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計師聲譽、盈余質量與融資約束相關性分析*

牡丹江師范學院經濟與管理學院 蘆麗麗

審計師聲譽、盈余質量與融資約束相關性分析*

牡丹江師范學院經濟與管理學院 蘆麗麗

本文以2009-2015年我國中小板上市企業為研究對象，著重研究了企業盈余質量和融資約束之間的關系，進一步分析了審計師聲譽對盈余質量和融資約束關系的調節作用。研究表明：企業盈余的真實性越高，其受到的融資約束越小，即企業盈余真實性與融資約束顯著負相關；企業盈余的持續性越好，其受到的融資約束越小，即盈余持續性與融資約束顯著負相關；企業雇傭聲譽高的審計師進行審計時，能出具高質量的盈余質量的審計意見，可以緩解由于盈余失真帶來的融資約束，更可以增強盈余持續性對融資約束的緩解效果。

審計師聲譽 盈余質量 融資約束

一、引言

在我國現階段的經濟發展中，中小企業的貢獻度越來越高，占總企業數量九成以上的中小企業對國家稅收和GDP的貢獻已超過50%。但由于自身存在著內部控制機制不完善、信息披露制度不健全、財務報表不清晰、經營風險比較大等問題以及與外部利益相關者之間存在著嚴重的信息不對稱，中小企業并沒有能從外部市場中獲得與其發展相匹配的融資，同時在國內外復雜經濟形勢下，其成本增加、利潤降低及自身積累不足現象更加突出，融資困難已成為中小企業迅速發展的關鍵制約因素。而盈余質量作為企業績效的重要衡量標準，能向相關利益者真實、可靠地提供企業經營及財務的具體狀況，并能反映出企業的真實市場價值，有助于利益相關者根據企業的實際情況作出合理的投資決策。另一方面，企業盈余質量要靠審計師作出的審計意見來評價，企業雇傭的審計師聲譽越高，越容易發現企業利潤中的操作性利潤所占比重和財務舞弊現象，如果審計師出具了標準無保留意見，則該企業的盈余質量更加令人信服。因此，審計師的聲譽越高，對企業出具的審計意見更加謹慎并符合企業的實際情況，能從最大程度上降低企業與利益相關者之間的信息不對稱，提升企業財務的透明度，使企業更易于獲得外部融資。但是，現階段中關于審計師聲譽、盈余質量和融資約束三者之間關系的研究較少。因此，本文的研究則顯得尤為重要和必要。

二、文獻綜述

（一）國外文獻 Leuz C、Nanda D＆Wysocki P D（2003）對融資約束進行了如下的定義：在有足夠的內部融資時企業的首要選擇是進行內部融資，因內部融資所需成本較低；但是內部資金不足而又面臨外部融資困難時，企業必須放棄能盈利的投資項目，就形成了融資約束。McNichols M F＆Stubben S R（2008）通過對企業投資與現金流敏感性的實證分析驗證了融資約束的存在性。Francis＆Wang（2004）認為會計師事務所規模越大，占據的市場越多，審計師對于自身的聲譽就越為重視，出具的審計意見質量就越高。Xie（2001）將企業利潤分為操縱性利潤和非操作性利潤，并以此為基礎進行盈余質量的分析。Biddle＆Hilary（2006）認為高質量的盈余信息能很大程度上降低企業與外界投資者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從而有助于融資效率的提升。Francis et al.（2004）研究證實盈余持續性越好，融資成本越低，即盈余持續性與融資約束顯著負相關。Dechow P, Ge W,＆Schrand C（2010）認為由于銀行與中小企業之間信息的嚴重不對稱，銀行更傾向于向大型企業提供融資機會。而Li F.（2011）則認為企業可以通過與銀行之間建立良好的合作互助關系，成為銀行“優質客戶群體”中的一員，就能以較小的融資成本獲得較多的融資機會。

（二）國內文獻 羅煒、饒品貴（2010）和肖華華（2013）通過研究認為企業的盈余持續性越好，盈余質量就越高，企業的市場價值就越大。吳建華、劉睿智（2010）認為企業如未實現目標績效，其管理層往往會對盈余進行操作，對財務報表進行相應的粉飾，進而獲得自身期望得到的回報。張翠波認為（2001）企業管理層對盈余的操縱會降低盈余質量，影響投資者對企業真實情況的了解，降低企業的市場價值。曹瓊（2013）認為盈余質量低的企業更易于得到審計師的非標準審計意見，導致其融資約束程度增強。劉偉、劉星（2007）則認為企業可以通過更換審計師的手段達到其進行盈余操縱的期望，更換后的審計師出于自身利益的考慮傾向于出具標準無保留的審計意見。肖華，張國清（2013）認為審計師進行審計的重要依據就是企業的盈余質量，企業的盈余質量越差，審計師承擔的審計風險就越大，更傾向于對企業出具非標準的審計意見。張金鑫等（2013）認為企業主動進行信息披露有助于緩解面臨的融資約束。朱凱（2009）也持有同樣的觀點，認為非標準的審計意見會使利益相關者對企業沒有足夠的信心，會朝著企業不期望的方向調整投資策略。鄧建平（2011）認為企業可以通過與銀行等金融機構構建良好的合作關系，緩解融資困難的局面。林毅夫（2001）發現中小企業由于其融資需求數量較少，且難以規?；?，從而無法得到投資機構的青睞，只能更加依賴于銀行貸款。

三、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本文的研究對象是中小板上市企業，這類企業的優點是具有較強的成長性，可以選擇的投資項目眾多且較為多元化，但其缺點也同樣明顯。大部分中小板上市企業存在著尚未完善的內部控制體制、不健全的信息披露制度、不清晰的財務賬目及面臨極大的經營風險等問題，造成中小板上市企業雖對融資有著較為強烈的需求，但利益相關者卻無法得到其真實有效的經營和財務信息，形成了利益相關者與企業之間巨大的信息不對稱，最終導致中小板上市企業在獲得外部融資時很大程度的約束，阻礙了企業的迅速發展。盈余質量能對企業的經營績效和財務狀況做出最為真實和可靠的反映，可以作為利益相關者與企業之間信息有效傳遞的渠道，并可作為企業市場價值估值的重要依據。利益相關者可以根據盈余質量對企業做出合理的投資決策。本文對盈余管理從其真實性和持續性兩方面進行了詳細的研究和分析。盈余真實性用操作性利潤所占比例作為衡量標準，其比重越小，說明企業盈余的真實性越高?！缎缕髽I會計準則》中明確規定上市企業必須遵守相關規定定期向利益相關者和企業股東披露真實有效的財務報表和重大事項。但是企業可能為實現某項特殊的經營策略，引起其希望的市場反應，通常選擇提前或者之后對其盈余信息進行披露，同時還存在對財務報表進行粉飾從而掩蓋其進行盈余操縱行為的事實，對利益相關者的投資決策產生誤導，進而導致利益相關者向企業提供融資時更為謹慎小心，設置更多的融資約束。而高質量、真實性較強的盈余信息能降低企業與利益相關者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利于利益相關者更加真實可靠地獲得企業的經營狀況和財務信息，從而能制定更加合理的投資決策，大大降低投資風險，進而既能使企業就能獲得更多渠道的融資機會，只要支付較低的融資成本，并又能充分保證相關利益者的投資利益，形成雙贏的良好投融資環境?；谝陨戏治?，提出本文的假設1：

假設1：企業的盈余真實性與融資約束顯著負相關

盈余持續性使用盈余中現金流占應計利潤的比重來表示，其比重越大，企業盈余的持續性越好。在信息含量方面，現金流是要高于應計利潤的，因此盈余持續性可以幫助利益相關者了解企業更多的經營現狀及盈利能力，從而就會影響其投資決策的做出。企業的盈余持續性越好，表明企業盈余中的現金流量越大，企業的市場價值更容易較為精確的估計和計量，可以減輕信息不對稱程度。同時利益相關者也傾向于向現金流量較大的企業提供融資機會，保障自身的投資利益，這些都可以解決企業融資約束的問題?；谝陨戏治?，提出本文的假設2：

假設2：企業的盈余持續性與融資約束顯著負相關

通過前文的論述分析，我們已經知道企業盈余質量與融資約束之間有著密切的關聯，但是信息不對稱則影響了企業與相關利益者之間的有效溝通，從而導致企業得不到融資而相關利益者也無法通過投資獲得利益。這樣，融資約束就產生了。而作為第三方的審計師則成為了相關利益者和企業之間進行溝通的有效渠道，成為相關利益者是否向企業進行投資的重要依據，也是企業得到融資的重要手段。一般來講，聲譽較高的審計師為了維護自身的聲譽和審計質量，一般會選擇比較系統的審計流程，會在審計過程中利用較多的資源，采用的審計測試程序更為科學合理，傾向于出具高質量的審計意見，能向市場傳遞出較為真實的盈余信息，從而使得企業會更加注重自身的盈余質量的真實性和持續性，能幫助相關利益者更加真實的獲得企業的經營狀況和財務信息，進而能制定較為合理的投資決策，能從一定程度上幫助企業解決融資約束的問題?；谝陨戏治?，提出本文的假設3和假設4：

假設3：審計師聲譽對盈余真實性與融資約束之間的關系具有調節作用，即高聲譽的審計師能緩解盈余失真引起的融資約束

假設4：審計師聲譽對盈余持續性和融資約束之間的關系具有調節作用，即高聲譽的審計師能增強盈余持續性與融資約束之間的緩解作用

四、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本文選擇2009-2015年我國中小板上市企業為初始研究樣本，并對其進行了如下的篩選：（1）提出金融、保險類上市企業；（2）剔除ST及樣本上市企業；（3）剔除財務數據披露不完整的上市企業。最終共得到2738個有效研究數據。同時應注意的是本文的被解釋變量企業的融資約束，外部的投資者和債權人關注并根據往期的融資約束情況選擇對企業的投資策略，因此本文中關于融資約束的數據進行了滯后一期的處理。為保證研究結果的可靠性，為消除異常值對本文研究結果的影響，在本文中對所有的連續數據均進行了1%的縮尾處理。本文所有數據均來源于CSMAR數據庫和證券交易所官方網站，在數據處理時采用了Stata 12.0軟件。

（二）變量定義 （1）融資約束?，F階段關于融資約束的度量方法主要有兩種：一種是按照企業的資產規模、股權分配、資產負債率等單個指標劃分融資約束程度；二是利用多個相關財務指標構建綜合指數以反映企業的融資約束程度。在本文的變量選擇過程中，考慮到采取單指標度量融資約束會有偶然因素，因此本文借鑒況學文（2010）、張金鑫（2013）及陳前前（2015）的相關研究，選擇資產負債率（Lev）、市場與賬面價值比值（MTB）、凈資產收益率（Roe）和股權分配比例（DIV）四個指標并利用Logit模型構造融資約束的綜合指數，用FC來表示。（2）審計師聲譽。審計師的聲譽難以用具體的數據來進行度量，現階段的研究中一般用會計事務所規?；蛘邔徲嬞M用作為審計師聲譽的替代變量。本文借鑒漆江娜（2004）、劉峰等（2010）及陳駿等（2011）的相關研究，選擇會計事務所規模作為審計師聲譽的度量標準，并用符號AR表示。當企業雇傭的事務所為國際四大時，賦值AR為1，否則將AR賦值為0。（3）盈余質量?，F階段衡量盈余質量（EQ）的屬性有持續性、真實性、平滑性及非對稱及時性等，尚未有較為統一的衡量標準。本文借鑒以往相關研究的結果，選擇盈余真實性和持續性作為盈余質量的衡量標準和度量方法。第一，盈余真實性。盈余真實性不涉及盈余管理和操縱行為，能客觀的對企業的經營狀況和市場價值做出最真實的反映，本文利用修正后的Jones模型計算出盈余操縱性應計利潤，用其大小來衡量盈余真實性，并用符號EQA來表示。EQA的值越大，說明企業進行盈余管理的程度越大，其真實性就越差，整個盈余質量就越差。第二，盈余持續性。對于企業來講，當前的績效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企業能對未來的績效和權益做出合理科學的預估，因此對未來績效和權益預估的準確性則成為衡量企業盈余質量的重要方面，在本文中我們用盈余持續性對其準確性進行衡量。企業的盈余持續性越好，其盈余質量越高，企業相應的市場價值就越大。本文借鑒宋建波等（2012）的研究結論，將盈余持續性用經營活動現金流與凈利潤比值變動額替代，并用PER表示。PER越大，說明企業的盈余持續性越好。（4）控制變量。為減少其他因素對融資約束的影響，更好的對盈余質量、審計師聲譽和融資約束三者之間的關系，本文借鑒張純（2007）、王少飛（2009）、鄧建平（2011）及郭桂花（2014）等的研究成果，將企業規模Size、經營管理現金流CFO、企業投資價值TQ、資產負債率Lev、企業成長性Growth以及企業凈資產收益率SOE作為本文的控制變量，并引入年度和行業兩個虛擬變量。各主要變量定義及說明如表1所示。

表1 各主要變量定義及說明

（三）模型構建 在本文的研究假設中已說明本文的盈余質量和控制變量采用的滯后一期的數據進行研究的。為了驗證審計師聲譽、盈余質量和融資約束三者之間的關系，構建4個回歸模型如下：

為驗證假設1構建模型1：

五、實證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 本文對各主要變量的極值、均值及標準差進行了描述性統計，其結果如表2所示。由表2我們可以看出：對于中小板上市企業來講，其融資約束的均值以達到了0.5102，說明我國中小板上市企業中有超過半數的企業面臨著融資難的問題，最大值為0.9712，表明其融資約束程度非常高，已經接近于無法融資；盈余真實性EQA的均值為0.1432，標準差為0.1012，表明研究樣本中的企業盈余真實性較高，可操縱性盈余比重并不大，但我們不能排除企業對財務報表及披露的信息進行粉飾的可能性，同時最小值為0.0041，最大值為0.4928，表明樣本中企業的盈余真實性有著較大的差距；盈余持續性PER的均值為0.2938，標準差為5.6385，且最小值和最大值相差較大，說明我國中小企業的盈余持續性偏低且存在較大的差異，需從整體上提升企業的盈余持續性水平；而審計師聲譽AR的均值只有0.0302，表明我國中小企業中只有3%的選擇國際四大進行年終審計，整體審計水平偏低。在控制變量方面，企業規模Size的最小值為19.9027，最大值為23.8894，均值為21.5268，表明樣本中的企業在規模上并無較大的差距；經營活動現金流CFO的均值為0.0549，表明樣本企業的現金流狀況較為良好；而國際托賓Q值TQ的均值為0.6798，表明利益相關者對于我國中小企業的投資前景是較為看好的，符合中小企業成長性好的特點；資產負債率Lev的均值為0.4012，略低于國際最優資產負債率0.5的要求，最小值為0.0428，表明該企業的融資機會很少；對于企業成長性Growth來講，均值為0.2123，最小值為-0.4268，最大值為1.5239，說明樣本中企業在成長性方面有著較大的差距；在凈資產收益率ROE上，均值為0.098，表明我國中小企業的盈利能力有待于進一步的提升。

表2 各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二）相關性分析 為了確?；貧w分析結果正確，先檢驗各變量的相關性。進行相關性分析時選用的分析軟件為Stata12.0。所分析得到結果反映在表3，此表顯示出各變量的相關系數矩陣。具體結果如表3所示。

表3 各主要變量的Person分析

從表3的相關性分析表中我們可以看出：盈余真實性EQA與融資約束FC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098，為負數，且在1%水平上相關，說明兩者之間顯著正相關，即企業的盈余真實性越好，其操縱性盈余所占比重越小，企業面臨的融資約束程度就越小，初步驗證了本文中的假設1是成立的；盈余持續性PER與融資約束FC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042，為負數，且在5%水平上顯著，說明兩者之間顯著負相關，即企業的盈余持續性越好，盈余質量越高，企業所面臨的融資約束就越少，初步驗證了本文中的假設2是成立的；而審計師聲譽AR與融資約束FC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052，為負數，且在1%水平上顯著，表明兩者之間顯著負相關，因此將審計師聲譽作為盈余質量與融資約束之間的調控環是比較合適的。在控制變量方面，企業規模Size、經營活動現金流CFO、國際托賓Q值TQ、企業成長性Growth和凈資產收益率ROE均與融資約束FC顯著負相關，說明企業規模越大，經營狀況越好，成長性越強，其面臨的融資約束程度越??；資產負債率Lev與融資約束FC之間顯著正相關，說明企業負債越多，面臨的融資約束程度越大。

（三）回歸分析 （1）盈余真實性與融資約束的回歸分析。為進一步驗證盈余真實性與融資約束之間的關系，本文利用模型1對其進行了回歸分析，回歸分析結果如表4所示。

表4 盈余真實性與融資約束回歸分析

由表4中可知：盈余真實性EQA與融資約束FC之間的回歸系數為0.1423，且在5%水平顯著，說明兩者之間顯著正相關，即EQA越大，可操縱盈余所占比重越大，盈余真實性越差，企業面臨的融資約束程度越大，進一步驗證了本文的假設1是成立。在控制變量方面，該回歸分析得出的結果與前面的相關性分析結果基本保持一致。

（2）盈余持續性與融資約束的回歸分析。為進一步驗證盈余持續性與融資約束之間的關系，本文利用模型2對其進行了回歸分析，回歸分析結果如表5所示。由表5可以看出，盈余持續性PER與融資約束FC之間的回歸系數為-0. 0021，為負數，且在1%水平上顯著，說明兩者之間顯著負相關，即盈余持續性越好，盈余質量越高，企業面臨的融資約束程度就越小，驗證了本文的假設2是成立的?？刂谱兞糠矫娴幕貧w分析結果與相關性分析結果基本保持一致。

表5 盈余持續性與融資約束回歸分析

（3）審計師聲譽、盈余質量和融資約束回歸分析。在本回歸分析中，將審計師聲譽作為盈余質量和融資約束之間的調節變量，利用模型3和4對三者之間的關系進行了回歸分析，結果如表6所示。由表6可以得出以下結論：審計師聲譽和盈余真實性之間的交叉系數AR*EQA與融資約束FC之間的回歸系數為-0.4628，為負數，且在5%水平顯著，說明審計師聲譽對盈余真實性與融資約束之間的關系具有調節作用，即審計師聲譽對盈余真實性與融資約束之間的負相關有抑制作用，也就是審計師聲譽越高，越能有效緩解由于盈余失真造成的融資約束，驗證了本文中的假設3是正確的；而審計師聲譽與盈余持續性之間的交叉項AR*PER和融資約束FC之間的回歸系數為-0.3012，為負數，且在5%水平上顯著，則表明審計師聲譽對盈余持續性與融資約束之間的負相關具有調節作用，即審計師聲譽能有效增強盈余持續性對融資約束的緩解作用，驗證了本文的假設4是正確的。在控制變量方面，該回歸分析結果與前文的相關性分析結果基本保持一致，說明引入的控制變量是較為合理的。

（四）穩健性分析 未驗證本文回歸模型及研究結果的穩健性，將企業的運營成本和總資產的比值引入到所建模型中，重新進行回歸分析，得到的結論與本文的研究結果基本保持一致，說明本文所構建的模型以及研究結論是較為穩健和可靠的。

表6 審計師聲譽、盈余質量和融資約束回歸分析

六、結論與建議

（一）結論 研究發現：首先，在我國中小板大部分上市企業在面臨著融資約束問題，其根源在于銀企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其次，企業盈余質量的兩個方面的內容盈余真實性和盈余持續性均與融資約束有著影響關系。企業盈余的真實性越高，其受到的融資約束越小，即企業盈余真實性與融資約束顯著負相關；企業盈余的持續性越好，其受到的融資約束越小，即盈余持續性與融資約束顯著負相關。最后，審計師聲譽能夠有效調節盈余質量與融資約束之間的關系，企業雇傭聲譽高的審計師進行審計時，能出具高質量的盈余質量的審計意見，可以緩解由于盈余失真帶來的融資約束，更可以增強盈余持續性對融資約束之間的緩解效果。

（二）建議 （1）加速會計準則體系構建?？茖W合理的會計準則是企業保障盈余質量的基礎，我們應從基礎制度上著手保證盈余質量的科學合理性。我們應不斷加強盈余相關項目科目的實時性和合理性，并監督企業對盈余管理披露的詳盡程度，幫助相關利益者充分了解企業的真實盈余狀況和作出合理的投資決策。（2）完善會計文化的良性誘導機制。在任何性質的企業中，企業文化的建設都是建設的重點，會計文化也不例外，企業出現盈余質量不高的關鍵原因就是其良性會計文化的缺失?，F代社會中，在暴利的誘導下，再加上政府相關部門的監督力度偏小，很多會計從業人員已成為企業管理層攫取利益的幫手，這種情況正在不斷蔓延。這種環境下，企業作出的財務報表公信力逐漸下降，融資涉及的企業與相關利益者之間的相互信任程度也在不斷下降，會導致企業面臨的融資危機更加嚴重。因此，我們應不斷加強良性會計文化的建設，從根本上改善中小企業的盈余質量，才能逐步解決融資約束的困境。（3）不斷提升披露機制的完善程度。相關利益者只有在對企業具有充足的信心時才能做出融資決策，其關鍵就是能了解到企業真實的盈余質量狀況，因此盈余質量的披露機制則成為我們應該重點構建的對象。我們應統一企業的盈余質量披露制度，規范披露內容和方法，建立統一的平臺進行統一標準的披露，不斷引導企業進行符合規定的信息披露，從而降低銀企之間的信息不對稱現象。（4）進一步規范資本中介市場的服務機構的建設和管理?，F階段主要的資本市場中介服務機構主要包括會計師事務所、資產評估事務所、各類證券公司和相關律師事務所。我們應不斷完善該類機構的規范化建設，形成多元化的服務機構。該類機構中應有著較為規范的審計及服務流程、科學的服務信息平臺，從而使企業無法通過購買審計意見的方式進行盈余操縱行為，不斷提升企業的盈余質量，使融資雙方之間更加相互信任，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的問題，促進中小企業的迅速發展，為我國社會經濟的發展作出更大的貢獻。

*本文系牡丹江師范學院2016年科研項目“新內部審計準則實施下的我國高校審計風險及防范研究”（項目編號：QN201612）；牡丹江市社會科學課題項目2016年項目“我國風險投資稅收政策研究”（項目編號：160107）；牡丹江市社會科學課題項目2016年項目“新經濟環境下外貿企業發展戰略調整研究”（項目編號：160413）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1］張金鑫、王逸：《會計穩健性與公司融資約束——基于兩類穩健性視角的研究》，《會計研究》2013年第9期。

［2］肖華、張國清：《內部控制質量、盈余持續性與公司價值》，《會計研究》2013年第5期。

［3］吳建華、劉睿智：《上市公司高管薪酬激勵與盈余管理實證分析》，《財會通訊》2010年第24期。

［4］BiddleG C,HilaryG.AccountingQualityand Firm-level Capital Investment.The Accounting Review,2006.

［5］Dechow P,Ge W,Schrand C.Understanding Earnings Quality:A Review of the Proxies,Their Determinants and Their Consequences.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cs,2010.

［6］Li F.Earnings Quality Based on Corporate Investment Decisions.Journal of Accounting Research,2011.

［7］Tucker J W,Zarowin P A.Does Income Smoothing Improve Earnings Informativeness？ The Accounting Review, 2006.

［8］McNichols M F,Stubben S R.Does Earnings Management Affect Firms’Investment Decisions？ The Accounting Review,2008.

［9］Leuz C,Nanda D,Wysocki P D.Earnings Management and Investor Protection:and International Comparison.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2003.

（編輯 文 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