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紅樓夢》中的忠心侍女

摘 要：《紅樓夢》一書塑造了眾多人物形象，其中有許多出色的侍女形象，鴛鴦、平兒、襲人、紫鵑這個“四大丫鬟”小群體更是尤為突出。四位侍女都是主人身邊的心腹，得主人看重，都能被贊一聲“忠心無二”，不過她們的忠心卻各有不同。文章將她們分為四類，分析了她們為何表現為這幾種類型，并點出其所作所為對自身在主人心中地位的影響。

關鍵詞：《紅樓夢》 忠心 鴛鴦 平兒 襲人 紫鵑

《紅樓夢》中出現了四百多個各具特色的人物形象，其中不乏出色的侍女形象，鴛鴦、平兒、襲人、紫鵑這“四大丫鬟”更是尤為突出。這四人在書中都占有較重要的地位，她們是主人的心腹，被主人看重，都能被贊一聲“忠心無二”。不過，由于她們出身略有不同，性格、日常職務也不盡相同，因此四人雖然都是主人的心腹，忠心無比，但卻并不似“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而是各具特色，本文將她們分為了四個類型。

一、“一心為主”型——鴛鴦

鴛鴦是賈母身邊的第一大丫鬟，掌管賈母身邊的一應事務。小到伺候梳洗，大到私房賬目，還有日常的說笑玩耍，賈母都離不開她。鴛鴦的忠心，主要體現在這幾個方面。一是玩樂逗趣，鴛鴦腦子靈活，敢想敢作，劉姥姥二進賈府時，鴛鴦率先提出拿她取笑，隨后也大膽付諸行動，這行為雖不厚道，卻很好地討了賈母歡心；打牌時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與旁人配合默契地給賈母喂牌，捧得她連贏數局；行令時總有好玩有趣的酒令，想必是私下里學了備用或是自己提前想好的，難怪能讓賈母每行令必用她。二是與賈璉夫婦挪用賈母私房，這個做法看似是“背主”，其實恰恰是鴛鴦為賈母著想的體現，因為她知道賈母好排場臉面又看重賈府，倘若被賈母覺察府里資金難以周濟，又是為她的壽宴，心里必定不好受，所以鴛鴦才答應賈璉，可見鴛鴦為賈母著想，不惜愿意做會令人誤解的事。三是能揣摩賈母之心。寶玉婚禮前，黛玉身子病重，紫鵑急得一天三四次去找賈母，但鴛鴦卻沒怎么告訴賈母。這是因為鴛鴦猜到賈母心里正不知怎樣面對黛玉，故而做了隱瞞。這樣的做法于旁觀者看來既勢利又無情，但從為主子考慮這方面來看，鴛鴦的做法正是賈母會喜歡的。四是賈母死后，鴛鴦為大辦喪事幾次令鳳姐難堪。本來鴛鴦失去庇護更應低調行事，何況她的做法是當時賈府不樂見的，但她卻敢為了賈母身后事而得罪賈府的主事人，可見她的忠心。最后就是殉主自殺，鴛鴦在誓死抗婚時就曾說過，老太太一去自己就絞了頭發去做姑子，或是干脆跟老太太一起走。鴛鴦選擇殉主，雖然也有考慮到自己終身無落還被大老爺覬覦的因素，但歸根結底是因她之前一心服侍賈母，沒想過為自己鋪后路。所以說，鴛鴦作為侍女，屬于“一心為主”的類型。

那么，鴛鴦為什么會成長為這個類型呢？一方面要看她的出身，鴛鴦是賈府的家生子，父母在金陵為賈府看護老宅，哥哥嫂子也是賈母房里的管事。也就是說，鴛鴦出生成長的環境讓她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奴才，早晚要進府伺候主子，這讓她從心理上更容易接受“一切聽從主子的安排”“一切為主子著想”。另一方面要看她跟隨的主子，也就是賈母。賈母是賈府的最高掌權人，從孫媳婦到老太君，這么多年的經歷讓她雖然看似和藹可親，但實際上并不好應付。跟隨這樣的主子，仆從想要得到看重就最好做到聽話且服從。越是沒有私心、一心為主子著想的奴才，越容易得到她的信任。同時，賈母的“老封君”身份使她不需要對賈府上上下下事必躬親，她只需要對賈府大方向和大事進行把控，所以鴛鴦也不必像平兒為鳳姐那樣出謀劃策跑前跑后，只需要伺候好賈母的起居飲食，管理好她的私房，令她開開心心即可，這就是鴛鴦最大的職責。所以鴛鴦才會成為“一心為主”類型的丫鬟。

鴛鴦對賈母是一心一意，賈母對鴛鴦又是怎樣的？《紅樓夢》中曾提到，賈母看重鴛鴦，還說她比孫女孫媳還強些；賈赦想要鴛鴦做妾，鴛鴦誓死不從，賈母也維護鴛鴦。由此看來賈母對鴛鴦也是上心了的，但賈母真的將鴛鴦與晚輩們放在同一地位上了嗎？痛罵大房夫婦，是把鴛鴦看的重于兒子兒媳？當然不是。賈母贊鴛鴦貼心，強于晚輩，是因為鴛鴦天天服侍她，生活的中心也是她，晚輩們卻是主子身份，當然無法像鴛鴦那樣盡心盡力。賈母維護鴛鴦，不把她給大兒子做妾，也是為了維護自身在賈府的權威。鴛鴦作為賈母身邊的大丫鬟，是賈母的臉面，她決不會容許其他人辱及鴛鴦，這等于在打她的臉。而且想要鴛鴦做妾的是賈赦，而賈母偏心二房又人盡皆知，假如想要鴛鴦的是賈政或賈寶玉，即使鴛鴦堅定不從，我想賈母這里情況定會有所不同了。

鴛鴦雖然十分忠心，哪怕賈母身死也不愿讓人怠慢她，但她在賈母心中，卻只能說是最看重的下人，最離不開的心腹，她對鴛鴦的心也只是對下人、對侍女的那種。歸根到底，似賈母這種思想根深蒂固，對封建制度十分維護的老太君，是絕不可能因為侍女忠心無二就投以相同感情的。

二、“相得益彰”型——平兒

平兒是王熙鳳的陪嫁丫鬟，她是鳳姐最得力的心腹助手，做事干練，協助鳳姐管理賈府的大小事務而不忙亂，與鳳姐一狠一柔，治住賈府一干仆從。平兒的忠心主要有這幾個方面。一是緩和賈府眾人對鳳姐的不滿。平兒個性柔和，又能言善辯，多次平息了賈府人對鳳姐的不滿。如鳳姐生病，探春代理家事時，平兒便將一張巧嘴使得出神入化，既不曾令鳳姐因探春提出的一些賈府積習而失了面子，又幫她化解了一部分人的素日積怨。二是幫鳳姐周旋，瞞住一些不能被人知道的要緊事。比如王熙鳳放利子錢，這等事是必要瞞著賈府的，因此下人來報時，若賈璉王夫人等人在場，平兒會周旋過去，不叫事情敗露，待人走后再行回報；而當襲人發現一點端倪時，平兒又替鳳姐掩飾，解釋了鳳姐的不易之處，也避免這件事傳揚出去。三是把鳳姐放在第一位。平兒身兼二職，不僅是鳳姐的大丫鬟，也是賈璉的通房丫頭。處在這樣一個尷尬的境地，平兒選擇偏重鳳姐這邊，不僅屢屢拒絕賈璉的求歡，更是十分維護鳳姐，不惜得罪賈璉?！霸谒男闹?，鳳姐才是她的正經主子，鳳姐永遠是第一位的。賈璉也要排在鳳姐之后?！盵1]平兒在協助鳳姐料理事務的同時，自身也收獲了好處。這好處不是實質的金銀錢財，而是賈府里的人心。平兒因為憐貧惜弱樂于助人，對來打秋風的劉姥姥能伸出援手，也多次幫下人解圍，不由得讓賈府仆從感慨平兒人好、愛做好事。平兒做這些好事，大多數出發點是為了幫助鳳姐、查缺補漏，讓她少勞累一些，客觀上也令自己獲得了賈府上下的稱贊，有了一個好名聲。因此我們可以說，平兒屬于能和主子“相得益彰”的類型。

平兒之所以成為和鳳姐“相得益彰”的侍女，第一是因為她是王熙鳳的丫鬟。鳳姐管著賈府的諸多事宜，又是個要強不愿讓人輕看的性子，每天忙得簡直沒有時間歇息。做主子的忙，做丫鬟的必然要為其分憂。平兒既然是鳳姐的陪嫁丫頭，幫鳳姐處理些事情就是必須的了。第二是由于平兒的性格。平兒聰明伶俐，既有手腕也有分寸，她是有能力幫助鳳姐的。這樣的丫頭，做主子的哪個不愿意用呢？第三則是因為平兒的處境。平兒不僅是鳳姐的丫鬟，也是賈璉的通房。這個處境其實是比較尷尬的，一個不好就要受夾板氣。王熙鳳又是鼎鼎有名的醋缸，膽大心狠手辣，她手里的丫頭只要稍有一點歪心，就會被她治死，所以四個陪嫁丫頭只剩了一個平兒。平兒如果不能在日常生活中幫到鳳姐、讓鳳姐離不開，恐怕早就不知葬身何處了。因此平兒必須是，也不得不是跟主子“相得益彰”的類型。

平兒把鳳姐放在第一位，鳳姐對平兒是什么態度呢？鳳姐對平兒，比起賈母對鴛鴦，應當是近了一層，算得上有些交心了。王熙鳳是個要強的人，卻愿意跟平兒說一些心里話，自己的一些事，也能讓平兒做主。甚至，平兒對鳳姐撂臉子、摔簾子的時候，鳳姐也沒真生氣，這算是難得了。但是鳳姐對平兒這樣，是不把她看做下人了嗎？不，鳳姐對平兒倚重信任，一是因為平兒表現確實好，二是她知道平兒到底逃不出自己的手心，所以她樂得對平兒好，攏得平兒對她更貼心。實際上，不論對外如何表現，終歸鳳姐心里的平兒還是個任打任罵的丫頭，哪怕是玩笑時也是說罵就罵，可想氣上頭來只會更難聽。至于平兒甩臉子而鳳姐沒有生氣，只能看做是鳳姐對平兒的一點安撫。畢竟鳳姐對平兒利用起來毫不手軟，比如平兒做通房丫頭是鳳姐要求的，但她又時常懷疑平兒?！傍P姐所要求平兒的，是要她在賈璉面前占著一個‘屋里人的位置，卻又要使她這個位置盡可能地只是一個虛名?！盵2]至于她與平兒“相得”，也不過是因為平兒有用。她既能因為用平兒而捧她，也有可能隨時壓下她?；蛟S鳳姐偶爾也覺得對平兒有些不公，但身份地位、接受的教育以及社會的環境都令鳳姐習慣了這些事，所以雖然平兒在王熙鳳心中的地位可以說是很高了，但那也只是相對其他仆從來說，與主子們，是沒有可比性的。

三、“情利摻半”型——襲人

襲人是賈寶玉房中的大丫鬟，寶玉屋里的頭一個，在賈寶玉心中占了很重要的地位。她本在賈母房里伺候，因賈母喜歡她心地純良，肯盡職任，會伺候人，才給了寶玉。襲人的忠心是怎樣的呢？首先是日常精心伺候。比如寶玉睡下后，通靈寶玉是要摘下來的。襲人便將那玉用自己的手帕包好塞在褥子下，防止第二天戴時冰脖子，可謂十分細心。第二是襲人的體貼溫柔。比如寶玉夢游太虛幻境，醒來后拉著襲人欲試云雨，襲人雖然知道在沒過明路的情況下答應寶云可能會性命不保，仍是應了。后來她替小丫頭開門反挨了寶玉一腳，也并不曾哭鬧，只默默受了。第三是勸寶玉上進。以襲人的見識，她知道科舉取仕才是正途，于是明里暗里多次規勸他讀書。第四是勸寶玉守禮。從襲人的角度看，寶玉日漸年長還和表姐妹們一處玩鬧，這是不合禮的，襲人勸過寶玉，但勸不動管不得，就悄悄告訴王夫人，希望她能制止這種不正之風。像這樣在生活細微處對主子照顧周全，主子的要求盡量滿足，知道規勸主子上進守禮的丫鬟，誰能說她不是個忠心丫頭呢？但是襲人做到這些，不單是出于敬業精神，還因為她喜歡寶玉，并且要通過他實現“轉型”。襲人對寶玉十分精心、溫柔體貼，希望寶玉能夠好好讀書，將來出人頭地，看到他和黛玉相處得好心里吃醋，就屢次規勸他守禮，這是她喜歡寶玉的體現。同時，在賈府大環境的影響下，襲人想要成為賈寶玉的姨娘，成為半個主子，于是一直以此為目標而努力，上述那些忠心的行為，也是她努力的體現。襲人的做法既為情，也為利，因此把她歸類為“情利摻半”型的侍女。

襲人成長為“情利摻半”的類型，要從她的出身、大環境的影響和她跟隨的主子三方面來找原因。從出身上看，襲人不是賈府的家生子，是她家里過不下去將她賣到賈府的。成為賈寶玉大丫鬟后，不僅襲人自己受到優待，花家也跟著越過越好。為了保持自己在賈府的好日子，也讓花家跟著受益，襲人需要對寶玉盡心盡力。從大環境的影響上來看，賈府的丫鬟很多都是奔著做妾去的，襲人受大環境的影響，也想成為寶玉的姨娘。但以她丫鬟的身份和并不十分出眾的外貌，想成為姨娘就只能盡力做好丫鬟的本分，在籠絡好寶玉的同時，讓賈母王夫人一干人看到她的用心。她知道，只有對寶玉忠心耿耿，才能實現自己的愿望。上述兩個方面講了襲人“忠心為利”，其實她也“忠心為情”。賈寶玉作為賈府上下的寶貝，長得一表人才，對女孩子又最是體貼溫柔，同時還很多情。襲人從小跟著賈寶玉，會喜歡上他實在太正常不過了。作為一個丫鬟，襲人不會做溫柔繾綣的情詩，也無法給寶玉提供別的幫助，她表達感情的方式，也就只有一心一意服侍寶玉了。正是在這樣幾個方面的作用下，襲人才成為了“情利摻半”的類型。

襲人對寶玉的盡心沒有白費，她成功成為了寶玉離不開的人。寶玉對襲人基本上是言聽計從，日常生活中也是溫柔體貼，有了好東西想著襲人，出府玩也要去看看襲人?；谶@些來看，襲人在寶玉心中的確是很重要的，寶玉對她也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梢哉f，襲人在賈寶玉心中的地位已經不同于一般的侍女奴仆了，他甚至給了襲人一定尊重。這是因為賈寶玉本身具有一定的反抗精神，不像賈母鳳姐等人，他的心靈尚沒有完全被封建思想同化。但也僅止于此了，寶玉對襲人與對一般的仆從不同，他嘴上也稱呼襲人姐姐，可終究不像是對迎春三姐妹一樣，更不必提黛玉和寶釵。只是，相比在那樣的社會背景下眾多不把女奴甚至女人當人看的情況，賈寶玉已經是很難能可貴了。

四、“惺惺相惜”型——紫鵑

紫鵑是林黛玉身邊的大丫頭，原是賈母身邊做二等丫頭。因為賈母看黛玉初到榮國府時身邊跟的奴仆老的老小的小，所以把她給了黛玉。能成為受黛玉倚重的大丫鬟，紫鵑肯定也是用了十分忠心的。首先是照顧黛玉，關心她的身體。比如一次黛玉到梨香院探望寶釵時，紫鵑打發雪雁送來手爐。連一向做事周全的寶釵、嘴上喊著疼愛黛玉的薛姨媽都沒想到給素日身子弱，禁不得冷的黛玉一個手爐，可見紫鵑的細心。第二是時刻關心著黛玉的內心情感?！白嚣N對黛玉的關懷，不僅僅是在盡一個侍女的職責，更重要的是出于對黛玉的同情和理解?！盵3]黛玉經常情緒低落、傷感，每每是紫鵑安慰她，又因為黛玉敏感，就委婉地勸慰她。后來寶黛感情日漸深厚，賈母卻沒有給他們結親的意思，黛玉心里著急，紫鵑便去試探寶玉，令寶玉明確說出心里話。第三是紫鵑對黛玉“臨終前陪伴，逝世之后守候”[4]。黛玉最后的生命中一直是紫鵑陪伴左右，她不僅三番四次將黛玉病情報給賈母希望黛玉得到重視，還因為對黛玉遭遇的憤怒而拒絕扶新娘，并說了很沖的話。黛玉一命嗚呼后，紫鵑悲痛萬分，哭的簡直昏厥過去，后來被寶玉要到身邊伺候也對他沒有好臉色。最后紫鵑因思念黛玉，在惜春出家時跟隨而去，這也是她為黛玉做的最后一件事。紫鵑處處為了黛玉，她的一片真心也得到了黛玉的回應，黛玉發自內心的倚重她、珍惜她，視她為知己。通過她們的種種表現，可以將紫鵑歸為與主人“惺惺相惜”型的侍女。

那么紫鵑為什么能成長為這個類型的侍女呢？細看不難發現，紫鵑和鴛鴦其實有點像，都是一心為了主子，她為什么和鴛鴦不是一類呢？這是多方面共同作用的結果。從紫鵑的性格來看，她周到細心，也沒什么歪心思，所以賈母把她給了黛玉，她就一心對黛玉好。同時她很有同情心，看到黛玉處境艱難、身體柔弱又敏感多思，就更加對黛玉上心。從跟隨的主子，也就是黛玉的處境來看，黛玉遠道而來寄人籬下，即使表現得十分得體，但內心終究是不安的。即使賈府的主子對黛玉的態度都還不錯，她還是需要一個賈府的丫鬟來幫她熟悉賈府的情況。紫鵑的出現正是時候，又能滿足黛玉的要求，因而黛玉自然而然會倚重她。從主子的性情來說，黛玉雖然好使小性子，嘴上不饒人，還多愁善感，但她其實對人真誠，不弄虛作假，有什么說什么。紫鵑真心為她好，她都能感受到，自然也會對紫鵑回以感情和信任。而且黛玉畢竟還是少女，受到的封建思想荼毒少，她對下人仆從是有一分真心的。這樣就形成了一種良性循環，紫鵑一心為黛玉著想，黛玉感受到了就真誠回應，于是紫鵑更加上心，黛玉更加信任，最終兩人相互看重惺惺相惜，紫鵑也就被歸為了與主子“惺惺相惜”的侍女類型。

紫鵑對黛玉盡心盡力，忠心無二，黛玉對紫鵑，也是視如知己，情同姐妹。紫鵑曾多次勸慰黛玉，也會指出她的錯誤，而黛玉對此不僅沒有生氣，心里更是默認紫鵑的話，可見她對紫鵑并不像一般主人對侍女一樣，而是有一分平等。日常生活中，黛玉不會一有不如意就打罵紫鵑，對紫鵑的話也能聽進去幾分。黛玉病重的時候，還曾這樣對紫鵑說：“妹妹，你是我最知心的。雖是老太太派你伏侍我，這幾年我拿你就當作我的親妹妹?！?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黛玉臨終前說出這話，可見她在心中是真的將紫鵑當做知己和姐妹了。

注釋：

[1]張景莉：《坐穩了的奴隸——對<紅樓夢>中平兒形象的分析》，古典文學新探，2008年，第2期，第172頁。

[2]亢清：《“幾近全人”的侍女——<紅樓夢>中平兒形象分析》，雞西大學學報，2011年，第2期，第110頁。

[3]鄒文生：《論紫鵑——<紅樓夢>人物論之一》，鄭州大學學報，1997年，第3期，第120頁。

[4]王菁：《<紅樓夢>里的忠烈——鴛鴦的忠己、紫鵑的忠主》，安徽文學，2016年，第8期，第22頁。

參考文獻：

[1]曹雪芹，高鶚.紅樓夢[M].北京：華夏出版社，1995.

[2]張景莉.坐穩了的奴隸——對《紅樓夢》中平兒形象的分析[J].古典文學新探，2008，（2）.

[3]亢清.“幾近全人”的侍女——《紅樓夢》中平兒形象分析[J].雞西大學學報，2011，（2）.

[4]鄒文生.論紫鵑——《紅樓夢》人物論之一[J].鄭州大學學報，1997，（3）.

[5]王菁.《紅樓夢》里的忠烈——鴛鴦的忠己、紫鵑的忠主[J].安徽文學，2016，（8）.

（許夢欣 山東曲阜 曲阜師范大學文學院 273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