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維度理論視角下的中俄文化比較*

張雪萍

文化維度理論視角下的中俄文化比較*

張雪萍

人類社會的發展的重要指標就是文化的交流與文化的發展，這兩者也是人類文明進步的重要標志。當前在許多研究中都喜歡用到文化維度理論，這其中就有“個人、集體主義”“權利差距”“不確定性規避”“男性、女性氣質”“長期、短期取向”“縱容自制”等理論內容。這里從這六個維度對比了中俄兩國的文化，看出兩國的民族文化中的差異與共同點是值得深入研究的，兩國的民族文化中的價值觀存在微小差異，中俄兩國應加強官方文化機構間的交流合作，中俄兩國應努力促進兩國民間的文化交流。

文化維度理論 俄羅斯文化 比較 文化交流

人類社會的發展的重要指標就是文化的交流與文化的發展，這兩者也是人類文明進步的重要標志。當前，中俄兩國是友好鄰邦，無論是在政治、經濟，還是軍事、文化方面的交流都日漸頻繁，兩國人民的友誼也在長期的交往中不斷加深。[1]但是，中俄兩國也有著不同的文化背景，兩國人民在價值觀、民族性格方面都有著巨大的差異，由此造成的兩國對外政策和行為方式的巨大的不同。本研究在討論中俄文化時所依托的前提也就是文化精神，也就是在討論中俄文化的形成和發展過程時從民族思想、民族觀念這兩個精神文化方面來入手。思想和觀念肯定是文化精神中的核心內容，它們甚至決定了文化精神中其他內容的形成，也可以說是文化精神的核心，它們決定了文化發展的方向。所以，要深入剖析一個國家或一個民族的文化，要先深入地分析其倫理、宗教、哲學等思想與觀念文化。[2]本研究所基于的文化維度理論是荷蘭學者霍夫斯泰德提出的。雖然這種理論還處于發展之中，有著自身的局限性，但卻仍然是跨文化研究中的主要理論源泉。

一、文化維度理論概述

文化維度理論的提出者霍夫斯泰德曾于IBM公司任職，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他對全球四十多個國家的IBM員工進行了兩次調查，主題為民族價值觀的差異，調查人數達到11.5萬人。[3]在調查后，霍夫斯泰德進行了量化分析，從四個維度提出了民族文化的差異。這四個維度分別是：個人與集體主義、男性與女性氣質、權利差距、不確定性規避。這次調查分析也是第一次用量化的方式來考察文化的差異，為后來類似的調查分析開了先河。在這之后，香港中文大學的學者邁克爾·邦德對二十多個國家的學生進行了類似的樣本研究，霍夫斯泰德根據其研究成果又提出了第五個維度，即長期與短期取向，進一步完善了文化維度的理論體系。[4]2010年，霍夫斯泰德和他的兒子一起又提出了文化維度理論中的第六個維度，即縱容與自制。

“個人、集體主義”指的是個人對集體的融入程度。一些國家的社會文化更強調個人主義，強調個體所擁有的權利。而有些國家的社會文化強調集體主義，個體被看作是集體中聚合的成員，是大家庭中的一份子，對大家庭或對于集體要有服從意識，要有為集體奉獻的精神。個人主義的指標數稱為IDV，如果傾向于個人主義，這個數值就大。如果傾向于集體主義，這個數值就小。

“男性、女性氣質”指男女在性別造成的區別下情感所產生的區別。MAS是男性女性氣質指數。其指數數值越大，表示越傾向于男性氣質，如果數值越小，表示越傾向于女性氣質。對于男性氣質來說，樂于競爭、傾向于物質性、有確定性、有權利野心，性別作用特別明顯。而女性氣質則傾向于男女有同樣的價值觀，在社會中的男女角色差異也不明顯。

“權利差距”指在一個組織或機構內部，低等級的人員對于權利分配不平等的感受和對權利分配平等的期待度。如果某一個社會中，社會大眾對于因為權利和財富分配而產生的社會等級差距能夠普遍認同，那就表示其權利差距高。如果相反，社會大眾對于因為權利與財富分配而產生的社會等級差距不能普遍認同，那就表示其權利差距低。權利差距低的社會中，人們更認同社會財富、權利的平等。PDI，也就是權利差距指數，是權利差距的衡量指標。

“不確定性規避”是指社會成員對于無序的狀態及不確定性的寬容的程度。不確定性規避指數也稱之為UAI，這是用來測量不確定性規避的一個重要指標。如果分析認為某個文化體系中不確定性規避的指數高，那這個體系中的成員必然是感性的，也傾向于通過努力去減小未知的、意外的事情的發生，對于不確定性的事情努力通過計劃、法律、法規來減小發生概率。如果某個文化體系分析得到其不確定性規避指數低，那其具體表現上，成員的工作與生活態度也更加務實，更能夠忍受一些變化或無序的社會狀態。

“長期、短期取向”作為剩余的兩個維度之一，被稱作是儒家動因。因為其用時間視域來描述社會。長期短期取向的指標也稱作為LTO。一般來說，長期取向指數高的傾向于長期取向文化，也更傾向于務實的價值觀。喜歡用堅韌、勤儉、適應來獲得成功。而重視短期取向的文化就更看重現在和過去，傾向于守常、履行義務、尊重傳統、尊重人際間的和諧。

最后一個維度“縱容與自制”是指社會個體控制欲望和本能的能力。IWT，即縱容與自制指數，用來表示社會成員控制自我的能力。如果是縱容的社會，那成員會傾向于放縱欲望和本能，積極享樂生活，在生活中尋找樂趣，對享樂主義寬容度高。如果是自制的社會，那對于成員的欲望傾向于用更嚴格的制度和道德去約束和管理，對于享樂主義認同度低。[5]

二、中俄文化維度指標的比較

通過以上對霍夫斯泰德文化維度理論的論述，筆者以下分別從權利差距、個人主義/集體主義、男性化/女性化、不確定性規避、長期取向/短期取向以及縱容/自制等六個文化維度對中俄文化進行比較：

（一）權利差距

根據霍夫斯塔德文化維度官方網站①網址是https://www.hofstede-insights.com/country-co mparison/。數據可知，中國的權利差距數值為80，俄羅斯的權力差距數值為93，差距并不算大。費爾南德斯、斯特皮納、卡爾松、尼克遜等四人從霍夫斯泰德的前四個文化維度出發，對中國和俄羅斯兩個國家進行了調查研究，為了對比，同時也選取了另外七個國家進行對比調查。這項研究的結果顯示，中國和俄羅斯在“權利差距”維度得分比其他國家的平均數都要高?；舴蛩固┑率沁@樣解釋的，一個社會文化如果屬于高權利差距社會，那其社會成員必須對因為財富和權利分配而產生的社會等級差距有著較高的認同感，社會中可以被感知到的具體表現為晚輩順從長輩，學生順從老師，下級服從上級，白領工人優于藍領工人，階層之間的收入差距大等等。這些與中國和俄羅斯的發展歷史的真實情況是相符的。[6]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隨著社會形態的變革，再加上改革開放三十多年的思想解放，政府官員的服務意識還是在提升的，但是從當前社會大眾對公務員考試的關注程度可以看出，中國長期歷史發展形成的官本位思想想要得到改變，還需要有很多的時間。俄羅斯也經歷了漫長的封建社會時期，俄羅斯的階級特權制度明顯。進入社會主義時期，俄羅斯人民又經受了集權統治。到了二十世紀六十年代，赫魯曉夫對經濟和管理進行改革，而到了勃列日涅夫時期，官僚階級進一步讓人民不再任信國家，整個社會不穩定因素大大增加。到了1991年，蘇聯解體，葉利欽在俄羅斯執政，而俄羅斯的官僚資本問題卻不斷嚴重。到了普京時期，俄羅斯民主狀況有了較大的改善。但是俄羅斯境內的官僚腐敗問題仍然存在，貧富的差距也有不斷增大的趨勢。但從整體上說，霍夫斯泰德對于兩國基本屬性，即都屬于高權利差距的國家的判斷還是有一定事實依據的。[7]

（二）個人主義/集體主義

關于個人、集體主義的指數，中國的指數為20，俄羅斯的指數為39。相對于其他歐美國家，這個指數比較低。個人指數越高，個人主義的傾向越明顯，越低則越傾向于集體主義。這正表明中國和俄羅斯都是集體主義傾向的國家。個人的成就和權利相較于家庭、社會、民族、國家來說，就不那么重要。在集體主義面前，個人主義肯定是要弱勢的。兩個國家更強調女性的純潔，強調愛國主義，強調孝親。從指數上來看，俄羅斯的個人主義要高于中國，但這種差別并不是特別明顯。作為社會主義中國，集體自豪感在幾代人的心中根深蒂固，而俄羅斯的東正教是民眾的主要信仰，其長期的中央集權統治，也讓集體主義精神滲透于民族精神的方方面面。雷日科夫認為，因為俄羅斯領土廣闊，精神文化多元，民族眾多，這都使得俄羅斯人的民族精神傾向于對領袖的崇拜，相信仁愛精神與救世精神。這種民族精神與民族意識是在長期發展過程中自然而然的出現，并非外來。[8]弗蘭克是俄羅斯著名哲學家，其分析俄羅斯精神時提出，俄羅斯精神中有會同性原則，即長期的歷史進程中，俄羅斯人都樂于過集體生活，對于共同的秩序與共同的財富更樂于在集體中共享。在政治生活風云激蕩的時期，也有過俄羅斯人的個人主義與普濟主義的激烈沖突，這往往使得懷舊主義與虛無主義的產生。和西方的民主制有明顯區別之外是，俄羅斯的民主不但是一種政治制度，也是民族文化。俄羅斯漫長歷史中沉淀下來的帝國情結、救世思想、擴張思想等文化也使得俄羅斯人相對于個人幸福的追求，更樂于追求國家在世界地位上的提升。

（三）男性化/女性化

在男性、女性氣質的數值上，中國得到了66分，而俄羅斯為36分，認為中國的文化氣質更偏于男性氣質，而俄羅斯的文化氣質更偏于女性氣質?；舴蛩固┑略谘芯繄蟾嬷兄赋?，之前對文化差異的研究中不太會提到性別差異，而其實這種差異是非常明顯的，而且這些傳統的性別文化還很難改變。隨著時代的發展，其實女性也可以做傳統上男性所做的工作，如火車司機、飛行員等。但是現實中這種情況仍然不多見，不是因為女性在能力上達不到，而是因為在文化傳統上，女性不具備這些工作所應具有的形象，是男性文化的價值觀在阻止女性參加這些工作。相應地，對于男性參與到女性傳統上所做的工作，也是這樣?；舴蛩固┑碌睦碚撝?，男性氣質社會中的男性更有堅強、果敢、剛直的形象，而女性則具有溫柔、恭順、經營家庭的形象。對于俄羅斯來說，國家經歷了多次戰爭，男性更多地被戰爭洗禮成英勇善戰的形象。但在社會生活中，俄羅斯人對女性的尊重有著長期的傳統，而且這種尊重女性的表現是滲透在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的，男士在女士面前舉止要文雅、禮貌，相遇時讓女士先行、下車為女士開門，在室內吸煙要回避女士等等。而和中國進行比較，俄羅斯民族的女性氣質傾向是合乎社會與歷史現實的。我國的社會也在不斷進步，男女平等的思想在社會、政治、經濟、生活中逐漸深入。但我們全方位來看，男性女性氣質這個文化維度的分析也并不能與社會現象全部對應，如俄羅斯在軍事力量的層面上，就是男性氣質非常濃厚，外交手段和策略上也顯示出非常強硬的男性氣質?；舴蛩固┑乱舱J為民族文化中的男性氣質在社會政治生活上的表現為行為型，例如國際沖突更傾向于通過武力解決，女性參與政治的力量小。而民族文化中的女性氣質在社會政治生活中的表現是福利型，更傾向于在解決國際沖突時用談判方式，對環境保護較為看重，鼓勵女性參與政治生活。從這兩方面來考量，中國和俄羅斯的文化氣質也存在著一些矛盾的表現。[9]

（四）不確定性規避

在不確定性規避的數值上，中國的分值為30，俄羅斯的分值為95，差距非常明顯，這也成為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對于不確定性規避的高低的影響因素，霍夫斯泰德認為主要有下面幾種表現：國民中幸福感強的人的比例、患心臟疾病的人的數量、醫護人員的比例、對國家經濟形式的擔憂思想傾向、學生的學習是開放式的還是接受式的、購物的要求是便利放在第一還是干凈放在第一、對新興的技術和產品的接受程度、自主動手和他人代辦的比重、對投資是否熱衷、廣告是強調幽默還是專業等等。根據對這些因素的考察，霍夫斯泰德得出中國不確定規避指數較低的結論并不是十分符合中國社會的現實。因為光是從聯合國2015年發布的《全球幸福指數報告》中對中國的排名就能發現問題。在這份報告中，中國的幸福感指數為107名，在全球屬于中后部水平。但這份報告也分析指出，收入高低對幸福指數的影響力比想象中要小得多，其還受到社會保障程度、家庭收支平衡程度、國民性格等因素的影響。因此，中國其實應屬于不確定性規避較強的文化。而俄羅斯在聯合國的這份報告中國民幸福指數排71位，幸福者達20%，生活窘迫者占54%，受苦者占27%。這個結論與俄羅斯的社會現狀是相符的，也與俄羅斯人民的性格相符。也有研究學者指出，俄羅斯民族的性格非常多元，不但有西方民族的張揚性格，也有東方民族的含蓄性格，既有理性又有感性，既重人情又重規則。[10]俄羅斯哲學家別爾嘉耶夫研究認為，俄羅斯民族的性格與意識是精深而縱向的，俄羅斯人的思想更加依靠直覺，但其文學作品又體現出其深刻思想的一面。在經歷國家分裂、政治動蕩、經濟震蕩等重大變故后，其民族精神更具經驗性?，F在的俄羅斯人的大國意識雖然仍然存在，但人民的大國自尊和大國驕傲還是受到了一定的打擊，對生活的不如意感仍然在較多人身上存在。應該說，霍夫斯泰德把俄羅斯歸屬于不確定性規避強的國家，是符合客觀現實的。

（五）長期取向/短期取向

在長期、短期取向的調查中，中國的數值為87，而俄羅斯的數值為81，差距不大，都屬于長期取向的國家類型?；舴蛩固┑抡J為，長期取向的文化更加樂于強調某個行為在未來的回報，為了達到目標更節儉、堅強，羞恥感強，婚姻不好高騖遠，老年無憂慮，孩子通過努力學習可以得到鼓勵。這些表現都符合中俄兩國的社會實際。但中國文化傳統中的面子、人情、生活求穩定又和短期取向的表現相一致。而俄羅斯文化中的節日情結、現世主義、旅游度假傳統、對音樂舞蹈藝術的喜愛、對酒的喜歡，對現實享樂的喜愛，都與短期取向的表現相一致。這也看出霍夫斯泰德的理論和研究還有完善的空間。

（六）縱容/自制

在縱容與自制這個維度的數值上，中國得到24分，而俄羅斯得分25，幾乎沒有差距，都是列為自制型文化的行列。從霍夫斯泰德的理論中可以看出，自制型文化中，個人感覺幸福的比例偏低，更容易產生無助感，對交際與娛樂并不熱衷，更加偏向于節儉，愿意與社會產生更加緊密的聯系，對積極的情緒還易保留，對道德約束高，神經質個性更多，感覺健康不佳的人的比例大，更容易產生悲觀的情緒，國家人口出生率偏低，國家教育體系較為完善，心腦血管疾病多發，不喜歡外國音樂與進口電影，對家庭生活整體不滿意，對配偶的家庭責任感不滿，不喜歡用網絡進行溝通，喜愛運動的人口比例偏低，啤酒與軟飲料消費不旺盛，性行為有嚴格的社會規范，言論自由度不高，國家維護秩序的能力強。當然，這個文化維度的結論也面臨著現實事例的挑戰，但是，霍夫斯泰德引用俄羅斯管理學教授馬亞索多夫研究的成果，也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俄羅斯文化屬于自制型文化。較為典型的是，俄羅斯企業在引入麥當勞時，將麥當勞的企業文化也一同引進，在對俄羅斯員工進行培訓時，要求要對客戶有標準的笑容，即露出牙齒的笑容。但在具體的經營過程中，卻發現這種在美國文化中表示熱情與善意的笑容卻令俄羅斯的顧客感覺不適應。原來，俄羅斯文化中，陌生人見面時，并不習慣于微笑，這種對陌生人的笑容會讓俄羅斯人產生“別有用心”之感。同樣的，中國傳統文化中，對于親近的感情表達非常含蓄，而歐美文化中對感情的表達則明顯要更加自由奔放。因此，中俄兩國肯定是傾向于強調行為的社會規范和自我控制。

三、中俄文化比較帶來的啟示

作為文化維度理論的重要考察內容，民族文化中的價值觀是非常引人關注的。因為與其他文化內核相比，價值觀層面相對穩定?；舴蛩固┑略诜治鑫幕瘜用鏁r，形象地使用了“洋蔥圖”，最外層的是文化象征物，第二層是英雄形象，第三層是文化儀式，第四層是文化價值觀。這也說明了文化價值觀的核心地位。就前文在文化維度下的中俄兩國的文化比較，我們可以得到下面幾點啟示：

（一）兩國的民族文化中的差異與共同點是值得深入研究的

隨著全球化進程的加快，互聯網的普及讓各國間的流行文化出現融合的傾向，這也致使過去一些穩定的民族文化的價值觀出現了微小的變化的跡向。哈佛大學的教授享廷頓，也是著名的政治學者，他認為從世界歷史的范疇觀察，文化時尚在某一個文明中出現了革新，往往也會被另一個文明所吸取，所引進。但是，如果只是缺乏文化支持的技術革新或浮在表層的時尚，并不會讓接受方文化的基本特征與個性得到改變。從上面的分析中我們很容易發現，中國的民族文化與俄羅斯的民族文化都擁有自己獨特的個性，差異明顯，但共性也明顯。弄清兩國文化的差異點，對于促進兩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交流，促進兩國民間的交流是非常重要的。

（二）兩國的民族文化中的價值觀較穩定，但也有一些悄然的變化

雖然對于文化中的價值觀我們認為是基本穩定的，但在網絡時代，這也只是相對穩定。當前，各國都進入一個快速發展道路，民族文化中的價值觀相較于過去，也因為文化間的融合與碰撞在不斷加快?；舴蛩固┑碌奈幕S度理論研究雖然有普適性價值，但從微觀來看，也不能一以概全。包括霍夫斯泰德，也認識到了這種理論的局限性，用國家與民族作為考察對象的原因是獲取數據相較于用種族群體來說更為容易。也有一些觀點對霍夫斯泰德的研究提出質疑，如中國文化所表現出來的個人主義與集體主義的相對性就是其個人主義與集體主義維度理論有一定的差距。而且霍夫斯泰德的研究用的數據也僅僅適用于解釋民族間文化的差異，不適用于人與人間的文化差異。[11]而且，由于各種原因，中國與俄羅斯還有一些領域的數據并不充分，這也讓霍夫斯泰德的研究有不完善之處。還有，其研究只注重了當前數據的分析，忽略了古代文化價值觀對當前時代產生的影響，如中國儒家傳統文化對中國的影響就被忽略了，這直接使得其對中國社會的個人主義思想與集體主義思想及權利差距的分析有失偏頗。這也使得其從六個文化維度來分析中俄兩國的民族文化價值觀出現屬性與表現不一致甚至對立的現象。

（三）中俄兩國應加強官方文化機構間的交流合作

兩國文化有極強的相互借鑒與互補的特點，在相互尊重的前提下加大兩國官方文化機構間的合作與交流，可以使更多的文化交流渠道得以暢通，讓更多的民間文化機構也加入到兩國間的文化交流與合作中來。像中俄文化節、文化月、文化年的活動，可以更多地開展，為兩國文化間的交流提供平臺，擴大兩國的文化影響力，從而溝通中俄間文化，融洽兩國人民間的情感，創造大國友誼的新典范，為世界文化交流、世界和平作出貢獻。[12]

（四）中俄兩國應努力促進兩國民間的文化交流

正國為兩國的歷史文化存在著不同，但也存在著優勢互補的空間。政府要從官方的層面打通交流渠道。民間也要從教育與學術兩方面入手，從學術交流、科研交流、文體交流、師生交流等方面，不斷增強文化間的學習與溝通，讓教育學術交流成為建立兩國人民互信的堅實的基礎。此外，要真正發揮民眾的交流主體作用，真正促進兩國人民間的情感融合。要重視兩國民俗文化的交流，因為這與兩國人民的生活緊密相關。根據調查，中俄兩國人民是有著強烈的文化交流愿望的，兩國政府要在政策上支持，學術界要加強引導與研究，媒體要加大宣傳的力度，真正推動兩國文化的共同發展。

[1]關海庭 劉瑩：《中俄傳統政治文化與社會轉型比較研究》，《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年第2期，第131～140頁

[2]劉揚：《中俄文化差異性芻議》，《學術交流》2011年第4期，第195～197頁

[3]Hofstede,G.Dimensionalizing cultures:The Hofstede model in context.Online readings in psychology and culture,2011，2(1):pp.8～16

[4]Hofstede,G.,&Minkov,M.Long～versus short～term orientation:new perspectives.Asia Pacific business review,2010,16(4),pp:493～504

[5]Minkov,M.,&Hofstede,G.(2011).The evolution of Hofstede’s doctrine.Cross Cultural Management:An International Journal,2011,18(1),pp：10～20

[6]湯新煌關哲：《試析霍夫斯泰德的文化維度理論——跨文化視角》，《遼東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6年第4期，第57～61頁

[7]王蕙：《Hofstede的文化維度理論的局限性》，《西安工業大學學報》2013年第1期，第58～62頁

[8]晏雄：《基于文化維度視角的跨文化管理理論述評》，《消費導刊》2008年第3 期，第24～26頁

[9]金艾裙：《文化維度理論視角下中美心理契約比較研究》，《學術界》2012年第4期，第218～226頁

[10]王慶平：《基于霍夫斯泰德民族文化維度理論的中俄文化比較研究》，《西伯利亞研究》2014年第41期，第44～49頁

[11]王玥：《霍夫斯泰德的文化維度理論解讀》，《世紀橋》2012年第1期，第35～36頁

[12]王箐 覃安基：《跨國公司文化管理淺析——以霍夫斯泰德文化維度理論為導向》，《人民論壇》（中旬刊）2012年第26 期，第184～185頁

Comparison between China and Russia Based on Culture Dimension Theory

Zhang Xueping

The important indicator of the development of human society is cultural exchange and cultural development,both of which are also important symbols of the progress of human civilization.At present，a lot of studies have introduced the theory of cultural dimensions,including“individualism/collectivsm”,“power distance”,“uncertainty avoidance”“masculinity/femininity”,“long-term and short-term orientation” and“indulgence/restraint”.This article compares the culture dimensions between China and Russian in the above six aspects.The comparison of the two national culture implies that it is very necessary to study the national culture differences and common points.There are only a little difference in the apsect of value concept between China and Russia.China and Russia should strengthen exchanges and cooperation between the official cultural institutions；China and Russia should strive to promote bilateral folk cultural exchange.

culture dimension theory,Russia culture,comparison,cultural exchange

吉林農業大學外國語學院 吉林長春 130118

2010年吉林省教育科學“十一五”規劃課題“基于多媒體技術的大學俄語任務型教學模式研究”（批準號：GH11508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