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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北塔山橫亙在心間

2016-07-06 03:03劉河山
回族文學 2016年3期
關鍵詞:塔山邊關烏拉

劉河山

邊關北塔山橫亙在心間

劉河山

北塔山在夢里。

它遙不可及,又是咫尺之遠。因為它綿延起伏在新疆,盡管就在我生活所在的昌吉回族自治州行政區域,卻遠在身邊,遠在天邊,遠在深山,它是邊地、邊境、邊關,一般人很難有機會涉足抵達。所以說,它是真實與虛幻之間的想象體,是只聞其名不見其貌的傳說中的存在,是一個夢境的延伸線。

我關于北塔山最早的記憶,是家里冬天燒的“無煙煤”,大塊,耐燒,整晚不滅,一夜暖和。這種獨特質地的煤塊就來自幾百公里外的北塔山。很多當地人稱呼“北塔山”為“北山”,相對應的就是“南山”——天山北麓了,就像我們稱呼準噶爾盆地東南緣所在地為“北沙窩”一樣,還有什么“北門”、“北街”、“北公園”,都一樣耳熟能詳。這就是熟稔于心的方位感。一種家鄉的位置感,一種家園的位置感,直至上升到家國的位置感。

對北塔山,這樣的一種位置感是與生俱來、根深蒂固的,因為這里是邊防線。關山月,總在心頭。

翻開《奇臺縣地名圖志》,關于北塔山,有這樣的文字:北塔山是阿爾泰山系的一條山脈,是中蒙兩國的界山,橫臥奇臺、木壘、青河三縣,主峰阿同敖包海拔三千二百八十七米,位于奇臺縣境內。北塔山地域遼闊,物產豐富,自然風光獨特,戰略地位重要。

顯而易見,北塔山是祖國邊關一道要隘。

三生有幸。因為工作機緣,從1995年到2015年,二十年間,我三上邊關北塔山。置身其中,是圓夢的過程,是遞進感知、認知、深知的過程,是不斷融會、豐厚、升華的過程。

我很驚訝,第一次去北塔山的情景依然清晰如昨。那時候我還是未婚青年,聽說有機會去北塔山,說走就走。

那是1995年秋天,三人行成全一次不以顛簸勞頓為苦,反而滿懷期待的快樂長旅。一輛軍隊越野車載著我們在戈壁荒漠中奔走,沙石路是遇見的最好的路,沒有轍跡的礫石路段常常鋪展開來,似乎在無路可走的路上奔波,我們說說笑笑,全然不顧什么長途跋涉。那年我記得從奇臺縣邊防團出發到目的地北塔山所在的烏拉斯臺,在路上跑了一個白天。要不怎么是邊關呢。那個遠,那個干,那個荒涼,“人跡罕至”的念頭時常掠過。但是,我相信一個不一樣的世界在前方等著我們。

真的是這樣。

我們終于看見了夢寐以求的地方——烏拉斯臺。這個在我眼里是北塔山心臟的生長白楊樹的地方。

快看啊,烏拉斯臺邊防站完全是重重關山里的一個奇跡:一棵棵鮮活的白楊樹、一排排整齊的磚房、一個個矯健的身影……在荒涼不到頭的北塔山里,這塊地方仿佛是攤放在桌案上的模型,讓人不敢突然信以為真。尤其是小車猛地躍上一個山丘,一下子便把這一切舉到我們眼前的時候。

我們走進了山凹里的邊防站。

邊防站其實是邊防連。對內對外叫法不一樣是了。

我們想深入了解邊防連這個地方。我們面對面坐著,肩并肩走著,與邊關將士在一起交談。談邊關,談邊防,談保家衛國,也談兒女情長,談忠孝古難全。

我們在一起交談的位置,離中蒙邊界最近只有一公里。

這兒并不神秘。

也聞不見火藥味兒。

這兒有的是單調,有的是沉靜,有的是時間。所以這兒的一切非常熟悉,甚至熟悉遍地的石頭都是雄性的。

但是這些不妨礙邊防軍人每天生活的緊湊有力。觀察、執勤、巡邏、訓練、娛樂……都是有條不紊。一個平緩的山坡上,用刷成白色的磚頭整整齊齊擺出了幾米大的“祖國在我心中”。

因為祖國,這些熱血兒郎守衛在外人無法想象的這里。

可能正是無法想象,這里有一些謎至今無法解開。比如,二十世紀四十年代,蘇聯背后策動,外蒙古突然侵犯北塔山,悍然發動鐵騎飛機。中國部隊一個連奮起還擊,浴血奮戰,鏖戰一月,以弱勝強,勝利告捷。他們大舉攻打北塔山的陰謀詭計,至今云山霧罩。但是覬覦新疆、侵犯中國領土之心昭然若揭。北塔山一時間聲震世界。這至少說明,北塔山這個戰略要地不容忽視。北塔山之戰,是捍衛領土之戰,是守土有責之戰,穩定了新疆至今在祖國版圖的格局。這一點毫無懸念,也毫無歧義。學者楊鐮先生曾考察過“北塔山事件”遺址,他說,北塔山應該是一個愛國主義基地。

我們來到這兒正是秋天。這兒樹葉綠得晚,黃得早。直直刮動的風使樹葉紛紛脫離好不容易站住腳的崗位。大風以少見的親近態度,表現了對這個地方的重視。晴朗的秋天,山頭只要響動著風,絕對與我們貼身,我們便不住地哆嗦。也是這個風,害得戰士們在5月初夏補種了三次菜苗。有數的幾種蔬菜在風的強烈干預下,好像失去了旺盛生長的積極性。沒法子,誰讓這兒是海拔一千六百四十米的地方。

不過這兒仍然是一個生活小基地。

這個生活小基地,是一批批邊防戰士積年累月、承上啟下造就而成的。就說這里高大粗壯的白楊樹,那也是一茬茬戰士懷著堅定不移的信念,硬是在惡劣環境中,栽種了一棵又一棵,補種了一棵又一棵,好不容易存活下來的。風聲凜凜的白楊樹,透著頑強,透著堅強,成為國門衛士的象征。

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不可避免地想到“寂寞”這個問題。戰士們是難得出趟山的,有的甚至分下來直到復員才離開這兒。從來到去,這中間飽嘗了多少寂寞的滋味?可是一問他們,得到的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回答:習慣了。是的,一旦習慣了,外界的一切對他們倒成了不習慣。所以,有的戰士難得去城里一趟,趕快辦完事情,怎么也待不住,竟又匆匆返回大山,似乎呼呼作響的山峰在召喚他投入山的懷抱。

每一禮拜上一趟山的生活車,是每個邊防軍人都關心的一件大事。車一到,能沖過去的都沖過去了。有沒有我的信?有沒有我的信?他們會情不自禁地喊叫。冬天就難了,生活車往往一個月才上來一趟。一個冬天的日子,生活車是一路用鐵锨挖厚雪過來的。那么遙遠的路程,實在挖不動了,不得不用馬匹接過來??粗且淮蠖研?,有的戰士悄悄淌下了熱淚。這種望眼欲穿我們懂。

戰士們熱愛美的生活,有時讓我們暗暗感嘆。那個二十八歲的連長我們沒見著,他家在烏魯木齊市,據說這次探親與婚事有關。在他掛著一把劍的辦公室里,擺了七八盆花。他喜歡花,曾養了不少花,一盆盆送了人。那個指導員下山開會去了。他的辦公桌上插著一支自做的鷹翅筆。臺歷上,他記下了一個個戰士的生日。在戰士的宿舍里,我們同樣發現了不少花的姿影。有的還是種在隨便一件什么家什里。我們每天還聽到了陣陣昂揚的歌聲。

邊防站活躍著一個叫熱合買提的哈薩克族少尉。他的名字來歷就有一個動人的小故事。他母親生他時難產,家人火速向邊防站求助,軍醫急速趕來,連夜搶救,親手接生了他,他爺爺便給他起了這個名字,意思是“謝謝”,謝謝人民解放軍。這名字充滿人民的熱情。熱合買提長大,父親執意讓他參軍,而且留在家鄉烏拉斯臺站崗放哨。我們見到了這個清瘦而高的熱合買提,雙眼炯炯有神,見生人有些靦腆,會雙語,話卻不多,對我們含蓄笑一笑。這含蓄蘊藉的一面之交讓我過目不忘。

在這里,我看見一個轱轆井。歷史與生命相依相傍。

我看見一只狼,在一個大鐵籠里來回走動,坐臥不安。

我在烏拉斯臺中蒙會晤站坐了一會兒。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毛澤東等社會主義思想領袖像高掛在這里。聽說這里保持了會晤站最初的原貌。

逗留在烏拉斯臺,這個生長白楊樹的地方,我們體會到一種無所不在的安詳。某日半夜我走出房間,猛然發現頭頂的這幕夜空,與我相當接近,尤其是密集的顆顆星星組成一種焰火正謝般的美景。我從來沒有見識過這么繁多、這么純凈、這么顯眼的星群。這種相會使我精神振奮,我還想起了白天自由飛旋在這兒的一群潔白的鴿子。

第一次在烏拉斯臺,我們感到了北塔山的安詳。一種在中國的懷抱中的安詳。

告別的時刻到了。我們迎著又一個早晨的太陽,告別辛苦的戰士,離開靜好的烏拉斯臺,離開安詳的北塔山?!霸僖姟甭暘q在耳畔回響。再見,烏拉斯臺;再見,北塔山。我心里說,我還會再來,后會有期。

時隔十三年,在2008年7月,我與北塔山再聚首,這“第二次握手”同樣熱情有力。我們一隊人馬,在八一建軍節前夕慰問邊防官兵。此行謂之“邊防千里行——文化進軍營”活動。我們的書畫家、民族歌舞團演員、軍分區直屬隊戰士演員,聯手送文化到邊關,讓邊防官兵感受文化的魅力、節日的快樂。

故地重游我有一種親切感。一種親和力不時在心中升騰。此時我已成家,成為父親。我知道機會難得,所以順便帶來正放暑假的八歲兒子,很想讓兒子從小近距離感知邊關與祖國的含義,讓他感受中華兒女報效祖國的凌云壯志,讓他領略好男兒志在四方的忘我精氣神。我相信耳濡目染對一個孩子成長的引導和開悟。

在四天時間里,慰問團帶來書畫、歌舞、小品、相聲,先后走進團部、烏龍布拉格營部、烏拉斯臺邊防連、三個泉邊防連。一曲曲《軍隊飛來一只百靈鳥》《兒行千里》《西部放歌》從營房傳出,一個個獨舞、勁舞、群舞在軍營舞動,一陣陣掌聲、笑聲、拉歌聲不時響起,一幅幅字畫散發著濃情墨香。你看,相聲《邊防兵》就地取材,表現了邊防兵赤膽忠心守邊關的情懷;小品《八班來信》展示了戰士們激情而火熱的軍營生活截面。你看,演員們與官兵同場演出,書畫家與將士切磋交流,軍地聯歡,歡歌笑語。那歌舞熱情洋溢的氛圍,那交流凝聚人心的力量,時刻感染著在場者。我看見,在烏拉斯臺、三個泉邊防連,幾個演員約定演出結束,不卸妝,就趕忙小跑,氣喘吁吁爬上哨樓,專門為執勤士兵清唱歌曲,表演獨舞,演員們惦記著在崗位上守望的士兵們,特意用這種方式真情慰勞。剛強的守衛戰士,這時候激動落淚了。

哨樓屹立。

情懷涌動。

這一次,三個泉邊防連給我的驚奇不亞于第一次在山凹里相逢烏拉斯臺邊防連。這和我們過去知道的北塔山地帶有天壤之別,因為這里泉水噴涌,有那么大的泉水湖,有那么一大片蘆葦蕩,泛舟湖上,魚影游動,樹影游蕩,云影游移,此情此景,與邊塞要地大相徑庭。這是天賜寶地,這片濕地得天獨厚。若非親見,不可想象,不可思議。

三個泉邊防連就在這里安穩駐扎。

三個泉,是三個生命之源。戰士們個個充滿活力。

那天,在烏龍布拉格營部,我們和邊防軍人分享著快樂。一種生命的活力蕩漾開來。這是生之歡樂。在這些青春洋溢的歡樂臉龐中間,我驀然想起了一個人——丁軍。那個曾經的通訊二連連長,在那個天氣突變的元宵節,去排除野馬泉機務站到小草湖方向的通信線路故障,在離烏龍布拉格三十八公里的徒步返程中,突遇暴風雪。他帶領兩名年輕戰士在風雪交加、天寒地凍中前進,步履越來越沉重。當天丁軍已經感冒,他預感到嚴重性,在生死關頭,他把自己的帽子戴給另一名戰士,把生的希望留給了同伴,命令他倆速回報信,“你們趕快走吧!不要管我了!”而他終究體力不支,昏倒在雪野,最后凍僵了。這個1966年10月生于烏魯木齊一個普通軍人家庭的二十八歲的當代軍人,屬馬,在野馬泉靜悄悄終結了寶貴生命,長眠于風雪邊關。

我和戰士們談起丁軍,他們都知道這個英雄連長的故事。在邊關,英雄的故事就是這么口口相傳,心心相印。

丁軍的故事在歡樂祥和面前看似有些凝重,其實在生活的天平上,這正是邊防軍人的分量。

丁軍,一個簡單的名字,一個熱烈的生命,在北塔山急匆匆書寫了一闋邊關賦。我對這個同齡人敬重有加,在人生價值面前,我的任何艱難困苦、哀怨憂愁都算不得什么。我只有踏實安身立命。

這就是我為什么要帶領兒子來這里的一個初衷。在北塔山,在邊關,在哨所,我對兒子自然而然講一講丁軍的故事,是恰如其分的時間地點。他在英雄連,學習“立正”、“敬禮”。那天,在三個泉邊防連,我和戰士一樣早起,出去拍照?;貋頊蕚涑霭l,去拿行李包,床鋪已疊好,及至上車,始見兒子已將行李包放好。我笑了,兒子像小戰士一樣學著安頓自己了。

又過七年,2015年9月,我應邀重返北塔山采風,一如既往欣然前往。人到中年,又到北塔山,又見烏拉斯臺,又上邊防哨樓,感奮依舊。

還是那么大的風,還是那么藍的天,還是黑黝黝的山頭,還是稀稀落落的野花野草。這次最大的變化是全程柏油路。加上改道,大大縮短了路程。從奇臺縣城到烏拉斯臺口岸,三個小時可到。在我眼里不變的是,清一色的北塔山,清一色的邊防連,清一色的戰士,清一色的守衛。

在新哨樓上,三名戰士站立在各自的瞭望位置,在三個方向目不轉睛守望,還是在這里,依然給我怦動于心的震撼力。誰不想為這些年年月月如此守望者致以崇高的敬禮?守望啊守望,邊關戰士為祖國的和平安寧而守望。他們為守望而生。

位于烏拉斯臺邊防連的中蒙會晤站,已在旁邊蓋起新樓,舊址改建成連史館。連史館的一行行文字,一張張照片,一幅幅字畫,都留下自豪與驕傲的感嘆號。

我們又來到163號界碑。到烏拉斯臺必到此處留影紀念。我對這163號界碑并不陌生。它讓我聯想到自己常用的163網易郵箱,更是因為昌吉州外辦曾在2012年請我潤色“163號界標紀文”,我一口答應,友情幫忙。這次在早晨晴朗的陽光下與163號界碑相遇,我感到神清氣爽。我們巧遇幾個已是老年人的原北塔山士兵,拖家帶口來與163號界碑合影留念,看得我眼熱。在我們眼中,163號界標與和平同在,與友誼同在。

離開163號界碑,我們拐入山谷里的烏拉斯臺河道。想不到這同樣是少見的風景地帶,挑動著我們的視覺。迤邐流轉的河溝,恣意生長著密密實實的山白楊、柳樹、野刺玫,黃綠相間之下流淌著一脈清水。烏拉斯臺河一段流域相當于中蒙界河,處處可見布置的鐵絲網。這網主要是防止兩邊牲畜越界添亂的。

我們這次北塔山之行,吃住在距163號界碑約五公里的烏拉斯臺口岸。1992年6月開放至今的烏拉斯臺口岸,見證了中蒙兩國人民互利和平、睦鄰友好、貿易往來、合作交流的歲月。我們看見新的口岸辦公樓竣工在即。幾排舊平房行將拆掉??诎缎旅矊F。

與烏拉斯臺口岸最近的居民點,是距離三十七公里的新疆生產建設兵團農六師北塔山牧場的牧業三連。我們有意抽時間約見這里的哈薩克族牧民兄弟,他們很多人既是放牧員又是護邊員。每周四次在邊防線巡邏,其中兩次是軍民聯合巡邏。幾個身著迷彩服的護邊員在路邊迎候我們。出乎意料地,我在他們中間竟然遇見那個烏拉斯臺邊防連優秀戰士熱合買提的弟弟娃提汗,他三十六歲,很精干,也曾在邊防連當八年兵,當過班長。他現在是牧業三連黨支部書記。他說,哥哥熱合買提在邊防連十八年,是公認的“邊防通”,提拔為少校翻譯,2004年退役?,F在他住在奇臺縣城,經?;貋?,有機會就到邊防連走走看看。割舍不斷啊。至此,我了解到了熱合買提一家三代人情系邊關的感人故事。這種心手相連的傳承讓我們內心溫熱。娃提汗說,他父親對山六十三歲時因病去世,健在的母親七十六歲了。帥氣的娃提汗說這些話時語調平淡。

我們走進另一位護邊員阿得來提的家。五十歲的一條漢子,有十年護邊史。幾年前,他騎馬巡邏,雪路難行,馬失前蹄,猛然摔下,頭部受傷,及時手術,得以幸存。在他家客房,新疆邊防委員會辦公室獎勵的繡有“守土有責”字樣的兩個靠墊引人注目。

守土有責,不僅僅是為國戍邊的邊防官兵,還有當地民眾。北塔山,到處是守土有責的眼神。

又是第四天上午,我們駛離北塔山,折回奇臺縣。

我在路上回味北塔山,同時回味奇臺。專家對“奇臺”地名含義莫衷一是。其中最新一個說法,奇臺不是漢語地名,《雷納特中亞地圖》在今天奇臺位置標明地名是:KIDAI。這在俄語及其他中亞語言中,是“中國人”的意思,又譯“契丹”,所以奇臺真正含義是“中國人的居住地”。

這一叫法讓我著實心明眼亮。

北塔山是讓我見證一個個奇跡的地方。我的一次次北塔山之行,一次次邊關踏訪,一次次心靈激越,分明都和祖國息息相關。北塔山堅如磐石,邊防官兵堅如磐石。北塔山并非荒野,北塔山欣欣向榮是寶地。邊防官兵的心目中,總是將北塔山看得很美很美,很高很高,很重很重。一位扎根邊防二十年的副團長如是說:“我愛北塔山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這就是祖國的大好河山?!甭牥?,只有心留在這里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情懷語言。

哦,北塔山,我們的北塔山,是金山,是美麗的山,更是堅定的山,英雄的山。

北塔山橫亙在我們中國人的心間。

我們的心里永遠有聳立的北塔山。

(此文為“情系邊關”有獎征文獲獎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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