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國
湖北的兩個文學刊物,一個《長江文藝》,一個《長江叢刊》,都以“長江”命名。
1949年創刊的《長江文藝》,已成名副其實的“新中國文學第一刊。1979年創刊的《長江》,啟導、推動、匯入了“新時期文學”以來的當代文學歷史,而今已有40年。
一份刊物,40年歷史,從個人角度,我以“詩與思”為題,寫出點滴回憶。
《長江叢刊》的“詩性氣質”——文學創作拒絕平庸,蓄意創新的“詩性精神”,我的記憶與一個人相關:詩人何帆。這位一進大學(1978年)就寫出詩歌《不幸——為現代迷信送喪的短句殘章》的大學生(武漢師范學院77級),在《長江叢刊》創刊這一年,又發表了《科學喊民主民主喊科學——紀念“五四”運動六十周年》的長篇政治抒情詩。1981年,這位生命與文學的“覺醒者”入職《長江叢刊》。
《長江叢刊》的“詩性氣質”,更與徐遲,碧野,駱文,曾卓等老一輩作家,以及新時期文學初生期的祖慰,洪洋,劉富道,映泉,熊召政等一大批湖北作家相關。上世紀70——80年代之交的湖北文壇,蘊釀并開始呈現“文學爆炸”之勢?!堕L江叢刊》的創刊,正逢其時。湖北文壇的“炸裂”姿態,賦予了《長江叢刊》的拒絕平庸,蓄意創新的“詩性氣質”。
《長江叢刊》的“思性品質”——文學評論對于文學存在與文學發展的高視點與寬視閾。我的經驗也與一個人相關:文學思考者劉詩偉。我生性不敏,十多年前在一個作品研討會上,才認識劉詩偉:專注聆聽的神態,鏡片后的深邃目光,睿智又狡黠的笑容:“寫下來,給我們!”長于捕捉,善于催稿,向來懶散的我,嘗到了這位劉主編及其陶令等編輯團隊的“厲害”。
現在的《長江叢刊》評論版,更注重主題性的專欄策劃;從湖北文學的區域性關注,到兼具當代中國文學的視閾格局;從具體作品的評論,到涉及文學存在的本體性與文學發展的歷史性的開闊與厚重。
湖北既是文學創作大省,也是文學評論重鎮,只是缺了自己的評論刊物陣地?!堕L江叢刊》評論版,《長江文藝評論》的創刊,陣地有了,問題也來了。如今的文學評論刊物,已經“格局化”,一三六九,等級分明?!堕L江叢刊》評論版,要在中國文學評論刊物的既定格局里脫穎而出,難度不小。但我們堅信,憑著刊物已經形成的“思性品格”,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為中國文學評論的重要刊物。因為,在平面化、技術性、功利性、碎片化批評已經普泛化年月,憑著文學評論的“思性”品格,《長江叢刊》一定能夠再上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