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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人群尿液中羥基多環芳烴的影響因素

2019-04-28 13:06陶永剛陳棉彪張麗娟柳曉琳胡國成
中國環境科學 2019年4期
關鍵詞:環境空氣芳烴羥基

陶永剛,陳棉彪,張 盼,張麗娟,柳曉琳,許 群,胡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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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人群尿液中羥基多環芳烴的影響因素

陶永剛1,2,3,陳棉彪2,張 盼2,張麗娟2,柳曉琳1,許 群4,胡國成1,2,3*

(1.錦州醫科大學公共衛生學院,遼寧錦州 121001;2.生態環境部華南環境科學研究所,廣東 廣州 510535;3.國家環境保護環境污染健康風險評價重點實驗室,廣東 廣州 510535;4.中國醫學科學院基礎醫學研究所,北京 100005)

于2016年11、12月以北京市3個典型區域的431名普通居民為研究對象,平均年齡(62.80±10.42)歲.以液相色譜聯合質譜檢測人群尿液中2-OHNap、1-OHNap、2-OHFul、1+9-OHPhe、2-OHPhe、3-OHPhe、4-OHPhe及1-OHPyr濃度水平,并對研究人群進行問卷調查.結果表明,全部人群尿液中2-OHNap、1-OHNap、2-OHFul、∑OHPhe、1-OHPyr濃度中位數水平分別為2.99,3.46,4.24,1.49,0.35μg/g Cr.Logistics回歸分析顯示,吸煙者尿液中2-OHNap、1-OHNap、2-OHFul、1-OHPyr發生高濃度的可能性分別是不吸煙者的9.83,6.32,4.51,1.89倍;年齡組每增加一個等級,導致2-OHNap、1-OHNap、∑OHPhe、1-OHPyr發生高濃度的可能性分別增加了0.48,0.44,0.31,0.46倍;教育程度每增加一個等級,導致2-OHFul發生高濃度的可能性降低了0.44倍.相關性分析顯示,人體尿液中2-OHNap的濃度與環境空氣中的萘的濃度呈正相關關系.人體尿液中2-OHNap主要來源于城市空氣中的萘.影響北京市典型區域人群尿樣中羥基多環芳烴濃度升高的主要因素為吸煙、年齡增高以及受教育程度較低.

多環芳烴;代謝產物;影響因素;尿液

多環芳烴(PAHs)是一種含有2個或者2個以上苯環的碳氫化合物[1].主要來源于石油、天然氣等有機燃料的不完全燃燒[2-4].多環芳烴是持久性有機污染物,具有致畸、致癌、致突變作用[5-6],主要通過呼吸道攝入、消化道攝入、皮膚3種途徑進入人體[7].多環芳烴在進入人體后經血液和淋巴液運輸至全身各器官,在細胞色素P450酶的作用下生成多環芳烴環氧化物,這種環氧化物一部分可在自身異構化作用下生成羥基多環芳烴(OH-PAHs),并與谷胱甘肽、葡萄糖醛酸等結合,隨尿液或糞便排除體外[8-11].人體尿液中的OH-PAHs能夠反映人體近期的多環芳烴的攝入情況,在調查中生物樣品易于獲得,且對人體無損傷,因此人體尿液中OH-PAHs成為綜合反應人體的PAHs暴露的重要標志物[10,12-14].目前工業污染以及城市污染對于非職業暴露人群的研究成為新的熱點.北京近年來遭遇了嚴重的空氣污染,能源消耗、機動車尾氣以及周邊地區的污染性企業導致北京地區環境中多環芳烴污染加重.研究表明,北京地區人群由于PAHs(15種單體)所致的平均致癌風險已經超過可接受上限,造成預期壽命損失[15];北京市城區表層土壤中PAHs對人群風險較低,但在個別采樣點位的潛在健康風險不容忽視[16].因此研究北京地區人群PAHs的內暴露具有重要意義.

本次研究測定了北京市不同典型地區研究對象尿液中9種羥基多環芳烴含量,并通過問卷調查了解研究人群的構成特征及典型區域人群尿液中羥基多環芳烴的分布特征;根據不同地區人群尿液中OH-PAHs含量的差異,結合人群構成特征,研究人群尿液中OH-PAHs的影響因素.

1 材料和方法

1.1 研究區域概況

北京位于115.7°E~117.4°E,39.4°N~41.6°N,總面積為16410.54km2,氣候為典型的北溫帶半濕潤大陸性季風氣候,夏季高溫多雨,冬季寒冷干燥,春、秋短促.

本研究檢測了北京市不同區域人群尿液中羥基多環芳烴的濃度水平,以及各典型區域環境空氣PM2.5中多環芳烴的濃度.采樣點位置詳見圖1,共5個采樣點,其中在房山區選取1個采樣點A,代表城市發展新區,是北京發展先進制造業和現代農業的重要載體,其機動車、工業、燃煤等污染排放源較多;在朝陽區選擇2個采樣點,分別為B、C,代表城市功能拓展區,該區域是體現北京市現代經濟與國際交往功能的重要區域,該地區汽車保有量較高,工業較少;密云區選擇2個采樣點,分別為D、E,代表城市生態涵養發展區,是北京的生態屏障和水源保護地,其植被覆蓋率高,空氣凈化能力較強.路玲等[17]研究北京市2016年大氣污染特征時發現,PM2.5、PM10、SO2等污染物以房山區、大興區等南部地區濃度較高,以密云區等地污染濃度較低,由南向北逐漸降低.

圖1 北京市環境空氣采樣點分布

1.2 生物樣品采集

2016年11、12月在北京市3個典型區域S1、S2、S3(朝陽區、房山區、密云區)設置5個采樣點(A~E),采集普通中老年人群晨尿,同時進行健康體檢以及問卷調查,了解被調查對象的年齡、飲食習慣、吸煙習慣以及飲酒習慣等.將收集的尿液儲存于50mL的聚乙烯塑料管中,帶回實驗室保存于-80℃的超低溫冰箱中待分析.

本次研究共調查431名居民,平均年齡為(62.80±10.42)歲,小于49歲居民占8.35%(36/431), 50~59歲居民占30.40%(131/431),60~69歲居民占34.10%(147/431),70~79歲居民占21.11%(91/431),大于80歲居民占6.03%(26/431).男、女性分別為184人和247人,性別比為1:1.34;不同職業中工人占6.70%(29/431),農民占69.80%(301/431),其他職業占23.40%(101/431);文化程度以初中為主占45.90% (198/431),小學及小學以下占36.4%(157/431),大學及大學以上占17.6%(79/431).吸煙者占16.5% (71/431),飲酒者占31.8%(137/431).

1.3 環境樣品采集

2016年11月、12月分別在北京市3個典型區域設置5個采樣點(A~E),采集環境空氣中PM2.5樣品,每個采樣點采集至少5d,每天采集24h.采樣點均選擇為樓頂或者房頂,采樣點周圍無明顯污染源.樣品采集使用中流量空氣采樣器(武漢天虹HT- 150C),采樣流量為100mL/min.采樣濾膜為石英纖維濾膜(UK),直徑為90mm.使用前用馬弗爐450℃灼燒4h,除去濾膜中的有機物.樣品采集完成后將濾膜裝入濾膜夾中,保存于25℃、50%濕度恒溫恒濕箱中待測.

1.4 儀器與材料

Agilent1260 LC/AB SCIEX4000 Qtrap MS超高效液相色譜/三重四級桿串聯質譜儀(美國安捷倫科技有限公司/SCIEX公司);12孔固相萃取儀(美國,Supelco公司);MGS-2200氮吹濃縮儀(日本,EYELA公司);隔膜真空泵(天津津騰實驗室設備有限公司).

OH-PAHs標準品:1-羥基萘(99.99%)、1-羥基芘(100.00%)購于美國Accu Standard公司;2-羥基萘(99.90%)、9-羥基菲(97.50%)購于德國Dr. Ehrenstorfer公司;2-羥基芴(98.00%)、1-羥基菲(98.00%)、2-羥基菲(97.00%)、3-羥基菲(98.00%)、4-羥基菲(98.00%)購于加拿大Toronto Research Chemicals 公司;β-葡萄糖苷酸/芳基硫酸脂酶(β- glucuronidase/sulfatase)(德國Merck公司),乙酸(分析純,廣州化學試劑廠);乙酸鈉(分析純,上海阿拉丁試劑廠);甲醇(優級純,德國Merck公司).

1.5 生物樣品的前處理

取2mL尿樣、3mL的5mol/L乙酸-乙酸鈉緩沖溶液(pH=5)、10mL的β-葡萄糖苷酸/芳基硫酸脂酶、10mL混合內標液(1-OHNap-d7與1-OHPyr-d9)加入玻璃離心管中,用渦旋振蕩器混合均勻,將離心管塞蓋好后放入恒溫水浴振蕩器中37℃水浴12h,待水浴12h后取出準備過SPE小柱.將C18小柱用5mL甲醇及10mL超純水使其活化、平衡,在樣品通過C18小柱后,用5mL超純水淋洗小柱,待淋洗液通過萃取柱后,在真空條件下保持1min,充分去除SPE小柱中的水分,再用10mL的甲醇洗脫小柱,收集洗脫液到試管中氮吹至1mL以下,以甲醇定容至1mL,過0.22μm有機濾膜至棕色樣品瓶中,低溫保存等待進樣.

1.6 生物樣品檢測方法

液相色譜條件:使用反相色譜柱(Agilent ZORBAX SB-C18 250mm×4.6mm, 5μm)色譜柱,對目標化合物進行分離,流動相為純甲醇和超純水;洗脫程序為:0~4min60%甲醇; 4~9min甲醇升至78%; 9~18min甲醇升至85%; 18~19min甲醇升至100%; 19~21min甲醇保持100%; 21~22min甲醇下降至60%; 22~25min甲醇保持60%.在該洗脫程序中流速為0.7mL/min,進樣體積10mL;柱溫:30℃.

質譜條件:電噴霧電離源負離子模式(ESI-);多反應監測模式(MRM)掃描;碰撞氣(CAD)為10psi;氣簾氣(CUR)為25psi;霧化氣(GS1)為40psi;加熱氣(GS2)為45psi;噴霧電壓為-4500V;脫溶劑氣溫度(TEM)為450℃.掃描時間為200ms.多反應離子檢測模式(MRM)檢測;入口電壓(EP)為-10V,出口電壓(CXP)為-15V.

1.7 質量控制與質量保證

采用內標法定量,使用混合內標,為1-羥基萘-d7(1-OHNap-d7)與1-羥基芘-d9(1-OHPyr-d9)的混合溶液,濃度為1mg/L.

采用LC-MS檢測人群尿液中OH- PAHs含量,儀器檢出限為:0.060~0.142μg/L;9種目標物在線性范圍內有良好線性關系,2在0.998~ 0.999之間.基質加標回收率實驗結果如表1所示,在質量控制實驗中9種OH-PAHs的相對標準偏差在5.38%~ 13.72%之間;在人群尿液樣品檢測過程中設置10%的空白加標、10%的隨機平行等實驗措施保證實驗質量,人群尿液平行樣品檢測過程中9種OH-PAHs的相對標準偏差在0.11%~13.43%之間.

1.8 統計學分析

表1 基質加標回收率

采用SPSS 23.0軟件進行數據統計分析,正態性檢驗,發現經肌酐值校正的OH-PAHs濃度值不符合正態分布,經數據轉換后仍不符合正態分布,故使用中位數表示.差異性檢驗使用Mann-Whitney U檢驗、Kruskal-Wallis H(K)檢驗方法,以<0.05表示存在顯著性差異,多因素分析采用逐步logistic回歸,以<0.05表示存在顯著性差異,相關關系采用線性回歸分析,檢驗水準=0.05.

2 結果

2.1 典型區域人群尿液中OH-PAHs的分布特征

樣品檢測過程中,發現在進行液相色譜分離時1-羥基菲與9羥基菲共溢出,因此以1+9-羥基菲表示,在檢測過程中2-羥基萘(2-OHNap)、1-羥基萘(1-OHNap)、2-羥基芴(2-OHFul)、1+9-羥基菲(1+9-OHPhe)、2-羥基菲(2-OHPhe)、3-羥基菲(3-OHPhe)、4-羥基菲(4-OHPhe)、1-羥基芘(1-OHPyr)9種目標物質檢出率分別為99.78%、100%、100%、98.72%、97.86%、98.93%、83.79%、90.61%.

由表2可見,人群尿液中OH-PAHs濃度經肌酐校正后,全部人群尿液中2-OHNap、1-OHNap、2-OHFul、SOHPhe、1-OHPyr濃度中位數分別為2.99,3.46,4.24,1.49,0.35μg/g Cr;在S1區發現, 2-OHNap、1-OHNap、2-OHFul、SOHPhe、1-OHPyr濃度分別為4.07,3.78,3.39,1.52,0.39μg/g Cr;在S2區2-OHNap、1-OHNap、2-OHFul、SOHPhe、1-OHPyr濃度分別為3.34,3.84,3.58,1.59,0.43μg/g Cr;在S3區2-OHNap、1-OHNap、2-OHFul、SOHPhe、1-OHPyr濃度分別為2.76,3.29,4.82,1.43,0.32μg/g Cr.SOHNap、2-OHFul、SOHPhe、1-OHPyr分別占SOH-PAHs的51.48%、33.84%、11.89%、2.79%,表明在本研究人群尿液中OH-PAHs以2、3環的萘、芴、菲為主.1-OHPyr的含量較低,這也與目前國內外的研究成果一致[18-19].差異性分析顯示,在S1區與S3區人群尿液中2-OHNap、SOHNap、2-OHFul的含量存在顯著性差異(<0.05),在S1區與S2區人群尿液中SOHNap的含量存在顯著性差異(<0.05),在S2區與S3區人群尿液中1-OHPyr的含量存在顯著性差異(<0.05).

表2 北京市典型地區普通居民尿液中9種OH-PAHs含量(μg/g Cr)

注:a表示S1與S2存在顯著性差異,<0.05; b表示S1與S3存在顯著性差異,<0.05; c表示S3與S2存在顯著性差異,<0.05.

表3 北京地區人群尿液中OH-PAHs含量與其他研究成果的比較(μmol/mol Cr)

注:“-”表示研究未檢測該目標物.

其他國家和地區人群尿液中OH-PAHs含量水平見表3.本研究人群尿液中1-OHNap、2-OHNap、2-OHFul、∑OHPhe的含量較高略高于美國[20]地區,這可能與北京交通污染、周邊工業污染有關.與國內人群尿液OH-PAHs含量水平相比,發現在北京地區人群尿液中1-OHNap、2-OHNap、2-OHFul、∑OHPhe的含量與廣東深圳[19]、山西安澤[18]等地相近,這是由于這3個城市的調查人群均為非職業人群,其PAHs暴露主要來源于環境空氣、飲食等方面,不存在職業暴露及明顯的污染源.與某焦化廠工人[21]及某塑料垃圾拆解廠周邊人群[22]尿液OH-PAHs含量水平相比較,北京地區人群尿液中1-OHNap、2-OHNap、2-OHFul、∑OHPhe、1-OHPyr的含量明顯較低,這主要是由于在某焦化廠調查人群是職業人群,存在職業暴露,而某塑料垃圾拆解廠周邊人群受到塑料垃圾拆解廠的污染,導致這兩個地區人群尿液中OH-PAHs含量高于北京地區.

2.2 典型區域OH-PAHs影響因素分析

以人群尿液中1-OHNap、2-OHNap、2-OHFul、SOHPhe、1-OHPyr濃度中位數為界,將其分為高濃度組和低濃度組,組別為因變量.以性別(男性=1,女性=2),是否吸煙(不吸煙=1,吸煙=2),是否飲酒(不飲酒=1,吸煙=2),年齡(20~39歲=1,40~49歲=2,50~59歲=3,60~69歲=4,70~79歲=5,80以上=6),教育程度(小學及小學以下=1,中學=2,大學及以上=3),職業(工人=1,農民=2,其他=3)為自變量,擬合逐步Logistic回歸方程,分析影響尿液中2-OHNap、1-OHNap、2-OHFul、SOHPhe、1-OHPyr濃度的因素(表4).結果顯示,在本次研究所調查的因素中,吸煙者尿液中2-OHNap、1-OHNap、2-OHFul、1-OHPyr發生高濃度的可能性分別是不吸煙者的9.83倍、6.32倍、4.51倍、1.89倍;年齡組每增加一個等級,導致2-OHNap、1-OHNap、SOHPhe、1-OHPyr發生高濃度的可能性分別增加了0.48倍、0.44倍、0.31倍和0.46倍;教育程度每增加一個等級,導致2-OHFul發生高濃度的可能性降低了0.44倍.

表4 尿液中OH-PAHs含量影響因素的Logistic逐步回歸分析

2.3 北京市典型區域人群尿液中OH-PAHs與環境中多環芳烴相關性分析

檢測環境空氣PM2.5中PAHs濃度,如表5所示,將典型區域人群尿液中PAHs代謝產物含量及典型區域環境空氣PM2.5中PAHs濃度進行線性回歸擬合.結果顯示,在北京市典型區域中2-OHNap與萘呈顯著正相關(<0.05),1-OHNap與萘、2-OHFul與芴、SOHPhe與菲、1-OHPyr與芘之間無相關關系(>0.05)(圖2).

表5 北京市環境空氣中4種PAHs濃度水平

圖2 環境空氣中萘與尿液中2-OHNap相關性

3 討論

普通人群主要通過呼吸、消化道以及皮膚接觸等途徑吸收PAHs,是一種長期、低劑量的環境暴露[23].在北京市典型區域居民尿液中OH-PAHs濃度水平依次為SOHNap>2- OHFul>SOHPhe>1-OHPyr,其中萘、芴、菲的代謝產物占51.48%、33.84%、11.89%,而芘代謝產物僅占2.79%.S1區人群尿液中2-OHNap、SOHNap含量高于S3區,2-OHFul的含量低于S3區.在環境空氣中萘、芴、菲主要以揮發性或半揮發性的多環芳烴化合物的形式存在[4,24],人體尿液中SOHNap、2-OHFul、SOHPhe含量較高,說明其主要與呼吸暴露途徑有關,城市環境空氣是人群PAHs暴露的主要來源.在S1區與S3區大型工業企業較少,表明該地區受工業廢氣的影響較小,在S1區吸煙者所占的比例小于S3區,S1區環境空氣中萘的含量高于S3區,S1區環境空氣中芴的含量低于S3區,說明2-OHNap、SOHNap含量的差異不是由吸煙引起,主要與環境空氣中萘的濃度有關,S1區與S3區2-OHFul的差異可能與吸煙及環境空氣中芴的含量有關.

Logistic回歸結果表明,吸煙是影響北京市典型區域人群尿液中OH-PAHs代謝產物的影響因素之一.在吸煙者人群尿液中萘、芴、芘的代謝產物中2-OHNap、1-OHNap、2-OHFul、1-OHPyr含量出現高濃度的可能性分別是非吸煙者的9.83倍、6.32倍、4.51倍、1.89倍,表明吸煙是萘、芴、芘代謝的強危險因素,這與其他學者的研究結果一致.在香煙燃燒所釋放的PAHs中萘所占的比例最高.研究表明,在香煙煙霧中的PAHs主要以低環的PAHs單體為主,其中2環與3環的PAHs占總量的86%[25-27],這表明在香煙煙霧中含有大量的萘、芴,因此吸煙會引起吸煙者體內萘、芴的含量顯著升高.在香煙煙霧中芘的含量雖然相對較低,但1-OHPyr的含量出現差異,主要原因是除了在香煙煙霧中含有芘外,香煙中的一些外源性物質作用于人體細胞中的細胞色素P450酶從而激活了PAHs的代謝[28].菲雖然屬于3環PAHs,并且在香煙煙霧中有較高含量,但是吸煙不是SOHPhe的影響因素.相關研究表明,相對不吸煙者,吸煙者尿液中菲的代謝產物總量僅有微小的增加[29];在本研究中年齡增長也是影響2-OHNap、1-OHNap、SOHPhe、1-OHPyr濃度的一個危險因素.相關研究表明,不同年齡組人群的生活習慣、飲食習慣、機體的代謝差異以及PAHs在體內的累積量可能是其影響因素[27,30].本次研究結果顯示,人群接受的教育程度是人群尿液中2-OHFul水平的一個保護因素,這可能與教育程度較高人群具有較強的防護意識,在日常生活中避免了部分PAHs接觸有關,小學及小學以下年齡組人群中吸煙者的比例(19.10%)要高于中學、大學及大學以上人群中吸煙者的比例(18.70%、5.30%),小學及小學以下年齡組人群中職業為農民的比例(93.6%)要高于中學、大學及大學以上人群中農民的比例(76.80%、2.60%),這說明教育程度對于人群尿液中2-OHFul水平的影響主要是因為不同教育程度人群從業環境、吸煙等生活習慣不同引起.

人體尿液中PAH代謝產物與環境空氣中PAHs相關性表明,2-OHNap與萘具有較好的相關性,表明人體尿液中2-OHNap主要來源于環境空氣中的萘,當環境空氣中萘的濃度增加時人體尿液中2-OHNap的含量也會隨之增加.有研究表明,萘的內暴露與飲食無關,而環境空氣中的萘暴露會對尿液中的2-OHNap濃度造成顯著影響[31-32].因此人群尿液2-OHNap的濃度可以很好的反映當地環境空氣PM2.5中萘的濃度,說明人群尿液中2-OHNap可以作為評估環境空氣中萘污染的生物標志物.

4 結論

4.1 北京市不同研究區人群尿液中OH-PAHs濃度大小順序均為:SOHNap>2-OHFul>SOHPhe>1- OHPyr. S1區與S3區2-OHNap、SOHNap含量的差異主要與環境空氣中萘的濃度有關,S1區與S3區2-OHFul的差異可能與吸煙及環境空氣中芴的濃度有關.

4.2 在本次研究調查的影響因素中,吸煙是造成人群尿液中2-OHNap、1-OHNap、2-OHFul、1-OHPyr濃度升高的重要因素;年齡增高是2-OHNap、1-OHNap、SOHPhe、1-OHPyr的危險因素;受教育程度是2-OHFul的保護因素.

4.3 人體尿液中2-OHNap主要來源于環境空氣中的萘.人群尿液中2-OHNap可以作為評估環境空氣中萘污染的生物標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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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 metabolites in urine of typical population in Beijing and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TAO Yong-gang1,2,3, CHEN Mian-biao2, Zhang Pan2, ZHANG Li-juan2, LIU Xiao-lin1, XU Qun4,HU Guo-cheng1,2,3*

(1.School of Public Health, Jinzhou Medical University, Jinzhou 121001, China;2.South China Institute of Environment Sciences, Ministry of Ecology and Environment, Guangzhou 510535, China;3.State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Key Laboratory of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Health Risk Assessment, Guangzhou 510535, China;4.Institute of Basic Medical Sciences Chinese Academy of Medical Sciences, Beijing 100005, China)., 2019,39(4):1776~1783

The aim of this study is to investigate the levels of polycyclicaromatic hydrocarbons (PAHs) metabolites in the urine collected from a representative resident sample in Beijing and the relevant influencing factors. The resident sample consisted of 431 ordinary residents (average age (62.80±10.42)) recruited in three typical regions of Beijing in November and December 2016. The concentrations of 2-OHNap, 1-OHNap, 2-OHFul 1+9-OHPhe, 2-OHPhe, 3-OHPhe, 4-OHPhe and 1-OHPyr in the urine samples were studied by high performance liquid chromatography with mass spectrometry (LC-MS). Information of the subjects was gathered by a unified questionnaire. The median concentration of 2-OHNap, 1-OHNap, 2-OHFul, ∑OHPhe and 1-OHPyr in the urine samples was 2.99, 3.46, 4.24, 1.49, 0.35μg/g Cr, respectively. Logistics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 the probability of high concentration of 2-OHNap, 1-OHNap, 2-OHFul and 1-OHPyr for smokers was 9.83, 6.32, 4.51 and 1.89 times higher than that of non-smokers, respectively. The probability of high concentration of 2-OHNap, 1-OHNap, ∑OHPhe and 1-OHPyr was shown to increase by 0.48, 0.44, 0.31 and 0.46 times with each increased age level, respectively. The probability of high concentration of 2-OHFul was decreased by 0.44 times with each increased level in education attainment. The study indicated that 2-OHNap, 2-OHFul and?∑OHPhe in human urine were mainly derived from naphthalene, fluorene and phenanthrene in urban air. And the major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increase of the concentrations of PAHs’ metabolites in human urine were smoking, age and relatively low educational level.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hydroxylated metabolite of polycyclic aromatic carbons;influencing factors;urine

X503.1

A

1000-6923(2019)04-1776-08

2018-09-19

美國中華醫學基金會資助項目(CMB 15-230);廣州市科技計劃資助項目(201707010220,201804010193)

*責任作者, 正高級工程師, huguocheng@scies.org

陶永剛(1993-),男,甘肅武威人,錦州醫科大學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勞動衛生與環境衛生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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