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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見

2018-10-21 11:37林洋洋
當代旅游(下旬) 2018年5期

林洋洋

摘要:本文通過對納蘭愛情詞的分析,開看納蘭性德愛情理想的發展。詩人升華了愛情,愛情成就了詩人。

關鍵詞:納蘭性德;悼亡詞;愛情理想

納蘭容若著有《通志堂文集二十卷》,但大的成就是在詞上,主要詞集是《側帽集》《淥水亭集》。他的詞清新婉麗,獨具真情銳感,直指本心,在他生前刻本出版后產生過“家家爭唱”的轟動效應。在他身后,納蘭被譽為“滿清第一詞人”“第一學人”,清家詞話和學者均對他評價甚高,王國維贊曰“以自然之眼觀物,以自然之舌言情。北宋以來,一人而已?!?/p>

而納蘭容若的詞,或寫愛情或寫友情,其中描寫愛情的詞成就最高。

一、愛情理想的萌芽發展階段

容若的妻子盧氏,其父親盧興祖官至兩廣總督,是兩省的最高軍政長官,是地道的封疆大吏。由此說來,盧氏也是與納蘭家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有關盧氏的記述道“夫人生而婉,性本端莊,貞氣天情,恭客禮典。明珰佩月,即如淑女之章,曉鏡臨春,自有夫人之法……幼承母訓,嫻彼七襄,長讀父書,佐其四德”。從中可以知道盧氏是一個美麗端莊、有教養、有文化、三從四德的標準淑女。納蘭性德與盧氏少年夫妻,恩愛美滿,柔情萬般。

有道是浪漫的年齡,新婚燕爾,真正的生活尚末開始,各種矛盾均末形成、展開。更兼詩人的特質與詩詞的魅力:升華情感,煊染生活,能帶著理想,牽魂引魄,游夢天方。就是酒不醉人,人也要自醉。一路有愛,一路唱詞……

二、愛情理想的成熟階段

納蘭性德與盧氏少年夫妻,驟然死別,他從最初的哀痛欲絕,轉向心靈尋求慰藉,甚至盧氏死后的七、八年,深刻的思念依然不變。盡管續娶官氏,又納妾數名,仍然無人能取代盧氏在他心中的地位。故試就納蘭性德于盧氏亡故后心情轉變的三階段,結合納蘭的悼亡詞來探討其愛情理想是如何逐步走向成熟的。

(一)悲愴凄惻期:愛情理想——為伊消得人憔悴

盧氏死后,納蘭性德哀凄無限,悲傷無法抑制,源源涌出而為詞作。如自度曲《青衫濕遍·悼亡》:

青衫濕遍,憑伊慰我,忍便相忘。半月前頭扶病,翦刀聲,猶共銀釭。憶生來,小膽怯空房。到而今,獨伴梨花影,冷冥冥,盡意凄涼。愿指魂兮,識路,教尋夢也回廊。咫尺玉鉤協路,一般消受,蔓草斜陽。判把長眠滴醒,和清淚攪入椒漿。怕幽泉,還為我神傷。道書生,薄命宜將息,再休耽怨粉愁香。料得重圓密誓,難禁寸裂柔腸。

對納蘭性德而言,盧氏不單是妻子,更是知情解意的伴侶。想到半月前仍操持女紅的妻子,轉瞬間陰陽兩隔。更希冀能用淚水把妻子滴醒,卻又怕在黃泉之下的妻子為他擔心。想起妻子生前的勸慰、訣別的情景,及來生誓約,不禁柔腸寸斷,哽咽不語。納蘭性德對于喪妻的巨大打擊,心理不能馬上接受,總有種游移虛實之間的矛盾。

康熙十六年(1677年)重陽日所作的《沁園春》是納蘭性德悼亡詞之代表:丁巳重陽前三日,夢亡婦澹裝素服,執手哽咽,語多不復能記。但臨別有云:銜恨愿為天上月,年年猶得向郎圓。婦素未工詩,不知何以得此也,覺后感賦長調。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記繡床倚偏,并吹紅雨;雕闌曲處,同倚斜陽。夢好難留,詩殘莫續,贏得更深哭一場。遺容在,只靈飆一轉,未許端詳。重尋碧落茫茫。料短發,朝來定有霜。便人間天上,塵緣未斷;春花秋葉,觸緒還傷。欲結綢繆,翻驚搖落,減盡荀衣昨日香。真無奈,把聲聲鄰笛,譜出回腸。

(二)心靈慰藉期:愛情理想——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納蘭性德青春時期的明快心境,已隨盧氏的亡故一去不返。為了從這種無力自拔、消耗心力的悲苦中解脫出來,納蘭性德轉向心靈以求出路。這一時期,納蘭已經開始尋求拯救自己心態的辦法,但在心靈中,他所找到的并非是解脫,而是走向消極的否定人生。如

《金縷曲·亡婦忌日有感》:

此恨何時已。滴空階、寒更雨歇,葬花天氣。三載悠悠魂夢杳,是夢久應醒矣。料也覺、人間無味。不及夜臺塵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釵鈿約,竟拋棄。重泉若有雙魚寄。好知他、年來苦樂,與誰相倚。我自終宵成轉側,忍聽湘弦重理。待結個、他生知已。還怕兩人都薄命,再緣慳、剩月零風里。清淚盡,紙灰起。

盧氏去逝已三年,但納蘭性德的悲痛之情未減,開始覺得活在世上沒什么意思,不如去九泉之下,實現釵鈿之約。他希望知道妻子在幽冥的生活是否安好,并說明自己并無續弦之意,只愿與妻子再續舊情,卻擔心兩人緣分淺薄。納蘭性德叨叨絮絮地向亡妻一訴三年來的苦悶,流露出一片真情,使人不忍卒讀。

(三)平淡思念期:愛情理想——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此時納蘭性德的悼亡語氣已不再如先前那樣激切凄厲,而變得異乎尋常地平淡和沉靜。如《少年游》:

算來好景只如斯,惟許有情知。尋常風月,等閑談笑,稱意即相宜。十年青鳥音塵斷,往事不勝思。一鉤殘照,半簾飛絮,總是惱人時。

《采桑子》:

謝家庭院殘更立,燕宿雕粱。月度銀墻,不辨花叢那辨香。此情已自成追憶,零落鴛鴦。雨歇微涼,十一年前夢一場。

《鵲橋仙》:

夢來雙倚,醒時獨擁,窗外一眉新月。尋思常自悔分明,無奈卻、照人清切。一宵鐙下,連朝鏡里,瘦盡十年花骨。前期總約上元時,怕難認、飄零人物。

用“夢”與“醒”作對比,謂夢中與亡妻并倚欄桿,如今卻獨自擁衾而臥,愁思躍然紙上。對于過往的事,想忘卻不能,對鏡含悲,玉肌消瘦。多年的漂泊風塵,形容憔悴。這里的月是“新月”,彎月,應是淡淡的月光。月光如水,瀉下一片清涼。詞人剛從夢中醒來,是個甜美的夢,因為“雙倚”,想是夢見亡妻了。醒后無限孤寂、窗前,看著窗外的月色,悔恨當初月色“分明”與亡妻共度時未能珍惜,到如今月光還是一樣“照人清切”,而人卻生死相隔,盡意凄涼。當年夫妻恩愛,歡樂無比,如今失伴獨處,心中道不盡的悲苦被這惱人的月色一一勾起,引發詞人無邊的追思、懷想。

三、總結

納蘭性德的愛情信念堅定、純潔。詞人不管身在何處,總拂不去對愛人刻骨銘心的思念。其愛情理想可用其詞《畫堂春》中的第一句話概括:一生一世一雙人。

(作者單位:湖南吉利汽車職業技術學院)

參考文獻

[1]卓清芬.納蘭性德文學研究[M].臺北:國立編譯館,1999.

[2]王寶琴.納蘭性德情詞探微[J].青海民族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2,28(3):104-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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