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復雜適應系統的互聯網金融生態系統探析

文 （..延安大學，陜西延安 76000）

近年來，互聯網金融對傳統金融業產生了重大影響，一方面，以阿里金融等為代表的互聯網金融企業高歌猛進，對傳統金融業形成很大沖擊，而另一方面，傳統金融業也積極開展互聯網金融業務，傳統商業銀行轉型勢在必行?；ヂ摼W金融企業要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站穩腳跟，打造互聯網金融生態系統至關重要。如今，互聯網金融的競爭已經上升到生態系統之間的競爭，生態系統的成功就是商業模式的成功。開放合作成為時代的主流，也是互聯網思維的重要特征?；ヂ摼W金融企業要積極打造開放合作的互聯網金融平臺，以吸引更多的合作伙伴參與其中，共同構建合作共贏的產業生態系統，迎接移動互聯網時代的機遇和挑戰。

互聯網金融是在特定的金融環境下，基于互聯網精神，充分利用社交網絡、搜索引擎以及大數據處理等現代計算機信息技術，借助互聯網平臺，給予每個參與主體帶來利益回報的新型金融服務模式。這種模式創新是由政府、個人、傳統金融機構、互聯網企業等多主體，適應互聯網經濟時代背景以及復雜的金融生態環境共同參與的創新系統來完成，這與復雜適應系統的特性有很好的契合性，因而本文在相關研究基礎上，利用復雜性適應系統（complex adaptive systems，CAS）理論探討互聯網金融的生態系統的運行機制，以期為促進金融服務系統的改革創新，提升服務水平和效率提供理論層面的指導。

一、互聯網金融基本理論分析

互聯網金融是互聯網背景下金融服務系統的業務創新，該創新系統是一個復雜適應系統，其發展變化符合生態系統的規律，因而從復雜適應系統理論為研究視角，探討互聯網金融生態系統的內涵可以更好地認識互聯網金融的本質。

復雜適應系統 （CAS）理論是由約翰·霍蘭（Holland）于1994年提出的，所謂CAS是指按一定規則進行非線性相互作用的行為主體所組成的動態系統，其中的行為主體被稱作適應主體。而且這些主體能夠創造性地解決問題，能夠迅速學習和適應周圍的環境。CAS理論中的獨特之處在于能夠“學習”和“成長”的主體與環境產生互動作用。［1］

所謂金融生態，是指各種金融組織為了生存和發展，與其生存環境之間及內部金融組織相互之間在長期的密切聯系和相互作用過程中，通過分工、合作所形成的具有一定結構特征，執行一定功能作用的動態平衡系統?；ヂ摼W金融的誕生雖然并沒有改變金融的本質，但成功擾動傳統金融生態系統并產生重大影響，形成了一種全新的金融生態系統。

互聯網金融是把互聯網技術應用于金融服務領域，它是以信用作為基礎的?；ヂ摼W金融模式是移動支付、社交網絡、搜索引擎和云計算等現代信息技術發展的結果，這種模式是由金融生態環境中各個主體共同參與來完成，這與復雜適應系統的特性有很好的契合性。從復雜適應系統的視角，互聯網金融是在特定的金融生態環境下，給予每個參與主體帶來利益回報的新型金融服務模式。

二、互聯網金融的核心思想

互聯網金融是互聯網金融背景下新型的金融服務模式，是對傳統金融模式的顛覆式創新，它的核心思想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互聯網金融是大眾金融?；ヂ摻鹑谥鸩酵卣故袌隹臻g，為發展中小微型企業的金融提供了新的路徑，而且大數據和云計算等信息技術的應用使普通百姓不需要專業金融知識就有能力參與到互聯網金融中。例如，阿里金融推出的余額寶，不僅使閑散的資金得到較高的收益，還能使大眾可以參與金融理財。

2.互聯網金融成本低但效率高?；ヂ摼W金融是基于互聯網虛擬空間開展的金融服務，許多業務都可以直接在網上完成，并可利用大數據等對全部數據資源的合理篩選與利用，進而大幅降低了交易成本和管理及投資成本。另外，社交網絡、搜索引擎、移動支付、大數據挖掘以及云計算等現代信息技術可以使參與主體突破時空限制而便捷支付，共享信息，透明度更高，極大地化解了傳統金融交易雙方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市場充分有效。例如，阿里小貸依靠阿里巴巴的交易數據、大數據挖掘分析工具取得了了良好的效果。

3.互聯網金融具有合作共贏的生態圈。分工是社會發展的高級階段，而專業化分工之后的合作共贏，則是資源優化配置的最理想結局?；ヂ摼W金融因優質的服務內容吸引更多群體的加入，社會閑散資金的充分有效利用使政府得到可觀的財政收入，促進了經濟發展?；ヂ摼W金融模式造就了政府、企業、個人、金融機構以及互聯網企業多方共贏的局面。

4.互聯網金融的網絡效應。網絡效應的理論基礎是指當就某種產品或服務使用者越來越多時，每一位用戶所得到的消費價值都會成跳躍式增加?；ヂ摼W金融平臺上有眾多的企業、金融機構、民間借貸組織、個人以及服務中介機構參與資金的融通、整合，形成了網絡效應，產生了更多的價值和利益。QQ、微博、第三方支付、淘寶等等都是捕捉到了網絡效應得以爆發式增長。

三、互聯網金融系統的復雜性分析

互聯網金融是一個復雜適應系統，復雜適應系統有其自有的主動適應性等復雜性特征，從復雜適應系統（CAS）的視角來認識互聯網金融創新系統的特征，是用現代科學系統的思想理解該系統，可以更好地了解該系統結構，具體地講，互聯網金融具有多主體性、環境復雜性、主動適應性、非線性和涌現等特征。

1.多主體性。根據CAS理論，多主體性和要素是一個系統成為復雜適應系統的前提條件?；ヂ摼W金融具有多創新主體和要素，包括個人、企業、金融機構、政府機構等創新主體，同時，人才、資金、信息、知識等要素是互聯網金融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互聯網金融主體之間的互動使以上要素得到充分有效的利用。

2.環境復雜性?；ヂ摼W金融創新主體在一定的金融生態環境中開展金融創新活動，并與其環境發生物質、能量和信息等交換?；ヂ摼W金融創新系統的金融生態環境包括宏觀經濟環境、法律制度環境、創新文化環境和信用合作環境等，環境為互聯網金融業務提供了創新空間，并隨著時間動態變化，該變化充滿了隨機性和不確定性，這種動態性和不確定性增加了創新系統的復雜性。

3.主動適應性。CAS理論強調個體的主動性，承認個體能夠在與環境的交流和互動作用中，有目的、有方向地改變自己的行為方式和結構，達到使用環境的合理狀態?；ヂ摼W金融的環境其隨著變化的環境不斷地進行自身調整，通過學習和反饋改來適應環境，做出符合現實的金融產品和服務?；ヂ摼W金融利用大數據技術的實時分析，主動挖掘客戶的消費和交易等信息，在此基礎上創新設計金融產品或服務，達到對客戶的精準定位和廣泛覆蓋。例如，眾籌融資就體現了上述特征。

4.非線性。作為復雜適應系統，互聯網金融系統各主體之間存在混沌現象，如果一個環節或因素處置不當，就會釋放蝴蝶效應，導致整個互聯網金融出現危機或涌現出新的特征。主體和環境的非線性作用對互聯網金融的影響可通過下面形式表示出來，如式1所示。

其中，A、E分別表示互聯網金融主體和環境，K是與A、E兩個量相關的綜合變動量，α、β為 A、E的系數，m、n分別為互聯網金融主體和環境的構成要素個數，X（A，E）表示互聯網金融主體和環境的耦合作用產生的參量。

從（1）可知，假定Am恒定，當En發生變化時，即外部環境發生改變，如果系統沒有根據環境的變化做出主動調整，可能導致互聯網金融系統內部結構調整無法與外部環境相匹配，誘發系統的熵增增強，使系統趨向不平衡態，導致互聯網金融發展變緩甚至衰退，同理，假定En恒定，當Am發生變化時，也會由于系統無法適應外部環境而導致互聯網金融進入衰退期。根據此非線性理論，要使P2P網絡融資健康發展，政府監管部門需要注意融資主體之間的非線性作用，完善互聯網金融監管體系，防止系統性金融風險的發生。

5.涌現。涌現是指微觀主體通過學習、適應環境進化的基礎上而導致宏觀系統在性能和結構上的突變。涌現進化是一種自組織，沒有外在的推動力。在互聯網金融中，創新主體和創新要素以及創新環境之間產生著互動作用，存在著非線性反饋作用，而非線性作用具有放大作用，從而促使整個金融服務產生質的飛躍和提高。開放的生態環境為互聯網金融提供了形成涌現性所必需條件，互聯網金融系統只有涌現出能夠充分利用環境資源，才能長期發展下去并發揮重要的作用。

四、互聯網金融的生態調節機制分析

1.基于CAS理論的金融生態機制內涵。機制是指事物間的關系或聯系方式?；ヂ摼W金融的機制體現的是主體、要素以及與環境之間的聯系，這種聯系依賴于各主體之間的反饋、學習機制，而互聯網金融的要素之間相互作用，形成了多種不同的狀態組合，進而構成了互聯網金融系統中的學習狀態空間。這種適應性學習狀態空間可以用如下函數表征：

其中，Fni（t）表示 t時刻的各種要素的第 i個狀態，這些因素影響互聯網金融系統中的學習狀態，進而會對系統中的規則產生影響。由于互聯網金融的多主體性，環境復雜性，因此，互聯網金融最終創新目的的實現，需要有一定的生態平衡創新機制作為保障。

2.CAS系統視角下的金融生態平衡調節機理。金融生態是具有一定結構和執行一定功能的動態平衡系統，金融生態主體、金融生態環境所包含因素以及金融生態體系的自調節能力均表明金融生態是一種復雜性適應系統，因而運用CAS理論可有效地揭示金融生態的復雜性結構特征，有助于實現金融與環境協調發展和優化金融生態環境提供借鑒。［2］

系統的結構決定了系統的功能，根據CAS理論對金融生態結構的分析，金融生態是一個金融與環境相互作用的系統，金融生態平衡的取決于金融內部本身的運作以及與環境的協調度。從微觀層次，金融生態平衡意味著單個金融生態主體適應性功能的增強和利潤實現。根據種群生態理論，和自然系統一樣，在金融生態系統中，金融機構的數量、種類及規模也是受其生態環境影響和制約的。在適宜的環境中，金融機構的數量和種類就多，規模就大；相反，金融機構的數量和種類就少，規模就小。金融生態的自調節就是指各金融生態主體在平等競爭的條件下，通過市場機制和競爭的優勝劣汰機制自發調節金融主體的數量、規模、種類及及戰略等，最終使金融與其環境達到最大限度適應。［3］

五、加強互聯網金融生態系統建設的對策

互聯網金融具有多主體性、環境復雜性和非線性等特征，因此需加強互聯網金融生態系統建設，以期實現金融服務領域的改革創新和提升服務水平。

1.加強主體之間互動學習?；ヂ摼W金融雖然是大眾金融，但互聯網金融的開放性使之存在著技術風險、信用風險，一旦出現問題，非線性作用將可能發生蝴蝶效應，因此金融機構各主體應以互動學習的方式，實現知識共享，進行高效的資金創新活動，以避免系統風險的發生。

2.優化金融生態環境。作為復雜適應系統的互聯網金融系統的具有與其環境不斷地進行物質、能量與信息的交換，并適應周圍的環境，因此要促進互聯網金融的進一步創新，需要營造良好的金融生態環境，全方位地打造良好的宏觀經濟發展環境，為互聯網金融的發展奠定基礎;加強法律制度建設；在組織內形成創新理念和創新氛圍;強化信用觀念，加大失信行為的懲戒力度。

3.完善監管和誠信體系?；ヂ摼W金融的眾多參與主體之間的非線性作用一方面可能涌現新的系統，有利于金融服務業的發展；另一方面非線性作用有可能產生危機，容易形成系統性金融風險，［4］而且，互聯網大數據的部分虛假、不真實的信息會帶來更大的信用風險，因此，政府在鼓勵互聯網金融創新的同時，應完善互聯網金融監管體系，促進互聯網金融良性健康發展。

另外，為了有效控制我國互聯網金融不發生系統性風險，必須建立覆蓋全國的互聯網金融征信系統，建立金融機構、互聯網金融以及央行信用信息的交換和共享機制，保障互聯網金融創新活動有序開展。

六、結論

金融生態是一種復雜性適應系統，其構成主體具有不同的形式和功能，并能夠在與環境的交流和互動作用中有目的、有方向地改變自己的行為方式和結構以適應環境要求，從而使金融生態整體表現出復雜的動態平衡特征，而如何保持金融生態平衡、維護金融安全是一個亟待解決的命題。從復雜性適應系統理論對金融生態平衡調節機理可以看出，我國金融生態的發展方向應是優化生態結構，通過完善法律環境、加強風險監控，逐步建成和諧和穩定的金融生態系統。

［1］張玉明，王洪生.復雜適應系統視角下的互聯網金融特征及運作機制研究［J］.山東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4（05）.

［2］田兆武，劉毅飛.復雜性適應系統視角下的金融生態平衡與調節［J］.金融發展研究，2014（04）.

［3］曹鳳岐.互聯網金融改變了我國的金融生態［J］.上海企業，2014（12）.

［4］李曉楓.互聯網金融健康發展的生態環境創建［J］.互聯網天地，201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