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修公司違法分包致農民工權益受損法律援助傾力幫助為弱勢代理獲支持

文 馬李龍［陜西省西安市蓮湖區西關法律服務所］

【案情簡介】

王川（化名）是一名來自河南的農民工，2015年5月至2016年6月的一年多時間里，他跟隨包工頭王運其（化名）在位于陜西省西安市灞橋區的浐灞一號小區做墻地磚裝修工程。該工程由陜西某裝飾工程有限公司未央路分公司（以下簡稱裝修公司）承包，之后轉包給包工頭王運其，轉包后王川仍負責裝修工作。當時王川與包工頭王運其約定按面積結算勞務費，每平方米40～50元，如有防水、柱子等，則另外計算費用，王運其承諾工程完工后結算勞務費。然而辛辛苦苦工作了一年多，在工程完工后，王川卻只收到王運其支付的一部分生活費，尚有2萬余元勞務費沒有支付。

王川幾次找到王運其索要勞務費，但是王運其以各種理由推脫。要不到錢的王川一想到還有一家老小的生活需要照顧，便更加著急。經身邊人提醒，抱著試一試的念頭，王川來到陜西省西安市蓮湖區公共法律服務中心北關派出所工作站，希望可以通過調解解決問題。調解員與王運其和裝修公司聯系并說明事由，但他們表示拒絕調解，調解工作只能終止。工作站工作人員告知王川調解失敗后可以通過訴訟途徑解決，他的情況符合法律援助條件。王川決定通過訴訟途徑解決此事，工作站工作人員幫助他填寫了法律援助申請，遞交到蓮湖區法律援助中心。

代理人馬李龍

【承辦經過】

2016年10月27日，蓮湖區法律援助中心指派法律援助工作者馬李龍承辦此案。馬李龍接到指派后立即聯系受援人王川了解案情，同時迅速準備相應證據。馬李龍認為，如果通過訴訟途徑解決，僅立案起訴就需要十多天，等到一審判決需要兩三個月，如果進入二審程序需要的時間更長。馬李龍決定幫助王川盡可能通過調解途徑解決。為了取得相關證據，馬李龍趕到裝修工程現場開展調查。在查明了該裝修工程的承包單位是裝修公司后，馬李龍多次給裝修公司和包工頭王運其打電話，希望他們可以一起協商解決王川的勞務費問題。在調解開始之前，馬李龍首先向裝修公司指出，將該工程發包給包工頭個人，是違反建筑領域相關法律規定的，農民工可以向有關行政部門舉報；發包給包工頭的情況，即使裝修公司已經與包工頭之間結算清了工程款，也不能免除其向農民工支付勞務費的責任。之后，裝修公司并未向王川支付勞務費，王運其迫于壓力僅支付了受援人王川1000元后再無音訊，致此調解工作終止。

隨后，馬李龍準備好相關證據，向西安市蓮湖區人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裝修公司承擔支付王川勞務費的責任。庭審中，裝修公司對受援人王川的勞務事實不予認可，稱王川與裝修公司不存在任何合同關系，也不承認王川做墻地磚裝修的事實。另外，裝修公司在答辯時稱其已經將合同項下的所有工人費用結清。在法庭舉證環節，馬李龍提供了小區業主與裝修公司的裝修合同、工服等證據，充分證明了王川做墻地磚裝修的事實以及其與裝修公司之間存在勞務關系。此外，馬李龍還提供了裝修公司給王運其的付款證明，但此付款證明為裝修公司在其他工程中的付款憑證，裝修公司無法提供在此工程中向王運其或王川提供勞務費的憑證，因此證明了王川勞務費被拖欠源自裝修公司的主觀惡意。在法庭辯論階段，馬李龍圍繞有關分包違法的法律規定等進行闡述辯論。裝修公司最終承認將工程分包至王運其及拖欠王川勞務費的事實。庭審結束后，在法院的多次主持下，雙方自愿達成了調解，馬李龍為了更好地維護受援人的合法權益，要求裝修公司當即支付調解款項。2017年3月10日，受援人王川終于在代理人的努力下拿回了屬于自己的血汗錢。

【案件點評】

本案之所以耗時長，與承包方（裝修公司）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首先，農民工被拖欠工資就是因為裝修公司的主觀惡意。其次，包工頭居無定所，既不在其戶口所在地，也不在暫住證登記地，沒有部門對包工頭約束。而且包工頭王運其故意不接受調解，造成農民工權益受損。從案件本身而言，代理人建議農民工在日常勞動中一旦遇到分包情形，應當做好事前預防工作，即在工作前留心是否為違法分包的情形，同時應當要求與發包人等簽訂勞務（勞動）合同。最后，從辦案經驗而言，農民工勞務費案件對承辦代理人有著較高的業務要求，它不僅需要承辦人有縝密、清晰的辦案思路，嚴密、周全的工作計劃，更重要的是要有高度的工作熱情和責任感，切實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