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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太陽”:電影《杰羅德游戲》女性生命意識探析

2018-10-20 10:54朱慧
名作欣賞·評論版 2018年7期
關鍵詞:女性意識

摘要:被《紐約時報》譽為現代驚悚小說大師的斯蒂芬·金,其文學作品因被屢次改編為當代經典恐怖片而為觀眾所熟知。別于它作,最新上映的同名電影《杰羅德游戲》利用太陽原型意象衍生出日食這一隱喻,濃墨重彩地宣揚了女性生命情感意識。斯蒂芬·金將男“陽”女“陰”暗含的男尊女卑這一傳統隱喻進行了大膽反置,重構為男“陰”女“陽”,一定程度上不僅顛覆了男權話語下男“陽”女“陰”諸類約定俗成的傳統形塑與常規意指,同時也弘揚了女性本體生命情感價值,豐富了性別文化研究領域的概念場與語義庫。

關鍵詞:《杰羅德游戲》 太陽原型 日食隱喻 女性意識

在中西方文明發展歷程中,太陽崇拜是一種蘊含著深厚的文化積淀與民族情感的重要文化心理與現象,而在性別文化研究領域中,太陽這一原型意象更是被賦予了濃厚的神化、人格化色彩,成為象征父法男權的一項重要意指。西方有“太陽是人類的締造者,是偉大的萬有之父”a之言,東方則有“夫,天也;妻,地也。夫,日也;妻,月也。夫,陽也;妻,陰也。天尊而處上,地卑而處下,日無盈虧,月有圓缺”b之論。日食作為小說與電影《杰羅德游戲》雙重文本中反復出現的核心意象,通過隱喻女主人公主體生命情感價值從失落到重構的過程,將“太陽”這一原型意象所指認的性別倫理屬性由男性轉建為女性。不僅如此,文本中另一重次一級重要意象“月光怪物”成為父權父法的隱喻與象征,斯蒂芬·金通過將其填充“陰性”色彩進行了丑化貶低。作為一種天文物理現象,日全食分為初虧、食既、食甚、生光、復圓五個發展演變過程,其實恰似暗合了影片女主人公對父權價值體系的態度轉變歷程,成為影片表層故事結構下的思想情感結構,因此,本文也以此為結構順序來解讀影片《杰羅德游戲》中女主人公的情感意識流動階段特色。此外,小說原作者斯蒂芬·金同時也是影片的聯合編劇,因此本文在以影片文本為主要探討對象的同時,也會結合小說原作作為對影片分析的前理解補充材料。

一、初虧:對“太陽”之欲望

影片伊始,女主人公杰西試圖屈從丈夫杰羅德的性幻想,通過一場性愛游戲挽救婚姻危機。按照杰羅德制定的潛在游戲規則,杰西應該是一位渴望從受虐中得到快感的被征服的女奴形象,然而杰西在羞恥感下萌生的本能反抗使得游戲走向失控,杰羅德這位游戲的發起者、游戲規則的制定者、游戲過程的控制者由于心臟病意外發作死于床沿下,杰西則以獻祭的姿勢被手銬牢牢鎖在了床上。饑渴、肌肉痙攣、死亡的恐懼……都在把杰西逼向瘋狂,這似乎就是她破壞丈夫制定的游戲規則后所應受的殘酷懲罰。隨之,一種似曾相識的自我譴責情緒解鎖了杰西塵封已久的記憶閘門,幻象、記憶、現實交錯上演,相似的湖邊度假別墅、相似的為迎合男性而遭受的桎梏、相似的內疚恐懼情緒……當下的白日夢魘與往昔的童年夢魘互為指射,她眼下所遭受的肉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懲罰,歸根究底也許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肇始于她年幼時對父親產生的不應有的欲望。

這里斯蒂芬·金主要采用弗洛依德的伊萊克拉特情結來塑造幼女杰西對父親的欲望,懵懂中她感受到父親對自己的欲望并且渴望來自這份欲望的注視,換言之,她既是欲望的對象,也是欲望的主體。弗洛依德把女性性欲隱喻為“黑暗與混沌大陸”,等著被“穿透”,接受意識的“光照”。在日食事件發生的現實層面上,杰西被父親猥褻的悲劇幕后,某種程度上她其實是為父親創造犯罪契機的同謀。杰西之所以可與父親獨留在湖邊觀賞日食景象,是因為她與父親不謀而合共同驅逐了家庭的另一位主要成員——母親。這里父親、母親與女兒三者之間的微妙關系在《令人戰栗的格林童話》里可以追溯到情境原型,王后為國王生育白雪公主以防他在外面尋找年輕貌美的情人,“可是在某一天,王后發現國王有些不對勁:他注視白雪公主時的眼神不像是父親關愛女兒,而像是一個男人在覬覦一個女人……眼神中竟然蘊含著異樣的欲望……”c由于對同一異性的占有欲,母女二人開始互相猜忌與嫌惡,其同一性、血緣性的親倫關系變質為排他性、競爭性的情敵關系。幼年的杰西在成功驅逐出母親后,滿足了自我被父親關注、稱贊的少女欲望??偠灾?,父親的形象在幼年杰西的心中其實是如太陽般明媚光耀的,父親曾是她的上帝、真理、庇護所,來自認同的渴望與被注視的欲望使得女主人公自然生發了對父親的崇仰與愛慕,而從視運動上看,日食發生的前提條件不正是因為月亮對太陽的追逐靠攏嗎?

二、食既:對“太陽”之困惑

然而,既然“太陽”是光明的,為何向它聚攏卻帶來了黑暗?既然“太陽”是溫暖的,為何追逐它卻只感到了冷酷?既然“太陽”是生命的賜予者,為何卻像黑洞般吸食了她的光與生命能量?他不是真理嗎,為何她感到的只是謊言?他不是上帝嗎,為何卻像蛇一樣引誘她觸犯禁忌從此被驅逐出快樂的伊甸園?他不是召喚她的崇拜嗎,為何仰視他卻灼傷了她的眼睛與心靈?他不是神嗎,為何要卸下偽裝而墮落為月光怪物與禽獸?他不是她的自由庇護者嗎,為何卻親手給她戴上精神枷鎖,啃噬她的靈魂?

在對“太陽”所產生的這些困惑的縈繞下,精神極度崩潰下的杰西產生了多重人格幻象,即杰羅德·柏林格姆先生象征的男性理性思維、杰西·柏林格姆太太象征的社會規范下的超我女性思維,以及杰西的本我與自我意識,影片通過人像畫面特效處理讓三個人物同時處于同一畫框,使得觀眾對杰西迷亂無助的情感思維有了具象感知,不同人格間的激烈對話更像是杰西的一場自我審判與清算。她既是自己的審判法官、辯護律師,也是被審判的囚徒,在給自己定罪之前,她必須厘清日食事件中誰才是真正的犯罪主體以及罪責輕重。

影片主要采用室內景完成故事敘述,兩座相似的湖邊度假別墅分別上演了女主人公的深層精神夢魘與現實世界的身體困境,這里室內房間不再僅是簡單的物質層面含義上的場景,更成為一種承載著父權理念、秩序與現實的混合空間。一方面,房屋是女主人公原生家庭與新生家庭的象征符號,是她精神與身體雙重淪陷的場域;另一方面,杰西被束縛與壓抑的身體以及孤立的房間構成了犯罪現場與審判場域,無論是父親當年的性猥褻,還是丈夫的性愛游戲都與她身體的性誘惑有關,然而,難道當下身體所受的殘酷懲罰都要歸罪于自己生命本能的原初欲望嗎?成年以來她的生命情感意識便一直陷入這樣一種非自由情境,那么,她的自由是被誰剝奪的?難道他們真的無罪嗎?

三、食甚:對“太陽”之失落

食甚是日食現象的頂峰時刻,從視運動上看這是月亮與太陽二者中心最接近的時刻,也是對片中女主人公情感失落進行隱喻的高潮階段,她不僅面臨著對崇尚的父權價值的失落,當父權象征的理性所支撐起的道德星空坍塌后,她還要面臨自身主體價值迷失的失落,這里她遭遇了雙重失落與幻滅感。

這種失落與幻滅感具體表現在女主人公三重主要身份被父與夫的否定與剝奪過程。首先在原生家庭中,她因觸犯倫理禁忌而失落了女兒身份,父親利用了她懵懂無知的欲望、初懂人倫的羞恥心與對家庭解體的恐懼完成了一樁精心策劃的犯罪,“她花了差不多三十年才弄清楚的事,她爸爸當時就清清楚楚。他知道真正的事實”,“爸爸不止在一個方面利用了她”,“她被一個男人做誘餌玩弄過,這個男人的主要職責是愛她、保護她”。d其次在新生家庭中,因為沒有生育她被丈夫嘲笑為沒有母性,她的妻子身份被丈夫貶抑為低賤的“陰道生命維持系統”。除去上述家庭私領域的女性身份,她在社會公領域中的職業身份也因丈夫而被動選擇放棄??偠灾?,杰西在被抽離與剝奪了所有身份后陷入了自我主體價值失落的黑暗深淵。

毫無疑問,家庭成為杰西失落掉女性多重身份與意義的主場域,是她陷入沉默與淪陷的牢籠,當她赤身裸體被縛于床上,如獻祭般在自我反省與招供一切時,房間又成為一座看與被看二元對立的強大磁場空間。影片開場與結尾設置了兩個別具意味的畫面,形成一種結構上的對稱,即開場女主人公背對觀眾面朝湖泊站立與結尾面朝太陽向景深處走去,當杰西無法被凝視正面時,全片只有這兩個鏡頭讓我們感受到了她的自由。而在其他畫面中,杰西承受著多重目光凝視而無力拒絕、抵制、反抗,童年夢魘中她在父親膝蓋上忌憚著身后的色情觀賞,當下她不僅要承受雙重分裂人格的自我審視,還要忍受一只餓狗的覬覦與夜晚來臨的月光怪物的窺視,可想而知如果她死去,她的死亡慘狀還會招引州警震驚的目光,如果被當地記者媒體曝光,她還會被暴露在公眾視野下,成為大眾獵奇心理下一道被非議的女體景觀?!坝貌恢淦?,用不著肉體的暴力和物質上的禁制,只需要一個凝視,一個監督的凝視,每個人都會在這一凝視的重壓之下變得卑微”e,這里凝視對個體而言構成了一種隱蔽的精神暴力與懲戒,形成一種極致壓抑的被規訓的存在情境。對杰西而言,這座房間與被縛的身體不再僅是一所自我審判的法庭,如果不能逃離釋放自己,這座房子將會成為裝載她身體的監獄、棺材與墳墓。

四、生光:對“太陽”之反抗

“生存仍然是種選擇”f,“生存不是禮貌與道歉的事體”g,“她感到,和生存的本能比較而言,這些年來她具有的所有的情感,那些所謂文明的情感……竟被證明為如此膚淺,和求生的欲望比起來是那么的微不足道”h,最終,求生的本能意識驅使杰西走向反抗與逃亡,父權宗法構建的所有倫理體系與教義訓誡在個人生存面前坍塌潰敗了。

全片高潮階段,杰西割去右手腕血肉,如蛻皮般掙脫了手銬,畫面驚心動魄,但她終于獲得求生機會,如破繭般獲得新生,自我身體的重新掌控隱喻著精神主體的新生。實際上,絕望之下女主人公幻想出的分裂人格形成了一種對照本體的自我鏡像,鏡像階段發生在兒童還不能完全控制自我身體與進行語言表達的階段,也是兒童成長過程中辨識出自我與他者的重要意識階段。依據拉康的鏡像理論,孩子必須指認出自我與他者的分離狀態,才能開始承擔自我主體的獨立身份,而一直被父權文化所孕育生長的女主人公一旦覺察到這種依附體系的偽安全感,辨識出自我與他者的異質性與非統一性,她便無法再從父權文明法系中指認出理想自我。這種失落、缺失、喪失感催逼她必須重新確認自我本體屬性,這一自我指認的階段同時也是自我疏離、自我分裂的階段,當杰西逃出鬼門關后,多種分裂人格并存的畫面消失,小說中則敘述為多種聲音合成了一個,這種自我分裂到自我統一的過程創造了她形成主體的可能。

這里房間再次成為一個充滿象征符號的隱喻場,杰西把合成“∞”字形的訂婚與結婚戒指丟給了月光怪物,那是杰羅德給她戴上的另一重手銬。當她如幼兒般跌撞著走出去反觀這座黑暗中的房子時,它“在月光下看著多像一具骷髏啊……不用說杰羅德就是大腦,是這座房子死去并腐爛了的大腦”i。斯蒂芬·金在作品中對父法文明體系的丑化可謂達到了極致,女主人公的父親與丈夫的身份設置皆為律師,其用意不言自明,他們用自己的理性邏輯與能言善辯給女主人公帶來的不是愛、光明與溫暖,而是巧佞地實施了一次次殘酷的犯罪。在杰西最絕望無助之時,黑暗中她感到那只等待她死亡覬覦她身體的餓狗成為父親與丈夫的化身,“她爸爸在狗的嘴里,而狗又在她丈夫的嘴里”j,至此,“太陽”的高級屬性由神化、人格化降格為獸性。而月光怪物更是一種丑化到極致的隱喻,他是一個患有肢端肥大癥的生理殘疾者、殺人犯、盜墓者、食人魔、精神病患者,以及患有戀尸癖的性變態者,形似死神,面容丑陋怪異不堪,愛在夜間活動犯罪,被杰西認為由陰冷的月光構筑而成,影片結尾杰西走進審判法庭,導演將月光怪物與杰西父親、丈夫的面容構成交替重疊畫面,這種夸張性的身份設置寓意非常,暗含著作者對父權父法統治危機的覺察,同時對菲勒斯中心主義形成一種徹底否定與批判。斯蒂芬·金祛除了男性的陽性色彩,而以陰性填充構筑父權法系的陰冷恐怖特征,他們啃食同類、制造暴力、爭權攘利、擅長理性犯罪,終將成為自己的掘墓人,而女性若拒絕成為陪葬品,必然走向逃脫父權法系羅網的反抗逃亡之路。

五、復圓:對“太陽”之重構

斯蒂芬·金雖然選擇了較為陳舊的看與被看、性別二元對立的敘述模式,但卻一反中西方文學創作中以日神精神隱喻贊美男性的主流意指,他將太陽→理性→男性/月亮→非理性→女性這個二元對立的原型意象與常規形塑進行了大膽顛覆,重構為太陽→母性→女性/月光→怪物→男性,消解了男權話語中男陽女陰諸類暗含男尊女卑色彩的隱喻的凝固性,以此挑戰了人類話語符號體系中的男本位觀念,也為女性重拾失落久遠的本位觀探尋出一條可供參考的蹊徑。

首先,理性作為西方文藝復興與啟蒙運動以來備受推崇的一種思維模式、思維能力與價值體系,在父權話語的書寫下,從神的屬性逐漸演繹為男性思維特質并被加以推崇褒揚,情感與本能作為一種非理性則用來指代女性思維特質而被壓抑。斯蒂芬·金在作品中不僅消解了把理性崇高化的絕對性,而且否定了非理性情感的無用、低等觀,以及女性理性能力薄弱的觀點。杰西的父親與丈夫皆是律師身份設置,是父權宗法制的理性、秩序與規范的象征,然而他們最擅長于利用規則進行理性犯罪,訓誡整飭女性,杰西與母親對待異性的屈從看似是一種無能與逃避,實則維護了家庭結構的穩定,而男性則利用女性的寬縱施予家庭以破壞。長期以來女性被貼上了偏重直覺、感性等思維特征的標簽,然而當被縛的杰西在死亡的恐懼中趨向瘋癲的非理性狀態時,她在跳躍、隨意、無序、混亂的思維狀態中卻完成了逃亡的自我拯救,實際上正是這些被理性所輕蔑的所謂的陰性思維特征保護了杰西,讓她避免在虛弱、崩潰、絕望等匯聚而成的洶涌情感暗流中迷失、觸礁、死亡。文化女性主義關于“女性重情感和直覺”的思維特質有這樣的觀點:“因為直覺化、感性化,女性被無辜地貼上了懦弱、不理智的標簽,但這只是冰山一角,甚至只是虛幻不真實的一角。事實上,所有的懦弱、瘋狂,掩飾的是她們對男性世界過分理智甚至對人性及對真情冷漠無知的無聲控訴。女性無法脫離的并非男性,而是人間至純至善的真情?!眐

其次,就太陽“孕”物細無聲,用光與熱滋養萬物的自然屬性來說,女性生理上獨有的生殖撫育功能保證了生命的延續。影片伊始,在對待馬路上一只饑腸轆轆的流浪狗的態度上,杰羅德冷酷無情任其死亡,杰西母性本能下生發的救助關懷倫理反遭杰羅德的壓抑。影片最后,女主人公打破沉默,成立基金會,救助幼年時期遭遇過性猥褻的孩子們,象征著她母職能力的恢復,重新定位自我主體的身份、形象與意義??梢?,與男性群體相比,女性更加注重人與他者生命關系的構建、連接與維持,更加具備以一種關愛柔和之力構建穩定秩序的能力。不僅如此,女性對他者關系的處理主要以非對抗性的柔和方式,編織出的關系網絡是去中心化的、平等的、共享的和平共處模式,而男性偏從個體獨立、資源獨霸、與他者的對立、競爭關系,強調權力關系的中心化,以及自上而下的主從等級關系。女性這種注重與他者連接性的、“依附性”的情感特質在父法體系中是長期備受忽視的,甚至還要遭遇缺乏獨立性的扭曲與貶抑?!芭缘闹厍楦泻椭刂庇X可以避開毫無感覺的理性,依賴性對于地球的幸存也是絕對必須的,男女兩性之間,人與人之間,人與自然之間的相互依賴是絕對(下轉第31頁)(上接第24頁)重要的。所有這些特征都應得到從新評價”l。

重要的。所有這些特征都應得到從新評價”l。

六、結語

在以男性話語為中心而構建的人類文化符號體系中,日月等自然之物,因有弘揚男性主體優越性秩序,而被植入主次優劣之蘊。陽為萬物之中心,月反射其光輝才具有可視性,日與月這種存在關系恰似隱射了男性作為第一性而女性作為客體、他者、第二性的等級存在。斯蒂芬·金以二元對立的手法,對日月這種被男權話語強置的倫理等級屬性進行顛覆重置,嘲弄了男本位的性別優越論,質疑了男性話語中心構筑文化符號象征秩序的合理正當性。穿越歷史長河,中國歷史上唯一一位正統女皇武則天自稱武曌,所謂“曌”,乃日月凌空,普照大地之意,在今天看來這何嘗不是一種超前的性別觀,但在真正實現兩性這一理想共處模式之前,女性還是需要在父權文化滋養孕育出的理想自我中辨識出真正的自我主體性,警惕男陽女陰諸類被作為第二性的不自覺的生命情感體認,畢竟這是女性當下并未言盡而仍需言說的一種處境。

a〔英〕麥克斯·繆勒:《比較神話學》,金澤譯,上海文藝出版社1989年版,序言第2頁。

b夏家善主編:《溫公家范》,王宗志、王微注釋,天津古籍出版社2016年版,第189頁。

c〔德〕格林兄弟:《令人戰栗的格林童話:你沒讀過的初版原型》,霍濤、陳興華譯,中國友誼出版公司2010年版,第4頁。

dfghij〔美〕斯蒂芬·金:《杰羅德游戲》,梁山、周

沖譯,珠海出版社2003年版,第192頁,第364頁,第64頁,第266頁,第296頁,第123頁。

e轉引自拉瑪扎諾魯主編:《對??碌墓?,對??潞团灾髁x之間的若干張力的探索》,諾特勒繼出版社1993年版,第191頁。

k操磊、劉須明:《文化女性主義視閾下女性獨特價值的觀照》,《南京工程學院學報》2009年9月第9卷第3期。

l張妮妮:《女性主義的生態隱喻》,《自然辯證法研究》2010年第12期。

作者:朱慧,中央民族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中國現當代文學專業2017級在讀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中國現當代文學、影視文學。

編輯:趙紅玉E-mail:zhaohongyu69@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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