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激勵日增下的大學教師“科研熱”
——基于演化博弈的分析

葉杰

（蘭州大學　管理學院，蘭州 730000）

教學激勵日增下的大學教師“科研熱”
——基于演化博弈的分析

葉杰

（蘭州大學管理學院，蘭州 730000）

中國大學教師存在重科研、輕教學的現象，外部激勵對這種現象的形成具有重要作用。從有限理性角度出發，構建了外部激勵作用下大學教師選擇以教學或科研為工作重心的博弈收益矩陣，以演化博弈為分析框架，以對微分動態方程的求解與求導為分析工具，對大學教師工作重心的選擇和調整、趨勢及穩定性進行了分析和論證。研究發現，決定教師工作重心策略選擇和調整、趨勢及穩定性的關鍵是教學激勵和科研激勵的差值與各類情況下科研和教學收益差值的比較，而非單一的教學激勵或科研激勵。這啟示大學和相關決策部門，在制定、實施激勵政策時，要綜合考慮教學和科研兩類激勵帶給教師的期望收益和博弈策略。

外部激勵；教學；科研；工作重心；演化博弈

華南農業大學園藝學院實施指紋考勤機簽到，學生上課出勤率達到100%，學院稱此舉是為了營造良好學風，但引發“保證了到課率但保證不了聽課率”等爭議［1］?！氨匦拚n選逃，選修課必逃”“沒有逃過課的大學生活是不完整的”類似的話語在當前大學校園中廣為流傳［2］。大學生逃課的原因固然很多，但教學方法不科學、教學水平不高、教學經驗不足，講課內容枯燥、照本宣科、思路不清，則無疑是其重要原因［2］。調查顯示，“‘對某門課不喜歡，不想聽’是大學生逃課的第一原因”［3］。

重視科研而忽視教學是造成上述教師教學能力不足、教學質量不高現象的重要原因。劉獻君調查研究發現，高達55.9%的教師認為（自身）工作重點傾向于科研，而相應的只有24.7%的教師認為（自身）工作重點傾向于教學。另外，該調查還表明，在所有進行評價的教師中，15.9%的教師和50.1%的教師分別非常同意和比較同意目前“發表成果的壓力削弱了本校教學的質量”［4］。很顯然，當教學與科研在時間、精力上發生沖突和矛盾時，保全科研、應付教學成為一些教師通常的做法［5］。

為了引導大學教師重視教學工作，高校和教育主管部門相繼出臺相關措施。2001年教育部《關于加強高等學校本科教學工作提高教學質量的若干意見》提出通過加大教學經費投入力度、大力提倡教授上講臺、把教學工作質量作為教師職務聘任的重要標準［6］等方式方法，促使教師將主要精力投向教學工作；2007年，教育部實施“高等學校本科教學質量與教學改革工程”，提出《關于進一步深化本科教學改革全面提高教學質量的若干意見》［7］；國家級教學成果獎已被視為與國家科技成果3項獎勵并列的國家級獎勵。高校通常的做法是加強對教學成果獎、精品課程、教學研究、教學改革的重視和獎勵程度。還有一些大學推出“教學型教授”制度，比如武漢大學2005年即開始設立“教學型教授”，力圖改變以往教授職稱評定中“重科研輕教學”的傾向［8］。然而，這些舉措的效果似乎并不明顯。

很多學者對大學教師重科研、輕教學現象形成的原因進行了深入分析。楊燕英認為重視科研獎勵而忽視教學激勵的制度設計和執行現實是導致教師無暇顧及教學的根本原因［9］。在此基礎上，侯清麟、劉文良進一步從評價機制、投入機制和價值理念等方面論證了教學受忽視科研受重視的內在邏輯［10］。還有學者從科研與教學成果評判的難易程度、科研與教學對學校聲譽和資源的影響力和貢獻度的角度對重科研、輕教學現象的原因進行了說明［11］。當然，社會因素也是重要原因?？死司驮羁讨赋?，20世紀60年代以來的“科研漂移”與“教學漂移”，更多是由于政府和工業界的利益驅動使然［12］。

這些分析大多將關注點放在了外部環境上面，即只考慮到外部刺激對整個教師群體工作重心選擇的影響，而忽視了教師群體內部的互動過程。很顯然，在不同的外部激勵條件下，為了獲得收益最大化，教師會進行行為選擇和調整。大學教師的工作重心選擇是個博弈問題。將借鑒演化博弈［13］思想，構建、分析外部激勵作用下大學教師工作重心選擇行為的演化博弈分析模型，為探究教師群體內部的互動過程，解釋大學教師為何重科研、輕教學提供新的分析思路。

一、教師工作重心選擇是有限理性條件下的演化博弈問題

從現代經濟學的觀點看，不存在完全理性的個體。具有完全理性的行為人是無所不知的超人，具有完備的知識［14］。完全理性包括（追求最大利益的）理性意識、分析推理能力、識別判斷能力、記憶能力和準確行為能力。有限理性和演化博弈理論認為，對于現實中的決策行為者來說，完全理性是很難滿足的要求，當社會經濟環境和決策問題較復雜時，人們的理性局限尤為明顯［15］208-210。

大學教師在選擇自身工作重心時，也只具有有限理性。大學教師對當前自身和其他教師的教學、科研能力以及相應的收益，對未來自身和其他教師的教學、科研能力以及相應的收益實際上是無法做出完全正確認識和判斷的。同時，對于外部環境，特別是學校和相關機構何時會出臺何種力度的激勵政策以引導教師的工作重心轉移，大學教師也不能做出準確的預測。

在這種有限理性條件下，大學教師常常會做出錯誤的選擇。然而，大學教師具有相對高的反思能力和反思精神。經過一段時間，大學教師在不斷試錯和調整中會慢慢趨向于最優策略。這種假設與大學教師的工作重心選擇的實際行為模式是比較接近的。

現實生活中，大學教師會相互觀察、溝通和比較，某些教師的收益較大而某些教師收益較小，對照策略選擇后，人們就會逐漸模仿和學習收益較大的行為模式，最終形成一個均衡狀態。這種學習和動態調整與生物進化博弈①按照謝識予的《經濟博弈論》中的說法，生物進化博弈是以達爾文的自然選擇思想為基礎的生物學理論，研究生吳種群通過變異和增殖的共同作用，擁有增殖成功率高的性狀（形態、行為特征）的個體在種群中的比例變化、穩定及其對生物進化的影響。其中生物進化中性狀特征的頻數、比例穩定性主要由“進化穩定策略”描述。英文“Evolutionary game”既可翻譯成“進化博弈”，也可翻譯成“演化博弈”，本文選擇后者。過程中的“復制動態”機制十分相似。因此，采取演化博弈分析框架對于分析有限理性條件下的教師工作重點策略選擇，具有重要借鑒意義。

在演化博弈分析框架中，分析重點在于有限理性博弈方各成員的策略選擇和調整過程、趨勢以及策略選擇比例的穩定性［15］208-210。

二、構建教師工作重心選擇的演化博弈分析模型

在演化博弈模型中，可將大學教師分為2類：群體A和群體B。群體A選擇將教學作為工作重心，群體B選擇將科研作為工作重心，其收益情況為：（1）兩個群體都選擇將教學作為工作重心，則雙方都將獲得T1的收益；（2）一方選擇以教學為重心，另一方選擇以科研為重心，則前者獲得T2的收益，后者獲得R2的收益；（3）兩個群體都選擇將科研作為工作重心，則雙方都將獲得R1的收益。出于模型分析的需要，對收益T1、T2、R1、R2的大小進行假設。

假設建立在一般意義的基礎之上，針對的是大部分高校里的大部分教師而不能涵蓋所有教師。

假設1：在沒有職稱、獎金等外部激勵條件下，即在類似于羅爾斯“無知之幕［16］”的條件下，如雙方選擇相同的工作重心，則雙方都選擇教學獲得的收益都為T1比雙方都選擇科研獲得的收益為R1大。因此，T1＞R1；

假設2：在沒有職稱、獎金等外部激勵條件下，如雙方選擇不同的工作重心，即一方選擇注重科研，另一方選擇注重教學，則注重科研的教師獲得超額收益R2，而注重教學的教師則遭受損失而獲得極低收益T2；

假設3：在比較中勝出的情況下獲得的成就感和收益遠大于在沒有比較的情況下獲得的收益，因此，R2＞T1；同理，在比較中失敗的情況下獲得的收益遠小于沒有比較的情況下獲得的收益，因此，R1＞T2。

假設4：結合假設1、假設2和假設3，可得在沒有職稱、獎金等等外部激勵下，教師選擇教學和科研作為工作重心的收益大小排序為：R2＞T1＞R1＞T2。

設對教學的激勵為S1，對科研的激勵為S2，則有外部激勵作用下的教師博弈收益矩陣會發生變化，如表1所示。

表1　外部激勵作用下的博弈收益矩陣

一般而言，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比例動態變化的速度取決于2個因素，一是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的教師的存量（可用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的教師數量占參與博弈的教師總量的比例表示），這關系到可供學習模仿對象的多少和難易程度；二是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的成功度（可用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的收益超過兩種策略平均收益的幅度表示），這關系到判斷兩種策略間收益差異的難易程度，也關系到選擇以教學為重心策略的激勵程度。因此，選擇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的動態變化速度用以下動態微分方程表示

其中，x（0≦x≦1）表示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的比例；dx表示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的變化；dt表示時間的變化；u1表示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的收益；u表示以教學為工作重心和以科研為工作重心兩類策略的平均收益。

教師的策略選擇的收益一方面取決于自己的策略選擇，另一方面取決于隨機配對的教師的策略選擇。因此，根據表1不難得出以教學為工作重心和以科研為工作重心（設該策略收益為u2）兩種策略的期望收益分別為

據此，可得兩類策略的評價期望收益為

將式（2）、式（3）和式（4）代入式1，可得選擇以教學為重心的策略的動態微分方程為

述式（7）這一動態微分方程的現實意義是：當f （x）大于零時，表示隨著時間的推進，不斷有人將工作重心調整到教學上來；當f（x）小于零時，表示隨著時間的推進，不斷有人放棄以教學作為工作重心的策略；當f（x）等于零時，表示此時沒有教師會改變自身的策略選擇，即以教學和科研為工作重心兩種策略的比例處于穩定狀態，也即博弈方的學習模仿過程停止了，此時的x即為穩定點。因此，對于分析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的過程、趨勢以及選擇該策略教師比例的穩定性而言，求解f（x）=0時x的值，也即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的初始比例至關重要。

然而，即便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的初始比例x為穩定點，教師群體通過模仿和學習找到了最優策略，兩種策略選擇的比例不再發生變化，也可能出現小部分教師“犯錯誤”，做出非正常的選擇。如果發生這樣的微小擾動，通過進一步的模仿和學習，可能出現兩種狀況：一是整個教師博弈群體還會回到原來的穩定狀態，即對這種干擾具有穩健性；二是這種微小擾動會引起“蝴蝶效應［17］”，引發其他教師的策略調整，進而收斂到另一個穩定狀態。這就涉及到局部漸進穩定點和進化穩定策略的問題了。

在演化博弈分析中，在某個穩定點周圍發生微小偏移，如果博弈群體經過模仿、學習，策略間的比例能回歸到原來的穩定狀態，則稱該穩定點為局部漸進穩定點，該穩定狀態為進化穩定策略。如果博弈群體經過模仿、學習，策略間的比例不能回歸到原來的穩定狀態，則該穩定點不是局部漸進穩定點，該狀態不是進化穩定策略。在數學中，動力系統的運動穩定性理論［18］對此做出了論述并給出了判定某穩定點是局部漸進穩定點和某穩定狀態是進化穩定策略的具體準則：當穩定點x*處的動態微分方程的導數小于零。

由式（7）易知，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的穩定點有3個，分別為：（1）x1=0；（2）x2=1；（3）x且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的動態微分方程為

于是，模型分析的重點可以轉化為判斷何種情況下x1=0、x2=1和是局部漸進穩定點，也即 f′（x）＜0上來了。

三、命題陳述及其證明

將外部給予的教學激勵S1和科研激勵S2作為模型分析的對象，考察S1、S2或兩者的相互關系對x1=0、x2=1和成為局部漸進穩定點進而形成進化穩定策略的影響。經過數理分析和模型推導發現，S1-S2而非單個S1或S2是影響穩定點成為局部漸進穩定點進而形成進化穩定策略的關鍵，也即教學激勵S1和科研激勵S2的比較才是影響大學教師工作重心選擇的關鍵。相應地，可得到關于S1-S2的3個命題。3個命題及相應的證明過程如下：

命題1.當S1-S2＞max（R2-T1，R1-T2）時，x1=0，x2= 1是穩定點，x1=0不是局部漸進穩定點，x2=1是局部漸進穩定點。

1.x3=不是穩定點，更不是局部漸進穩定點：

根據假設（4）R2＞T1＞R1＞T2，易知R2-T1＞0，R1-T2＞0，

證明如下：

1）當R2-T1＞R1-T2時，

易知（R2-T1）-（R1-T2）＞0

又根據本命題的前提假設：S1-S2＞max（R2-T1，R1-T2）易知S1-S2＞R2-T1

所以（S2-S1）-（R1-T2）＞（R2-T1）-（R1-T2）＞0

于無窮，

因為0≦x≦1

所以此時，x3不符合條件，不是穩定點，更不是局部漸進穩定點；

證畢。

2.x1=0不是局部漸進穩定點：

證明如下：

當x1=0時，f′（0）=T2-R1+S1-S2=（S1-S2）-（R1-T2）

根據本命題的前提假設：S1-S2＞max（R2-T1，R1-T2）易知S1-S2＞R1-T2

所以f′（0）=T2-R1+S1-S2=（S1-S2）-（R1-T2）＞0；

因此，x1=0不是局部漸進穩定點；

3.x2=1是局部漸進穩定點：

證明如下：

當x2=1時，f′（1）=R2-T1-S1+S2=（R2-T1）-（S1-S2）

根據本命題的前提假設：S1-S2＞max（R2-T1，R1-T2）易知S1-S2＞R2-T1

所以f′（1）=R2-T1-S1+S2=（R2-T1）-（S1-S2）＜0；

因此，x2=1是局部漸進穩定點；

證畢。

命題2.當min（R2-T1，R1-T2）＜S1-S2＜max（R2-T1， R1-T2）時，x1=0，x2=1，x3=是穩定點，且

3）穩定點x2=0不是局部漸進穩定點。

證明如下：

當R2-T1＞R1-T2時，根據本命題min（R2-T1，R1-T2）＜S1-S2＜max（R2-T，R1-T2）的前提假設，易知R2-T1＞S1-S2＞R1-T2

此時，f′（1）=R2-T1-S1+S2=（R2-T1）-（S1-S2）＞0

因此，R2-T1＞R1-T2時，x2=1不是局部漸進穩定點。

2.當R2-T1＜R1-T2時，

證明如下：

當R2-T1＜R1-T2時，

根據本命題min（R2-T1，R1-T2）＜S1-S2＜max（R2-T1，R1-T2）的前提假設，易知R2-T1＜S1-S2＜R1-T2

此時，f′（0）=T2-R1+S1-S2=（S1-S2）-（R1-T2）＜0

因此，R2-T1＜R1-T2時，x1=0是局部漸進穩定點。

3）x2=1是局部漸進穩定點。

證明如下：

當R2-T1＜R1-T2時，

根據本命題min（R2-T1，R1-T2）＜S1-S2＜max（R2-T1，R1-T2）的前提假設，易知R2-T1＜S1-S2＜R1-T2

易知R2-T1＜S1-S2＜R1-T2

此時，f′（1）=R2-T1-S1+S2=（R2-T1）-（S1-S2）＜0

因此，R2-T1＜R1-T2時，x2=1是局部漸進穩定點。

證畢。

命題3.當S1-S2＜min（R2-T1，R1-T2）時，x1＝0，x2= 1是穩定點，x1=0是局部漸進穩定點，x2=1不是局部漸進穩定點。

因為0≦x≦1

所以此時，x3不符合條件，不是穩定點，更不是局部漸進穩定點；

2.x1=0是局部漸進穩定點：

證明如下：

當x1=0時，f′（0）=T2-R1+S1-S2=（S1-S2）-（R1-T2）

根據本命題的前提假設：S1-S2＜min（R2-T1，R1-T2），易知S1-S2＜R1-T2

所以f′（0）=T2-R1+S1-S2=（S1-S2）-（R1-T2）＜0；

因此，x1=0不是局部漸進穩定點；

3.x2=1不是局部漸進穩定點：

證明如下：

當x2=1時，f′（1）=R2-T1-S1+S2=（R2-T1）-（S1-S2）

根據本命題的前提假設：S1-S2＜min（R2-T1，R1-T2），易知S1-S2＜R2-T

所以f′（1）=R2-T1-S1+S2=（R2-T1）-（S1-S2）＞0；

因此，x2=1是不局部漸進穩定點；

證畢。

四、參數分析與現實意義

本部分以“命題陳述及其證明”為基礎，分析各種參數條件下大學教師工作重心策略的選擇和調整、趨勢和穩定性。

1.S1-S2＞max（R2-T1，R1-T2）

當教學激勵超過科研激勵的差值（S1-S2）足夠大，大到該差值既大于不同選擇條件下科研行為所獲的超額收益與相同選擇條件下教學行為所獲收益的差值（R2-T1），又大于相同選擇條件下科研行為所獲收益與不同選擇條件下教學行為所獲的極小收益的差值（R1-T2）時，此時T1+S1＞S2+T2，S1+T2＞S2+ T1，由表1可以看出，不管群體B采取何種策略，對于群體A而言，選擇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的收益都大于選擇以科研為工作重心的收益。群體B的選擇和群體A相同。

命題1論證的 “x1=0，x2=1是穩定點，x1=0不是局部漸進穩定點，x2=1是局部漸進穩定點”，其現實意義就是，各種參數在S1-S2＞max（R2-T1，R1-T2）的條件下，當初始狀態為：

1）x1=0時，即當所有教師都不以教學為工作重心時，教師便沒有了模仿和學習的對象，因此，所有教師都不會有意識地改變策略。同時，該命題還意味著，在該大學教師群體中，哪怕是一個教師“犯錯誤”而采取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經過長期的模仿、學習和比較之后，則該群體的穩定狀態會被打破，且不會回到“所有教師都不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的局面；

2）x2=1時，即當所有教師都選擇以教學為工作重心時，教師也就沒有模仿學習科研策略的對象了，因此，所有教師都不會有意識地改變策略。同時，該命題還意味著，在該大學教師群體中，不管有多大比例的教師采取以科研為工作重心，不管在x2= 1比例條件下是否有教師“犯錯誤”改變策略，經過長期的模仿、學習和比較之后，該群體還是會收斂到“所有教師都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的狀態。

2.min（R2-T1，R1-T2）＜S1-S2＜max（R2-T1，R1-T2）

當教學激勵超過科研激勵的差值（S1-S2）比較小，且處于不同選擇條件下科研行為所獲超額收益與相同選擇條件下教學行為所獲收益的差值 （R2-T1）和相同選擇條件下科研行為所獲收益與不同選擇條件下教學行為所獲的極小收益的差值 （R1-T2）之間時，R2-T1與R1-T2的大小將影響該教師群體的演化穩定狀態。

1）當R2-T1＞R1-T2時，有R2+S2＞T1+S1，S1+T2＞R1+ S2，由表1可以看出，當群體B采取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時，群體A選擇采取以科研為工作重心策略的收益更大；當群體B采取科研為工作重心策略時，群體A選擇采取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的收益更大。

（a）x1=0時，即當所有教師都不以教學為工作重心時，教師便沒有了模仿和學習的對象，因此，所有教師都不會有意識地改變策略。同時，該命題還意味著，在該大學教師群體中，哪怕是一個教師“犯錯誤”，即采取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經過長期的模仿、學習和比較之后，則該群體的穩定狀態會被打破，且不會回到“所有教師都不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的局面。

（b）x2=1時，即當所有教師都選擇以教學為工作重心時，教師也就沒有模仿學習科研策略的對象了，因此，所有教師都不會有意識地改變策略。同時，該命題還意味著，在該大學教師群體中，哪怕是一個教師“犯錯誤”，即不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經過長期的模仿、學習和比較之后，則該群體的穩定狀態會被打破，且不會回到“所有教師都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的局面。

例的教師選擇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時，該教師群體會達到穩定狀態，即所有教師都不會有意識地改變策略。同時，該命題還意味著，在該大學教師群體中，不管原先兩類策略的比例如何，不管在x3=比例條件下是否有教師 “犯錯誤”改變策略，經過長期的模仿、學習和比較之后，該群體還是會收斂到有“比例的教師采取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的狀態。

2）當R2-T1＜R1-T2時，有R2+S2＜T1+S1，S1+T2＜R1+ S2，由表1可以看出，當群體B采取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時，群體A選擇采取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的收益更大；當群體B采取科研為工作重心策略時，群體A選擇采取科研為工作重心策略的收益更大。

命題2論證的 “x1=0和x2=1是局部漸進穩定點；穩定點不是局部漸進穩定點”的現實意義是，各種參數在R2-T1＜S1-S2＜R1-T2的條件下，當初始狀態為：

（a）x1＝0時，即當所有教師都不以教學為工作重心時，教師便沒有了模仿和學習的對象，因此，所有教師都不會有意識地改變策略。同時，該命題還意味著，在該大學教師群體中，即便有小部分教師“犯錯誤”，即采取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經過長期的模仿、學習和比較之后，該群體還是會收斂到“所有教師都不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的狀態。

（b）x2=1時，即當所有教師都選擇以教學為工作重心時，教師也就沒有模仿學習科研策略的對象了，因此，所有教師都不會有意識地改變策略。同時，該命題還意味著，在該大學教師群體中，即便有小部分教師“犯錯誤”，即不采取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經過長期的模仿、學習和比較之后，該群體還是會收斂到“所有教師都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的狀態。

例的教師選擇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時，該教師群體會達到穩定狀態，即所有教師都不會有意識地改變策略。同時，該命題還意味著，在該大學教師群體中，在x比例條件下，只要有小部分教師“犯錯誤”改變策略，經過長期的模仿、學習和比較之后，則該群體的穩定狀態會被打破，且不會回到“比例的教師采取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的狀態。

3.S1-S2＜min（R2-T1，R1-T2）

當教學激勵超過科研激勵的差值（S1-S2）非常小，小到該差值既小于不同選擇條件下科研行為所獲的超額收益與相同選擇條件下教學行為所獲收益的差值（R2-T1），又大于相同選擇條件下科研行為所獲的收益與不同選擇條件下教學行為所獲的極小收益的差值（R1-T2）時，不管群體B采取何種策略，對于群體A而言，選擇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的收益都小于選擇以科研為工作重心的收益。群體B的選擇和群體A相同。

命題3論證的 “x1=0，x2=1是穩定點，x1=0是局部漸進穩定點，x2=1不是局部漸進穩定點”的現實意義就是，各種參數在S1-S2＜min（R2-T1，R1-T2）的條件下，當初始狀態為：

（a）x1=0時，即當所有教師都不以教學為工作重心時，教師便沒有了模仿和學習的對象，因此，所有教師都不會有意識地改變策略。同時，該命題還意味著，在該大學教師群體中，即便有小部分教師“犯錯誤”，即采取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策略，經過長期的模仿、學習和比較之后，該群體還是會收斂到“所有教師都不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的狀態。

（b）x2=1時，即當所有教師都選擇以教學為工作重心時，教師也就沒有模仿學習科研策略的對象了，因此，所有教師都不會有意識地改變策略。同時，該命題還意味著，在該大學教師群體中，哪怕是一個教師“犯錯誤”，即不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經過長期的模仿、學習和比較之后，則該群體的穩定狀態會被打破，且不會回到“所有教師都以教學為工作重心”的局面。

五、結束語

在演化博弈過程中，決定大學教師工作重心策略選擇和調整、趨勢及穩定性的關鍵是教學激勵和科研激勵的差值與各類情況下教學和科研收益差值的比較，而絕非單一的教學激勵或科研激勵。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為何大學和相關決策部門不斷加強對本科教學的激勵而效果卻不理想”的現象。一個符合邏輯和經驗的解釋是，雖然教學激勵在不斷加大，但這種激勵程度仍遠不如科研激勵帶來的收益，且教學激勵與科研激勵的差值小于各類情況下科研和教學行為所獲收益的差值，在此情況下，為了實現收益最大化，大學教師或繼續采取保持科研作為工作重心的策略，或調整策略將工作重心轉移到科研上來。因此，不論將教師的工作重心引向何處，在制定、實施激勵措施時，大學和相關決策部門一定要綜合考慮教學和科研兩類激勵帶給教師的期望收益和博弈策略，只有這樣，激勵政策才能真正發揮引導作用。

［1］于楊，韋娟明.華農奇招查考勤學生刷指紋點“到”［N］．新快報，2014-10-15（A11）.

［2］張麗娜.大學生逃課，為何成了“必修課”［EB/OL］.（2011-10-25）［2015-09-28］.http://news.ifeng.com/opinion/gundong/detail_2011_10/ 25/10132581_0.shtml.

［3］桂杰.大學生為什么逃課［N］．中國青年報，2011-10-16（3）.

［4］劉獻君，張俊超，吳洪富．大學教師對于教學與科研關系的認識和處理調查研究［J］．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10（2）：3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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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教育部.關于加強高等學校本科教學工作提高教學質量的若干意見（教高〔2001〕4號）［EB/OL］.（2001-08-28）［2015-10-09］. http://www.moe.gov.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moe_1623/201006/8863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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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簫姚］

University Teachers’Research Fever under Increasing Teaching Incentives —Based on an Analysis of Evolutionary Game

YE Jie
（School of Management，Lanzhou University，Lanzhou 730000，China）

There is a phenomenon of paying more attention to research while disparaging teaching among university teachers in China.External incentives have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formation of this phenomenon.Under the conditions of limited rationality，this study constructed the university teachers’game pay-off matrix of taking teaching as focus or taking research as focus under the external incentives，using the framework of evolutionary game and tools of dynamic differential equation solution and differentiation. It analyzed and demonstrated the strategic selection，adjustment，trend and stability of university teachers’working focuses.The conclusion is that the key to teachers’strategic selection，adjustment，trend and stability is the the difference or comparison between teaching incentives and research incentives，rather than mere teaching or research incentives.This conclusion gives universities and the relevant authorities the revelation that they should take teachers’expectations of earnings and game strategies in teaching incentives and research incentives into account when they develop and implement incentive measures.

external incentives；teaching；research；focus；evolutionary game

C915

A

1009-3370（2016）03-0158-08

10.15918/j.jbitss1009-3370.2016.0321

2015-07-02

蘭州大學中央高?；究蒲袠I務費專項資金資助項目“擴招時期普通高校辦學條件綜合水平評價研究”（15LZUJBWYJ028）；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重點項目資助“政府職能轉變背景下績效管理研究”（71433005）；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項目“基于公共價值的政府績效結構、生成機制及中國情境下的實證研究”（71373107）

葉杰（1987—），男，政府績效管理專業博士研究生，E-mail：871079971@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