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及差異性研究
——基于北京地區的調查

汪昕宇 陳雄鷹

（北京聯合大學 人力資源管理研究所，北京 100023）

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及差異性研究
——基于北京地區的調查

汪昕宇 陳雄鷹

（北京聯合大學 人力資源管理研究所，北京 100023）

通過因子分析與層次分析法建立的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指標體系，運用模糊綜合評價法，對調查的北京市96家科技型中小企業的人力資本投資風險進行評價。結果顯示：北京市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不理想，總體處于“一般”及“偏差”的程度，有近一半企業存在不同程度的風險，約15%的企業處于“危險”與“極危險”區域。企業在應對技術貶值、制定培訓管理制度、控制人才流失、防范員工道德風險方面的問題較為突出，是導致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較高的主要原因。調查樣本中，不同性質、行業、規模的北京市科技型中小企業，其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存在一定差異，這種差異既與企業本身人力資本投資及其管理實踐有關，同時還受企業的市場地位與行業環境的影響。

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風險等級；差異性

一、問題的提出

科技型中小企業作為從事高新技術產品研發、生產和服務的中小企業群體，是我國科技進步最主要的市場經濟主體，是技術創新的源頭和技術成果轉化的直接載體，其在提升科技創新能力、支撐經濟可持續發展、擴大社會就業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從科技型中小企業的特點可知，技術和人才資源是支撐企業成長的關鍵要素，連續、高效、敏捷的人力資本投資能力成為其生命線［1］?？萍夹椭行∑髽I對人才資源的高依賴性決定了其人力資本投資的高風險性，且規模小、資金少、管理不成熟、高經營風險性、成長的脆弱性等先天劣勢，缺乏戰略性人力資源管理激勵機制［2］，導致其時刻面臨人才流失、技術貶值或泄漏等問題，進一步增加了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的風險性，并直接影響到企業開展人力資本投資的積極性。在本研究調查的96家北京市科技型中小企業中，25%的企業人均年培訓費用在0～25元之間，企業人力資本投資明顯不足，影響了企業績效的提升與企業成長。如何客觀衡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的風險，并依此對風險進行合理的防范與控制已成為科技型中小企業亟待破解的問題。

目前關于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研究的文獻不多，其中核心問題是指標體系構建與評價方法的選擇。朱玉清（2002）用人力資本投資的期望損失值即投資的機會成本來衡量風險的大?。?］。張明親等（2004）從招聘風險、人力資源規劃與開發風險、員工使用與管理風險、薪酬保障風險設計相關的測度指標體系，并給出相關指標的風險預警線［4］。李慧（2006）提出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測評的專家評價法和馬爾可夫法［5］。王愛華（2005）圍繞人力資本投資面臨的環境風險、投資預決策風險、招聘培訓風險、配置使用風險、代理風險、流失風險等建立了一套風險評估指標體系，并用模糊綜合評估法對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進行評估［6］。鄭文哲等（2006）認為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測度是投資決策的一個關鍵環節，是依據各人力資本投資方案對不確定因素的控制、不確定因素發生概率的分布和不確定因素發生所造成投資的預期財務損失進行的，并由此給出相應的測度公式［7］。孟衛東、陳龍（2008）及李春玲等（2009）采用灰色評價方法建立測評矩陣，建立了人力資本投資風險水平的評價指標體系，并利用模糊方法進行綜合評價［8］［9］。路競競（2010）運用蒙特卡洛評價法評價了企業的人力資本投資風險［10］。張明（2012）、吳曉靜（2013）則運用層次分析法建立了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指標體系，并運用模糊綜合評價法評估了風險水平［11］［12］。

已有研究對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風險評估的方法進行了廣泛探討，為后續研究提供了寶貴的經驗與成果，但針對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的相關研究卻極少。一方面，雖然不同類型企業在人力資本投資及其風險方面有很多共性，但由于不同類型企業的特點與人力資源管理狀況的差異，決定了評價指標會有所不同。并且，已有研究多以企業人力資源管理與財務方面的實際數據所計算出的實際指標作為風險評價指標，如“錄用比”“出勤率”“勞動生產率”等，以這種方法來確定指標簡單、明了，且易于操作，但是由于人力資本投資風險多數不會馬上呈現出來，那么，直接利用調查當年的數據所計算的指標來反映風險會降低風險評估的準確性，且有些客觀指標并不能直接反映投資的效果與風險。所以還需要對現有的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指標體系進行適度調整以符合科技型中小企業以及人力資本投資的特點。另一方面，也是更為主要的一點是，已有研究多以建立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體系為主，缺乏對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水平的測度，不能反映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的現狀以及不同特征下企業間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的差異性，不能揭示當前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的程度與主要來源，也就很難對企業防范和控制風險提供充足的依據。鑒于此，本文以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為對象，在簡要說明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過程與結果的基礎上，重點對所調查的科技型中小企業的人力資本投資風險水平進行測度，針對不同特征下企業間的人力資本投資風險水平進行比較分析，使測評結果更有針對性，并根據風險水平評定企業的風險等級，以起到風險警示的作用，這對于改善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狀況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二、評價指標與評價方法

（一）評價指標

根據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的特點以及已有文獻，經過從理論到實證的分析過程，綜合運用因子分析、層次分析法，建立了包含6個維度31個指標的評價指標體系，具體過程如下。

1.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量表的設計與確定

首先，通過對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的理論分析，提煉出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的各個影響因素，初步得到31個因素來衡量人力資本投資的風險程度。

其次，對北京地區15家科技型中小企業的總經理、人力資源管理部門經理等高管進行單獨訪談，共計訪談24人次，了解企業的基本經營狀況，人力資本投資的情況、難點、主要問題，以及可能或已經發生的風險。同時，對初步擬定的31項風險因素進行篩選。

第三，通過對訪談與篩選結果的整理，最初擬定的31項風險基本與受訪者訪談的意見一致，經過適度調整，形成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量表，仍包含31個因素。

第四，利用評價量表，對北京地區50家科技型中小企業進行試調研，通過對試調研結果的檢驗和專家論證，除進行了風險因素描述方面的修改外，保留了全部31個因素，并確定了最終評價量表。量表采用了Likert 5點量表測試方法作答，答案的贊同程度排序為①<②<③<④<⑤。其中，①表示項目涉及現象“完全符合”，⑤表示該項目中的描述的現象“完全不符合”，由被調查者對每個問題進行①～⑤不同程度選擇。

2.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

首先，利用確定的評價量表對北京地區的科技型中小企業進行正式調研，收回96家企業的164份有效問卷，其中有的企業有兩位高管填寫了問卷。對科技型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量表進行信度與效度檢驗結果顯示，Cronbach's Alpha值為0.927，KMO值為0.862，Bartlett球形度檢驗統計量的顯著性水平為0.000，適合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建立風險評價指標體系。

其次，除1個外部因素，即貶值風險以外，將其余30個因素進行因子分析，共得到5個因子，其解釋了總變異量的68.10%。再加上外部風險——貶值風險，形成包含6個維度31個指標的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指標體系（詳見表1）。

第三，針對構建的風險評價指標體系，采用層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簡稱AHP）確定風險評價指標體系中各指標的權重。

本研究邀請了來自科技型中小企業的20位高層管理者或人力資源管理部主管，根據設計的評價標準，建立各層次指標的判斷矩陣，分別進行層次單排序和層次總排序的計算，從而得到指標體系中各指標的權重，見表1所示。

表1　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指標體系

需要說明的是，由于本文的主要目的是對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的人力資本投資風險水平進行評價與比較分析，因此將因子分析與層次分析的計算過程略去。

（二）評價方法

本研究采用模糊綜合評判法計算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的水平。

1.確定因素集

建立評價指標集合：

在本研究中是指由31個風險評價指標構成的集合。按照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的評價指標層次，將評價指標分成2個子因素集U1，U2，其中U1為一級指標的集合，U2為二級指標的集合。

其中i=1，2，…，s；U1，U2，…，Un和 Ui1，Ui2，…，Uin稱為評價指標，這些評價指標能綜合地反映出評價對象的質量。

2.確定評判集

得到下面的評價矩陣。

5.模糊綜合評價

通過權重矩陣W與評價矩陣R的模糊變換得到模糊評判集S，即可得到最終的評價值。

三、實證研究

（一）數據來源與樣本基本信息

實證研究的數據式（3）中，Vm為事先確定的各種可供選擇的評語，適用于（1）和（2）式中的各評判因素。

3.建立權重集

權重反映各評價指標在綜合計算中的重要性程度，且∑μm=1。通過層次分析法得到的各指標的權重組成的集合，即為權重集。

4.確定評價矩陣R

評價矩陣R中Rij為各指標在樣本上的得分，由這些評價值組成評價矩陣。本研究的評價矩陣R即為各指標在96家科技型中小企業上的得分，并為了評價方便，將量表的5分制轉化為百分制，來自前文所述的對北京96家科技型中小企業的正式調研，調查時間為2013年6 ～8月。調查樣本中，從企業性質看，國有企業占6.3%，民營企業占 78.1%，合資和外資企業占8.3%，港澳臺企業占4.2%，其他企業占3.1%；行業分布上，樣本涉及環保、新材料與新能源、生物醫藥、通訊設備、金融服務、高端裝備制造業、文化創意、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等行業，其中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行業企業調查數量最多，占被調查企業的38.5%；企業規模上，中型企業占40.6%，小型企業占55.2%，微型企業占4.2%。本研究所采集的樣本構成與北京地區科技型中小企業的現實結構比較一致，能夠反映北京地區科技型中小企業的分布狀況。

（二）實證結果

1.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水平

運用模糊綜合評價法對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值進行綜合計算后，得出96家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的評價值（見表2），得分越高表示企業的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越好，風險越小。

表2　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結果

借鑒已有研究的類似處理辦法［13］，本研究將評價值進行不同評價等級的劃分，采用四等級評語，評價值在70分以上為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良好；61～70分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為一般；51 ～60分為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較差；50分以下為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差（見表3）。

上述等級劃分原則主要體現了樣本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值的分布狀況，同時兼顧風險等級評價與預警的需要。預警閾值劃分相關理論通常也是將預警等級劃分為4個等級。本研究希望在評價當前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水平的同時，還能對風險等級進行評級，以作為風險預警預報的依據。

從評價結果看，評價值最高是88.77，最小是41.13，平均值為62.53，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整體狀況不樂觀，總體判斷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處于“一般”及“偏差”的程度。從分布狀況看，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良好的企業有23家，占24%；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一般的企業有31家，占32.3%；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較差的企業有29家，占30.2%；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差的企業有13家，占13.5%。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一般和較差的企業占到了一半以上，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較差和差的企業比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良好的企業要多出2倍左右，大多數科技型中小企業的人力資本投資狀況有待改善。

表3　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值分布表

已有研究曾對民營高新技術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水平進行測度，結果顯示這類企業風險水平較高［14］，除此以外沒有其他可以比較的成果。本研究的測評結果受到兩方面因素的影響：一是與調研對象的選取有關。本研究共選擇了北京地區96家科技型中小企業，其中民營企業占到了企業總數的78.1%，且被調查企業中處于創業和成長階段的企業較多，相比人力資本投資，這些企業更重視企業的生存和發展，且人力資本投資的各項規章制度還不健全，人才隊伍也相對不穩定，本研究的綜合評價結果受這些企業的影響較大。二是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本身就存在諸多問題。在本研究調查的96家企業中，40%的企業未進行投資需求分析，約30%的企業沒有投資計劃，30%左右的企業沒有建立相應的投資制度保障，近40%的企業未做投資效果評估與反饋，這些重要的人力資本投資管理工作的缺失是導致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不理想的主要因素［15］。因此，本研究的評價結果還是比較客觀地反映了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的現實情況。

從二級指標得分情況來看，96家企業31項指標得分多數在50～70分之間，其中“外部環境變化導致技術貶值”指標的得分最低，僅為37.5分，體現了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受外部環境因素的影響較大，外部環境變化容易引起技術貶值，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的技術貶值風險是很高的。得分相對較低的指標有“企業對員工培訓的約束制度不健全”“企業對員工培訓效果測度的有效性低”“企業對員工的職業生涯規劃沒有針對性”“投資后員工離職”“員工流失后，企業保密難度增大”“流失的員工掌握了企業的核心技術或關鍵客戶”“人力資本增加后，員工要求企業進行加薪或晉升”等，這幾個指標可以整合為三類問題，分別是培訓制度不健全、人才流失、員工“敲竹杠”。培訓制度不健全，對員工培訓缺乏應有的約束和評價機制，以及相應的激勵機制，導致培訓效果不佳或者員工發生道德風險的可能性增加；培訓后的人才流失不僅使企業損失了培訓成本，而且還會面臨企業泄密、技術和客戶流失、多米諾與羊群效應引發的大范圍員工離職等問題，使企業面臨巨大風險；員工的“敲竹杠”行為得不到滿足容易引起員工的消極怠工或離職，并伴隨發生人才流失、泄密、技術和客戶流失等問題?？梢?，上述三個方面是引發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的最主要問題。31個指標中，得分相對較高的是“選擇的培訓對象”“選擇培訓師”這兩個指標，得分都在70分以上，說明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在進行培訓投資時，對于培訓對象和培訓師的選擇整體情況較好。

綜上所述，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在應對技術貶值、制定培訓管理制度、人才流失管控、防范員工道德風險方面的問題較為突出，這四個方面亟待改善。

2.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水平的差異性分析

本研究重點對不同企業性質、不同行業、不同規模的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水平進行差異性分析。不同分類下，企業間人力資本投資風險水平的統計結果見表4所示。

首先，五類性質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均值排名依此是：其他企業、國有企業、合資或外資企業、民營企業、港澳臺企業。雖然五類企業都處于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一般”的等級上，但在各類企業內部分布上還是存在差異的。除去其他企業類型以外，港澳臺企業排名最后，其50%企業的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都處于“較差”的等級上。國有企業雖然也有50%企業的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都處于“較差”的等級上，但其仍有33.3%的企業處于“良好”的等級上。合資或外資企業的情況總體較好，其有50%的企業處于“一般”的等級，25%的企業處于“良好”的等級。民營企業的情況相對較差，其有16%的企業處于“差”的等級，29.3%的企業處于“較差”的等級。國有企業中進行人力資本投資需求分析、制定投資計劃、進行效果評估與反饋的企業比例都明顯高于其他類型的企業，從而在一定程度提高了國有企業防范和規避風險的能力。同時，國有企業的市場優勢地位使得其人才資源穩定性相對高一些，因此發生人才流失、技術泄密等風險也就小一些。

其次，被調查的9大類行業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值均值排名依次是：環保行業、電子與信息技術行業、新材料與新能源行業、文化創意行業、通訊設備行業、金融服務行業、高端制造行業、生物醫藥行業、其他行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的行業差異與企業的人力資本投資與風險管理狀況密切相關，環保、新材料與新能源、文化創意行業的企業中，開展人力資本投資需求分析、投資評估與反饋的企業比例普遍高于其他行業的企業。同時，各行業的發展狀況也是影響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的重要因素。隨著北京地區核心功能的重新定位，以及北京產業結構的轉移升級，環保、電子與信息、新能源、文化創意產業的發展越來越受到重視，政府及相關部門給予的扶持也較多，容易吸引優質人才和保有相對穩定的人力資本存量，從而其投資風險相對低一些。制造業、醫藥行業的轉移外遷，是導致其人力資本投資不穩定、人才流動性大、風險加大的重要原因。

表4　不同分類下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等級分布表

表5　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等級區域劃分

第三，不同規?？萍夹椭行∑髽I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的差異性不大，評價值均值排名依此是小型企業、微型企業和中型企業。對于中型企業來說，雖然其開展人力資本投資需求分析、制定投資計劃、進行效果評估與反饋的企業比例在三種規模企業中均是最高的，但民營企業和高端制造業企業在中型企業中占據了絕對多的比重，這兩類企業人力資本投資的高風險性使得中型企業人力資本投資的風險相對要高一些。

3.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等級評級

根據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值的標準差和平均值以及標準分范圍，可確定風險預警的范圍，并依此劃分96家被調查企業的風險等級區域。其中，標準分范圍在0～3 σ之間為穩定區，-σ～0之間為趨勢區，-2 σ～-σ之間為危險區，-3 σ～-2 σ為極危險區。

從表5可知，被調查企業中，有一半多（占51.04%）的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處于安全狀態，即處于穩定區域。另有近一半（48.96%）的企業其人力資本投資存在一定風險，其中輕警狀態即處于風險趨勢區域的企業占33.33%；處于重警狀態即處于危險區域的企業14家，占14.59%；處于巨警狀態即處于極危險區域的企業1家，占1.04%。

從企業性質來看，處于極危險和危險區的企業以民營企業為主，占到了86.7%；從企業規模來看，處于極危險和危險區的企業以中型和小型企業為主，分別占到了60%和33.3%；從行業分布來看，處于極危險和危險區的企業相對分散，各行業均有處于該區域的企業，其中電子與信息技術行業、文化創意行業的企業所占比重高一些，分別為33.3% 和26.5%（見表6）。

表6　處于危險和極危險區的企業分布情況

四、結論

本文利用針對科技型中小企業建立的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指標體系，對2013年調查的96家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的人力資本投資風險水平進行了測度，并對不同屬性特征下企業在人力資本投資風險水平上的差異進行了比較分析，得到如下結論：

第一，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不理想，總體處于“一般”及“偏差”的程度，這主要與企業的人力資本投資及其管理現狀有關系。目前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在人力資本投資需求分析、制定投資計劃、配套制度保障、評估與反饋投資效果等方面都還比較欠缺，在應對技術貶值、制定培訓管理制度、控制人才流失、防范員工道德風險方面的問題尤為突出，投資狀況亟待改善。

第二，不同性質、行業、規模的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其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存在一定差異。相對地，不同性質企業中的國有企業，不同行業企業中的環保、電子與信息、新能源、文化創業產業的企業，以及不同規模企業中的小型企業，其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狀況好于其他企業。究其原因，主要與這些企業的人力資本投資及其管理工作相對完善有關，同時還受企業所處的市場地位與行業環境的影響。

第三，調查樣本中，雖然多數企業處于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的穩定區，即無警狀態，但仍有近一半的企業其人力資本投資存在不同程度風險，其中處于危險和極危險狀態的企業占15%左右。在不干預的情況下，風險具有從輕警向重警，乃至巨警轉變的可能性，并威脅企業的生存與發展［16］。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應進一步重視和加強人力資本投資及其風險管理，以提高企業的人力資本投資效率和有效降低投資風險。

［1］ 陳雄鷹、時雨、邸耀敏等：《培訓投入對科技型中小企業績效影響研究》，《技術經濟與管理研究》2015年第2期。

［2］ 王國華：《北京文化創意產業集聚區轉型升級的動力探尋》，《北京聯合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4年第4期。

［3］ 朱玉清：《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需求及其風險分析》，《湖南廣播電視大學學報》2002年第3期。

［4］ 張明親、謝立仁：《企業人力資源管理風險預警指標體系的研究》，《西安工業學院學報》2004第4期。

［5］ 李慧：《企業人力資本的投資風險及其防范研究》，武漢理工大學學位論文，2006年。

［6］ 王愛華：《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經濟管理出版社2005年版。

［7］ 鄭文哲、夏鳳：《家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識別及測度》，《統計與決策》2006年第7期。

［8］ 孟衛東、陳龍、雙海軍：《基于灰色評價方法的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研究》，《科技管理研究》2008年第7期。

［9］ 李春玲、高偉、李艷麗：《基于灰色模糊優選模型的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科學學與科學技術管理》2009年第6期。

［10］ 路競競：《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評價及投資策略研究》，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學位論文，2010年。

［11］ 張明：《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研究》，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學位論文，2012年。

［12］ 吳曉靜：《高新技術企業人力資本投資及其風險研究》，青島大學學位論文，2013年。

［13］ 何勤：《經濟新常態下企業勞動關系風險預測研究——基于245家企業調查數據》，《中國人力資源開發》2015年第11期。

［14］ 劉澤雙、代瓊：《新常態下民營高新技術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防范策略研究》，《知識經濟》2015年第11期。

［15］ 高翔、楊尚雅：《淺析我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存在的問題及對策研究》，《管理現代化》2014年第1期。

［16］ 李健、俞會新：《企業人力資本投資對企業績效的影響：一個文獻綜述》，《中國人力資源開發》2015年第13期。

（責任編輯 孫俊青）

Research on Beijing Technological SMEs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Risk Evaluation and Differences：Based on Investigation Data in Beijing

WANG Xin-yu，CHEN Xiong-ying
（Institute of Human Resources Management，Beijing Union University，Beijing 100023，China）

By using fuzzy synthetic evaluation method，this paper evaluates the human capital risk level of 96 investigated Beijing technological SMEs based on the technological SMEs human capital risk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constructed through factor analysis and analytical hierarchy process.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status of Beijing technological SMEs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is not ideal，and is in the degree of“general”and “worse”，nearly half of the investigated enterprises are at different risk levels，and about 15%of the enterprises lie in“dangerous”and“extremely dangerous”districts.The problems on dealing with technology evaluation，making rules and regulations，controlling the outflow of talent，preventing employees'moral risk in Beijing technological SMEs are the main reasons of high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risk.In the sample，the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status of state-owned enterprises，the enterprises in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industry，electronic and information industry，new energy industry，culture and creative industry，and small enterprises is better than that of other enterprises，which is related with the enterprises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and management practice，and influenced by market status and environment.

technological SMEs；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risk；risk level；differences

F276.3

A

1672-4917（2016）01-0042-08

2015-10-18

北京市教委社科計劃面上項目“北京科技型中小企業人力資本投資風險預警研究”（項目編號：SM201311417002）；北京市屬高等學校高層次人才引進與培養計劃項目（The Import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High-Caliber Talents Project of Beijing Municipal Institutions）（項目編號：CIT&TCD201404095）；首都社會建設與社會管理協同創新中心項目（項目編號：20150814）。

汪昕宇（1975—），女，山西忻州人，北京聯合大學人力資源管理研究所所長、教授；陳雄鷹（1973—），男，湖南桑植人，北京聯合大學人力資源管理研究所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