱地都構成了關于死亡的某些隱喻??疾旖z蒂薇·史密斯的人生經歷,我們不難發現她生存的艱難,她在童年時期失去了父愛,隨后又失去母愛,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作為戰爭的幸存者,與其說她超越了愛與恨,倒不如說她真正讀懂了死亡來得更加貼切。

死亡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本真的存在,但是它卻經常遭到人們的忽視和拒斥。詩人依靠其對死亡的理解為讀者進行了啟蒙。在《叢林里的丈夫》(The Jungle Husband)中,丈夫威爾弗雷德給妻子伊芙琳寫了一封信,向她描述了自己所在的這片叢林:“明天我將要獨自一人走到/叢林的更深處。叢林是灰色的/但它的頂部綠油油/只有在有樹倒下的時候/太陽光才撲通一聲落下來,這真是令人震驚/你不會愿意呆在大太陽下/跳進叢林里的池塘,這是很愚蠢的/伊芙琳,因為池塘里充斥著水蟒,它們被喂得肥肥的?!保?]77這封信讀起來很輕松,平平常常,但它就如同一片無名的叢林,從外面看,叢林郁郁蔥蔥,可能還有蝴蝶紛飛,鳥兒歌唱,但是從里面看,卻充滿了生存危機,如灰色的樹干、脾氣狂躁的河馬、可以食人的蟒蛇等等。一束太陽光所帶來的光明足以讓這個男主角感到震驚,這說明他已經困在黑暗里很久了。從上下文得知,男主角曾殺了一匹河馬,并且想要量一下河馬究竟有多大,他這樣做的目的也許是為了獲得妻子的欽佩,但很快卻又說到丟了尺寸。因此,他肯定無法獲得妻子的欽佩,但也存在著他根本就沒能制服那匹河馬的可能,如果換個角度,也許他和妻子之間存在情感危機,他正在竭力挽回妻子的愛等等。表面生機盎然、實則危機四伏的黑暗叢林正是他遭遇困境的象征,這困境可能是情感上的,可能是經濟上的,也可能是肉體上的,很難確定。他要獨自一人走入叢林更深處,是想努力挽回以改變妻子對他的看法?還是想拼命擺脫目前所處的困境,抑或是想結束這一切活著要面臨的苦難?進一步而言,這是一封普通的家書?還是一封遺書?

如果說死亡的的確確存在的話,那么死亡對詩人來說又意味著什么呢?是痛苦、悲傷,抑或是希望或者其他?絲蒂薇·史密斯對死亡的理解顯然超越了前者,對她而言,死神就像一個忠誠的愛人,又像一個慈愛的父親,總在生命的末端等待著她,無論什么時候召喚,它都會到來,瞬間帶她脫離苦難。在這層意義上,死亡就是希望:“為什么我把死神當朋友?/因為他能夠驅散/他將肉身驅散/將不安和劇痛化為烏有?!保?]

在與詩人凱·迪克(Kay Dick)的訪談中,史密斯曾這樣說:“我的詩歌多少有點兒表達死亡的愿望的意思?!保?0]48死神在詩人看來是友好的,是一種被人遺忘的美好境界,而活著就像是處在“敵人的領地”[10]45。所以,在《蝎子》(Scorpion)中,敘述者會祈求:“我愿我的靈魂召喚我,讓我/飄過草地來到蔚藍海邊/我很鐘愛草地,一直都是,但是草地上/不能有牛,人或者房子//大海和草地必須是空曠的/其他的靈魂可以去別的地方?!保?1]詩中蔚藍的海邊,沒有牛、人和房子的空曠草地都是死亡的隱喻,是對活著的棄絕。西爾維婭·普拉斯認為死亡是一種可怕的解決問題的方式,只有在無法忍受生存的時候才會采取這種方式。而史密斯卻認為死亡是甜美的,她是在傾盡心力來贊美它。

為此,她可以質疑上帝,但是卻永遠愛戴死神:“我病了。那該怎么呢?/我可以祈求上帝垂憐我,/但是我轉而請我更熟悉的神來幫忙,我說:/來吧,死神,來帶我走吧?!保?]146對上帝的背離更反襯了對死神的友好。前兩行詩詢問式的語氣很不確定,后兩行詩則筆鋒一轉,使用了堅定的語氣,表明了她對死神永遠不會令人失望的信心。

對詩人而言,死亡并非是肉體生命的結束,而是促使人獲得新生的某種契機,換言之,史密斯關于死亡的隱喻實際講述的是生的問題,正是通過死亡,人們才煥發了新的生命。她的詩篇中有許多逃離的意象,可以看做是“死亡”隱喻的延伸,譬如逃離工作,逃離俗世,逃到畫中去,逃到被人遺忘的境地等等,它們實現的方式也是千奇百怪,譬如在《我的帽子》(My Hat)中那頂會飛的帽子,詩中的敘述者戴著這頂帽子飛到一個“沒有父親、母親也沒有小伙子”的“晨光中的大地”。詩的最后這樣寫道:“只有一件事讓我想起就煩亂心意,/如果摘下帽子,我會不會又變回家里?/那么在這晨光中的大地,我永遠都戴著帽子/回家?你知道,我可不愿冒那個險?!保?]70其他關于死亡的隱喻還有瘋狂、無知、中魔法、流浪、白日夢、飛行等等。

綜上所述,絲蒂薇·史密斯的詩歌充滿了復雜性,很難用簡簡單單幾句話來概括。她以一個女性的敏感經驗了人生的孤獨,與西方現代主義文學中寓言化了的孤獨不同,她筆下的孤獨更傾向于形而下,是充滿了此在感的經驗言說。她對宗教信仰的探討同樣沒有做抽象化的處理,相反,緊緊依托自身的經驗,使得她對上帝有限度的質疑更令人信服。相比之下,她對死亡主題的言說則有些不及物的傾向,但整體來看,依然無法掙脫其自身的強烈的人生體驗。絲蒂薇·史密斯基于人生體驗的這些詩歌,并沒有使她的主題顯得簡單,恰恰相反,正是因為這些要素的存在,她的詩歌反而呈現出認真而嚴肅的品格來。

[1]絲蒂薇·史密斯.滾開[G]//彭予,馬麗婭.英語諧趣詩一百首.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1996:116-117.

[2]沈華柱.對話的妙悟:巴赫金語言哲學思想研究[M].上海:上海三聯書店,2005:28-29.

[3]Smith,Stevie.My Muse[G]//Jack Barbera,William McBrien.Me Again:Uncollected Writings of Stevie Smith.London:Virago Press,1981:38.

[4]Smith,Stevie.New Selected Poems of Stevie Smith[M].New York:New Directions Publishing,1988.

[5]Smith,Stevie.What Poems are Made Of[G]//Jeni Couzyn.Contemporary Women Poets:Eleven British Writers.Newcastle Upon Tyne:Bloodaxe,1985:42-44.

[6]閻晶明.孤獨者的命運吟唱——魯迅小說里的孤獨精神[J].魯迅研究月刊,2011(4).

[7]Couzyn,Jeni.Contemporary Women Poets:Eleven British Writers[M].Newcastle Upon Tyne:Bloodaxe,1985:35.

[8]絲蒂薇·史密斯.我們的嘎巴是嘟嘟[G]//屠岸,譯.英國歷代詩歌選:下卷.南京:譯林出版社,2007:485.

[9]Smith,Stevie.Why Do I[G]//Jeni Couzyn.Contemporary Women Poets:Eleven British Writers.Newcastle Upon Tyne:Bloodaxe,1985:39.

[10]Smith,Stevie.Taped conversation with Kay Dick[G]//Kay Dick.Ivy and Stevie.London:Allison &Busby,1971.

[11]Smith,Stevie.Scorpion[G]//Jeni Couzyn.Contemporary Women Poets:Eleven British Writers.Newcastle Upon Tyne:Bloodaxe,198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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