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教師教育領域研究：現狀、熱點與趨勢
——教師教育領域八種權威SSCI期刊的可視化分析

張 佳

(成都師范學院教育學院，四川成都 6111130)

教師教育問題是國內外教育研究的熱點問題之一。教師教育領域研究近年來研究的重點關注、發展趨勢與動態、研究的熱點問題有哪些?對這些問題的探討，有助于全面了解國際教師教育領域研究前沿，為國內教師教育領域研究的學科建設、創新發展和研究范式的轉變提供新的視角。教師教育領域的國際權威學術期刊，是教師教育學科領域前沿知識的主要載體，可以代表教師教育領域研究的核心關注和發展趨勢[1]。本研究選取了2008—2017年SSCI所收錄的教師教育領域八種權威期刊文獻，以可視化的方法呈現了近十年來國際教師教育領域研究的進展與趨勢，科學審視其發展成就，為國內教師教育領域把握國際教師教育領域研究進展，加強國內教師教育領域的研究及其學科建設提供參考與借鑒。

一、研究設計

(一) 數據來源

《社會科學引文索引》(簡稱SSCI)是目前國際上人文社科領域權威的科學引文數據庫，全面收錄3200多種社會科學期刊，來源期刊經過科學方法進行篩選，其發表的研究文獻反映了國際研究的主流與前沿。

布拉雷德文獻離散理論認為，大多數關鍵文獻通常會集中發表于少數核心期刊。核心期刊是科學研究成果的重要載體，因此，本文以科學引文數據Web of Science 核心合集(WOS)為信息源，按照出版物名稱檢索了2008—2017年SSCI數據庫所收錄的教師教育領域的期刊，對標題、作者、摘要、來源出版物與參考文獻等3079條題錄信息數據進行統計分析。經過數據清理，排除掉書評、教育評論等性質的數據，得到有效數據信息2758條。這些期刊為湯森路透(Thomson Reuters)2016年期刊引證報告(Journal of Citation Report)中來源類別為教育研究(education research， education scientific discipline)中教師教育領域期刊，調查樣本具有權威性。期刊名稱、影響因子及被引頻次見表一：

表1 SSCI數據庫收錄的國際教師教育領域期刊一覽表

(二) 研究工具

采用美國德雷克塞爾大學陳超美博士開發的信息科學知識圖譜可視化軟件citespaceⅢ對數據進行分析，分析數據記錄主要包括文獻的標題、作者、關鍵詞、摘要、來源出版物和參考文獻等題錄信息。使用citespace軟件進行關鍵詞及突現詞共現、文獻共被引分析，繪制分時、多元、動態網絡圖譜揭示科學知識領域的研究熱點和前沿演進(Chen，et al. 2010)，使研究能夠直觀地辨識相應學科領域的經典文獻及學科前沿的演化路徑(侯劍華等，2007)。

(三) 數據處理

本文利用citespace5.2版本，對國際上教師教育領域八種權威期刊中所篩選出來的2758條文獻進行研究國家(Country)、研究機構(Institute)、關鍵詞(keyword)和突現詞(burst term)共現分析、文獻共被引分析(Cited Reference)，數據處理條件為下：時間范圍為2008-2017年，時間分區(year per slice)設定為1，共10個時間區；術語類型(term type)設定為題目(title)、摘要(abstract)、作者給出的關鍵詞(author keywords，DE)和數據附加關鍵詞(key—words plus，ID)，采用對數自然率算法(LLR)，以呈現國際教師教育領域研究現狀、知識基礎、研究熱點和趨勢。

二、研究結果與分析

(一) 研究現狀

1. 教師教育領域文獻的年度刊載量分析

研究對SSCI數據庫收錄的八種教師教育領域權威期刊所刊載的2758篇文獻進行了文獻年度刊載量分析(見圖1)。從圖1可知，從2008年到2014年，期刊文獻刊載量比較穩定，雖然有起伏，但總體而言，平均保持在200篇到300篇之間。2015年該領域的研究文獻數量實現了較大幅度的增長，并呈逐年上升趨勢，2017年論文達到了396篇。在近年來國際教師教育研究從技術理性范式轉向人文主義范式的趨勢之下，學者們更多地開始關注教師信念、態度、認同等內在經歷和體驗，國際教師教育領域研究呈現出蓬勃的發展態勢。

圖1 2008-2017年國際教師教育領域八種期刊文獻刊載數量圖

2. 研究國家分布

表2選取了在2007—2018年之間教師教育領域權威期刊發文數量排名前十的國家。從表中可以看出，近十年來，國際上關于教師教育領域的研究整體上以發達國家的實力較強，各個國家之間研究數量差異比較明顯。美國作為世界上高等教育最發達的國家，10年間發文數量735篇，占整體文獻數量的26.6%，是排名第二的澳大利亞的近3倍，充分顯示了其在教師教育領域研究的實力，也凸顯出了美國學術地位在全球的顯著優勢。其次是澳大利亞，255篇的研究數量占到9.2%，第三名和第四名分別是荷蘭和英國，發文158篇和133篇，比例為5.7%和4.8%。中國在教師教育領域的研究也表現不俗，十年間發文總數排名第六，發文量86篇，占到3.1%。

表2 2017-2018年教師教育研究領域發文量排名前十的國家

3. 學術機構分布

如表3所示，從學術研究機構的分布來看，荷蘭的烏德勒支大學、美國的密西根州立大學、澳大利亞的亞莫納什大學和香港教育學院發文量居八本期刊的前四位，荷蘭的阿姆斯特丹澤蘭德大學、新西蘭的奧克蘭大學、芬蘭赫爾辛基大學、比利時根特大學、荷蘭寧根大學、芬蘭韋斯屈萊大學位列第五到第十位，美國和歐洲的高等教育在世界上一直處于領先地位，其在教師教育領域的研究也具有相當的國際影響力。中國以86篇的國際核心期刊發文量排名全球第六，其中香港教育大學以29篇的核心期刊發文量居全球第四，香港大學14篇，香港中文大學10篇，三家機構的學術合作較為頻繁，

發文量占據了中國發文量的62%，形成了良好的學術合作氛圍。中國大陸近十年的核心期刊文獻量為31篇，教師教育的國際化研究取得一定進展，但研究機構分布比較分散，還未形成緊密的學術合作。

表3 國際教師教育領域文獻量列前十的學術機構

(二) 基于文獻共被引的知識基礎

為探究各個期刊在不同時間所聚焦形成的研究主題，利用citespace知識可視化軟件，形成文獻共被引聚類圖譜與突現主題詞的疊加圖(采用LLR算法)，通過分析整理得到表4。表中列出了11個主要聚類主題，以及各個聚類的規模、輪廓值、主要標簽詞和平均發表年份等信息。以聚類0為例，該聚類共有33個節點，輪廓值為0.733；聚類標簽為自我學習、教學規律、工作學習、學習活動、教學學習，引文發表的平均年份為2003年。綜合分析發現，近十年來國際教師教育的文獻共被引圖譜聚焦的研究主題大致分為11個主要聚類，分別是：自我學習、教師認同、專業機構、競爭、指導、數據利用、職前教師教育、視頻、教學動機、學校設置、技術融合、專業標準。

表4 文獻共被引網絡主要聚類圖譜及標簽信息

為進一步探索八本權威期刊所反映的教師教育領域的研究前沿及其演變過程中起關鍵作用的文獻，用citespace軟件進行文獻共被引分析。文獻共被引關系反映了研究方向或研究主題的關聯，兩篇文獻共被引的頻次越多，說明他們所代表的學術研究方向的關聯性越強，由此推論，由多篇文獻間的共被引關系形成的文獻共被引圖譜，可以反映某研究領域的知識基礎，以及演變過程中起關鍵作用的文獻[2]。

圖2顯示了教師教育領域的知識基礎和研究前沿演變過程中起關鍵作用的高被引經典文獻及其聚類分布的情況。高被引文獻是研究領域中的經典論文。根據表5顯示，教師教育領域排在首位的高被引論文是聚類3“競爭”中的文獻“Desimone LM，2009”，被引頻次為38次，前10篇高被引文獻中，聚類1“教師認同”的文獻有4篇，聚類0“自我學習”的文獻有2篇。

圖2 教師教育領域文獻共被引圖譜聚類圖

被引頻次作者年份期刊聚類38Desimone LM2009EDUC RESEARCHER332Zeichner K2010J TEACH EDUC125Avalos B2011TEACH TEACH EDUC425Beauchamp C2009CAMB J EDUC224Grossman P2009TEACH TEACH123Hattie JAC2009VISIBLE LEARNING016Hobson AJ2009TEACH TEACH EDUC515Ball DL2009J TEACH EDUC114Skaalvik EM2010TEACH TEACH EDUC013Merriam S2009QUALITATIVE RES GUID1

高突現論文是指那些被引頻次在某個時間維度上出現突增的論文。突現值高代表這些文獻在相應的時間區間里受到了較多的關注，一定程度上可以體現該研究領域在相應時間段的研究趨勢和熱點。如表6所示，教師教育領域排在高突現文獻首位的是聚類3“競爭”中的文獻“Desimone LM，2009”，突現值為11.04。在前十篇高突現文獻中，有3篇來自于聚類0“自我學習”。

(三) 基于關鍵詞共現的研究熱點與趨勢

關鍵詞是文章主題的概括和作者研究重點的高度提煉，從文獻的標題和摘要中提煉，對其進行共現分析，可以挖掘教師教育研究領域的核心知識節點，展現學科領域的知識結構、研究范式，揭示一個研究領域的熱點問題[3]。利用citespace5.2對2758條文獻進行關鍵詞被引共現分析(Keywords Co-citation Analysis)，得到教師教育關鍵詞共被引圖譜(圖3)，圖譜由80個節點和425條連線組成。

表6 前十篇高突現論文

圖3 國際教師教育領域研究關鍵詞知識圖譜

在圖三中，十字大小表示關鍵詞出現的頻數，關鍵詞字體越大表示其中心性越強，即關鍵詞與其他關鍵詞共現的概率越大。通過對高頻關鍵詞的分析，可以發現學術研究的熱點。結合圖三，通過citespace軟件的“Export-Network summary table”功能，整理出2008—2017年期間國際上教師教育研究的熱點主題知識群和排名前30的高頻關鍵詞制成表7和表8。

表7 教師教育研究領域研究熱點聚類知識群(2008-2017)

表8 教育教育研究領域高頻關鍵詞數據表(2008-2017，前30名)

注：Student teacher直接翻譯為學生教師，即我國的實習教師，即具有教師和學生的雙重身份。

結合圖3、表7、表8和二次文獻探析，近十年來國際教師教育領域研究的熱點主題為：

1.教師對專業的認同問題

教師對專業認同問題集中在專業發展(Professional development)、認同(Identity)、職前教師(Preservice teacher)、初任教師(Beginning teacher)、信念(Belief)、動機(Motivation)、態度(Attitude)等方面。教師對職業的認同、專業的認同一直是教師教育的熱點。特別是對于實習教師、新任教師而言，獲得身份認同是他們教師職業生涯開始的第一步。有研究認為，在對實習教師進行培養期間，應強化教師教育的社會化教育，以利于他們未來教師角色的適應[4]。而新教師群體往往是比較單純且對教師這一職業懷有理想主義情結，他們的離職與價值觀、效率、承諾、知識、信念、學校政治小環境這六個因素最為相關[5]。有學者提出了可能自我(possible-selves)理論對新教師專業認同與發展的影響[6]，有的研究者提出了教師專業發展中的情緒勞動概念，成熟教師在教學過程中的情緒智力水平越高，就越傾向于運用除表層扮演之外的其他更為復雜的情緒勞動策略，教師的情緒勞動對教師的身心健康以及專業發展至關重要[7]。

2.教師教育中的多元文化問題

教育教育研究中的多元文化問題集中在多元化(diversity)、社會公平(social justice)，教師認同(teacher identity)，文化競爭力(cultural competence)、性別(gender issue)、文化全球化(cultural globalization)、課程(curriculum)等方面。當今世界上，大多數國家是多民族國家，在歷史的進程中都經歷了“主流文化—融合文化—多元文化”的發展歷程，在一個多民族國家范圍內既能堅持主流文化，維護國家統一，又能百花齊放，保護和發展各民族的多元文化，是每一個多民族國家教育面臨的巨大挑戰和重要課題[8]。Hachfeld等人開發出了教師文化信念量表(TCBS)，從文化適應、偏見、權威主義等維度評價教師在不同情境中面對移民學生所秉持的多元文化主義信念。課程被認為是文化傳遞最重要的工具[9]，研究者提出課程文化的創新和轉變不僅僅是為了應對不同民族多元文化背景的學生，而是為了從跨文化課程的學習中學會思考、批判并解決多元問題的能力[10]。Shawer等人研究了在面對不同國籍的學生時，教師在教授課程時應具有靈活性，在教師專業發展的過程中應加強流動課程、自制課程和課程開發等方面的培訓。

3.教師教育的反思性實踐問題

反思性實踐問題的關鍵詞包括反思(Reflection)、自我效能(Self efficacy)、教師學習(Teacher learning)、情境(Context)、覺察(Perception)、影響(Impact)等。自從美國、加拿大、英國等西方國家20世紀80年代興起反思性教師教育運動思潮以來，大量的研究表明專業反思是促進教師專業發展的重要內在機制。有學者構建了自我效能、學習目標導向、變革性領導力與反思、反饋提問之間的關系模型，認為自我效能的判斷和正確學習目標導向可以培養教師的反思和反饋提問能力，從而影響教師的變革性領導力[11]。隨著信息技術的興起，研究者們普遍認為，信息技術可以幫助教師更有效地開展實踐問題的反思，培養教師利用視頻案例分析的能力可以有效地激發教學動機、改善學習方法、增強同理心和重建組織認同[12]。

4.職前教師教育問題

職前教師教育問題的關鍵詞包括職前教師教育(pre-service teacher education)，初任教師(Beginning teacher)，工作(work)等。研究集中在從教意愿、教師的師范教育以及從教面臨的諸如班級管理等問題方面。有學者研究了性別、教學的最初動機，指導教師支持、教育準備、教師效能、學習者意愿、就業機會等因素是否會影響師范生進入到教師行業的意愿，而相比于動機和勞動力市場的因素，教師教育的質量會顯著影響師范生的決定[13]。有學者指出，在師范生的教育中，兒童教育觀、對教育的系統認識、學科知識與課程教學論、自我評價與認同是四個關鍵因素，也是師范教育發展和課程改革的方向[14]。關注特殊問題兒童也是職前教育關注的問題之一，比如怎樣對待學習和行為問題學生(LBD)，有學者指出強化師范生外向的性格、對特殊問題學生信念和情感的培養，可以幫助他們在未來教學中采用更為恰當教學方式[15]。

5.教師教育中的指導問題

教師教育中的指導問題集中在指導(mentoring)、初任教師(beginning teacher)等關鍵詞，主要研究集中于指導教師的指導技巧和被指導教師，特別是新任教師教學方法的改善兩方面。有學者通過對比組實驗，指出通過對初任教師的密切指導，被指導教師在環境、情境、管理課堂和學生參與(AIMS)方面的改善會得到顯著提高[16]。也有學者認為，指導教師應在六個方面對新任教師進行有效指導，包括情感支持，任務協助、感知指導行為等等[17]。在指導技巧訓練方面，學者們一致認為，不同指導技巧的訓練對于指導教師是至關重要的。有學者通過實驗研究證明，通過訓練指導教師內在認知覺察，可以提升他們對指導技巧的應用[18]，也有研究者認為，分層指導技能和反思回顧的并用，可以提升指導教師實踐中的專業化水平[19]。

(五) 基于關鍵詞突現的研究前沿及趨勢

為理清教師教育領域研究主題的演進趨勢，利用citespace中“TimeZone View”功能，對教師教育領域研究熱點根據時間趨勢進行分析，形成教師教育領域研究時區圖(見圖4)。從圖4可以看出國際教師教育領域的一些突現關鍵詞，這些突現關鍵詞可以反映一定時間區間內的研究趨勢。從圖4可以看出，國際教師教育領域的研究在2008年或之前已比較成熟，研究的主題包括專業發展、職業認同、信念、初任教師、職前教師、反思等等，2009-2010年，研究基本延續了前面的熱點，并進行了進一步的深入研究。結合前面文獻共被引分析中高突現文獻，可以得知，從2011年開始，國際教師教育領域也出現了一些新的研究熱點，自我效能、學科教學知識、影響因素、合作、職業倦怠、工作滿意度等成為了突現的研究主題。研究主題已由對新任教師、職前教師的培養、對職業的認同關注轉向了對教師群體的內在關注以及終身的學習和發展。

圖4 教師教育領域研究時區圖

自我效能的研究結合互聯網的興起對教師的職業發展、認同的研究進行了延續。有學者研究了教師動機、網絡自我效能感與網絡學習的關系，得出教師網絡自我效能越高，越能通過網絡學習促進職業發展[20]。學者也開始探討教師的自主學習與合作學習的方式是否是對立的[21]。影響因素涉及的主題比較廣，如教師專業發展的質量、實踐性知識的獲取、工作滿意度等等，如有學者采取實驗組和對比組研究了動態教學法對教師專業發展的影響[22]，有學者研究了教師實踐性知識獲取的影響因素，并提出有限的資源、時間的限制、強制的教學進度、課堂管理等因素會阻礙實踐性知識獲取[23]。職業倦怠和工作滿意度則延續了之前的熱點，學者開始關注各國教師個體的職業倦怠和工作滿意度，如愛爾蘭學者通過建立綜合預測模型(Integrative Predictive Model)得出個體的差異性、工作環境和競爭壓力會導致教師的職業倦怠[24]。

三、研究結論及啟示

本文的研究結論主要是：

(1)從近十年國際權威期刊的刊物刊載量來看，國際教師教育領域的研究文獻量逐年呈上升趨勢，從2015年開始進入文獻的快速增長期。

(2)美國、澳大利亞、荷蘭、英國四個國家的發文數量和發文質量居前四，形成了國際教師教育領域研究的“四足鼎立”態勢。中國香港的三所大學在國際教師教育領域的研究表現不俗，中國大陸的教師教育國際化研究雖取得一定進展，但研究機構分布比較分散，還未形成緊密的學術合作。

(3)近十年來國際教師教育領域的研究主題大致集中在自我學習、教師認同、專業機構、競爭、指導、數據利用、職前教師教育、視頻、教學動機、學校設置、技術融合等方面，研究的內容具有多學科、實證型和問題意識的特點。

(4)近十年國際教師教育領域的研究熱點聚焦于教師專業發展、職前教師、多元文化、反思性實踐、教師指導等方面，研究趨勢轉向了對教師群體的內在關注以及終身的學習和發展。自我效能、合作、職業倦怠和工作滿意度是國際教師教育領域研究的前沿和趨勢。

在新時代國家將教師隊伍建設提到前所未有高度的背景下，對國際教師教育領域研究的知識圖譜進行分析，有助于反思和審視教師教育研究中的問題，探索教師教育研究的發展方向，對國內教師教育領域的研究和實踐者具有借鑒和一定的啟示。

第一，科學計量方式的引入創新了教師教育研究方法，有利于開展系統的教師教育方法論的元研究。知識圖譜分析方法借助信息化手段，以可視化的表現形態揭示學科發展的知識圖譜，對學科的發展軌跡和脈絡進行歷史性與共識性分析，聚焦教師教育研究的前沿課題與熱點問題，發現教師教育研究的學術群體和學術貢獻，重建教師教育的知識基礎、研究范式和理論體系[25]。國際教師教育的研究方法已然從“思辨型、敘事性的教育研究方法”轉向了“多角度、實證型為主的多元化研究范式”的構建，以形成基本的教師教育研究立場和學術規范。

第二，動態監測教師教育領域研究的學科知識結構的分化，以實踐需求為基礎及時調整研究主題，縮小國內教師教育研究與國際教師教育研究水平的差距，破解國內教師教育研究實證求真的難題。從國際教師教育研究主題和研究熱點來看，主要關注了初任教師對專業的認同、文化競爭力、多元文化的融合、情境教學中的專業反思、新任教師的專業支持體系等主題。國內教師教育研究熱點主要關注教師教育標準體系的建立[26]、教師教育課程的構建、教師教育者技術能力的培養、教師教育一體化發展等等。研究者結合我國教師教育的國情，動態調整研究的主題和熱點，才能更好地解決教師教育研究所缺乏的視野全球化、研究一體化、文化多元化的難題。

第三，定位教師教育研究的學科價值和學術規范，為樹立教師教育的話語體系奠定基礎。借鑒心理學的實驗研究和實證研究、管理學的組織行為和人力資本理論、人工智能領域等多學科理論知識，從多角度切入，探尋學科交叉點，確定教師教育的學科定位，凸顯教師教育在教師職前職后培養、教師教育標準體系建立中的學科定位和功能，明確教師教育的知識范疇和邊界，才能從根本上樹立教師教育研究的學科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