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魚逆流上市背后

牛耕

主播被封、直播見頂，慘淡的2018年后，斗魚終于捱到頭了？

4月22日，斗魚向美國SEC遞交招股書，啟動赴美上市進程。其擬在紐交所掛牌，融資規模5億美元。

在招股書中，斗魚還披露了2018年財報。在2016、2017和2018年，斗魚營收分別為7.869億元、18.857億元和36.544億元，直播業務收入占比從77.7%上升到86.1%。值得注意的是，斗魚已連虧三年，分別是7.83億元、6.13億元和8.76億元，合計22.72億元。

相較之下，2018年5月上市的虎牙全年營收46.634億元，全年凈利潤4.609億元，好于斗魚的狀況。

主播被封損失慘烈

斗魚的主播儲備既是資產也是風險。根據招股書，斗魚與國內前100主播的50位簽訂了獨家直播合同，前10中則有8位獨家簽約。在過去一年中，主播損失成為斗魚最不可承受之痛。

2018年第三季度，北京按公安部“凈網2018”專項行動部署要求，關停了53萬個直播間，清理短視頻140萬部，封停賬號80萬個。斗魚在這場整風中損失慘烈。據統計，斗魚2017年的十大巔峰主播，有六位已被徹底封殺、遭官媒新聞或官微點名，其中包括馮提莫、蛇哥、B總001、七哥張琪格、陳一發兒和五五開。

僅五五開被封，斗魚損失可能就達數億元。2017年8月，五五開曾在直播中透露，自己的簽約費是八位數。他還展示了自己的后臺數據：在斗魚主播中，人氣擊敗了100%、時長99%、禮物99%、彈幕100%、邊看邊買100%、視頻播放100%。據民間統計，2017年巔峰狀態的他曾在1小時收到160萬元禮物。

按照過往判例計算，五五開價值約2.6億元。其根據是2018年11月，原虎牙主播嗨氏跳槽斗魚糾紛案二審終結。裁判文書稱，他的一名觀眾價值201.23元。而五五開的粉絲為1300萬人，照此計算能得出2.6億元的數字。

即使未被封殺的主播，粉絲價值也有所下降。YY直播負責人古豐說過，游戲主播的用戶付費率只有娛樂主播的1/3，靠分成不足以形成絕對話語權。而脫口秀是觸及紅線的重災區，有李贛、孫笑川前車之鑒，主播已避之不及。

電競是救命稻草？

直播還是個朝陽行業嗎？答案很可能是否定的。

2018年至今，王思聰的熊貓主播關停，全民直播欠薪老板失蹤，網易薄荷直播關停，斗魚自己在東南亞市場也欠薪不斷。從2018年下半年起，中國沒有一家游戲直播平臺獲得千萬元級別以上融資。除非造血能力強，否則帶寬費用、主播薪資都是無底洞。

而不幸的是，主播薪資遠高于直播平臺能承受的程度。據市場報告，游戲直播的觀眾增長率已從2016年的超過120%，跌落到2017年的43.5%，2018年不足20%。但主播簽約費用卻保持著高增長高融資時的水平。

龍珠TV的CEO陳琦棟曾表示：從熊貓TV入場后，高價挖主播遺毒至今，不是你挖我就是我挖你，如今直播行業極為混亂。

目前，直播行業已完成整合階段。行業前二的虎牙于2018年5月上市，騰訊為第二大股東。在斗魚的招股書中，騰訊全資子公司Nectarine Investment的持股比例高達40.1%，陳少杰旗下的Warrior Ace持股14.1%，蔡東青旗下的Aodong Investments持股8.9%。斗魚員工持股合計7%。

斗魚的增長點在哪？外界一度以為是海外。但2018年底，斗魚深圳團隊裁員波及70人，被裁撤的Doyo團隊正負責向東南亞進軍。

直播可能成為斗魚突圍的方向。招股書透露，2016年至今，斗魚獲得了29個全球、全國性電競賽事的獨家直播權，直播了337場電競賽事，承辦85場電競賽事，最受歡迎的《絕地求生》黃金大獎賽吸引了1870萬觀眾。

但電競是不是一門好生意還無定論。國內電競選手身價虛高，流動性又極強，電競獎金和收益幾乎被頭部選手工資榨干吃盡。而移動電競對此有所緩解，因為游戲為中國公司自研，能對賽事強制采取選手工資帽制度。但龍珠、觸手等移動游戲直播平臺已經收割第一波主播，形成壁壘。此外依靠電競直播、舉辦賽事盈利，也是一個未經驗證的商業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