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體效應 催生河東流派

●陳偉明

任何文學流派的產生都不是孤立的。因為，流派是群體效應的集中綻放，不似個體具有偶發性，它不僅需要相對漫長的時間打磨，而且更需要價值取向相對趨同的人群不斷碰撞，乃至所必須的土壤和時代背景。河東流派即是在這樣的條件下，逐漸形成的一種區域楹聯文化現象。

當然，對于一個流派的評斷和認定，僅憑熱情是遠遠不夠的。只有秉持審慎的態度并加以理性分析，才能真正做到客觀、公正，任何姑妄言之的定評和結論，都是不負責任的捧殺或棒殺。所以，我們在界定一種新生流派是否能夠立住腳跟之前，應首先弄清它的成因究竟是什么，爾后才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辯論和思考。我們暫且不談楹聯文學地位的高低，僅其流派概念的提出，就足以說明原本“文人小道”的兩行文字，如今已然華麗轉身為大行其道的“全民文化”。換言之，從兼具雅謔和調侃況味的“三上”之說，升華到一種文學樣式，不能不說是大眾對楹聯認識上的一種飛躍。其間的嬗變過程，是怎樣的驚心動魄、蕩氣回腸，只有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的人們，才能同頻共振、感受至深。我們應清醒地認識到，楹聯歷來不屬于純文學的范疇，它是民俗與文人余事的有機融合體。正因如此，才使其擁有雅俗共賞的龐大受眾群體。如果忽略了這一點，也就否定了楹聯的基本屬性。有了這樣的基本判斷，我們才能客觀理解“群眾運動”催生出的河東流派，為什么甫一提出就收獲如此眾多的不同聲音之因由了。作為旁觀者和“此中人”，對河東流派的形成或多或少有自己的感知：一是，五千年文明的厚重積淀是其形成的土壤；二是，偉大的時代呼喚偉大的藝術；三是，領跑者個人魅力所引發的群體效應；四是，自上而下、自下而上所構筑的特定氛圍。我們亦不妨做出這樣的解讀：時代是背景，精神是引擎，“運動”是基礎，地域是成因，楹聯是載體。這樣的梳理和歸納，有助于對如此重大命題的認知和闡釋。

我們欣喜地看到，有關河東流派的討論已不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聯人集會”，更非昨日“高調”之下難掩底氣不足的“口號游行”，它標志著一支團隊從稚嫩正一步步走向成熟。此間，無論是血淚交融的真情流露，還是唇槍舌劍般率性激辯，都印證著一個不爭的事實：即豁達、包容、理性、客觀。主辦者以海納百川、兼濟天下的胸懷，虛心傾聽來自四面八方的不同聲音，本身就是一種大智慧。慣看了青眼與白眼、經歷了痛并快樂著的河東聯人，他們以自己特有的風骨，鑄就了河東流派的魂，使五千年華夏文明發祥地再次成為引領民族文化大潮的急先鋒。

還論壇本來應有之面目，讓爭論成為學術之常態，河東人又一次為聯壇做出了表率。無論是他們篳路藍縷、經年累月的艱辛攀爬，還是其冬夜里的一聲吶喊，都為這片堯天舜地平添了無限的光彩。偉大的時代，需要偉大的實踐，更需要不畏艱難、舍我其誰的沖浪者。由衷地希望河東流派在探索的過程中不斷完善自己，讓實踐成為記錄偉大時代的里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