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島問題中的多方博弈

張皓菡

釣魚島問題中的多方博弈

張皓菡

博弈論的應用觸及到了生活的各個方面，它的優點之一就在于強大而有科學依據的邏輯分析能力上，這也正是分析政治博弈問題所需要的。如何為國家爭取最大利益，即如何選擇最佳策略，我們可以通過博弈論分析來做決定。本文對于形勢嚴峻、事態緊急的釣魚島問題提出了見解，以一個簡化的模型介紹了博弈論的應用，為釣魚島問題提出了一種雖不成熟但有科學依據的解決方式，有著十分重要的現實參考意義。

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固有領土，中國對此擁有充分的歷史和法律依據。但是，日本無視歷史，聲稱日本人古賀辰四郎在1884年發現該島。由此引發爭端。釣魚島爭端也就一直成為了中日兩國關系的爭議焦點。近些年來，爭端尤見激烈。

釣魚島及附屬島嶼問題，表面上是中日之間的領土爭端，而領土爭端的背后牽涉中、日、美三方的權利或利益，確切講包括政治、經濟和軍事利益。我想運用自己的博弈論的知識來對局勢的走向加以分析。

釣魚島局勢中的博弈。釣魚島及附屬島嶼問題，主要涉及勢力是中、日、美。只有理清三方制衡關系才能看清釣魚島的走向。我們先來從各個國家的角度分析一下當前局勢。

中方角度。從戰略角度看：釣魚島雖僅為無人島，但其身處中、日兩國之間的沖繩海槽。在大陸架劃分上，中國和日本是相向而不共架的大陸架，由沖繩海槽分隔，但釣魚島位于沖繩海槽的西側上沿。一旦日本擁有釣魚島，那不只是占領釣魚島列嶼那幾座島，而是讓其領土踏在中國的大陸架上，中國和日本就變成了相向而共架的大陸架。

中國軍事科學學會副秘書長兼少將羅援指出，根據《國際海洋法公約》，如果釣魚島被日本占據，中日就得按中間線原則劃分大陸架，中國不僅丟失大量的海洋管轄區和海底資源，而且美日對中國的戰略封堵線，將從第一島鏈又前推到中間線以西。

從資源角度看：釣魚島列島及其附近海域，不僅蘊藏有大量石油資源，在其他方面也有巨大的經濟價值。這里是我國東海靖魚場。太平洋黑潮流經這里，帶來了大批魚群。

日本角度。還是先從資源和戰略兩個角度講：日本近年對東海的調查投入大量資源，按照日本前國土交通大臣扇千景的說法，這些海域中埋藏著足夠日本消耗320年的錳、1300年的鈷、100年的鎳、100年的天然氣，以及其他礦物資源和漁業資源，日本了解，獲得這些海域，將使日本由資源小國而成為東亞的資源大國。釣魚島是封鎖中國東海艦隊的必要條件，日本可以在釣魚島興建雷達站，監視中國東海艦隊。而且美國期望靠日本來遏制中國發展破壞中國安全，日本也要給予美國積極回應。

從國民心理角度講，釣魚島是中國戰敗見證、又是戰勝的見證，是中國人心中的痛，如果日本最后爭得釣魚島，既可以自身得利，又可以挑動中國內部矛盾，使中國政府根基不穩。另外，釣島在18世紀末期被日方侵占后，可以說是純粹的單方面的占有。這個單，是未經過全世界其他任何一個主權國家認可的。這一點，等同于日本對琉球（沖繩）的方式。在二戰后，這筆糊涂賬被美國繼續糊涂了下去，但是于今日中國來看，這個問題是必然要解決的。所以日方期望采取主動。本質上，這雖然屬于歷史遺留問題，但對目前的日本而言，卻可以成為二戰戰敗后重拾信心的一次戰爭，也是可以估測世界各國對其態度、地位的最好方式。而且釣島能否取得，直接意味著琉球的占有是否合法，而琉球是否能合法，這問題層面就已經太大了。日本因歷史問題和現實的態度，始終難以在亞洲重振形象，也決定了日本必須背靠大樹，狐假虎威，并通過美國的國際優勢幫助自己實現自己的國際存在。

美國角度。美國遏制中國的軍事戰略需要決定了美方注定要拉偏架，置國際法理于不顧的“不選邊站”的姿態已經明確昭示了美國在釣魚島問題上不會主持自己標榜的正義。美方在上世紀70年代初將釣魚島交于日方管理，就是為日后制衡中國，而有意識地留下的矛盾缺口。在奧巴馬的策略中，為繼續保持美國的單級地位，戰略重心向亞太轉移，此目的決定了奧巴馬在任時美國必須拉日本打壓中國，堅決不能讓中國沖出多年構筑的島鏈封鎖，如今特朗普上臺，這位新總統的脾性暫時難以預測，他的決策是什么，暫且擱置不談。

簡化的博弈模型：有了上述分析，我們可以建立起一個簡化的釣魚島問題上的多方博弈模型，在這個博弈中有三個當事人。美國、日本、中國，在釣魚島問題上有著各自的策略集，這些策略有些會相互影響，但基本上中國與日本之間博弈相當于中國與美國博弈，所以我們將多方博弈拆分為兩個雙方博弈進行分析。

中國和日本。先考慮博弈的主體，中國和日本，在當時的形勢下，日本的策略：繼續做各種實際行動上的挑釁行為，如派遣船只進入釣魚島海域巡航；在媒體言語方面繼續挑釁，在日本國內大肆宣揚釣魚島“國有化”；放棄爭奪。中國的策略是：主動在釣魚島海域內進行軍事演習，外交部強烈譴責；主動對日本采取制裁；采取被動態度，不主動采取措施。

如果日本繼續挑釁，雖然占得先機取得主動權，日本部分民眾可能受到鼓舞，但是中國政府必將更有理由采取措施，而我認為日本沒有勇氣挑起戰爭，最終還是相互譴責，但考慮中國對日本經濟的影響以及中國人民對日本態度的變化，日本的中國游客大量減少，日本出口中國的產品可能會大量滯銷。如果日本放棄爭奪，中日關系可以得到進一步的發展，但是日美關系將會尷尬，而且在日本媒體在國內大肆宣揚釣魚島國有化后放棄，日本民眾對國家的信心受挫。而中國若主動進行演習，將會被美國日本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大肆宣揚中國威脅論等觀點，雖然很好地鼓舞了民眾情緒，但不利于中國的國際形象，臺灣也可能認為這是被武力收回的前兆。若主動對日本采取制裁，雖然極大的鼓舞國民情緒，提升了國民自豪感，但是美國將有理由會聯手西方國家等對中國采取制裁；不主動采取措施等日方有行動后立即采取措施既不會給人留下口柄也捍衛了國家領土主權，營造了中國熱愛和平日本沒事找事的國際形象，但可能日本會得寸進尺。

日本動挑釁（2）言語挑釁（3）放棄爭奪（1）主動演習譴責（0，1）（1,0）（2，-1）（2）主動制裁(-2,2)（-1,1）（1，-3）（2）被動‘接招’（1,-1）（1,0）（5，-2）策略集（1）行中國

對收益和損失進行量化：

中國主動制裁，面臨上述問題，收益為0，日本收益為2，若此時日本行動挑釁中國有更大的損失，中國收益減2，若日本言語挑釁收益減1，日本放棄爭奪中國收益加1，日本權益減3；

中國主動進行演習強烈譴責，日本放棄中國收益為2日，本收益為-1，日本行動回應中國收益為0，日本收益為1，日本回應中國收益為1，日本為0；

若中國采取被動態度，日本放棄，中國收益為5，日本收益為-2，若日本行動挑釁中國回應，則由于日本經濟受到很大影響收益為-1，中國收益為1，若日本言語挑釁中國收益為1，日本收益為0。

經分析我們可以得到一個收益矩陣：

在這個博弈之中，沒有人占據絕對的優勢，日本都不存在嚴格占優策略，中國存在占優策略，即被動接招，此時日本的最佳應對是言語挑釁。日本放棄爭奪概率極低，因為無論如何都有損失，中國主動對日本采取制裁是不可取的，中國根據日本行動被動接招和主動演習和譴責是可行的。

美國日本策略集支持日本不支持（1）主動挑釁（5,6）（-5，-1）（2）被動觀望（2,3）（-1，-1）（3）放棄爭奪（0，-2）（-2，-1）

日本和美國

其次我們來分析博弈中利益一致的兩國，日本和美國，美國為繼續保持單級地位，戰略重心向亞太轉移，此目的決定了美國必須拉日本打壓中國，美國為了跟中國的友好關系放棄跟日本在釣魚島方面的利益可能性不大，但與此同時日本近些年來民意對美方越來越不歡迎，認為日本對美方一味的順從損害了國家利益，日本民眾同樣對中國不抱有好感。美國策略有（1）支持日本（2）不支持日本；而日本策略有（1）主動挑釁中國（2）被動，等待中國的行動進而采取行動（3）放棄爭奪。

對收益進行量化：日本主動挑釁中國，得到美國支持，雖說民眾可能認為自己的國家主權不完整但這也是日本的利益，收益為5，美國收益為6；日本若采取被動態度，按照中國的謹慎的態度，主動引起事端的可能性很小，美國可能會責怪日本，但中日兩國還算平靜，日本收益為2，美國收益為3，若日本放棄爭奪，可能會給日本帶來中國方面的好感，但美日關系受挫，日本收益為0，美國收益為-2。而美國若不支持日本，自身收益為-1，日本主動挑釁收益為-5，被動觀望收益為-1，放棄爭奪收益為-2。

綜合考量后，我們可以得到這樣一個收益矩陣：

在日美的博弈之中，兩者都不存在嚴格占優策略。但存在納什均衡即（美國支持日本，日本主動挑釁），在實際中，的確是美國一直在支持日本，而日本一直主動挑釁，先是媒體大肆宣揚‘買島’，‘國有化’，再到護衛隊的巡航，一直如此。

結論：在釣魚島問題上，對當前各國的形勢進行分析后，中國暫時還是無法將它收回，但也絕不可以把釣魚島拱手讓人，對所有的挑釁不發一言，本文中收益量化全憑筆者個人推測，但雖然定量分析不敢確定，但本文中定性分析筆者還是認為是正確的，所以我認為中國被動應對或者適時的演習，外交部發言都是可取的，而美國必將一直支持日本，日本也不會放棄對釣魚島的爭奪，這是一場復雜持久的博弈，要想徹底解決還是看各個國家綜合國力的發展。

感想：現實生活中的很多事情都有博弈的存在，尤其是在風云變幻的國際局勢中，博弈更是一種常態，在世界這盤大棋局中，每個參與國都在為自己的利益做著數不清的決策，也在絞盡腦汁地估計其他參與國的決策，就我所學到的博弈論知識來說，我還無法完全還原這些博弈的全部細節，只能試探性地去量化決策中需要面臨的問題，對局勢有一個總體的分析，并試圖去解釋或預測局勢的走向，這也是博弈論的魅力所在，把抽象的人與人或國與國之間的利益爭斗轉換成一種可以理論分析的形式，可以讓人更好地理解其中的奧妙所在。

（作者單位：西安尊德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