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華初與大伯毛澤東的故事

李奕明

革命烈士的遺孤姓了毛

據韶山20世紀40年代《毛氏族譜》載：“澤銘撫子遠懷，字式彀，民國12年亥二月初二辰時生……”這里說的澤銘，是毛澤東的大弟毛澤民，撫子即養子，遠懷就是毛華初。

毛華初，1921年3月出生于湖南省瀏陽縣大光鄉，其生母羅醒出身貧苦，1926年參加革命。同年，北伐軍進入湖南，瀏陽縣的工農革命運動蓬勃發展，羅醒被推選為鄉婦女界聯合會會長，10月加入中國共產黨。1927年大革命失敗后，羅醒被反動派列為捕殺對象，曾4次被捕入獄。前3次她均成功越獄并繼續從事革命工作，后隨紅軍轉移到瀏陽，奉命擔任瀏陽二區的婦女主任。1931年12月，反動軍閥許克祥和當地地主武裝圍攻瀏陽大光鄉蘇區。羅醒不幸第四次被捕，隨即被殺害在瀏陽永和大橋河洲上。

1929年秋，羅醒第三次被捕入獄的時候，一直把年僅8歲的兒子華初帶在身邊。敵人未能從她口中得到任何東西，便將母子二人送到長沙司禁灣陸軍監獄關押起來。在司禁灣近一年的監獄生活中，羅醒結識了王淑蘭。

王淑蘭是毛澤民結發之妻，她與毛澤民生有三男二女，不幸的是，除女兒毛遠志長大成人外，其余都先后夭折了。

1921年春節，毛澤東從長沙回到韶山，丟下房屋田地，帶上毛澤民、王淑蘭夫妻和小弟毛澤覃，來到長沙從事革命工作。毛澤民在大哥創辦的湖南自修大學當庶務，一邊管所有人員的吃喝拉撒，一邊學習革命理論，投身革命運動。王淑蘭在大哥和丈夫的影響下，漸漸明白了許多革命道理。幾年之后，她回韶山生孩子，正趕上鄉里開展轟轟烈烈的農民運動。孩子一滿月，她就投身其中，當上了韶山女界聯合會執行委員，以大膽潑辣而著稱于韶山沖。1926年冬天，王淑蘭加入了共產黨。1929年，因叛徒出賣，她不幸被捕，被關押在長沙司禁灣陸軍監獄。在監獄里，王淑蘭利用藏紙條滾雪球的方法，積極聯絡監獄里的共產黨員，并成立了監獄黨支部。她被推選為女囚室的黨小組長。

王淑蘭認識羅醒后，兩個苦命的女人很快就建立起深厚的革命情誼。王淑蘭對年僅8歲就跟著母親坐監獄的小華初格外憐愛。

當時，監獄對被關押的共產黨員一般都是要判徒刑的。如有不判有期刑的，就會被處決。當羅醒看到自己沒有被判處有期徒刑時，意識到自己隨時有犧牲的可能，便和王淑蘭商定，如果自己遭遇不測，請王淑蘭將華初當作自己的兒子，撫養成人，繼續革命。

1930年7月，紅三軍團攻占長沙，羅醒與王淑蘭組織難友沖出牢房。越獄成功后，羅醒與王淑蘭帶著孩子找到紅三軍團，并被留在《紅軍日報》報館。

10天后，羅醒要隨部隊撤出長沙，王淑蘭被留下做地方工作。臨走時，羅醒將兒子帶到王淑蘭的面前，要兒子叫王淑蘭“媽媽”，并說：“以后，王媽媽就是你的親媽媽了?！彼€對王淑蘭說：“華初有了你這個好媽媽的教養，我就放心了?！?/p>

此后，王淑蘭帶著女兒毛遠志和養子華初，一直在白區為黨堅持工作。

華初跟隨王淑蘭媽媽后，改姓毛，取名毛華初。他先后在華容、韶山等地生活了8年時間，受盡了苦難和煎熬。他討過飯，還給地主做過長工，放牛、砍柴、種田，什么苦活都干。

全面抗戰爆發后，國共合作，1937年12月，八路軍在長沙設立了駐湘通訊處，負責人是徐特立。王淑蘭立即去找他。她說：遠志是毛家的根，華初是革命烈士后代，兩個孩子都十幾歲了，應該有屬于他們自己的世界。而她本人如果沒有孩子的拖累，還可以為黨做更多的工作。徐特立聽后，十分贊賞她的想法，答應設法將遠志和華初送往延安。

之后不久，中共韶山黨支部接到毛澤東從延安寄來的一封信，要他們組織一批青年到延安去參加革命。

1938年初夏，毛華初和孫子文、胡覺民、毛澤甫、海英等5人離開韶山，動身去延安。王淑蘭把毛華初送到大路旁，對他說：見到毛澤東“要叫他大伯，要給他鞠躬”。通過八路軍辦事處的安排，5位青年經長沙、武漢、西安，于1938年7月來到革命圣地延安。

毛澤東給了他慈父般的愛

到達延安后，毛華初十分渴望盡快見到大伯毛澤東。機會終于來了。一天下午，族兄毛慎義找到他，說是要帶他去見毛主席。

當時，毛澤東住在鳳凰山溝的北山坡。院中間有幾棵碗口粗的棗樹，靠山是一排四孔石窯洞，左右兩旁是平房。毛澤東住了兩孔窯洞。外間是會客室，里間則用一塊藍布簾從中隔開，分別作為寢室和辦公室。窯洞里布置十分簡陋，在靠窗戶邊放了一張又長又寬的大桌子，上面堆滿了公文和書信；后半間則架了一張單人床，鋪蓋和戰士們一樣，是粗布被面；靠藍布簾的外端，擺了一條長板凳，上面放著兩只臉盆。

一進門，毛澤東便笑容滿面地迎過來。毛華初打量著眼前這位從未見過面的大伯，只見他穿著一套灰色軍裝，戴著一頂五角帽，略顯清瘦，臉色有點黃，但精力充沛，雙眼炯炯有神。

毛華初站在大伯跟前，遵照媽媽王淑蘭的囑咐，先喊了一聲“伯伯”，又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90度的鞠躬禮。毛澤東微笑著走過來，用手摸了摸他的頭，端詳了一會兒，親切地用湖南口音說：“你這么小也來了……還是回去吧！”毛華初一聽就急了：“媽媽講這里有書讀……媽媽還要我問您好?！泵珴蓶|笑了：“這里是有書讀，但敵人不讓我們平平安安地讀書。還要打仗，日本帝國主義的飛機隨時可能來轟炸延安。要躲飛機，要跑路。這里住的是窯洞，吃的是小米和窩窩頭，你都吃得消嗎？”毛華初說：“我不怕苦。我討過飯，跟媽媽坐過牢，又給地主放過牛，砍過柴，什么苦都吃過。這些苦我吃得消！”毛澤東高興而又風趣地說：“喲！原來你也吃過苦，那就打收條吧?！?/p>

毛華初這才定下心來。

此后，毛華初被送到延安保育小學讀書。每到星期六，他都到鳳凰山，跟毛澤東一起吃飯，享受到了毛澤東父親般的慈愛和無微不至的關懷。

一個夏日，毛華初去見毛澤東，正巧遇到彭真、王若飛到訪。毛澤東特意把毛華初介紹給彭真和王若飛，說：“他是一位烈士的后代，是一個孤兒，是澤民在家里的愛人王淑蘭代養的。他這么小就做過工，討過飯，坐過牢。所以，我說蔣介石是一個封建的法西斯獨裁者。在中國革命戰爭中我們犧牲了多少同志??！有多少這樣的孩子流落他鄉，無人照管??！估計自鴉片戰爭以來，到處流落，包括已死的恐怕有2000多萬到3000萬人?！迸?、王都說：“有2000多萬?！苯又?，毛澤東斬釘截鐵地說：“為了中華民族的解放，為了子孫后代的幸福，蔣家王朝非推翻不可！”毛華初那時年齡還小，雖然革命道理懂得不多，但毛澤東這些話，使他深深地領悟到，像自己這樣的革命后代和千千萬萬的中國老百姓，在毛澤東心目中的地位是多么的重要。endprint

在延安，毛華初參加了少年抗日先鋒隊，入了黨，后來被分配在中央二局做機要工作。那個時候，由于敵人的封鎖，延安生活十分困難。毛澤東號召開展大生產運動。但情報部門不能去搞生產，生活就更加困難。1941年初冬，河川已經開始結冰。毛澤東在馬家溝參加中央會議后，返回延安途中，來到二局視察工作。他看見毛華初瘦得很厲害，就關心地詢問怎么回事。當得知是因為缺糧吃不飽造成的之后，他就指示身邊工作人員，從自己的津貼中每月扣出一些錢來，給二局補貼生活。

接著，毛澤東給毛華初和二局的同志講了一番話，勉勵大家說：“同志們，你們的工作很重要，是黨的耳目。黨中央和軍委很重視你們的工作。沒有你們提供確切的情報，我們就不能知己知彼，要指揮打勝仗是困難的。你們都是無名英雄。你們一個人能起到一個師的作用?！弊詈?，他又詼諧地說：“我看一個人還是做無名英雄好，你們看，我因為有了一點名氣，就不自由了，敵人在算計我，警衛人員要管我，行動就不如你們那么自由。所以，我說還是做一個無名英雄好。我們的事業要取得勝利，就需要各種各樣的無名英雄?！?/p>

在二局工作期間，毛華初患了神經衰弱癥，白天黑夜睡不著覺。毛澤東安排人把他接到楊家嶺，送醫院療養。

1945年冬，黨中央決定要將延安干部派往全國各地。毛華初當時在中央黨校二部學習，自覺身體不適合再回二局做情報工作了，就申請去東北，并得到了組織的批準。

一天下午4點多鐘，毛華初來到棗園，向毛澤東告別。見到毛澤東，他立正報告說：“組織上已批準我去東北，過幾天就出發?！泵珴蓶|高興地說：“你要去東北工作，好！我贊成?！毖影驳綎|北路途遙遠，困難很多，毛澤東問他有什么要求。毛華初試探著提出能否給解決一匹馬。毛澤東想了一下，說：“我們棗園每匹馬都有一塊牌子，誰要拿去一匹都會知道，拿不得，公家的牲口不能給?！币娒A初不再作聲了，毛澤東又關切地問：“你要點錢嗎？可以從我的稿費里給你一點錢?！彪S即他叫警衛員取了2萬元邊幣遞到毛華初的手上。

那天，毛澤東把毛華初一直送到窯洞門口，邊走邊叮囑他：“去吧，到人民群眾中去！到了地方后，要密切聯系群眾，與群眾打成一片。一切都要依靠黨，依靠群眾?！弊叩介T口，他突然停住步，轉身對警衛員說：“把我的大衣拿過來！”大衣拿來后，他接過來遞到毛華初手里，說：“現在天氣寒冷，你把這件大衣拿去，早晚可以披一披?！苯又?，他又把自己的皮帽子親手戴到毛華初的頭上，然后站在門口看著毛華初走出很遠。

后來，毛華初用毛澤東給的錢買了一頭瞎了一只眼的驢，騎到張家口，才坐上火車，到了東北。

他與“調查研究工作”結下不解之緣

到達東北后，毛華初在松江省參加土改工作。先后擔任過區委書記、縣委組織部部長、縣委副書記和省委組織部干部科科長等職。1949年8月11日，毛華初隨南下工作團到達湖南湘潭。1949年8月至1951年9月，毛華初擔任中共湘潭縣委組織部部長；1951年10月至1952年9月，擔任縣委副書記；1952年10月至1955年4月，擔任縣委書記。他前后在湘潭任職達5年之久。1955年5月，毛華初離開湘潭去省里工作，擔任湖南省林業廳副廳長。

1955年8月，毛華初赴北京參加林業部召開的全國林業工作會議。期間，他寫了一封信給毛澤東請求見面。五六天后，他接到毛澤東秘書葉子龍從中南海打來的電話，說主席約毛華初星期六晚上到中南海。葉子龍說：“好多年沒見面了，主席說要見見?！?/p>

星期六晚上，毛華初如約來到了中南海。毛澤東坐在沙發上休息，看上去雖比過去老一些，身材也胖了一些，但還是容光煥發，神采奕奕?？吹?0年未見的大伯，毛華初激動不已。

毛澤東一眼就認出了他，連忙招呼他過去。毛華初走到毛澤東跟前，喊了一聲“伯伯”。毛澤東起身和他握手。毛華初在毛澤東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來，開始匯報自己的工作情況。毛澤東聽了很高興，連聲說：“好，好！”

毛華初又向毛澤東匯報了韶山的情況。毛澤東對家鄉的事情很感興趣，詢問起韶山的一些老人，毛華初一一做了回答。

接著，毛澤東問毛華初是什么時候來北京的，來做什么事，當他得知毛華初來北京參加林業工作會議時，一下子對“林業”的話題產生了興趣。他說：“你搞林業很好，林業要發展，還要靠你們多努力！”又說：“你是林業廳長，你告訴林業部，不要變成一個砍伐部、毀林部，要變成一個管林部、育林部?！?/p>

1960年，毛華初調任省檔案局副局長。這年冬，毛澤東到長沙視察，住在省委蓉園。毛華初和母親王淑蘭聞訊，趕到蓉園一號去見毛澤東，還帶去了自己的3個孩子。

一家人見了毛澤東，有的喊伯伯，有的喊爺爺，好不熱鬧。毛澤東很高興，就問孩子們叫什么名字。當問到毛華初的長子毛寧科時，王淑蘭告訴他說：“叫寧科，列寧的寧，科學的科?！泵珴蓶|聽后笑了，用他那特有的幽默腔調說：“寧科？好。馬克思列寧主義，登上科學的高峰。這個名字好！”接著，他讓大家就坐。毛華初和母親王淑蘭分坐在毛澤東兩邊的座位上。

毛澤東問毛華初：“你現在做什么工作？”“毛華初說：“我現在搞檔案工作?！泵珴蓶|說：“革命工作都一樣，行行有出息。不過，現在大興調查研究之風，要多搞點調查研究工作?！泵A初很了解毛澤東的脾氣特點，他想了想，回答說：“我雖然管檔案工作，但省委盡量安排我下農村，多搞調查研究?！薄昂?！”毛澤東囑咐道，“你還是多搞點調查研究好，檔案局讓那些老頭子去搞?！?/p>

事后，毛澤東與當時的湖南省委第一書記張平化打了個招呼，說省委要成立一個政策研究機構，派幾個人去搞調查研究。隨即，省委成立了專門機構，并調毛華初任調研組組長。之后，省委政策研究室成立，毛華初擔任了副主任。

1961年1月14日至18日，中央召開了八屆九中全會，針對大躍進、人民公社化中出現的問題，提出“從1961年起對國民經濟實行‘調整、鞏固、充實、提高的方針”，決定在全黨大興調查研究之風。八屆九中全會一結束，毛澤東立即組織3個調查組，分別由他的秘書田家英、胡喬木、陳伯達率領，赴浙江、湖南、廣東農村進行調查。毛澤東本人也于1月25日離開北京南下，經天津、濟南、南京、上海、杭州、南昌、長沙，于2月13日到達廣州。endprint

到湖南調查的是胡喬木帶領的調查組。根據中央的要求，省委派毛華初陪同胡喬木去韶山調查。調查進行了一個多月，形成了4份材料。胡喬木在給毛澤東的信中說：“送上調查組關于解決食堂問題的報告一份，請審閱。另送上韶山公社討論六十條情況一份，韶西大隊楊家生產隊食堂分伙后情況一份，毛華初同志訪問東塘生產隊材料一份?！P于韶山公社的一些情況，請毛華初同志面報?！焙鷨棠緦⒂H筆信和4份材料交給了毛華初，要他利用回長沙參加黨委擴大會議的機會，將材料轉呈此時在長沙的毛澤東。4月14日，毛華初回到長沙，寫了一張請求毛澤東接見的條子，和胡喬木的信一并交給張平化，請他轉交給毛澤東。

4月15日，毛澤東在湖南省委蓉園4號樓單獨接見了毛華初。毛澤東說：“喬木同志的信和附來的材料，我昨天晚上都看過了?！泵A初知道，既然毛澤東已經看過材料了，就應該抓住亟待解決的主要問題匯報。于是，他就直接匯報了群眾要求解散食堂的問題，說：“我陪喬木同志在韶山調查，還到了湘潭縣和湘鄉縣等地聽取匯報。我們每到一處，群眾都圍上來，向我們訴說自己的意見?？磥懋斍稗r村水腫病較嚴重，非正常死亡人數增加，影響了群眾的生產積極性，群眾迫切要求解散食堂。他們說食堂這個辦法要不得?！泵珴蓶|為了進一步探清問題的實質，就問：“公共食堂為什么群眾不愿意呢？”毛華初回答說：“主要是吃不飽、不自由?！泵珴蓶|又追問：“糧食都是那么多，為什么在食堂就吃不飽？”毛華初說：“主要是吃法不一樣，一家一戶大小人丁吃多吃少不一樣，誰多吃一口，少吃一口也就過去了，再加上小菜半年糧，主糧就省下來了?！泵珴蓶|理解地點了點頭，接著問：“辦食堂為什么破壞森林那么嚴重？”毛華初說：“因為集中吃飯人多，用大鍋大灶蒸飯，茅柴不經燒，火力小，而大柴火力大，又省事，所以樹都砍著燒了?！泵珴蓶|思索了一下，又問道：“依你看食堂不辦為好？”毛華初說：“是的，群眾都不愿辦?！泵珴蓶|說：“你們的省委書記王延春同志（1961年初，湖北省委副書記王延春調任湖南省委常務書記——編者注），在湖北是喊公共食堂萬歲的人，你主張解散食堂，那不是和你們的省委書記唱對臺戲嗎？”毛華初說：“那也許是他當時的認識吧?！?/p>

兩人交談的時間比較長，護士進來請毛澤東休息，毛華初便站起身來準備告辭。毛澤東搖了搖手，要他坐下，又關心地問：“唐家坨（毛澤東外婆家，后改名為棠佳閣）生產隊怎么樣？”毛華初說：“唐家坨一個屋堂，基本上是一個生產小隊，生產一般，都是自家兄弟叔侄，團結性差?！边@時，護士第二次進來催毛澤東休息，毛華初又一次起身告辭，毛澤東再次按了一下手，要他坐下，嚴肅地說：“看來公共食堂不能萬歲，但我一個人不能獨自決定，要經中央討論決定，因為這是關系到全國的問題?！彼终f：“你們在韶山先做試點，注意解散食堂后還有什么新問題。你回韶山去和喬木同志講，韶山要搞好，棠佳閣也要搞好?！?/p>

4月17日，毛華初回到韶山向中央調查組組長胡喬木轉達了毛澤東的指示。18日，他又陪胡喬木到棠佳閣召開社員座談會，轉達毛澤東關于公共食堂問題的指示。

4月26日，中央將胡喬木的信及4個附件批轉到全國各省、市、自治區。公共食堂很快就被解散了。

1962年2月的一天，毛華初接到時任省公安廳廳長李強的電話：“毛主席來電，要你盡快去上海?！?4日，毛華初到達上海，15日下午，毛澤東秘書林克來電話，說：“主席請你現在過來?！庇谑?，毛華初立即來到毛澤東住地會客室。毛澤東高興地握著他的手說：“你總是這樣朝氣蓬勃。王淑蘭有你這樣一個兒子，好??！”當毛華初請示今后調查工作的著重點時，毛澤東說：“現在已經有了六十條，規定了隊為基礎，三級所有，因此應以農村六十條為依據進行調查，看看有什么問題?！苯又终f，“你到賀鳳生那個生產隊去一趟，調查一下他們那個隊現在情況怎么樣。賀鳳生到北京來過一次，談了一些問題，現在去看看解決得怎樣。你下去調查研究，找幾個知情的又敢說話的人，在一起開座談會的方式最好。我每次外出，每到一個地方，都要找幾個人來談心，會了解很多情況。開座談會的方法好?！泵珴蓶|說的那個賀鳳生是華容縣的一個生產隊長，毛澤東的表侄，曾于1960年11月赴京告御狀，向毛澤東如實反映農村的現狀和當時政策上存在的問題。毛澤東對此十分關注，希望讓毛華初這個他信得過的人去了解情況。

從上?；貋砗?，毛華初帶上行李立即上路，去完成毛澤東交辦的調查研究任務。

1964年，毛華初任湖南省委政策研究室第一副主任?！拔幕蟾锩敝腥我骊栂鹉z機械廠廠長，后調任湖南省教育廳副廳長直到離休。在毛澤東的教導和影響下，毛華初十分重視“調查研究工作”，這種習慣也一直貫穿于他的工作中，使他受益匪淺。

（責任編輯：徐嘉）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