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奶業上市企業可持續增長及其影響因素研究

錢貴霞，李夢雅（.內蒙古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呼和浩特 000；.內蒙古廣播電視大學，呼和浩特 000）

中國奶業上市企業可持續增長及其影響因素研究

錢貴霞1，李夢雅2
（1.內蒙古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呼和浩特 010021；2.內蒙古廣播電視大學，呼和浩特 010011）

近年來中國奶業企業發展迅速，但仍存在諸多問題，如原料奶和奶制品質量不穩定、產品相似度高以及進口奶制品的沖擊，這加劇了中國奶業企業之間的市場競爭，導致企業的經營壓力不斷上升。因此，不斷提升奶業企業可持續發展的能力，進而提升企業經營能力和競爭能力是解決以上問題的關鍵。在這種背景下，本文從可持續性的視角，根據中國A股奶業上市企業年度披露報告數據，研究了中國奶業企業可持續增長狀況及影響因素。結果表明，中國奶業企業實現了可持續增長，銷售凈利率、總資產周轉率和權益乘數對中國奶業企業可持續增長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而留存收益率影響不顯著。針對上述結論，本文提出了促進奶業企業提高可持續發展能力的政策建議。

奶業上市企業；可持續增長；銷售凈利率；總資產周轉率；權益乘數；留存收益率

隨著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對牛奶及奶制品的需求不斷增加，奶業企業生產規模不斷擴大，產量和效益逐年上升。2013年，全國規模以上液體乳及乳制品制造業企業數量為658個，2008年“三聚氰胺”事件之后，國家嚴格實施管控，加強乳品行業準入和審核，奶業加工企業由2008年的1 000多家下降至600多家，企業數量雖然下降，但銷售收入和利潤則呈現上升態勢，2013年，奶業加工企業產品銷售收入為2 831.59億元，呈現逐年增長態勢，利潤總額為180.11億元。作為奶業產業鏈中的重要一環，奶業加工企業的發展對于奶業產業的發展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然而，盡管發展迅速，中國奶業企業仍存在諸多問題，首先，原料奶和奶制品質量不穩定，“三聚氰胺”、“黃曲霉素”等乳品安全事件發生后，全社會對奶制品安全有了更高要求。由于部分奶牛養殖場管理粗放，標準化程度低，加之奶業產業鏈中各環節的連結不夠緊密，導致部分奶源質量較差。其次，產品同構化嚴重，中國奶業加工企業奶制品產量中，液態奶產量比重遠高于奶粉產量和干奶制品產量。市場上銷售的不同品牌的各類奶制品相似度也很高，相似的產品結構無可避免地加劇了奶業加工企業之間的競爭，企業不得不采用降價等營銷手段來爭奪市場份額。再次，進口奶制品對國產奶制品造成了一定沖擊，2013年，中國奶制品進口繼續高速增長，再創歷史新高，進口額達68.7億美元，同比增長51.6%，中國進口乳制品占到消費市場的27.7%，成為全球最大的乳制品進口國。自2008年以來，中國本土企業奶制品質量安全問題頻發，涉及多個地區和品牌，消費者對此擔憂重重。因此，企業的經營遭受進口奶制品沖擊國內市場和國內奶制品市場競爭力下降的雙重壓力。

從中國奶業企業發展過程中暴露問題來看，提升企業經營能力和競爭能力是解決以上問題的關鍵，要做到以上幾點，則需要不斷提升奶業企業的可持續增長能力。對于企業可持續增長問題的研究可以追溯到美國財務學家Robert C.Higgins，他最早從財務角度提出企業可持續增長的觀點，提出“可持續增長率”這一概念，并確立了可持續增長模型[1]。他定義可持續增長率為沒有增發新股、經營效率和資本結構不變、財務資源沒有耗盡的情況下，企業經營所能實現的最大增長比率。希金斯可持續增長模型的可持續增長率在本質上與企業股東權益增長率相等，同時希金斯認為銷售凈利率、總資產周轉率、留存利潤率、期初權益與期末總資產的乘數是可持續增長率的驅動因素[2]。之后，James C.Van Horne在Robert C.Higgins的研究基礎上，將可持續增長率定義為經營活動比率、權益乘數以及收益留存率固定時企業銷售的最高增長比率[3]。范霍恩可持續增長模型認為可持續增長率是一個目標值，當實際的增長率超過可持續增長率時，企業的財務資源無法支持企業的增長，會使企業容易陷入財務危機，因此，范霍恩認為企業需要在經營效率、財務資源與銷售收入增長的戰略管理目標之間做出權衡[4]。

對于企業可持續增長的研究主要是基于財務數據，多使用希金斯可持續增長模型或范霍恩可持續增長模型計算企業可持續增長率，且研究企業多為上市企業，研究內容則包括識別企業可持續增長狀況并對其影響因素進行分析。白小雪[5]根據希金斯的企業可持續增長模型，分析了中國上證A股的250家上市公司可持續增長狀況及趨勢，并結合實際情況找出上市公司可持續增長所存在的問題，然后提出有針對性的對策和建議。丁新等[6]使用范霍恩可持續增長模型計算中國農業上市企業可持續增長率，利用均值差異顯著性檢驗識別企業可持續增長狀況，結果顯示企業沒有實現可持續增長。之后通過威爾科克森符號秩檢驗確定中國農業上市企業大多數出現增長過度問題，最后建立回歸模型對出現增長差距的影響因素進行實證分析，結果顯示銷售凈利率對企業未實現可持續增長有顯著影響。李國斌[7]在傳統財務可持續增長理論基礎之上，對財務可持續增長模型進行了改進，擴大了使用范圍，靈活性和準確度有所提高。之后運用該模型分析中國電力上市公司財務可持續增長狀況及影響因素，并據此提出相關管理策略。上述研究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思路和借鑒，但到目前為止還未有涉及中國奶業上市企業的可持續增長問題的研究。因此，本文以上證A股上市奶業加工企業為例，從可持續性的視角，分析奶業加工企業的可持續增長狀況及其影響中國奶業上市企業可持續增長能力的因素，為提高奶業企業可持續發展能力提出相關政策建議。

1 中國奶業上市企業基本情況

奶業企業主要分為加工企業、養殖企業和服務企業三類。加工企業主要從事乳制品的生產、加工及銷售等業務，其產品主要包括液體乳、乳粉及干酪等其他乳制品；養殖企業主要從事奶牛養殖、奶牛凍精和胚胎生產及飼料的生產和銷售等業務；服務企業主要從事農牧機械設備的制造與銷售、牧場的設計與建設等方面的業務。本文主要對奶業企業中加工企業的可持續性進行研究。中國奶業處于快速發展時期，奶業加工企業更是業績突出，發展十分迅速，這其中，龍頭企業的發展起到了突出的作用，如伊利、蒙牛、光明等大型企業為奶業的發展貢獻了相當大的利潤。2008年9月的“三聚氰胺”事件是奶業企業發展的轉折點，三鹿集團是集奶牛飼養、乳品加工、科研開發為一體的大型企業，早期發展較好，后期卻因為管理不善，導致不法奶農在牛奶中摻加三聚氰胺，導致全國爆發嬰兒腎結石，于2009年2月12日宣布破產，2009年3月被三元集團收購。這一事件對中國奶業發展造成了巨大的沖擊，也使得各個企業在注重業績增長之外，更加重視企業綜合績效的提高。

中國目前共有20家奶業上市企業，其中10家為A股上市企業，10家為港股上市企業（見表1）。A股上市企業中，最早是1996年上市的伊利股份，距今已有20年之久，光明乳業和三元股份上市時間也較早，科迪乳業則是2015年剛剛上市。從區域分布來看，10家企業中有3家位于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且6家企業位于北方，4家企業位于南方。從主營業務來看，9家奶業企業都包含乳制品生產、加工和銷售環節，部分企業則包括其他畜產品生產銷售、食品加工或奶業產業鏈上其他環節的業務，貝因美則是A股上市企業中唯一一家專門從事配方奶粉生產和銷售的企業。同時，10家奶業企業中6家在深圳證券交易所上市，4家奶業企業在上海證券交易所上市。港股上市企業中，蒙牛2004年在香港聯合交易所上市，是最早上市的港股奶業企業，中地乳業則是2015年剛剛上市。從區域分布來看，10家企業中6家企業中國總部位于北方，4家企業位于南方。從主營業務來看，8家奶業企業的主要業務為牛奶及乳制品生產和銷售，部分企業則包括奶牛養殖等業務，澳優和大慶乳業則是專門從事配方奶粉生產和銷售的企業。

表1 中國奶業上市企業基本情況

根據中國相關法律規定，A股上市企業在編制財務報表遵循中國會計準則，港股企業則遵循國際會計準則，兩者數據口徑不一致，無法進行比較分析。而港股上市企業中，部分企業的年度披露報告截止日期為每年6月30日，報告期不一致，所以港股企業之間無法進行比較分析。在10家A股上市企業中，科迪乳業2015年上市，企業年報數據期限較短，而貝因美的主營業務只是嬰幼兒奶粉的生產與銷售，與其他幾家A股上市奶業企業主營業務有所區別，因此，科迪乳業和貝因美這2家企業無法與另外8家企業共同分析?；诖?，本文選擇10家A股上市奶業企業中的8家作為樣本進行分析，分別為皇氏集團股份有限公司（002329）、北京三元食品股份有限公司（600429）、光明乳業股份有限公司（600597）、內蒙古伊利實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600887）、新疆天潤乳業股份有限公司（600419）、麥趣爾集團股份有限公司（002719）、廣東燕塘乳業股份有限公司（002723）和新疆西部牧業股份有限公司（300106），報告期為每年1月1日至12月31日。

2 中國奶業上市企業經營情況

2.1 中國奶業上市企業收益分析

企業的收益是衡量一定時期經營情況的重要內容，企業的經濟收益良好才能促使企業不斷進步，為企業可持續發展奠定良好的基礎。奶業上市企業的主營業務收入主要是指乳制品的銷售收入，包括鮮奶、酸奶、奶粉等產品。目前中國奶業上市企業總體收入情況良好，2014年營業收入都在3億元以上，其中伊利股份的主營業務收入更是達到540億元，是8家企業中最高的（表2）。從營業收入增長率看，收入增長率最高的是天潤乳業，增長率達到273%，主要原因是2013年天潤乳業以全部資產及負債與天潤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份進行置換，置入天潤科技96.80%的股權，因此出現營業收入大幅上漲的現象。而麥趣爾則出現了收入負增長現象，這是因為八項規定出臺后，2014年企事業單位職工福利開支下降，節日食品市場萎縮、團購收入明顯減少，使得企業的營業收入出現下降的狀況?；久抗墒找媸瞧髽I盈利能力的評價指標，基本每股收益越高，企業的盈力能力越強，企業的經濟效益也越好。8家企業中，基本每股收益最高的是伊利股份，為1.35，最低的是三元股份，僅為0.06，而2013年三元股份基本每股收益為負，這是因為2013年企業受原料奶緊缺的影響，公司整體銷量下降，雖然收入較上年有所增長，但成本增長更多，企業仍然出現虧損使得利潤總額為負，造成了基本每股收益為負。

表2 中國奶業上市企業收益情況

2.2 中國奶業上市企業成本費用分析

奶業企業的營業成本主要是指生產成本，包括直接人工、直接材料和制造費用三部分，其中奶業企業營業成本中占比最高的是直接材料費用，基本占各企業主營業務成本的80%以上，這是因為原料對于奶業企業至關重要，加之2008年的“三聚氰胺”事件正是因為奶源出了問題才使得三鹿這個奶業大企業最終倒閉，因此，各企業十分重視原料奶的收購，直接材料的投入相對較高。奶業企業的費用主要是指期間費用[8]，即管理費用、銷售費用和財務費用。管理費用是企業行政管理部門為組織和管理生產經營活動而發生的各項費用，銷售費用是指在銷售產品、自制半成品和提供勞務等過程中發生的費用，而財務費用指企業在生產經營過程中為籌集資金而發生的籌資費用。

2014年中國奶業上市企業成本費用情況見表3，從中可以看出，營業成本最高的是伊利集團，一方面是銷量增長而導致成本增加，另一方面是原材料平均單價提高、人工成本上升以及產品結構調整而導致成本上升。但總體說來，成本規模和收入規?；疽恢?。從期間費用看，各企業占期間費用比例最高的是銷售費用，這是因為奶業企業的主要收入來源是乳制品的銷售，占比相對較低的則是財務費用。而西部牧業2014年的財務費用占相對較高，這是因為當年企業經營性流動資金借款增加導致利息支出增加，使公司財務費用較2013年上漲幅度達到58.33%。2014年西部牧業期間費用中最高的為管理費用，這是因為2014年西部牧業增加了辦公設施和辦公費用以及相應的管理部門人員工資與差費，管理費用較上年增長30%。

表3 2014年中國奶業上市企業成本費用情況

3 中國奶業上市企業可持續增長分析

企業的存在目的就是實現經濟利潤的增長、企業規模的壯大并能夠持續經營下去，因而企業只有實現良好的財務增長態勢才能穩步發展。因此，奶業上市企業的財務可持續增長對于奶業企業的可持續分析至關重要。目前，學術界對于企業可持續增長的研究多使用希金斯可持續增長模型和范霍恩可持續增長模型，范霍恩模型放寬了新股發行限制的假設前提，且更強調可持續增長率是目標值而不是實際值，在實際操作中更能被廣泛使用，因此，本文選擇范霍恩可持續增長模型對中國奶業企業可持續增長進行分析。

3.1 范霍恩可持續增長模型

范霍恩可持續增長模型是在希金斯可持續增長模型的基礎上提出來的，但范霍恩模型放寬了新股發行限制的假設前提，且更強調可持續增長率是目標值而不是實際值，這在可持續增長模型的實際操作中更能被廣泛使用。因此，為分析中國奶業上市企業可持續性增長情況，本文選取范霍恩增長模型進行研究，其假設條件為：

（1）企業的銷售凈利率維持當前水平；

（2）企業的資產周轉率將保持不變；

（3）企業目前資本結構為其目標資本結構，并打算維持下去；

（4）企業目前的留存收益率是目標留存率，并有繼續維持下去打算；

（5）公司沒有增發新股的打算。

其模型表達式為：

可持續增長率（SGR）=（銷售凈利率＊總資產周轉率＊留存收益率＊權益乘數）/（1-銷售凈利率＊總資產周轉率＊留存收益率＊權益乘數）

表4 可持續增長率指標

銷售凈利率等于凈利潤與主營業務收入之比，代表了企業的盈利能力，許多影響企業經營的重要因素如收入、成本、費用等都會影響銷售凈利率，因此，銷售凈利率是企業重要的綜合性指標，銷售凈利率的提高會使企業內部產生資金的能力增強，也會使可持續增長率提高?？傎Y產周轉率是主營業務收入與總資產之比，是指總資產在一年之內周轉的次數或頻率，代表了企業的營運能力，也被稱作總資產周轉天數，表示企業的資產利用效率，總資產周轉率越高則表明企業在創造更多財富時對新資產的需求越少，從而進一步提高可持續增長率。權益乘數是期末總資產和期末股東權益的比值，企業的籌資方式決定了權益乘數的高低，其核心是企業資本結構的優化，權益乘數提高可能會加大財務杠桿，從而增加可持續增長率。留存收益率的高低是由企業的股利分配政策決定的，留存收益率與股利支付率的和為1。留存收益率低使投資者對企業有信心，能有效避免惡意的收購或吞并，但過高的留存收益率，雖可以依靠留存收益擴大經營，但會造成資金的閑置。

3.2 中國奶業上市企業可持續增長狀況

3.2.1 中國奶業上市企業可持續增長率

范霍恩可持續增長模型將可持續增長率定義為經營活動比率、權益乘數以及收益留存率固定時企業銷售的最高增長比率。在范霍恩可持續增長模型中，銷售凈利率表示企業的盈利能力，總資產周轉率表示企業的運營能力，兩者共同反映奶業企業的經營業績。權益乘數表示企業的財務杠桿，留存收益率則表示管理層對股利分配的態度。因此，首先要根據范霍恩可持續增長模型，計算每一奶業上市企業每一會計年度的可持續增長率和實際增長率，實際增長率即為銷售收入的增長率。本文選擇A股上市的8家奶業企業的2011～2014年的數據，取平均值對中國奶業上市企業總體情況進行分析。從表5中可以看出，2011～2014年中國奶業上市企業的實際增長率高于可持續增長率，而2012～2013年中國奶業上市企業的實際增長率則低于可持續增長率，兩者均呈現先下降后增加的趨勢，奶業上市企業的財務增長狀況良好。銷售凈利率、和留存收益率均呈現波動趨勢，而總資產周轉率和權益乘數則是逐年下降的。從變動趨勢來看，2011～2014年中國奶業上市企業實際增長率的波動較大，而可持續增長率波動較為平緩。從單個指標看，中國奶業上市企業銷售凈利率波動較小，說明奶業上市企業有著穩定的盈利能力，保證了企業的穩定經營。

表5 中國奶業上市企業可持續增長率和實際增長率

3.2.2 中國奶業上市企業配對樣本t檢驗分析

為分析企業的可持續增長狀況，須將企業的可持續增長率與實際增長率進行比較，若企業的可持續增長率比實際增長率低，則企業出現增長過度現象，過度使用了企業資源；當可持續增長率比實際增長率高時，說明企業有增長不足的問題，浪費了企業資源。因此，就需改變其中一個或幾個比率，調節企業經營及財務政策，使企業以合理健康的速度實現可持續發展。

因此，需要對奶業企業的可持續增長率和實際增長率進行配對樣本t檢驗，檢驗可持續增長率和實際增長率有無顯著差異。配對樣本t檢驗是根據樣本數據對包括兩個配對樣本的兩配對總體的均值是否具有顯著性進行檢驗。若P值小于0.05，則認為可持續增長率和實際增長率存在顯著性差異，若P值大于0.05，則認為兩者不存在顯著差異。因此，本文使用SPSS軟件對2011～2014年8家中國奶業上市企業的可持續增長率和實際增長率進行配對樣本t檢驗，結果見表6。配對樣本t檢驗結果表明，可持續增長率的樣本均值與實際增長率的樣本均值差異雙尾顯著性概率大于0.05，表明可持續增長率與實際增長率的均值差異在99%以上的置信水平不顯著，意味著中國奶業上市企業實現了可持續增長。

表6 中國奶業上市企業可持續增長率和實際增長率配對樣本t檢驗

4 中國奶業上市企業可持續增長的影響因素分析

企業發展的過程中會受到來自企業內部和外部變化造成的影響，但是企業的外部環境是不可控的，因此企業需要通過調整內部因素實現可持續增長。在范霍恩可持續增長模型中，銷售凈利率和總資產周轉率綜合反映了企業的經營效率，權益乘數反映了企業的財務杠桿政策及資本結構，而留存收益率則反映了企業的盈余分配政策。這表明可持續增長率是由企業當前的經營效率、資本結構和盈余分配政策決定的，因此，可以說企業可持續增長率是由銷售凈利率、資產周轉率、權益乘數、留存收益率所決定的。為分析企業可持續增長率的影響因素，本文對可持續增長率（SGR）的四個因素：銷售凈利率（PS）、總資產周轉率（RA）、權益乘數（AQ）和留存收益率（R）進行回歸分析。建立如下回歸模型：

本文使用eviews軟件對A股上市的8家奶業企業的2011～2014年的數據進行了回歸分析，具體結果見表7。根據表7結果運用F檢驗和Hausman檢驗來確定模型的選擇，首先進行F檢驗，計算F值，若F值＜臨界值，則接受原假設，即模型參數與個體變化無關，使用混合模型進行估計；反之即為個體固定效應模型。若F檢驗為個體固定效應模型，需進一步通過Hausman檢驗來確定是固定效應模型還是隨機效應模型，若P值大于0.05，則接受原假設，建立隨機效應模型；若P值小于0.05，則拒絕原假設，建立固定效應模型。經計算得到F統計量為4.47，查F分布表，在給定5%的顯著水平下，得到相應的臨界值為F(7,23)=2.44，4.47＞2.44，所以拒絕原假設，因此采用個體固定效應模型。然后使用eviews軟件進行Hausman檢驗，結果檢驗P值為0.0019，則拒絕原假設，建立固定效應模型。

表7 中國奶業上市企業可持續增長回歸分析結果

三個模型中個體固定效應模型的調整R2明顯偏高，說明模型本身的擬合程度較好。從模型回歸結果可知，銷售凈利率對中國奶業企業可持續增長率有顯著影響，且呈正相關關系，銷售凈利率增加，意味著凈利潤的增加，奶業企業的盈利能力加強，企業經濟效益提高，可持續增長率就會提高，有助于促進奶業企業可持續發展?？傎Y產周轉率對中國奶業企業可持續增長率影響比較顯著，呈正相關關系，總資產周轉率越高，奶業企業對于資產的利用效率也就越高，企業可持續增長能力則越強。權益乘數代表企業的財務杠桿政策，對中國奶業企業可持續增長率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權益乘數增加，說明奶業企業選擇了合適的籌資方式，優化了資本結構，促進了企業的可持續增長。留存收益率對于中國奶業企業可持續增長率的影響是不顯著的，即中國奶業企業的股利分配政策對企業可持續增長沒有顯著的促進作用。留存收益率很大程度上會影響企業的運營效率，即合適的留存收益率使企業能夠以最小的風險獲得高效的運營。因此，中國奶業企業在之后制定股利政策時應結合現實需要，既能滿足企業自身發展對資金的需要，也能夠使利益相關者股東對其自身的收益感到滿意。

5 結論與政策建議

5.1 結論

本文使用范霍恩可持續增長模型計算了中國奶業企業可持續增長率，結果顯示2011～2014年中國奶業上市企業實際增長率的波動大于可持續增長率，實際增長率的最大值和最小值差距將近10倍。之后為分析中國奶業企業可持續增長狀況，對中國奶業企業可持續增長率和實際增長率進行配對樣本t檢驗，檢驗兩者有無顯著差異。結果表明，2011～2014年中國奶業企業可持續增長率與實際增長率的均值差異不顯著，也就是中國奶業企業實現了可持續增長。之后分析了企業可持續增長率的影響因素，結果表明，銷售凈利率、總資產周轉率和權益乘數對中國奶業企業可持續增長率有顯著影響，且呈正相關關系，而留存收益率對于中國奶業企業可持續增長率的影響是不顯著的。

5.2 政策建議

5.2.1 加強奶源基地建設，提高產品質量

對于中國奶業企業來說，原料奶的質量對企業的營業收入有直接影響，而產品質量會影響產品定價，產品價格則會影響企業的主營業務成本，進而影響企業的利潤。因此，中國奶業企業應加強奶源基地建設，確保提供穩定、優質的原料奶。一方面，要做到加強奶源基地人員的管理培訓，培養優秀的管理和技術人才，進一步推動奶源基地的現代化建設。另一方面，應加強產品質量安全風險防控能力，構筑產品質量保證體系，實現產品全程可追溯，保證產品質量，保證企業實現長期可持續增長。

5.2.2 注意控制成本，優化企業投入結構

中國奶業企業應注重主營業務成本和期間費用的控制，使其生產方式由粗放型向集約型轉變，加大創新投入力度。這樣既節約了成本，又提高了企業利潤，同時也能使企業的成本結構得到優化。為此，中國奶業企業一方面應增強研發投入力度，尤其注重增強提高生產效率技術的研發力度，以提高勞動生產率。另一方面，企業要增強產品設計與新產品開發的研發能力，建立高效的產品研發模式，形成多元化和差異化的產品結構，實現企業可持續發展。

5.2.3 提高盈利能力，加強風險管理

中國奶業上市企業應通過依靠提高盈利能力來解決企業的發展問題。一方面，中國奶業上市企業要提高資產的運營效率，提高存貨和固定資產的周轉速度，減少資金的占用，進一步提高企業的盈利能力。另一方面，應加強企業的風險管理，考慮國家政策的指引和導向問題，奶業是農業發展中十分重要的一個行業，國家對奶業和奶業上市企業的相關扶持政策較多。因此，中國奶業上市企業應充分有效地利用國家相關支持政策，減少經營風險，提高奶業企業可持續增長，進一步促進奶業的可持續發展。

[1] Robert C. Higgins.Sustainable Growth under Inflation[J].Financial Management,1981,10:36-40.

[2] 羅伯特·希金斯. 財務管理分析[M]. 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8:11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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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白小雪. 中國上市公司可持續增長的研究[D]. 成都:西南財經大學,2008.

[6] 丁新,盧楠.農業上市公司可持續發展的實證研究—基于范霍恩可持續增長模型[J]. 會計之友,2009,9:99-104.

[7] 李國斌. 我國上市電力公司財務可持續增長研究[D]. 保定:華北電力大學,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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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316.3

A

1004-4264（2017）02-0055-07

10.19305/j.cnki.11-3009/s.2017.02.014

2017-01-03

本欄目由奶業產業損害監測預警項目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