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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烏鴉
——淺析余怒《雅歌:烏鴉》的詩意內核

2015-11-17 19:06劉斌
新詩 2015年2期
關鍵詞:雅歌語詞內核

◎劉斌

拯救烏鴉
——淺析余怒《雅歌:烏鴉》的詩意內核

◎劉斌

應該說,在當代先鋒詩人里,對解構這一哲學理論的領會與運用,余怒是較早較自覺的,這無論在他的那些詩歌理論里,或者是他的一些詩歌作品里,都得到了鮮明而充分的體現。這種從理論到寫作的解構實踐,我以為是取得了一些成就并多少獲得了詩歌界包括認真讀詩的朋友們的一致好評。而《雅歌:烏鴉》,當可視為余怒以解構來建構詩意的代表作。

《雅歌:烏鴉》首先吸引我注意的是題目?!把鸥琛边@種詩歌體裁源自《圣經》,意為“歌中最美的歌”,“詩中的詩”。同時,我們不妨將其作語意雙關的理解,那就是“烏鴉的歌”。題目既含有解構的色彩,向讀者出示了歧義。而在這種歧義中,又有著情感的明確指向,那就是對烏鴉的呵護與祝頌。

第一節,首句“烏鴉的聒噪建筑在我的寂靜上”什么是“聒噪”?詞典里解釋為:聲音喧鬧,令人煩躁。顯然,這是貶義詞,是詞語對烏鴉的認定或者判決,這樣的判決由來已久。詩人說,這樣的聒噪是建筑在“我的寂靜上”,如果我們在此將“我”理解我專指特定的“我”,多少有些狹隘,因為,對烏鴉“聒噪”的理性認定與心理拒斥,應該說是整個人類,而其合理性的基礎,卻是建立在人類的“寂靜”上,換句話說,是建立在人類的功利性的自私本性之上的。這一種語詞的死刑判決,人類維持了數千年之久。余怒的解構讓我們看到了詞語和它的制定、闡釋者的某種不公與隨意。實際上,這種語詞使用的隨意與不合理,尼采早就一針見血地予以了揭露。

現實是烏鴉不是語詞,更不是人類頭腦里的觀念,不是他們留在心理的陰影。它是生命,它不該被拘禁于語詞“形式的巢”。它的烏黑真實而強大,它以生命真實的存在拒絕將它本質肆意地傾斜,它實現著與各種鳥“生命”的種的平衡。它富有生命力的“尖叫”使得人類制造的語詞與意義的廢墟“再一次昏?!?/p>

在這樣的解構中,在對于意義蹤跡的追尋中,人類為烏鴉預設的語義背景被撕開了,“天空已經離去”。這樣的成見懸置,使得烏鴉與“我”本真的關系得以還原。在烏鴉生命質樸的廣大的“黑”中,“我自私、狹隘與自我標榜的“白”不正是人性的“瑕疵嗎?這樣的“瑕疵”又制造了多少“成見”____有“一夜那么深”。令人震驚的是,這里不光是有著成見,還有圍剿與虐殺!

在詩篇的結尾,詩人提到了天堂,可謂語重心長:在上帝的眼里,人和烏鴉都是平等的,烏鴉就像人類的影子。難道不是嗎?當我們失去了這樣的終極意義上的同病相憐,惺惺相惜,語詞里絞殺的就不光是烏鴉了,更有著我們人類的客觀、公正與良知。從這個意義上說,余怒《雅歌:烏鴉》是一個莊嚴的事業,是對烏鴉的拯救,也是對我們人類的一種拯救。而這樣的詩歌,大約也可以稱之為“詩歌中的詩歌”吧?或許,余怒正是以此自勉,并引以為榮?

從上述分析我們可以看到,作為先鋒詩人的余怒,在詩歌里將我們對烏鴉的成見予以解構,但絕不是單純的意義消解,也不是沒有抵達的意義的無限延宕,更不是純粹的破壞與瓦解。正如德里達所說的,解構不僅是破壞,更是建設。照德里達所說的,生命首先就是一種“幸存”,是值得呵護與祝頌的,哪怕它是一只烏鴉。余怒在這里對烏鴉的解構,實際上是找尋到了一個生命幸存的本源的概念。而不是“把幸存發揮為屬于死亡、過去的這一面”,因為“解構在任何時候都是屬于‘是’,屬于對生命的肯定?!边@是解構的堅實的內核,也是《雅歌:烏鴉》詩意的堅實而溫暖的內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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