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致那個人

張 凱 / 著

選自《江州文藝》2015年第2-3期

床單的腐爛，是因為照射的光合作用

億萬年的裸照，卻曬不透靈魂的伎倆

恰恰是那些化纖滌綸混紡，承擔了往事

就像你從不會在意，立冬時發生了什么

你認為灰塵只是一種廢棄的微生物

沒有什么值得關注，沒有什么值得留戀

我想問問你，你還能在意什么？

成熟在漫長的等待中慢慢變涼

根蒂的冰涼，是冬季最豐盛的儲藏

如同自然光，強加白平衡后酒的精液

親愛的原來你真的不懂，白是一種血色

風在這時候刮起竹椅

不能令你站起表達，不能令你語言精彩

你說立冬了，語言開始凍結

成熟了，花就不再開

我還是想告訴你，可以忽略立秋那天的文字

但請你開始閱讀立冬的風聲

它是品質的上帝，栽在你和文化的邊緣

而身體，還有血色的心靈

和大海的潮汐有關，和月亮的引力相關

它無法抗拒下墜或降臨

下墜是自體抵抗平衡

降臨是一種自然的移位方式

和命運有關，和神圣有關

冬天會越來越深

寫下這首詩只是想告訴你

當越來越冷的時候

冷本是你的品質

你無法改變，但請為我開一扇窗吧

今年冬天，我收藏你的冷品質

它讓我的冬天涌起密云

好像一朵朵盛滿憂愁的白花

無法降落，無法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