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畫創新技法——“青花托白”

[摘要]學習傳統技法，旨在為我所用，再去創造富有自己特色的技法和作品風格。

[關鍵詞]國畫青花托白 《圓明園瑞雪圖》 榮寶齋 界畫

我從事戲劇文學創作幾十年，“破帽遮顏過鬧市”，2007年忽晉京到榮寶齋、汲古閣舉辦畫展！朋友們都不敢相信。我白創了一種“青花托白”的國畫技法，畫中國的山水雪景，本地的書畫家們更不敢相信，難怪！我乃是退休后白尋找樂趣，年近古稀才吹著口哨，揮筆弄墨，調色潑彩。報社記者說我是“老夫聊發少年狂，一發不可收拾”。至今畫出了工筆山水、花卉、翎毛、奔馬等，尤其是山水雪景圖居多，被行家們譽為新“界畫”。

雪景畫似夢飄進了榮寶齋

2006年一天，我帶著裝裱好的畫作去訪衡陽書法家賓新華先生，要求換他的一幅中堂書法。他看了驚訝地問：“你會畫畫？……這是什么畫法？”我說是中國山水畫，“青花托白”技法畫的雪景。他連說好好好！又說：“我們倆聯合去北京辦書面展怎么樣？”??！冬天一聲雷，午時作了夢！我以為開玩笑，隨口答應了。不想卻一夢成真。兩人經過研究協商，決定去榮寶齋。榮寶齋先不接受，意思是不隨便接待名不見經傳的老頭。但我們不死心，第二次帶了作品去游說，榮寶齋看后競同意了！簽了合同，雙雙分別為展出作準備。我趕緊創作出了一件件山水雪景圖軸。

2007年7月19日至21日，北京榮寶齋臨街大門上掛出《衡陽墨韻，賓新華·卿聲浩書面作品晉京展》紅橫幅。用“青花托白”技法創作的山水雪景圖，像夢似的飄進了榮寶齋精品畫廊。滿堂雪白光亮，畫圖中雪花樹、雪花枝、雪花葉如玉似璧，婀娜多姿，熠熠生輝，吸人眼球。寒山冷水，冰雪襲人卻不覺寒，卻是千樹萬樹梨花綻放誘人。其中三幅雪景圖軸獨特非凡，可以說是我的代表作。

其中一幅：“青花托白”技法畫的《銀海圖》橫幅雪景畫，構圖獨特，茫茫白雪鋪蓋的大平原，好似銀海，一棵碩大的雪花樹，彎曲如駝，占了整個畫幅，北風勁吹，雪枝搖曳，雪葉婆婆，大勢磅礴。田疇遠處，紅磚屋宇，貓在雪原中，整體和諧，氣韻生動。標新立異不俗，十分醒目，圍觀者眾多。一位美國觀眾指定要買這幅雪景畫。我當時無思想準備，以“正在展出中”拒絕，不能讓新作流出國外。后來這幅“杰作”參加了新加坡、馬來西亞、中國、印度尼西亞四國2008年亞太書畫藝術精品展，被評為金獎，發表在“雅集”內中國冊封面上。我也因這畫被推薦為“2009年中國十強書畫家”，畫作由中國郵政局“賀年有獎明信片”刊載發行。這下子，搞了一輩子的戲，沒成想，晚年卻成了一個畫家！

另幅《雪花冰花映梅花》也是“青花托白”技法畫，豎式雪景圖軸。湛藍的河水婉廷，河岸一邊是紅磚新房，一邊是山崖紅梅相映，一條簡易公路通過小橋，連接兩岸，寬闊的河灣，細致描繪出一棵雪花大樹，樹下停泊著剛靠岸的木船，一群兒童玩雪人，打雪仗，一派陽光氣象。題款是為“發展第十一個五年規劃和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宏偉目的，從2006年起全部取消農業稅”，為古往今來的創舉而歌。畫圖立意鮮明，氣韻生動，我們特邀請李敏女士光臨來指導，她因故未來。毛主席親家孔從洲將軍的女兒孔淑靜女士參觀了展出。她說非常喜歡雪景畫。展出后，我出于對毛主席的景仰，將此畫贈送給了她，現在就掛在她那滿是名家書畫作品的客廳之中。

最值得一說的是，“青花托白”技法畫的界畫《圓明園瑞雪圖》三十米長卷，圍繞大廳一周。我曾在古玩市場淘到兩本線裝書，“光緒十三年七月天津石印書屋敬謹摹勒上面《御制圓明園圖泳》”，四十景點，刊刻乾隆四十首詩，由鴻臚寺序臣孫佑，沈源繪制四十幅畫圖的黑白木刻版。我如獲至寶，花兩年時間，將四十幅圖景連成一長卷，用青花為底色，以白粉畫雪花樹，改畫成雪景圖。較精細地將昔日的皇宮、寶殿、樓臺、亭閣、水榭、龍舟、湖泊、水溪、山峰、虹橋等搬進新畫里，大小比例、高低位置，基本不變。只是描上雪花、冰凌、瑞雪，巧奪天官，將黑板木刻畫變成彩色中國畫。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銀馳蠟象，玉色人間，展現觀眾眼前，欣賞拍照，無不流連贊嘆。一位黑龍江來的農民老畫家，他反復觀看雪景畫后，對我說：我一輩子看雪花雪景，就是畫不出雪景畫。從廣州來的一對老夫妻，特意問：“我們退休后，上老年大學學繪畫，老師上課說畫雪景是‘留白，你不是‘留白呀！”我說是白己自學白研白創的“青花托白”新技法。這種畫法一看就懂，不難，易學，請你多拍幾張照片，多看一下就會畫，比“留白”法要好。

拋石沉沙聽水聲看漣漪

我的創作理念是“追美、求奇、樂人”。藝術來源于典型的生活。中國山水畫選擇自然界奇特而美的風景，美與奇才能先樂己，后樂人。我白創“青花托白”技法畫了多幅雪景圖軸，不能白己個人看、白己樂、白己評，要請別人看，是否樂。就好比小孩喜歡玩水，愛撿石子扔進水塘里、小河里，聽響聲，看浪花。我把畫展出讓人看看，請人說說，看水聲大小，漣漪多少層。展出后，把反應歸納于下：

作品屢次參加國內外展覽，方家反饋回來聲音，多有四字：“雅俗共賞”、“構圖嚴謹”、“獨具一格”、“色彩明快、氣韻生動”、“鑄有畫魂”、“達到妙品”、“毫無章法”、“民俗不俗”、“風情有致”……

《北京書畫家報》社司馬春光社長，著文在《藝?！冯s志和《中國書畫家報》上發表：“以夕陽勝青潮，畫意至碧霄……解讀著名民俗風情畫家卿聲浩先生其人其畫”寫道：“……傳統技法和獨創新法完美地融于繪畫之中。作品大氣脫俗，讓人耳目一新，且白成面貌。他畫出了從未有人看過的風景和從未有人畫過的畫……又獨創‘青花托白技法，‘雪花樹枝技法來繪雪景，一改傳統‘留白畫雪的技法?！嗷ㄍ邪追?，‘冰花樹技法為民族傳統文化又增加新的畫技，也必然會載入文化史冊”。

《當代中國畫市場投資指南》中寫道：“他震驚畫壇的《圓明園瑞雪圖》30米長卷，用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相結合，反映了他高超的新的技法和駕馭丹青的筆墨能力。整個場景氣勢宏偉，構圖嚴謹，描繪精細，彰顯了歷史古建筑的磅礴之氣，具有很高的欣賞價值及收藏價值?！蔽宜鶆撟鞯钠婷罉啡说纳剿┚爱嬙谧罡咚囆g殿堂面世了，我白創的“青花托白”、“雪花樹法”技法獲得了初步成功。

天上掉下個鬼谷子

我是怎樣創作出新技法新山水雪景畫的？越劇《紅樓夢》唱詞：“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她是世上絕無僅有的美人兒。我獨創的山水雪景新技法，也是天上掉下來的，靈感來源于一個長生不老的、與世同在的、無所不能的鬼谷子先生。

那是2005年，我去江浙紹興烏鎮等地旅游，看到江南水鄉自然之美，與我們瀟湘丘林截然不同之美。正如白居易的詞《望江南》那樣，美如詞、美如畫、美如夢。我在畫中游?！皦艚稀?、“憶江南”在腦海中閃現。突然靈感沖動，構思出江南水鄉春夏秋冬景四條屏：“青花樹映紅水巷，夏綠柳漫舞水鄉，秋霜葉燒熱古鎮，冬銀裝素裹江南?！被秀敝心撬姆媸幯谇宄旱母坫庵懈??；丶液?，就揮毫賦彩，意在筆先。春夏秋三幅畫很快畫成。而“冬”成了“凍”。不知為何下筆描雪。學吧！我不是美院派，在本地也未拜名師來傳道授業。那就師古吧，翻閱《芥子園畫譜新編》山水篇，沒有雪景范本。把書柜里的藏書《中國歷代帝王御藏名畫》、《中國名畫博物館》、《中國山水名畫鑒賞》、《中國現代山水畫全集》都搬出，凡有雪景圖翻開來，擺放桌案，從一千六百多年前開始，就有名家創畫雪景了，可惜有些作品失傳了。能翻到的有：唐王維《長江積雪圖》、宋梁楷《雪景·山水圖》、北宋范寬《雪景寒林圖》、五代趙干《江行彩雪圖》、五代董源《寒林重雪圖》、北宋王洗《漁村小雪圖》、南宋夏圭《雪堂客話圖》、《雪窗讀書圖》、元黃公望《九峰雪霽圖》、金李山《風雪松杉圖卷》、明唐寅《函關雪景》、明吳偉《灞橋風雪圖》、明宋旭《雪居圖》、明袁尚統《寒江獨釣圖》、明王諤《寒山圖》、近代金城《雪景山水》、吳昌碩《雪山圖軸》、吳湖帆《群峰雪霽圖軸》、陶冷月《雪月山水圖軸》、傅儒《雪中訪友圖軸》、陸儼少《寒林雪霽圖軸》、謝稚柳《雪山花痕圖軸》等等。都是用濃墨或淡墨勾勒烘染，逼白為雪，創造了“彈雪法”、“飛雪法”、“敷粉法”等。中國畫共同之法就是“留白”公式化，流傳千年之雪景圖。雪、冰、云、霧、山嵐成為一統江山的黃色空白，若非標題一“雪”字，誰也看不出是雪景呢！現代著名畫家于學志，他從六十年代開始研究雪景畫，四十年來不用“留白”舊技法，創出了新的冰雪山水技法，雪皴法、潑白法、重疊法、滴白法、排筆法……獨步中國畫壇，只是新技法還是保留了濃、淡墨烘染，現冰不現雪，畫面不潔白，畫冰樹無枝，畫冰枝無葉，新技法復雜，不易學會。我只學習他創新精神，此招不成，另尋偏方解“凍”了。

我放松心情去玩，一天和老伴去逛瓷器展銷，最后一天，好貨不多。逛到最后一家，老板說，有一大件賣給我。他拿出一個大瓷罐來，我一眼認出，這是元代青花鬼谷子下山大瓷罐，十分清雅。全世界只存一件寶貝，倫敦拍賣，價值2.4億元，中國未拍得。只有高仿。那老板忙說，這是景德鎮珠山瓷苑高級工藝師限仿復制，作為中國藝術品天價限售，數量不多，這大罐編為10號，還有收藏證書。嘿！真是天上掉下個鬼谷子。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突然，眼睛一亮，這是青花大罐，只有青色與白色，白為國畫主色之一，青與白相襯，青也是國畫之色呀。白瓷底、描青花，白是紙、青是花，白托青，青映白，明爽，樸素，清雅；反過來看，青白相和、相映、相應成趣?？梢苑催^來不？青作底，描白花，青托白，白為花，同樣具有明爽、樸素，清雅呀！對路！藝術創作來源生活，中國面技法可以借鑒民間工藝姊妹技法。雪景的新技法就叫“青花托白”技法，這行嗎？清代四僧主張大膽創新，認為“至人無法，非無法也，無法而法，乃為至法”。地上本無路，有人走就是路，畫畫本無技法，有人畫多了，就被承認是技法。我就走這無人走的新路，試畫這無人面的新技法，試試如何。

“老頑童”學創新招

我古稀老頭，天天樂于繪面，天天被面所樂。老伴笑我是“老頑童”。老有所樂，才好度晚年。我面畫不為利，而是為樂。樂山、樂水、樂雪、樂冰，樂于創新。

“青花托白”是指的色彩，一青一白，青打底，白是浮面的花，底為何打，花怎樣面，經過分析，分為六步走。

第一步，選好底色。中國畫六法之一，隨類賦彩，賦彩是繪面最為重要技法，面雪景這一類應用與雪、冰有直接或間接關系的色彩才好，因為設色是作面取氣表情的藝術，也是科學的。如戲劇人物臉譜，是從色彩進入人物角色的，是什么性格，是什么情感，就有什么花紋色彩。自然界有四季，各季有各季的特色，春景花綠艷麗似笑；夏景深綠蒼翠似詩；秋景霜葉浪漫似歌；冬景寒林白凈似睡?？梢娮匀唤绺饔衅渖?，春夏秋冬各有色譜，山、石、水、樹各有本色。作面者不能是色盲，為面雪景，我就重學色譜，細看色表，分析色調，研究色彩，大致弄清了國面色彩運用的奧妙所在。紅、朱、黃、白顏色是熱色，青、藍、紫、黑顏色是冷色、黑色，白色是“全色”。七彩光線照在一起是白光。七彩調在一起成為黑。白中有黑，黑中有白。黑白二色可以分割不調和的色彩，也可以使各色之間的氣息、虛實、情感、韻味協調和諧，富有節奏感。黑是陰，白是陽；白是天，黑是地；白是君，黑是臣；陰陽和諧，天地相依，天地合一，這雪景圖就可面了。我將中國面管裝的青、藍、紫冷色調的顏料全找出來，擺放一桌，花青、田青、靛青、群青、頭青、鈷藍、青藍、湖藍、孔雀藍、酞青藍、藍靛、青蓮、黑墨等，分析，對比，這一群“黑烏鴉”都具有寒冷、陰氣、隱晦之感，但是都無火氣、不刺眼、不搶色，有沉靜、和諧、樸素、典雅之感，而且經久不褪色。它們可以作為畫雪景圖的底色，可以托起白色的花。

第二步，細選青花。藝術也是科學，色譜也是科學。色彩是韻律，色調是情感，畫者大膽用色，慎重選色，細致賦色。不可將所有冷色任意作底，作托。必先試選。將齊冷色分別在宣紙上平涂像小孩涂鴉，漆匠刷漆，將各色分別一方塊一方塊涂，一一比較色度，待干后再涂，再比較效果，為此達五次、六次、七次不等。色塊有厚有薄，有深有淺，有亮有暗，再將白粉在上面點畫，看看青花托白效果如何?？醋詈蠼Y果，我高興地選定了酞青藍、群青、鈷藍三色，作為三種不同程度的青花，打底，托白花。

第三步，巧畫雪花樹。畫山水面，樹木當先，山為骨骼，水為血脈，樹為山水之眉目，所以要面好樹木。韓拙《山水純全集》中論樹有四時之榮枯，大小之叢薄，咫尺重之深，以分遠近。以小貴蒼健老硬，其形甚多，或聳而迸枝者，或曲折而俯仰者，或躬而若揖者，或如醉人狂舞者，或如披飲于水中，或峻嶺倒崖而身復起，表現了氣質、情感。樹秀山才秀，樹美水才美。樹木秀美畫才秀美。而雪景畫中之樹尤為重要。大雪紛紛，鋪蓋大地，白茫?；涎?，一目了然。無可看他物，所看所欣賞者是雪花樹，雪花葉，冰花枝。這是雪景畫的主景，所以要畫好、畫巧、面美、面奇，不同于眾面家所面的春夏秋景之樹，不能用濃墨淡墨勾畫點綴，也不能畫得太小太一般的雜樹。而是單獨用白粉畫大樹、古樹，奇形的，復蓋著雪，結了冰的樹，單獨成景成面的雪花樹。在雪景面中只有大松樹、柳樹、大雜樹、小樹叢入畫為佳。用羊毫凋白粉，不干不濕，直接在青色底上或描、或寫、或涂，下筆要準，要穩，要靈活。要面出各樹的特點來，雖然都成白色，也能分清是什么樹，又似又不似，是經過變形，夸張的藝術之樹。

雪花樹面法。松樹干雄壯，高大彎曲如龍，赭色樹皮焦裂，樹皮如鱗，用白粉勾出粗皮塊狀，顫筆點白。松葉成球形或馬尾形，被雪蓋冰凍，成了黑芯深綠雪白的松針，面時分四步描寫，先用黑色細畫一根根松針，再在松針上染綠色，再用較淡白色在黑色松針上重面一次，最后在松針尖上調白粉點鋪雪。

雪花柳樹畫法。垂楊柳一到冬天無葉，柳枝修長，在北風中婀娜舞動，不存白雪，只有薄薄冰晶閃爍。就用筆調不干不濕白粉，直接在青花底色上描寫，切忌用信筆。先設置位子、結構、形狀，柳樹桿要彎、老、奇，畫柳枝條要用十八描中的高古游絳描和蘭葉描，快速運動，有粗有細，一筆而成，顯出瓊枝在風中飄忽柔軟之感。

雪花雜樹畫法。畫雜樹先要確定位置、形狀、高矮，有無樹葉。一種是用白粉調成不干不濕，直接在青花底色上描繪一棵大樹，要畫樹兜、樹根、樹桿。樹桿分大枝、小枝、互相交錯，再畫細小枝無葉，互不相接相交的冰雪枝。另一種，在青花底色上，直接畫一至三棵大的雪花樹，畫交錯樹桿，相交樹根，樹枝相交，點綴叢叢雪花樹葉，多少隨意。三種，在青花底色上畫雪花樹叢，只畫數棵雪花樹桿，巧妙排列，不畫樹根，可以畫雪花枯枝，著重畫出雪化葉叢，有疏有密，透氣透光，疏處可見底色之托，密處可測雪花之厚薄，可分上下遠近，河岸、石頭、雪花樹。最后用淺藍、淡墨在背陰處皴一下，體現立體層次。

第四步，雪景圖畫獨特構法。中國山水畫創作講究構圖形式美，強調經營位置的重要。唐李成《山水決》中提及“凡畫山水先立賓主之位，決定遠近形”。對于主次、黑白、虛實、濃淡、疏密要巧妙安排。而“青花托白”雪景畫的構圖更為獨特。因為青花是托白色的雪花樹服務的，是次是臣，白色雪花樹是主是君，是雪景的主要景觀元素，必須把樹與水連在一塊，不可分割。有青花襯白，有青的水才顯出白的雪化樹。特別強調構圖的最佳形狀是“之”字形的河流，有河彎、有深壇，有一二處較寬的水面，為雪花樹留好地方；強調構圖的第二形狀是天連水，水連天，水天相接，為畫遠山遠樹留好地方。強調構圖的第三形狀是“鏡中花”，即在水面大小寬夾的鏡中內畫雪花樹。雪花枝，冰花葉不能任意伸到陸岸雪地去。強調第四點是雪花石，雪花雜樹，雪花枯草，雪蓋屋宇配合安排，不可宣賓奪主，要眾星拱月。

第五步，雪景畫上題款與鈴印。中國畫特色是題款用印，尤其是文人畫特別講究詩、書、畫、印的全能。還有他人題詩、書、跋、題單款、題雙款、長題款、落花款等，可供這畫幅增色，增趣，增情，增意境，增價值。淺降山水，青綠山水，大寫意畫幅用墨題款，好！“青花托白”技法面的雪景圖，天是青天，水是黑水，濃墨題款用印看不清，題在白雪上刺目，又臟，破壞雪景的純潔。若只在畫幅邊角處落個窮款。簽名蓋章，顯得畫家文化修養平平。經過研究，最適合用白粉在青花底色的藍天書寫，朱即先蓋在白宣紙上，留白邊剪下，粘貼在款下。仍然是“青花托白”之美，錦上添花。

第六步，雪景畫的立意。唐李成在《芥舟學畫編山水決》中提及“凡作一圖，先立主見”。這個主見，主要核心就是求意，要有主題思想。唐張彥遠闡述：“夫象物必在于形似，形似須全其骨氣，骨氣形似，皆本于立意，而歸于用筆?！弊鳟媹D要師造化，法心源，氣韻生動。這第六步是前五步的綜合，前五個步驟是圍繞第六步研究，實踐。青化托白的雪景畫圖就是“外師造化，中得心源”，“以形寫神，遷想妙得”。雪組成于景，雪景基于情，情表于意。我的創作理念“追美、求奇、樂人?！笨墒侵袊嗣翊蟊娛苤鴤鹘y文化的影響，大紅大綠是吉祥喜慶，福祉發財，欣欣向榮。相反，“青”、“黑”、“白”是陰霾、灰暗、晦氣、白孝、反動、不吉利?！扒嗷ㄍ邪住钡难┚皥D，掛不得中堂，賀不得壽，慶不了節日，怎能樂人呢？必須在雪景中賦上紅的色彩，點綴吉祥物象才好。如在岸上面一枝紅梅花，紅磚屋門貼付紅對聯，山梁上飄一面紅旗，舟中一個紅襖婦女，公路上跑著一輛紅色摩托車，一座紅樓綠瓦的涼亭玉立河岸等，借物抒情，表達立意，使之氣韻生動。

按照這六步創作，把水鄉“憶江南”的第四條屏“冬銀裝素裹江南”的雪景圖畫出來了，掛上墻壁，一眼望去，令我驚喜，湛藍色的天，青藍色的水，浮著閃光的冰，襯托著岸邊各種雪花樹、雪花枝、冰花葉，在寒風中微微顫抖，新屋頂上積雪為厚帛，屋檐掉冰凌子，白雪蓋石板橋，停泊兩三只烏蓬船，景物靜寂在皚皚白雪中，一片圣潔。我從未見過這樣新穎而古雅、神韻而秀逸、鮮麗而陽光、美倫美煥的雪景圖。白創“青花托白”技法成功了，用這新技法畫雪化樹、雪花枝、雪化葉的第一幅雪景圖軸面世了，并得到了大眾和名家的肯定。于是我大膽地畫，不斷提高完善這“青花托白”技法。

自爬秤鉤“第一人”

在北京玻璃廠東街汲古閣展出時，著名坐堂書畫家對我說過一句話：“你的畫無章法，卻有成就感。白創‘青花托白技法畫雪景你是第一人?！蔽颐┤D開。應該讓這種創新技法傳開去。于是我就翻印一張名片，背面寫上“青花托白”技法第一人，交朋結友時散發出去。后來一想，這是自己爬秤鉤自稱白。宣傳自己的作品，推廣白己的新畫法，應該是自己的義務。畫家不是畫匠。學習傳統技法，旨在為我所用，再去創造富有自己特色的技法和作品風格。習畫志在創作，貴在創新，只有創新，中國畫才能發展。中國畫數千年來是由無數畫家繼承、創新、發展、舍棄一些差的技法，吸收一些好的技法，創造一些新的技法，出現過好多“第一人”。今天中國深化改革、發展，進入到盛世時代，中國書畫與時俱進，繼承傳統，時代丹青，我們這些老年畫家，老有所樂中發揮余熱，爭取老有所為；青年畫家發奮圖強，懂歷史，古為今用，懂外國，洋為中國，推陳出新，攀登藝術高峰，要爭出“第一人”，多出“第一人”，希望中國畫是世界第一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