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自由貿易區的出口效應分析

李燕

【摘 要】 隨著經濟一體化的快速發展及世界范圍內FTA的興起，加快實施自由貿易區戰略成為中國新一輪對外開放的重要內容。截至2019年12月1日，中國已與25個國家和地區簽訂了17個自貿協定，伙伴國遍布歐洲、亞洲、大洋洲、拉美等地。

近年來，中國對外出口產品中，機電產品的對外出口愈來愈占據主要地位，成為我國出口第一大品類。本文利用2001～2018年間中國對125個主權國家的機電產品出口額，通過構建前沿的PSM-DID模型，實證分析中國自由貿易區戰略對中國向FTA伙伴國出口機電產品貿易額的影響，從而為中國制定后續的自貿區發展戰略提供理論支撐，為目前正在研究的中國其他FTA提供借鑒意義，并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議。

匹配前，本文把部分缺失的數據剔除后，選取了2001～2018年間中國向125個貿易伙伴國機電產品出口的數據，在此期間已生效的FTA有10個，包含19個國家。本文剔除了不隨時間變化的部分數據，是因為在使用雙重差分法進行分析時，不隨時間變化的諸多因素都被差分掉了，得出結論，中國FTA的建立有利于中國機電產品的出口，且發達國家優于發展中國家。

【關鍵詞】 中國自由貿易區 機電產品 PSM匹配 雙重差分法

一、引言

近些年來，由于發達國家的收入分配不均導致收入分配失衡，“逆全球化”的趨勢不斷涌現，各國紛紛采取貿易保護主義措施，國際經貿環境動蕩不安，國際貿易的不確定性加劇。反觀國內，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對于國際貿易來說既是機遇又是挑戰。國際上，各國競相發展FTA，面對此種情形，如果中國置身局外或落于人后，對外貿易的發展就會受限，并在國際競爭中處于不利地位。因此，中國發展自貿區戰略就顯得尤為重要。有關數據表明，截至2019年12月1日，我國己與25個國家和地區簽署了17個自貿協定，分別是中國與新加坡、哥斯達黎加、東盟、韓國、澳大利亞、智利、新西蘭、秘魯、瑞士、冰島、巴基斯坦、格魯吉亞、馬爾代夫、毛里求斯自貿協定，以及內地與香港、澳門CEPA和大陸與臺灣ECFA，FTA伙伴國分布在亞洲、大洋洲、美洲和歐洲，中國與FTA伙伴的貿易額占中國對外貿易的比重達到25%，但是，對中國FTA的貿易效應研究少之又少，因此，考察中國FTA對中國對外貿易的影響，有著非常重要的現實意義。

二、中國FTA伙伴國選擇的影響因素分析

影響中國FTA伙伴國選擇的因素有很多，為了考察其影響因素，本文參照Baier和Bergstrand（2004）的研究，選取的變量主要包括GDP、人均GDP、伙伴國的人口密度、中國與伙伴國的地理距離（首都間的距離）、各國的通貨膨脹率（按消費者價格指數衡量）等控制變量，選取125個國家的面板數據，運用面板二值選擇logit模型檢驗這些變量對中國選擇FTA伙伴國是否有影響。

模型設定如下：

由豪斯曼檢驗，得出本模型應該使用固定效應回歸方法。從回歸結果得出，在固定效應和隨機效應回歸得出的結果中，所有控制變量均符合預期符號，且人均GDP、人口密度、距離至少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由此可得GDP、人均GDP、人口密度、地理距離、通脹率等是影響中國FTA伙伴國選擇的主要因素。GDP、人均GDP、人口密度等會促進中國與該國簽訂FTA，而地理距離和通貨膨脹率會阻礙中國與該國簽署FTA。

三、模型構建與實證

（一）變量選取及解釋

結合上述Logit對數模型的回歸結果，本文選取如下變量作為主要解釋變量，用GDP來衡量，各國的經濟發展水平，記為gdp;用各國的人口數量及各國人口密度來衡量各國的消費能力，分別記為pop、density;用兩國間距離來衡量貿易的運輸成本，記為dist;用各國通貨膨脹率來衡量各國的經濟穩定性，記為inflation。

（二）樣本及數據選取

本文選取2001～2018年間中國向125個貿易伙伴國機電產品出口的數據，各變量的說明及數據來源如下：export：中國向其他國家出口機電產品的貿易額，來自UNcomtrade database數據庫;gdp各國國內生產總值及pop各國人口數量、inflation各國通貨膨脹率均來自worldbank數據庫;density由筆者計算得出。

（三）PSM匹配

為了提高模型回歸結果的準確性，本文在回歸前先使用PSM法進行匹配，以求匹配到合適的對照組，本文采用核匹配法為 FTA 實驗組尋找最相近的對照組。

中國的第一個FTA于2004年底生效，因此我們首先依托2004年數據，對其10個FTA，19個實驗組 FTA 伙伴進行核匹配，由匹配結果可知，匹配前實驗組與對照組之間存在顯著的均值差異，而匹配后均值差異明顯變小，不再具有顯著性。

由于中國簽署的各個FTA的生效時間不一致，且本文所選取的一些變量會隨著時間的移動發生較大的改變，因此，為縮小匹配存在的誤差，本文使用FTA生效前的相鄰時間數據，對處理組國家分別進行匹配。每個處理組的具體匹配時間如下：東盟（2003年）、智利（2005年）、巴基斯坦（2006年）、新西蘭（2007年）、秘魯（2009年）、哥斯達黎加（2010年）、冰島和瑞士（2013年）、韓國和澳大利亞（2014年）。

匹配時，僅對共同取值范圍內個體進行匹配，排除傾向分非常高或非常低的極端值，以減小極端樣本對估計結果的干擾。采用核匹配方法最終為10個FTA，19個處理組國家，匹配到了30個對照組國家。

（四）模型設定

在雙重差分模型中，本文將上文的面板logit模型中影響中國FTA伙伴國選擇的因素作為模型的控制變量。模型設定如下：

上述模型中，用i和t分別表示國家和時間;表示中國在t年對國家i出口機電產品的貿易額;mem表示國家虛擬變量;post表示時間虛擬變量，另外，匹配后設置post變量時，每個匹配出來的對照組國家的post值要與其處理組國家的post值保持一致;變量post*mem為二元虛擬變量：FTA;是模型誤差項

本文在回歸模型中控制了中國與不同貿易伙伴之間的個體效應，與此同時，要使用的數據為面板數據，因此也需要考慮年份時間差異，本文在模型中也加入了時間固定效應。

雙重差分模型回歸結果顯示：mem和post變量的系數不具有穩定性。mem系數測度的是中國與處理組和對照組之間的貿易差異，不考慮控制變量時mem系數顯著為正;考慮了控制變量后，mem系數為正，但未能通過顯著性檢驗。mem估計系數符號和顯著性隨著加入控制變量變得不顯著，表示在沒有考慮FTA時，中國與處理組和對照組之間的實際貿易沒有顯著差異。post度量了FTA實施前后中國與各FTA伙伴之間的貿易差異，post在引入控制變量前后均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這表明，在沒有考慮處理組和對照組差異時，在FTA實施前后，中國與伙伴國間的貿易沒有顯著差異，即時間差異性并不顯著。

本文把所研究的樣本國家分為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分別進行回歸，得出結論：FTA的簽訂，對提高中國向發展中國家出口機電產品的貿易效應顯著高于向發達國家出口幾點產品的效應，且對于單個FTA來說，簽訂FTA的貿易效應差距較大，距離越近的國家，在與中國簽訂FTA后，能夠更加顯著的增加其與中國的貿易，增加中國對其出口機電產品的貿易額。

四、結論與建議

本文運用logit對數模型及雙重差分法對中國FTA的出口效應進行研究，以中國機電產品的出口為例，進行實證分析，得出如下結論：運用PSM-DID模型對中國FTA戰略的對中國機電產品的出口所產生的貿易效應進行實證研究，回歸結果表明：（1）中國FTA戰略顯著促進了中國對貿易伙伴國的機電產品的出口，特別是兩國之間的距離，對其影響更大，兩國距離越近，簽訂FTA后兩國之間的貿易增加更明顯。（2）中國自貿區戰略對發達經濟體和發展中經濟體的貿易促進作用存在明顯差異，中國自貿區戰略對發展中經濟體的貿易促進作用更加顯著。（3）中國單個FTA的“貿易促進效應”差別較大，變化范圍在13°～93%之間。經過以上研究可以看出中國的自由貿易區戰略對中國與伙伴國的雙邊貿易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

本文通過實證研究證實了“自貿區貿易紅利”的存在，得出中國FTA的建立會顯著促進中國機電產品出口貿易的發展的結論。為了使FTA更好地發揮貿易促進作用，我們建議要將中國FTA的發展戰略融入中國現階段的實際情況，結合經濟新常態及中國新一輪的對外開放政策，構建中國特色的FTA貿易網絡。首先，中國應該采用更加靈活的FTA模式?？梢钥紤]構建多國FTA的構建，比如現階段正在進行的中日韓自貿區，靈活利用其他國家的貿易優勢來發展本國貿易;其次，要提高FTA開放領域的廣度和深度，拓寬FTA的貿易領域，盡可能多的涵蓋所有貨物貿易、服務貿易以及投資領域等各個方面;再次，利用現有基礎充實自貿區戰略，結合已經建立的FTA，積極尋求其他FTA伙伴國。最后，要引領全球經貿新體系的制定，積極主動的要求構建更加公平、公正、開放的全球經貿往來制度，使全球經貿體系更加規范。

【參考文獻】

[1] 鄧富華，霍偉東. 自由貿易協定、制度環境與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J]. 中國工業經濟，2017.6：75-93

[2] 彭支偉，，張伯偉. 中日韓自由貿易區的經濟效應及推進路徑[J]. 世界經濟研究，2012.12：65-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