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美國大學的實踐

李 潔 徐世猛

研究生教學助理（Graduate Teaching Assistant），通常又稱為研究生助教，是指在完成學位課程的同時,輔助本科教學并獲取一定報酬的研究生。 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就是指在本科生教學中聘用研究生的實踐[1]。 美國的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起源于19 世紀，二戰后迅速發展，到目前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 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深深嵌入美國高等教育的結構之中并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在應對各種挑戰的過程中，聘用研究生教學助理的美國大學積累了豐富的實踐經驗，逐漸形成了較為成熟的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

一、美國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的發展歷程

（一）美國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的初步發展期：19 世紀中期至20 世紀60 年代中期

美國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起源于19 世紀，最初的目的是吸引有能力的學生就讀研究生院。1850 年之后，廣大教育者認為單憑對知識的熱愛已經不足以吸引學生進入研究生院學習，同時也需要對學生進行經濟方面的獎勵[2]。1876 年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創立之后， 出現了第一次大規模的為研究生提供資助的努力。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校長吉爾曼計劃每年授予20 位研究生獎學金，很快克拉克大學和芝加哥大學的校長也效仿吉爾曼的做法，通過為博士生提供獎學金的方法為其提供經濟資助。然而，獎學金的數額仍不足以滿足研究生的需要，研究生開始利用晚上時間進行一些教學活動，這種活動逐漸過渡到“給本科生授課”，這被普遍認為是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的起源。 到1890 年左右，研究生擔任教學助理已經成為大多數研究生院中的普遍現象。當時，研究生教學助理大多承擔重復性、輔助性的教學工作，如幫助教師批改作業、準備上課材料等。

伴隨著美國研究型大學的成型和研究生教育的發展，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在二戰后進入了快速發展階段。1944 年，美國政府頒布了《軍人權力法案》，規定退伍軍人“在退役以后再繼續接受教育或技術訓練，或者取得參加復習或進修課程的機會，不但免交每學年不超過500 美元的學費，而且有權在學習期間按月領取生活補貼”[3]。 這刺激了大量退伍軍人進入大學校園接受教育，美國大學生的數量迅速增長。學生數量急劇增加導致師資匱乏，師生比例嚴重失調，各校開始大量聘用研究生教學助理來輔助大學的本科生教學。

（二）美國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的擴張期：20 世紀60 年代中期至70 年代

20 世紀60 年代，美國高等教育已經進入了大眾化發展階段，大眾化階段導致的重要問題之一就是師資緊張。 美國大學不得不通過擴大班級規模來應對日益增多的學生，在大班教學的基礎上輔之以小組討論等。由于師資緊缺，美國大學必須聘用大量研究生教學助理，以應對繁重的教學任務。 在此階段，美國大學不僅聘用的研究生助教數量顯著增長，而且教學助理承擔的教學任務也更加多樣化，如組織討論課、實驗課、答疑，甚至承擔整門課程的全部教學責任[4]。 與此同時，政府、公眾對大學教學質量的關注使人們重新審視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研究生教學助理的教學能力、教學準備、道德狀況面臨眾多質疑和批判。在這種情況下，很多學校對本校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進行了調查、分析，并提出了進一步完善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的建議。另外，為應對各方的質疑并保證本科生教育的質量，系科開始正式組織研究生教學助理進行日常教學培訓，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的發展開始步入正軌。

（三） 美國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的成熟期：20世紀80 年代

從20 世紀80 年代起，公眾對大學生的學習體驗及本科生教育質量表現出越來越大的興趣。 這種興趣使公眾對大學的關注擴展到了對教學助理教學質量的關注。這一時期，越來越多聘用研究生教學助理的大學意識到雖然研究生教學助理承擔著很大比例的本科生教學任務，但使研究生教學助理為教學做好準備的努力卻仍處于初級階段。 盡管美國大學中很多系科已經開始組織正式化的研究生教學助理培訓活動，但系科在承擔研究生教學助理培訓責任上存在不平衡現象，有些聘用少量研究生教學助理的系科甚至沒有組織教學助理培訓活動。 意識到這一點，越來越多美國研究型大學和綜合性大學開始組織學校層面的研究生教學助理培訓項目，為系科層面的教學助理培訓項目提供補充或支持，與此同時，學校和院系也通過評價對教學助理培訓項目以及教學助理的教學效果進行監控并提供反饋。另外，隨著美國大學中的國際留學生越來越多，很多優秀的留學生也被聘用擔任教學助理，被稱為國際教學助理（International Teaching Assistant）。 由于教育文化背景、語言等差異，國際教學助理的教學能力受到學生和家長的廣泛質疑，如何使這些教學助理為教學做好準備成為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面臨的新挑戰。

（四）美國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的完善期：20 世紀90 年代至今

進入20 世紀90 年代，美國的大學逐漸認識到，僅僅培養研究生的研究能力是研究生教育的重大缺陷。 在研究生教育中，必須重視研究生的教學能力，為其將來可能從事的教學工作做好基本的準備，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被認為是培養研究生教學能力的有力舉措之一。在這種情形下，人們開始關注如何使教學助理經歷成為未來大學教師培養的重要組成部分。 聘用研究生教學助理的美國大學開始關注研究生教學助理的階段性需求，為處于不同發展階段的研究生教學助理提供適合的發展活動，進一步完善常規的研究生教學助理培訓。除此之外，美國的大學開始重視研究生教學助理的職業發展，為打算從事教師職業的優秀研究生教學助理提供更多的發展機會，使他們為未來教師職業做好準備，這促進了教學助理發展項目與未來師資準備項目之間的交叉，這也使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逐漸實現了從量變到質變的跨越式發展。

二、美國大學的實踐

美國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在美國大學中發揮著雙重作用：它是研究生獲取經濟資助和教學經驗的主要來源；同時也是學校和本科生獲取教學力量的重要來源。在應對各方面挑戰的過程中，聘用大量研究生教學助理的美國大學不斷完善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在研究生教學助理的選拔任命、教學培訓、職業發展訓練、指導和監管以及評價等方面進行了具體而豐富的實踐。

（一）選拔和任命

合理選拔并受到監管的研究生可以充分承擔低年級本科生課程的教學任務。 研究生教學助理的選拔過程必須要公正、透明、一致，因為選拔結果會對本科生的學習經歷產生很大影響。在美國，研究生教學助理的選拔標準通常包括學科知識以及之前的培訓和教學經歷，對于母語為非英語的研究生來說，還要包括語言能力證明。 教學助理的申請者主要是通過博士資格考試的研究生，少數為碩士研究生。 通常，申請者必須是全日制住校研究生，且學校一般規定研究生從二年級開始才可以申請教學助理職位。每個院系都有更加具體的錄用教學助理的標準和程序。如威斯康星大學麥迪遜分校比較文學系中，選拔（或續聘）教學助理的標準主要包括：系和學科的學術任務和需要、教師的觀察和評價、推薦信、之前的教學經歷和評價以及學業成績等。 母語為非英語的研究生在申請教學助理職位時還需要英語能力證明。 如在SPEAK 測試①SPEAK 測試的全稱為The Speaking Proficiency English Assessment Kit， 是由美國教育考試服務處開發的面向母語為非英語人士的口語考試，目的是測試該群體的英語口語水平。中得到50 分以上的研究生不需再次參加語言能力篩選測試或培訓； 得分在45～50 分之間的研究生必須參加口語技能培訓項目才能承擔對英語口語有要求的教學任務；得分45分以下的研究生不能承擔對英語口語有要求的教學任務[5]。

在任命教學助理時，院系首先考慮的是課程難度和教學助理要承擔的教學責任是否與教學助理本身的知識和能力相匹配。 另外，在很多大學中，有經驗的教學助理往往會被再次任命，因此研究生有機會擔任二至三年的教學助理。 有經驗的教學助理在大課程的教學和管理上確實發揮著很大的作用，因此教師和管理人員更愿意繼續聘用他們。 但現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大學限定研究生擔任教學助理的期限，這樣可以幫助研究生更好地在自身學業和教學工作之間取得平衡。 如加利福尼亞大學圣芭芭拉分?；瘜W系規定研究生擔任教學助理的最長期限為9個學期，而且在任命時會優先考慮擔任教學助理不足兩年的研究生。

（二）教學培訓

教學助理培訓對于提高本科生教學質量和培養未來師資來說都很重要。 合適的研究生教學助理培訓可以優化本科生和研究生教學助理的學習經歷。很多美國的大學開發了研究生教學助理培訓項目，為他們提供多樣化的、全面的教學培訓服務。美國研究生教學助理培訓項目通?？煞譃橄悼茖用娴呐嘤栱椖浚╠iscipline-based TA programs）和全校范圍內的集中培訓項目（centralized TA programs）。 兩種培訓項目各有優勢，相互結合，使研究生教學助理為教學做好準備。

1.系科層面的研究生教學助理培訓項目

系科層面的教學助理培訓項目指的是由某一個系科舉辦的與具體學科相關的教學助理培訓，主要面向第一次擔任教學助理的研究生，通常關注與教學助理承擔的具體工作有關的方面。 系科層面的教學助理培訓往往包括教學情況介紹會和研討會以及工作坊之類的后續培訓活動[6]。 如雪城大學生物學系對新教學助理的培訓項目包括：持續兩天半的關于如何教授基礎入門課程的情況介紹會；教學助理每周與主講教師和其他教學助理面對面討論課程內容以及課堂上出現的問題；為教學助理發放教學通訊； 教學助理每學期去其他教學助理班級聽課一次并進行評論；外部觀察員（如課程管理者、實驗室主管或主講教師）去新教學助理課堂聽課一次并與之進行討論；教學助理修讀一門“大學科學教學”的課程并參加其他促進教學助理教學技能發展的活動[7]。在系科層面的教學助理培訓中，課程負責人和其他相關教師在研究生教學助理的培訓中承擔著重要的責任：設計并教授培訓課程；主持工作坊和討論會；觀察教學助理的課堂教學；為教學助理提供反饋和咨詢等。 系科層面的教學助理培訓項目可以有效整合學科內容和教學方法，為承擔不同教學任務、處于不同發展階段和具有不同需求的教學助理提供適合的培訓活動，并使教學助理與系科指導教師之間有更多的接觸。

2.全校范圍內的教學助理集中培訓項目

教學助理集中培訓項目往往用于滿足教學助理超越專業知識或院系資源的需求，主要關注各學科通用的教學技能，如：如何營造課堂氛圍、激發學生興趣、管理課堂等。集中培訓項目一般依托研究生院或教學與學習中心，少數依托教務處。教學助理集中培訓項目注重綜合性和持續性的教學助理發展活動，為教學助理提供一系列服務。 如斯坦福大學的集中培訓項目依托教學與學習中心，主要提供以下服務：為期一天的情況介紹會（介紹教學的基本方法、校園中的多元文化、教學助理應具備的態度、教學助理的考核和薪酬以及學校為教學助理提供的服務等）、有關重要教學問題的周期性工作坊、持續性教學咨詢服務以及教學材料的印制和錄制。 除面向普通研究生教學助理的培訓之外，很多學校都啟動了面向國際教學助理的專門培訓項目。 雖然本科生抱怨最多的是國際研究生教學助理的英語能力，但是研究表明英語能力固然重要，但這并不是決定國際研究生教學是否能夠取得成功的唯一因素，國際研究生教學助理同樣需要在教學技能和跨文化交際方面得到廣泛的訓練[8]。 因此，國際研究生教學助理培訓項目一般包括三部分內容：語言訓練、教學法訓練和跨文化交際訓練，學校通常組織這三個領域的專家共同合作開發培訓項目，滿足國際研究生教學助理的多樣化需求。 教學助理集中培訓項目整合了各方資源，具有諸多優勢。這種項目本身向本科生、研究生、立法者、資助機構、捐贈人及公眾證明了教學在大學中是受到重視的；同時，可以綜合各方資源，為系科層面的教學助理培訓項目提供支持并為不同院系的研究生教學助理、教師提供交流和學習的機會；也對管理層、院系、教學助理和本科生的要求作出回應并為教學助理政策的制定和執行提供有力的支持。

（2）制度的執行力度一般。問卷對校訓的執行進行了調查。因為校訓是某大學區別于其他學校的制度的根本，是學校文化的靈魂，并且在理論上要求所有的成員都執行這項制度。在被問“您從哪些方面感受到某大學的校訓時”，24.67%的學生表示沒有實際感受過，它僅僅是個口號。52.67%的學生選擇在授課教師課上課下的為人師表、言傳身教中，但是只有40%學生表示在同學們的學習和生活態度中體會過校訓的存在。

（三）職業發展訓練

除日常教學培訓之外，美國很多聘用研究生教學助理的大學也為部分優秀研究生教學助理提供更豐富的職業發展訓練。在美國，很大比例的博士畢業生期望把教學作為他們主要的工作。 但傳統的博士生教育目的是培養研究生的研究能力，這對于教師職業的成功來說，是必要條件但并不是充分條件。通常研究生培養項目很少重視讓研究生為教學做好準備，因此許多申請第一份教師職位的研究生只能利用他們的教學助理經歷，這份經歷是研究生為未來教學職責所做的重要準備之一。 自20 世紀90 年代起，人們日益意識到研究生階段在未來從事大學教師職業的職業準備中占據著重要作用，越來越多的大學開始關注研究生教學助理的未來職業發展，把教學準備作為研究生培養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在常規的研究生教學助理培訓活動的基礎上增加未來師資培訓計劃，為那些打算從事教學工作的優秀研究生教學助理提供更多的支持。 面向未來師資的研究生教學助理職業發展活動通常具有以下特點：教學助理通過承擔更為獨立性的教學任務來探究教與學的概念、教學助理在優秀教師更加密切的監管和指導下進行教學實習和教學活動以及對評價和獎勵進行書面記錄。 這些活動聚焦研究生教學助理的職業發展，進一步補充了傳統的教學助理培訓，不但可以幫助提高本科生教學的質量， 同時可以幫助研究生為未來的教師角色做更充分的準備。

（四）指導和監管

研究生教學助理的一個重要角色是教學學徒，在其發展過程中離不開教師的指導和監管。 美國許多大學都開展了研究生教學助理教學發展工作，教師的指導和監管是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項，這能使研究生教學助理在教師的幫助下獲得對教學的理解和認識。在美國，研究生教學助理的教學通常受到課程主講教師和專門指導教師的指導和監管，除此之外還有來自有經驗的教學助理的同伴指導。

指導教師通常根據研究生教學助理的發展階段給予他們適當的指導和監管。 奈奎斯特等認為教學助理一般要經過三個發展階段：高級學習者（senior learner）、培訓中的同事（colleague-in-training）和資歷尚淺的同事（junior colleague）[9]。其中，第一階段為教學助理的適應期和過渡期，由于對教學方法的掌握還不夠自信，他們往往擔心自己能否勝任教師角色。第二階段，教學助理對教學的信心開始增加并有意識地探索各種教學方法以形成自己的教學風格。第三階段，教學助理在教學活動中已經很有經驗，他們有能力獨自指導學生學習，并能與學生和指導教師默契合作。 奈奎斯特等認為指導教師在教學助理的三個發展階段中應該分別擔任管理者、示范者和人生導師。 在第一階段，指導教師是一位管理者，他們密切監管教學助理的工作，組織情況介紹會，引導教學助理完成一系列的教學任務并給予個別支持。在第二階段，指導教師成為一名示范者，他們為教學助理提供多樣的教學示范以及直接參與教學實踐的機會以便使其掌握一系列的教學技能，同時，組織教學技能研討會并為教學助理提供有關其教學情況的反饋。 在第三階段，指導教師擔任人生導師的角色，他們與教學助理展開對話，促使教學助理反思教學實踐，幫助他們向真正的教師角色轉變。

除此之外，美國很多大學中也鼓勵有經驗的教學助理（senior TAs）為新教學助理提供同伴支持和指導。 這些有經驗的教學助理通常具有教授基礎性課程的經歷，并已經完成了博士生階段的課程，通過了博士資格考試，正處于完成博士學位論文的階段。他們不但幫助組織情況介紹會、研討會以及后續的培訓活動，而且經常與新教學助理碰面，為他們提供單獨的幫助：經驗分享、咨詢、聽課、觀察、資源共享等。 在此過程中，他們與新教學助理交流有關角色期望、政策、程序、教學觀念等問題。 有經驗的教學助理對新教學助理來說是重要的信息來源，教學助理通常向有經驗的教學助理咨詢以獲得一些無法通過觀察獲得的信息。

（五）評價

評價是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中的重要環節。 在美國的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中，既有對教學助理教學效果的評價，也有對教學助理培訓項目的評價，兩種評價相結合，共同促進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的健康發展。 兩種評價途徑都是形成性評價和終結性評價相結合。

1.對教學助理教學效果的評價

2.對教學助理培訓項目的評價

教學助理培訓項目的組織者、資助者以及參與者都會非常關注項目的信度和效度。 美國很多大學都開展了對研究生教學助理培訓項目的形成性評價和終結性評價。在這里，形成性評價是指在培訓項目實施過程中為改進項目而做的評價，通常由教學助理培訓項目的組織者開展，主要提供以下幾個方面的信息：教學助理培訓項目使用范圍；教學助理對培訓項目的滿意度；培訓項目對教學助理教學的影響；培訓項目對教學助理所教學生的影響。 監控培訓項目的利用率和資源流向以及調查使用者滿意度是進行形成性評價的主要依據。 終結性評價的目的是幫助管理層或資助機構對教學助理培訓項目的未來發展以及資助等作出決策，通常由外部評價者（如顧問或被任命的評價委員會成員）進行。被評價的項目首先需要提供一份自我評價報告，外部評價者還會通過問卷調查或查看項目記錄等收集來自各方 （如有代表性的教師、教學助理、管理者或本科生）的信息。之后，評估小組會將結果與項目的目標、管理者的期望進行對比，還會將項目的績效與學校內外類似的項目進行對比，然后發布一份報告或進行口頭匯報，這些信息可以幫助大學和院系對培訓項目的未來發展作出決策。

三、思考與啟示

1988 年，國家教育委員會制定了《高等教育學校聘用研究生擔任助教工作的試用辦法》，我國開始推行研究生助教制度。 現在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關注，它在提高本科生教學質量、培養研究生的綜合能力和緩解研究生的經濟負擔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 但是我國的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仍然存在一些問題，如選拔機制不完善、缺乏崗前培訓機制、考核形式化等。 針對這些不足，結合美國大學的實踐經驗，筆者建議從以下幾個方面逐步完善我國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以進一步提高本科生教學質量并促進研究生自身的發展。

1.關注研究生職業發展規劃，規范研究生教學助理制度，為研究生未來擔任教職做好準備

教學助理經歷應該成為研究生邁向一生事業的珍貴學徒期，而不僅僅是大學提供經濟資助的一種便捷方式。 學校和院系應關注研究生教學助理的職業發展，使有意義的教學經歷成為研究生教育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學校和院系應設置相應的教學助理管理團隊，建立科學的選拔機制并明確聘用需求、政策和流程，從而使管理工作規范化。

2.關注研究生教學助理發展的階段性需求，實現對教學助理更加科學化的培養

處于不同發展階段的研究生教學助理有著不同的需求，管理團隊應針對不同需求來提供一系列教學機會。這些教學機會應該逐漸加大難度，循序漸進地要求他們承擔更多更獨立的責任，以此實現對研究生教學助理更加科學化的培養。

3.加強各方合作，建立完善的研究生教學助理培訓制度

合適的研究生教學助理培訓可以優化研究生教學助理和所教本科生的學習經歷。學校、院系以及教師發展中心或教學發展中心等應相互合作，開發研究生教學助理培訓項目，為研究生教學助理提供系統、多樣的培訓服務，如：學期前的短期培訓、學期中的教學助理研討會和工作坊、發行《教學手冊》、實施咨詢指導等，使研究生教學助理為當前教學任務做好準備。

4.培育重視教學的校園文化，鼓勵教師和有經驗的教學助理積極參與到研究生教學助理的指導和監管之中

研究生教學助理承擔著越來越多的教學任務，在本科生教學中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缺乏指導和監管的研究生會給本科生教學帶來一定的風險。 學校和院系應該培育重視教學的校園文化，鼓勵除課程主講教師之外的更多的教師和有經驗的教學助理參與到研究生教學助理的指導和監管之中，這樣不僅可以給研究生教學助理提供更多的幫助，而且可以使他們體會到教學在大學中的核心地位。

5.運用多樣化的評價方式，建立科學化的研究生教學助理評價機制

評價有利于改善研究生教學助理的工作效率和工作積極性，學校和院系應綜合使用形成性和終結性兩種評價方式，切實發揮評價的作用，避免評價流于形式。 此外，在評價結束后，應將評價結果及時反饋給教學助理，并針對評價結果提供合適的咨詢和指導，這有助于教學助理發現自身的不足，及時對教學活動進行調整。

[1] CHASE J L. Graduate teaching assistants in American universities：a review of recent trends and recommendations[M].Washington，D.C.：US Department of Health，Education，and Welfare，1970：3.

[2] STORR J. The beginning of graduate education in America[M]. 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53：131.

[3] 富蘭克林·德·羅斯福. 羅斯福選集[M]. 關在漢，譯. 北京：商務印書館，1982：473.

[4] NYQUIST J D，ABBOTT R D，WULFF D H. Preparing the professoriate of tomorrow to teach：selected readings in TA training [C]. Dubuque：Kendall/Hunt Publishing Company，1989：1-2.

[5] Policies on teaching assistant selection，training and review[EB/OL]. [2014-08-20]. http：//complit.lss.wisc.edu/?q=node/42.

[6] RONKOWSKI S A. The disciplinary/departmental context of TA training[C]//MARINCOVICH M，PROSTKO J，STOUT F.The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of graduate teaching assistant.Boston：Anker Publishing Company，1998：42.

[7] HERREID C F. Discipline-based TA programs and practices[C]//LAMBERT L M，TICE S L. Preparing graduate students to teach：a guide to programs that improve undergraduate education and develop tomorrow’s faculty. Washington，D.C.：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Higher Education，1993：66-68.

[8] CONSTANTINIDES J C. ITA training programs[C]//NYQUIST J D，ABBOTT R D，WULFF D H. Teaching assistant training in the 1990s. San Francisco：Jossey- Bass，1989：71.

[9] NYQUIST J D，SPRAGUE J. Thinking developmentally about TAs [C]//MARINCOVICH M，PROSTKO J，STOUT F. The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of graduate teaching assistant.Boston：Anker Publishing Company，1998：61-88.

[10] BLACK B，KAPLAN M.Evaluating TAs’teaching[C]// MARINCOVICH M，PROSTKO J，STOUT F. The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of graduate teaching assistant. Boston：Anker Publishing Company，1998：213-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