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多邊框架下的中法經濟合作

武亦文

引 言

“一帶一路”是連接亞太地區和歐洲的長廊，對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持歡迎態度?！耙粠б宦贰背h框架下逐漸建立的合作平臺支持各種形式的雙邊與多邊合作。本文將主要分析中法在多邊合作中的聯手契機。

縱觀“一帶一路”倡議沿線國家，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該地區已經存在各種多邊合作機制和發展計劃。例如俄羅斯提出的歐亞經濟聯盟，東盟+3等。區域合作已經成為世界發展的主流趨勢?！耙粠б宦贰背h由中國提出，但這并不意味著中國是唯一的合作伙伴。相反，該倡議希望建立更多新的機制來鞏固多邊合作，提高合作效率，清除投資和貿易障礙。在實施相關方案的同時，“一帶一路”倡議希望更好地促進多邊合作機制，促進地區交流和經濟發展。

中國和法國在國際社會上理應承擔更多的國際責任。作為聯合國安全理事會的常任理事國，中國和法國在國際事務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耙粠б宦贰背h和“容克計劃”提出后，中法在多邊框架下開展了多領域的交流合作，為地區發展作出了貢獻。

一、 中法在第三方市場的能源合作

民用核能一直是中法傳統合作領域的重要組成部分，兩國在該領域有長期雙邊合作的歷史和豐富的經驗。2015年6月30日，兩國更是發表了《中法兩國深化民用核能合作的聯合聲明》來加強在該領域的合作。2015年6月29日至7月2日，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法國進行國事訪問期間簽署了《中法政府關于第三方市場合作的聯合聲明》*《中法政府關于第三方市場合作的聯合聲明》，法蘭西政府公報，2015年7月6日。http://www.gouvernement.fr/partage/4648-declaration-conjointe-sur-les-partenariats-franco-chinois-en-marches-tiers. 訪問日期：2017年3月2日，下同。。這是對中法2014年確立的緊密持久的全面戰略合作伙伴關系的延伸和拓展。

1. 欣克利角項目：中法英三方合作

2016年9月28日，中國、法國同英國在倫敦簽署了欣克利角(Hinkley Point)C核電站一攬子項目協議。法國電力集團(EDF)承擔該項目三分之二的資金，其余資金由中國廣核集團負責。這是英國近20年來批準的首個新建核電項目。

法國電力集團(EDF)是法國第一大電力生產商和供應商，在世界居領先位置。法國在綠色能源發展方面有豐富的技術和經驗，積極倡導環保和低碳經濟的理念。值得一提的是，英國也是法國電力集團重點關注的市場之一。在欣克利角項目之前，法國電力集團已經在英國建立了15個核反應堆項目，為數百萬人提供電力支持。欣克利角項目將會提高法國電力集團在英國市場的競爭力，并拉動法國的就業。根據法方數據顯示，欣克利角項目的建立將在法國本土新增4500個崗位*Sonia Delesalle-Stolper Jean-Christophe Féraud, 《 Hinkley Point : un feu vert EDF et toujours autant de questions 》, le 15 septembre 2017。http://www.liberation.fr/futurs/2016/09/15/hinkley-point-un-feu-vert-a-edf-et-toujours-autant-de-questions_1498341.。

該項目的簽署也為中法兩國核能合作打開了新的篇章。首先，中國廣核集團同法國電力集團的合作表明中國的核技術發展達到世界領先水平，中方有足夠能力同法國進行高水平的技術合作。其次，中國參與英國項目表明中法兩國的核能合作不再受地域限制，真正實現了第三方市場的合作。欣克利角項目的實施將為未來多邊核能合作提供經驗。

2. 南帕斯氣田項目：中法伊三方合作

中國和法國在一些國際事務上并不總能達成一致，伊朗問題便是其中之一。伊朗核問題在很長時間都是國際社會爭論的焦點。西方世界長期以來因核試驗而制裁伊朗，但是中國反對制裁，認為解決伊朗危機最好的辦法是通過政治外交途徑。經過多年艱苦談判，伊朗核問題六方會談終于在2015年達成了解決核問題的全面協議。

伊朗核問題的解決也為國際經濟合作帶來了機遇。2016年11月8日，伊朗政府決定同中國和法國簽訂協議，由法國道達爾公司(TOTAL)和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聯合開發伊朗南帕斯氣田(South Pars) 11期項目。道達爾公司是第三個進入伊朗市場的法國企業(前兩個是雷諾汽車公司和雪鐵龍標致集團)，更是取消制裁后第一個進入伊朗的法國乃至歐洲的能源集團。

根據協議，道達爾公司持股50.1%，中石油持股30%，伊朗國家石油公司持股19.9%。該協議的簽訂使得道達爾公司重返伊朗市場——早在2000年道達爾已經成功在伊朗建立了二期和三期項目，后因為伊朗受到國際制裁，道達爾集團被迫放棄伊朗市場。

這是中法兩國在第三方市場取得的又一個重要成就。正如“一帶一路”倡議最初設立的宗旨:經濟合作不受政治分歧的影響。雖然中法兩國在伊朗問題上曾各持己見，但經濟合作并未因此受到阻礙，務實的經濟合作才是主旋律。

3. 中法非：三贏合作關系

《中法政府關于第三方市場合作的聯合聲明》特別強調了兩國在發展中國家合作的重要性，非洲作為發展中國家聚集的大陸，是中法兩國的關注點之一。

2016年2月15日，在巴黎舉行的“聚焦非洲”研討會上，中國駐法大使翟雋發表相關講話，專門強調了中法兩國在非洲開展合作的必要性和重要性。首先，接近一半的非洲國家以法語為官方語言，法國同這些國家保持著密切的交流。而中國可以學習法國在非洲發展的經驗，更好地開展經濟活動。另外，中國和法國都是非洲重要的合作伙伴，兩國在同非洲合作方面各有優勢和長處，可以在了解非洲需求的前提下充分發揮自己的特長展開經濟合作。中國同法國可以在基礎設施、能源、環境、健康、農業和可持續發展等領域開展有效的合作，不僅可以幫助非洲獲得更好的發展，更能提高兩國企業在相關行業的競爭力。同年11月15日，中國國務院副總理馬凱訪法期間，兩國成立聯合投資基金，用于支持非洲和亞洲在可再生能源、健康和基礎設施領域的發展。

中法兩國在非洲的關系無法一言以蔽之。長期以來，中法兩國在援非的理念和方式上大不相同，兩國企業時而是合作關系，時而是競爭關系，法國媒體對于中國援非的批判有增無減。該基金的創立使得兩國可以真正做到“共同”合作。而中法在非洲的合作也能為未來中法在其他發展中國家聚集區域的合作打下堅實的基礎。

三邊合作關系可以真正實現“三贏”。非洲絕大部分國家都是發展中國家，基礎設施有待改善，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新興國家，法國是重要的發達國家之一，三方合作既可以促進非洲地區各方面的發展，也能為中國過剩的產能尋找市場，為法國帶來新的經濟投資點。

“一帶一路”框架下中非合作的機制也在不斷完善。2017年1月18日，中國企業在海外設立的首家全牌照銀行——絲路國際銀行在吉布提開業，該銀行以資助中方企業在非洲項目的實施為目標，力求為非洲的金融市場提供支持和幫助。雖然目前中法兩國在該領域內還沒有合作，但是在未來，絲路國際銀行可以成為新的合作契機。

中法在第三方市場的合作是南北合作最好的范例之一，對于保持國際市場的平衡和穩定有重要的意義。在這樣的理念下，發展中國家不再是單純地接受幫助，而是成為真正的合作伙伴，有利于國際經濟健康發展，也有利于建立新的國際政治經濟秩序。

二、 中法在金融領域的銜接和開拓

中歐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可以從一定程度上拉近中國同歐洲的地緣政治距離。法國是歐盟的核心成員國，中法關系在各層次領域影響著中歐關系的發展。

1. “容克計劃”與“一帶一路”倡議

歐盟受到了經濟危機的強烈影響，因而在歐洲大陸的投資比危機前大幅減弱。為了刺激經濟發展和貿易投資，歐盟委員會提出了一項大規模投資計劃并以歐盟委員會主席姓氏命名，即“容克計劃”(Plan Juncker)，其目的是增加投資，尤其是關注基礎設施領域，促進流通并消除投資壁壘?？梢钥闯?，“容克計劃”和“一帶一路”倡議在目的和關注領域方面不謀而合，兩個發展計劃的對接成為可能，進而加強中歐之間的聯系。

“一帶一路”倡議在歐洲的實行并非一帆風順。倡議提出后，歐洲就有學者擔心歐洲可能會因此分裂。首先，中國的“一帶一路”倡議雖然目的是連接歐洲，但重點是中東歐國家，大多數西歐發達國家，如法國，其實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沿線國家。其次，在“一帶一路”框架下，中國同中東歐國家的交流比同西歐國家更頻繁，例如中東歐16國同中國舉辦的“16+1”論壇，西歐國家并不在其中。2017年5月在北京舉辦的首屆“一帶一路”高峰論壇，29位歐洲國家元首或政府首腦出席，但是除了瑞士，并沒有西歐國家元首出席。法國派出的全權代表是前總理拉法蘭(Jean-Pierre Raffarin)，他代表馬克龍總統(Emmanuel Macron)同中國進行相關事宜的交流。

但是歐洲的擔心是多余的?！耙粠б宦贰背h并沒有將西歐發達國家排除在外，如果說目前中國同中東歐國家進行了更多的交流，是因為大部分中東歐國家基礎設施水平有待完善，市場潛力巨大。而西歐國家主要是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基礎設施完善，是中國需要學習的對象。中國領導人訪問歐洲期間多次邀請西歐國家加入“一帶一路”倡議，表明歡迎的態度。而西歐國家也給予了相應的回復。法國本身也表示過自己愿意加入其中。拉法蘭曾說，“一帶一路”是一個“大項目”，是“保護和平維護多邊主義”的主要機制，雖然歐洲對“一帶一路”倡議了解仍不夠多，但是歐洲需要參與其中，因為歐洲可以從中受益。而歐洲加入“一帶一路”倡議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容克計劃”對接“一帶一路”倡議。這不僅是歐洲的需要，也是中國在歐洲推進“一帶一路”倡議的工作重點。

“一帶一路”倡議和“容克計劃”有很多共通之處。首先，兩項發展計劃都是在經濟危機的大背景下提出的。經濟危機導致世界經濟疲軟，投資下降，資本流通不暢，嚴重阻礙了經貿合作的發展，因而歐盟和中國分別提出自己的發展計劃，希望打破障礙，促進經濟復蘇。其次，“容克計劃”和“一帶一路”倡議都是以加強基礎設施建設為重點投資領域。值得一提的是，兩個發展計劃都建立了相應的運行機制，例如歐盟提出的戰略投資基金和中國建立的絲路基金；“容克計劃”的運行由歐洲投資銀行負責，而“一帶一路”倡議則要依靠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這些共同點為“一帶一路”倡議和“容克計劃”的充分銜接提供了依據。

“容克計劃”的重點投資領域有以下幾方面：數字通訊、網絡、能源、教育、中小企業等，預計在未來三年實現3150億歐元的投資*Plan d’investissement, dossier de la Commission européenne, le 2 mars 2016.https://ec.europa.eu/commission/priorities/jobs-growth-and-investment/investment-plan_fr.。法國在“容克計劃”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法國政府計劃出資80億歐元重點資助能源、環境和數字通訊領域。2016年6月，“容克計劃”批準了法國的35項計劃。這些計劃將新增150億歐元的投資額，法國也因此也成為了“容克計劃”最主要的受益國*《 Un plan d’investissement pour doper la croissance européenne 》, le 27 juin 2016。http://www.gouvernement.fr/action/un-plan-d-investissement-pour-doper-la-croissance-europeenne.，其中以法國中小型企業受益最為突出。早在2015年5月，歐洲投資基金就與法國BPCE銀行簽署相關協定，支持法國中小型企業的發展和轉型。法國BPCE銀行特別設立相關機制用于保證“容克計劃”的順利運行，監督資金的運轉。在可再生能源領域，法國是第一個受益國，對于促進歐洲能源轉型發揮重要的作用，在“容克計劃”的整體框架內享有一定的特權，因而歐洲投資銀行提供專門款項用于法國電力能源的發展。

“容克計劃”對于復蘇歐洲經濟至關重要。中國有幸成為第一個加入“容克計劃”的非歐盟國家，中國將通過絲路基金向歐洲戰略投資基金提供50至100億歐元資金。雖然中國不是唯一對“容克計劃”感興趣的非歐盟國家，但目前是第一個提出具體參與方案的國家。中國有權選擇自己投資的領域。正如之前所說，中國的投資重點也集中在基礎設施建設、數字網絡通信等方面，這也是法國在“容克計劃”中重點參與的部分。

從基礎設施建設來看，歐盟計劃完善交通運輸體系來實現東西南北貫通。這項計劃被命名為跨歐洲交通運輸網(Réseau transeuropéen de transport)，通過公路、鐵路、航空和海運實現覆蓋整個歐盟的交通網，用于縮減歐盟成員國之間的差距*Orientations de l’UE pour le développement du réseau transeuropéen de transport, le 04 mars 2016.http://eur-lex.europa.eu/legal-content/FR/TXT/?uri=URISERV%3Atr0043.。同時，“一帶一路”倡議也希望通過修建陸上絲綢之路連接亞洲和歐洲，縮短商品運輸的時間和距離，從而提升雙方產品的競爭力，促進亞歐大陸上的商品流通，并為建立中歐自貿區奠定基礎。

在數字通訊領域，歐盟計劃建立一個共同的電信市場，消除成員國之間電信服務的障礙。中國電信行業的杰出代表——華為，也表示愿意參與其中。2015年10月28日，華為同電力、電信和微電子領域的相關法國企業簽訂協議，由華為在未來5年提供19億歐元的投資，而這些法國公司從此可以在華為參與的市場上提供自己的服務*《 Huawei signe des Accords de coopération avec plusieurs entreprises fran?aises et concrétise son plan d’investissement en France 》, communiqué de presse de Huawei, Paris, 28 octobre 2015.。

金融領域是另一個重要的關注點。英國公投決定脫歐后，巴黎、盧森堡和法蘭克福爭先成為歐元區人民幣離岸中心。隨著中國經濟的發展，人民幣國際化已成為國際金融市場熱議的話題，可以用人民幣結算的外資企業已成為中國投資的優先選擇。而巴黎在這方面有自己的優勢，法國多家銀行已經同中國簽署相關協定。法蘭西銀行在2014年就同中國簽訂諒解備忘錄，法國成為歐元區第一個同中國簽署此類協定的國家。如果巴黎成為第一家歐洲人民幣離岸中心，法資企業將有更多機會同中國的銀行合作，進入中國市場。

“容克計劃”和“一帶一路”倡議的銜接一直在穩步推進，兩大發展計劃的配合并不是中方的一廂情愿。歐洲復興開發銀行已經正式批準中國加入，而法國等西歐國家也于2015年3月紛紛表態愿意加入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雖然美國曾游說其歐洲盟友不要加入，但是美國最堅定的盟友英國表態愿意加入后引起多米諾骨牌效應，法國、德國、意大利等國家紛紛予以積極的響應。在未來的合作中，聯合投資項目將會成為地區合作的新趨勢，目前，歐洲復興開發銀行同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已經在塔吉克斯坦開展一項交通運輸項目的合作?！叭菘擞媱潯焙汀耙粠б宦贰背h的良好發展也會為中法在多邊機制中合作提供新的契機。

2. 中歐自貿區：必要性和可能性

建立自貿區是地區經濟合作的另一種趨勢。自貿區將取消關稅和各種限制進口的措施，有利于資本、商品、服務等的自由流通。

歐盟是世界主要經濟體最重要的貿易合作伙伴之一。早在2013年，美國就開始了同歐盟的相關談判，但是美歐自貿區的建立也不是一帆風順。首先，英國決定脫歐使得美國喪失了來自歐盟內部最主要的支持力。其次，并不是所有的歐盟國家都看好美歐自貿區的前景。法國前總統奧朗德(Fran?ois Hollande)與前總理瓦爾斯(Manuel Valls)都曾公開表示這項談判“無法接受”*《 TTIP : Fran?ois Hollande tient tête Jean-Claude Juncker 》, 5 septembre 2016.http://www.lopinion.fr/edition/international/ttip-francois-hollande-tient-tete-a-jean-claude-juncker-109346.。德國和波蘭甚至出現了反對建立美歐自貿區的游行。而美國新任總統特朗普(Donald Trump)就任后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協議(TPP)，美歐自貿區的未來堪憂。

同美歐自貿區相比，中歐自貿區在制度建立上存在明顯的落后。歐盟到現在尚未承認中國的市場經濟地位，部分歐盟國家對于中歐自貿區的建立持保留態度，這給中方推進中歐自貿區的建立帶來不小的阻礙。但是歐盟現在面臨的問題要求各方重新考慮這個問題。德國一直認為，中歐自貿區的建立對歐洲經濟有利，歐洲生產的商品可以擴大在中國市場的份額，提高競爭力。但是，法國之前擔心自貿區的建立會使得大量廉價中國商品進入歐盟市場，沖擊本土生產力，使原本就深陷危機的歐盟雪上加霜。貿易保護主義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盛行，阻礙了中歐貿易健康發展。不過，法國在加入亞投行后態度有了明顯變化，法國不再反對以中國為代表的新興國家創立的相關機制。對于法國來說，與中國最大的問題就是巨額的貿易逆差，雙方一直未能有效解決這一問題。同理，歐盟市場也不是全方位向中國打開，中國在很多領域仍然不能同歐洲企業有效合作。

中歐自貿區的推進可以從一定程度上解決這些問題。商品、資本、服務和人員在自貿區內部可以自由流通。這樣，中國投資更容易進入歐洲市場。另外，自貿區的建立也可以讓雙方重新重視對華武器禁運。法國在這方面一直支持歐盟解除對華武器禁運。法國在軍事武器方面仍處于世界領先位置，解除對華武器禁運也有利于中法兩國在軍事領域的相關合作。當然，中法兩國還可以在其他高科技領域進行合作，例如環境保護方面，這也符合法國長久以來發展綠色經濟的宗旨。

“容克計劃”和“一帶一路”的銜接將為中歐自貿區的提供有利條件。雖然中歐自貿區是中國同歐盟的談判領域，但是核心成員國的支持對于建立自貿區至關重要。如果中國能夠獲得法國的支持，未來兩國在該框架下的雙邊或多邊合作也會更有潛力。

結 論

作為世界大國，中國和法國的合作不再拘泥于雙邊領域，在多邊領域也不斷尋求新的合作契機。兩國在國際事務和第三方市場的合作均取得了相應的成就。在能源領域，中法兩國開展了多項第三方市場合作，其中以英國欣克利角項目和伊朗南帕斯氣田項目最為突出。在金融領域，“容克計劃”和“一帶一路”倡議的銜接可以有效加強中國同歐盟的互動和聯系。在法國加入亞投行和美國退出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后，中歐自貿區的建立顯得更為必要。

“一帶一路”倡議可以為中法兩國在多邊合作中帶來新的機遇。多邊領域的合作充分證明了中國現在的技術水平和中國加入國際事務的意愿。對于中法兩國而言，一方面可以加強兩國的經濟交流合作、提升競爭力，另一方面也為其他國家在多邊合作領域樹立良好的榜樣。中國對“容克計劃”的投資和法國加入亞投行的行為將使中法、中歐經濟交流更加密切，雖然合作尚在起步階段，中法兩國在市場銜接等方面因法律制度和工作慣例的不同仍存在一些小摩擦，西藏問題和人權問題也時不時為中法關系帶來一些小波折，但是從長遠看來，“一帶一路”倡議仍會為亞歐經濟互動增添新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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