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主義敘事學視角下的《呂蓓卡的故事》

摘要 英國女作家達夫妮·杜穆里埃的《呂蓓卡的故事》通過獨特的文學表述方式獲得了世界各界讀者的認同。作品采用女性主義敘事的方式展現出一位活靈活現的女主人公呂蓓卡，在本部小說中，女主人公性格的不斷變化正是女性在極具壓迫的父權社會中的覺醒和掙扎。本文基于上述分析，通過現代女性主義敘事的方式對小說《呂蓓卡的故事》進行細致分析，從而準確剖析小說和現代女性主題之間的聯系。

關鍵詞：《呂蓓卡的故事》 女性主義 敘事學 分析

達夫妮·杜穆里?！秴屋砜ǖ墓适隆分械墓适聵O為曲折，而對于人物性格的刻畫獲得了廣大女性的一致好評。小說中的女主人公是一位滿含羞澀的年輕女性，而主要生計則是在貴婦身邊做幫工，雖然她極為討厭貴婦的所作所為，但是迫于生活的壓力，她依然在堅持。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之下，她和擁有曼陀麗山莊的麥克西姆相識，并且逐漸相知相愛，而當她成為麥克西姆夫人并進入了代表權力和恐怖的曼陀麗莊園時，不得不面對各種潛在風險和外界挑戰，但是在各方壓力之下，女主人公并沒有屈服，而是在極為惡劣的環境中保持著自己內心的真實渴求，并在此過程中不斷成熟，最終成為一位頑強不屈的強大女性。

一 關于女性敘事的方式

小說《呂蓓卡的故事》通過敘事的方式展現主人公性格，是一種全新的表達方式。作者在作品中采用的敘述表達方式必須選擇適當的視角，并且要求敘述者自身具有較強的敘述技巧，在實際敘述過程中所選取的敘事技巧將會直接影響整部小說的結構安排以及藝術表達效果，最終的表達效果也能夠極好地反映出作者的文學功底，這也成為了這部作品最終是否能夠獲得讀者認同的重點性因素。敘述方式的開展基準點即作品主人公的人稱表述方式是主人公人物性格展現的重要因素。讀者在實際閱讀過程中完全可以借助小說中對人物稱謂的變化，準確理解作品中的人物性格。另外，還可以通過作品中人物稱謂的變化發現隱含在表面背后的真實意義，讀者還可以更加清晰準確地了解故事情節中各個人物之間的關系。

著名女性主義敘事學的創始人建議將人物性別作為敘事學的重要組成，相關研究者在相應的專業論文中也提及，女性主義敘事學對于小說敘事學的進一步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敘事學更成為了政治文學評判中極為重要的工具之一。雖然說故事講述者的性別差異會對最終的表述效果產生較大影響，但是其還會受到諸如種族、階級以及宗教、學歷、年齡、婚姻等多種因素的影響。事物敘述的起點是視角的選擇，它更會直接決定讀者在作品中所能獲得的閱讀視野。讀者的閱讀視角將影響其在作品中能夠獲得的內容。在作品閱讀過程中，能夠切入的視角多種多樣，譬如政治、宗教等多種因素，而將性別和視角進行完美結合是對人類長期以來批評觀念和態度的批判，具有極大的進步意義。

二 小說關于女性主義事物敘述的兩種重要視角

在本部作品中，故事主人公具有雙重視角，一位是以故事講述者的角度通過追憶的方式進行故事的陳述，而另外一位主人公則通過事物親身體驗者的方式講述自己在事物發展過程中具有的內心感受。而對于不同的人來說，對于作品主人公的認識是有一定差別的，其中研究作品主人公呂蓓卡的人與不曾見過主人公的人對于她應當通過什么適當的方式予以了解呢？在作品中，敘述者通過所有自然景觀的講述烘托故事情節，然后通過各種相異的角色和呂蓓卡建立起必要的聯系，最終實現對呂蓓卡人物性格的完美塑造。通過不同的視角對小說中人物性格的解讀為讀者極好地詮釋了小說人物的性格特點。

在小說中，故事重要的視角人物丹弗斯太太是去世的呂蓓卡在曼陀麗中的化身，而故事講述者則在作品中發現呂蓓卡自始至終都穿著黑色的衣著，完全是一種死人的形態，但是她卻具備了主人公呂蓓卡的體型以及氣質，所以即便未曾謀面呂蓓卡，但是完全可以借助丹弗斯太太了解主人公呂蓓卡的具體形象。這種借助其他人詮釋小說中主人公性格的基本特征，是對小說中人物性格的一種完美說明。

在作品中，故事講述者的社會地位較低，自小父母雙亡，沒有任何親人可以依靠，受雇于霍瑯夫人，完全是家庭的看護和家庭教師，雖然每年可以獲得一定數量的報酬，但是自身地位依然卑微，總是遭受冷落。由于自小家境貧寒，衣著極為寒酸并且不懂得打扮，但是她年輕天真，不善于言表。根據該種現象，主人公是內向型的，在自己對內心世界進行分析和研究的同時，展現出的是自己的孤獨。但是，這種實際表現并不說明她對于外界的事物沒有任何興趣。自從所處于上層社會中，在自己極大的好奇心促使下，她獲得了大量學習和認識新事物的機會。本部小說中，涉及到了大量關于主人公伴隨著霍瑯夫人外出時的所見所聞，在期待快速擺脫自己卑賤的社會地位的同時，卻對上層社會的生活方式極為厭惡，在這種矛盾中她始終在掙扎，即便后來成為了麥克西姆的妻子，并且成為了德溫特夫人，已經成為了上層社會中的重要成員，但是她始終沒有擺脫這種矛盾心理。作者通過對主人公的腐化生活以及她所擁有的畸形婚姻，表現的是一種對英國上層社會崇尚享樂、互相暗算、偽善等多種人性陰暗的鄙視。該種表述是借助故事講述者完成的，故事中的曼陀麗是英國極為著名的莊園，美麗和舒適的生活環境其實是使用金錢獲得的，主人公呂蓓卡在世時投入了大量金錢去修復和完善該莊園，但是這些財產是其夫祖輩積攢的，麥克西姆對于自己妻子這種毫無節制的放蕩生活方式極為不滿，但是對于她花錢毫無節制的生活卻并不做限制，而曼陀麗莊園更是在呂蓓卡的改造下成為了英國人人向往卻難得進入的地方，由此可知，麥克西姆的內心中依然存留著英國資產階層的孤傲和虛榮。英國上層社會中的奢華生活方式其實是一種極大的浪費，但是這些上層人士并沒有認識到自身的這種奢華，依然沉浸在這種生活中難以自拔，英國上層社會依然以這種生活方式為驕傲。

在小說的第八章中，第二任德溫特夫人與麥克西姆共同回到曼陀麗，次日早晨仆人準備了豐富的早餐，這在她心里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不禁心生疑問，早晨準備那么多的食物，若是吃不完這香甜的麥片粥、美味的臘腸、可口的魚蝦，剩余的食物應當如何處理。是不是施舍給廚房后門口的窮人，亦或是直接丟進垃圾桶，“我”亦不得知，更不敢多加過問。對此現象，“我”感到奇怪，麥克西姆在意大利與法國時，早餐也只不過是吃些面包與水果，再喝杯咖啡。但是令“我”驚訝的是，回到曼陀麗后，麥克西姆的早餐卻如此豐富，食物多得可以讓很多人吃。也許是長久以往，他已經養成了浪費的習慣，而他心中卻不認為如此行為造成浪費。通過此現象可以看出曼陀麗的生活是如此的奢侈?！拔摇痹H眼目睹呂蓓卡奢華的服飾，對此，女性的心理讓她心生羨慕并希望擁有，即便是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下，她依然能堅守自己的人生觀與價值觀，節儉的生活習慣也沒有因此發生變化。她堅持著樸素的生活原則，身上穿的依然是那套普通的法蘭絨裙子，披肩長發。從中明確地可以看出，她樸素的生活和曼陀麗奢華的生活具有十分鮮明的對比。在該篇小說中，沒有明確地描寫“我”對曼陀麗奢侈的生活的態度，而是從旁人憧憬曼陀麗的化裝舞會可以看出，曼陀麗人已經將吃喝玩樂作為生活中的享受，從側面烘托了“我”樸實無華的生活與人生價值觀，更是揭露與批評了曼陀麗奢華的生活。

小說中“我”對于麥克西姆的感情是復雜的，既有丈夫的愛也有父親的愛，正是這種復雜的感情決定了她的心理。對于麥克西姆，她希望他們的地位是平等的，給予關心愛護的感情，同時，她能夠同麥克西姆平等坦誠地討論許多事情，而實際上麥克西姆的大男主主義與冷漠的態度，讓她不敢邁進一步。對于她來說，麥克西姆偶爾外出，她會歡欣雀躍，心中沒有壓力，享受著自由，不受約束的做事情。在沉船中發現呂蓓卡的尸體時，她的內心是復雜的，丈夫麥克西姆的罪行不久將為人所知，她熱愛麥克西姆，憎恨呂蓓卡，此時她選擇的是沉默。若麥克西姆受到法律的制裁，無形給她的生活帶來了噩耗，夢想中成為曼陀麗的女主人才剛實現，就這樣消失，給她帶來了巨大的打擊。麥克西姆判刑，不但讓她失去了心愛的丈夫，而且還讓她失去生活的支撐點，開始無盡漂泊的生活。而當她認知到丈夫的異常，是因為害怕罪行暴露需要承擔的懲罰而不是思念呂蓓卡時，她的內心是高興的，加上對丈夫的熱愛，她完全相信麥克西姆口中呂蓓卡的品格與私生活。作為女人，她希望麥克西姆平安無事，因此，她想給麥克西姆制造偽證，她的心理變化讓讀者感受到她天真、幼稚的性格，對她來說，愛情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她可以為了愛情放棄她堅守的人生觀與堅持的做人原則。

小說《呂蓓卡的故事》通過人稱敘事的方式展開描述，通過第一人稱“我”的觀察以及對周圍的認知，可以看出人們奢侈的生活與以貌取人的丑惡現象，揭露與批評了上層社會將吃喝玩樂當做生活中心的現象。生活的浪費和奢侈帶給自己的是一種腐化的生活，但是外面的窮困人群卻極為向往這種生活方式，由此可以發現，英國的全部社會都已經陷入了一種腐化的生活追求。

三 通過多視覺描寫人物人性

《呂蓓卡的故事》通過多視覺角度去表現人物、豐富人物的形象與性格特點。例如，主教夫人評價呂蓓卡智慧過人，弗蘭克認為呂蓓卡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比阿特麗斯認為呂蓓卡風趣幽默，貝思認為呂蓓卡像一條蛇，從麥克西姆的敘述中，能夠清晰地看到呂蓓卡“蛇”的性格特點，心狠手辣，是非不分，不懂愛，長期生活于洞穴中，作者達夫妮通過描寫“我”對呂蓓卡單一的印象，形象地刻畫了呂蓓卡的性格特征，使得呂蓓卡的人物形象更加鮮活。在該部小說中大篇章的使用英文大寫字母“R”，呂蓓卡的名字中也包含有字母“R”，并且英文大寫字母“R”與人相近，而“Rebecca”中的大寫字母“R”更是給人壓迫感，讓人覺得首字母“R”已將后面所有字母都壓倒。

小說中詞語“string”普遍用于呂蓓卡的描述中，“string”表達了生命力的頑強，正如英文大寫字母“R”，小說采用杜鵑花對呂蓓卡的形象進行描述，因為大多數杜鵑花都是常青植物，而常青植物中含有“麻醉木青素”，這與呂蓓卡陰險毒辣的性格相得益彰，在曼陀麗的衣柜里不乏呂蓓卡鮮艷華麗的衣裳，在梳妝臺上不乏她化妝的工具，椅子底下不乏她各式各樣的鞋子，小說從“我”的視覺中將人物視為珠子，將呂蓓卡視為珠鏈，而“我”則比作是串聯珠子的珠線。

四 結語

《呂蓓卡的故事》充分表達了作者女性主義的思想觀念，作者將自身的女性主義觀念賦予了小說中的人物，作品中的“我”溫柔嫻淑，熱愛家庭，熱愛生活，熱愛丈夫，表達了作者對傳統女性的贊美，而作品中的呂蓓卡堅強，勇敢，精明，敢于斗爭，表達了作者作為新時代女性反對父權社會的統治。作者細膩地刻畫了這兩個人物的形象特點，表達了達夫妮·杜穆里埃的女性主義情感。作者對于傳統的女性表示贊美與認同，但是她又希望能與男性有著平等的地位。從中可以看出，女性主義思想觀念已經開始逐漸覺醒。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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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劉芳：《女性主義視角下的反抗者——簡·愛與呂蓓卡文學形象比較》，《長城》，2014年第2期。

[3] 曹靜：《文學作品里美麗與邪惡為化身的女性〈蝴蝶夢〉中的呂蓓卡》，《神州》，2013年第36期。

[4] 張靜靜、張萌：《從“我”與呂蓓卡的隱藏關系角度論〈蝴蝶夢〉的女性觀》，《作家》（下半月），2015年第6期。

（姚紅玉，渭南師范學院教育科學學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