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開人情交往的面紗

尹立民

摘要：李佩甫所創作的《羊的門》將人情交往的面紗全面揭開，深刻反思了沉積數年的封建人情文化陋習的復雜因素，和我國法制建設與政治改革所產生的負面影響，小說最后以震撼的六月，向世界宣布歷史的勝利。

關鍵詞：羊的門；人情交往；政治改革；法制建設

人情交往如同一雙隱形的手，對人獨立自主思想的形成以發展形成一種束縛。特別是在有些人惡意將人情當作一種負面工具時，人情就會變成一條致命絞索，對人的自主能力造成摧殘。

一、人情交往面紗下的善與惡

李佩甫所創作的《羊的門》中，呼家堡的所有村民都明白，人情其實就像存款，只有不停的存錢，日后有一天，你急用時才有資本取。而《羊的門》的主人公呼天成要比普通人更加高明，呼天成通曉人情作用，所以他對人情精心、認真經營著，向人施恩后，呼天成等待著未來的某一天能夠收到回報。因此，他利用人情任意操控著所有呼家堡村民，讓這些村民不停的向呼天成還人情，畢恭畢敬的聽從呼天成的使喚。就這樣，當重病不起的呼天成想聽聽狗吠時，老姑娘徐三妮甘心下跪學狗吠；本村寡婦秀雅為報恩，應呼天成要求，在丈夫墳墓前自行脫光衣服。很多被呼天成幫助過的人，都茍延饞喘的和他共呼吸、同命運，他們在償還人情時一點點的磨滅了自我[1]。

二、肆意利用人情交往陋習

李佩甫深刻的揭示了封建傳統人情文化陋習在社會生活中的負面影響，我國封建傳統文化比較注重人際親緣關系，而且這一關系在興國安邦中不斷滲透，逐漸形成以血緣為紐帶、完備而系統的宗法制度。所以，血濃于水的宗法制度在歷史長河中不斷結合專制制度，最終形成“家國共存”的政治結構，如鐵錘般打上家族親緣化烙印，使得世人盲目迷信個人權力與權威。

三、通過人情交往陋習維護政治統治

封建人情交往中所存在的陋習一方面會讓民眾喪失政治原則，另一方面，這些陋習一旦與我國傳統政治決策與機制相結合，勢必會爆發出令人發指的破壞力?！堆虻拈T》通過主人公呼天成利用人情交往來控制黨組織決定的例子，將李佩甫急切呼喚民主政治決策的意愿與深刻反思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堆虻拈T》中最為典型的就是呼國慶通過人情位置其官位。因為是呼家堡干部，所以呼國慶的地位沉浮可以說是整個呼家堡命運的晴雨表，同時也是對呼天成通過人情構建政治權威的一種挑戰與驗證。所以，呼天成想盡一切辦法，利用人情交往以不斷捍衛呼國慶在呼家堡的政治地位[3]。在呼國慶由于婚外戀而幾乎親手毀掉自己的政治生命時，呼天成通過人情關系，打通了市里、省里至北京與呼國慶政治命運相連的九大環節，同時又推翻了原本市委決定罷免呼國慶政治職位的決定，并升級呼國慶為縣委書記。人情在此處是權力抗衡的底牌，也是人政治命運的有效籌碼，從側面反映了我國政治領域中傳統人情文化的負面影響已深入骨髓。

四、人情交往負面影響產生的原因

李佩甫在《羊的門》中將中國封建人情交往陋習形象展現出來的同時，又對產生這一現象的原因進行了深刻反思。

第一，在《羊的門》中，很多不適應時代發展政治與經濟因素，是人情交往負面影響產生的根本因素。雖然中國在當時已具有現代社會本色。然而，舊式小農意識與經濟成分、封建專制政治理念依舊存在，這些理念極易與封建人情文化陋習相迎合。盡管呼家堡表面屬于集體經濟，然而，低水平生產效率與封建生產方式表明呼家堡本質上的生產方式依然屬于小農經濟。所以，呼家堡要想實現人文視野的開闊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也很難形成民主、和諧的人際關系，他們只能看重臉面，因為在農村，活人招牌就是臉面。因此，全面了解傳統政治領域的弱點與不足之處，這就是呼天成的本事與過人之處，他悉心經營著自己編織的人情網，這也從另一方面證明了當時社會決策不民主、任人唯親的政治弊端，是造成人情文化陋習的重要原因。而呼天成也是對不完善的市場經濟進行巧妙運用，通過傳統人情文化對自己鑲金渡邊的代理人，他們通過不平等的市場經濟競爭，強行霸占市場份額，謀取利益。

第二，長期延續中國傳統人情文化，導致民眾文化心理積淀不斷加厚，最終形成注重人情的傳統文化情結，這讓很多民眾不自覺的對傳統人情文化形式與內容形成一種認同感，并紛紛付諸行動。人情文化陋習產生的深層影響，一方面是傳統人情文化負面影響產生的根本性因素，另一方面還會導致人情文化負面影響對經濟、政治等領域的影響進行進一步強化[5]。李佩甫所創作的《羊的門》中，不管是省市當權者，或者是黎民百姓，不管是文化修養極高的省報主編，或者是目不識丁的鄉野村姑，他們都能表現出相同的處理人情的方式與態度，他們都有受恩當報的理念，在他們眼里，人情至上，這些民眾受到封建人情文化的影響與熏陶比較深，而且還沾染上了封建傳統人情文化的陋習[2]。

第三，不完善的中國法制建設，當權者缺乏正確、有效的監督，這同樣是封建人情交往陋習對社會秩序產生影響的重要原因，一些人認為，通過人情陋習能夠謀權利私，而且具有保密性，所以，向人們實施恩惠的人一方面可以減輕內心壓力，另一方面還能對人際關系進行進一步強化。由此這些人就會不斷鉆律法的空子，使得傳統人情文化負面影響進一步加大。所以，《羊的門》中，主人公呼天成靠著自己所編制的人情網，肆意的主宰著呼家堡全村人的命運，這也是因為呼天成充分了解當時不健全的律法，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并不會惹到很多麻煩。

五、結語

畢竟社會是處于不斷進步與發展進程中的，市場經濟的平等競爭勢必會讓人們不斷增強其政治、文化平等意識，促使人性的不斷健全與完善。因此，《羊的門》在對傳統人情文化負面影響進行不斷揭示的過程中，還通過描繪孫布袋等村民不滿呼天成的人情專制統治，將社會中所存在的正能量彰顯出來。最后，呼天成苦心經營的人性專制平臺最終被擊垮，中國社會大變革隨著六月的巨雷降臨，震撼人心與大地，同時也宣告著社會歷史的勝利。

參考文獻：

[1]譚晉宇.論《羊的門》對現代性和國民性的思考[J].湖南人文科技學院學報，2008（01）：196-197.

[2]楊建鋒.權力欲求下的自我掙扎與精神迷失——淺談《羊的門》中呼天成的權力經營[J].湖北經濟學院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0（07）：165-1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