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收藏克孜爾石窟壁畫調查與復原研究（二）

趙 莉

（接上期）

2、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紐約大都會博物館收藏有12塊克孜爾石窟壁畫殘片（表2）。

（1）比丘尼

館藏編號：42.49；尺寸：81.30cm×37.50cm（圖50）。

Miki Morita（森田美紀）將此編號的壁畫與出自第13窟、現藏在德國柏林亞洲藝術博物館的編號為III8859a的壁畫進行比對后發現，兩幅壁畫無論從壁畫題材、色彩及背景圖案完全一致，因此，推斷此編號的壁畫也應出自第13窟。①筆者完全贊同Miki Morita的觀點。并且作了進一步的核對研究。第13窟左、右甬道外側壁各繪兩列佛塔，而內側壁下部各繪一列比丘尼，上部各繪一列佛塔。這些壁畫均被德國探險隊揭取，筆者將他們進行了復原。但是，此幅壁畫不是出自該窟左、右甬道內側壁。題刻中記錄壁畫出自“門壁”，②根據克孜爾石窟壁畫中供養人面部朝向布局的一般規律，即供養人的面部一般都朝向門道（朝里），筆者將這幅壁畫的出處確定在第13窟主室門道右端壁下部。遺憾的是，第13窟主室前端坍塌，由于載體不存，看不到被揭取壁畫的殘痕，也無法進行圖像復原。

圖50：比丘尼，克孜爾第13窟主室前壁門道右端壁下部，現藏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館藏編號42.49

（2）天人頭部

館藏編號：44.77.1；尺寸：15.20cm×17.10cm（圖51）。

圖51：天人頭部，第171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二鋪佛說法圖，現藏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館藏編號44.77.1

表2：美國大都會博物館收藏克孜爾石窟壁畫索引

筆者根據壁畫題材內容、繪畫風格及色彩，將此幅壁畫確定至第171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二鋪佛說法圖中佛右側上方。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18.00cm×22.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

（3）天人頭部

館藏編號：44.77.2；尺寸：12.10cm×12.10cm（圖52）。

圖52：天人頭部，第205窟主室左側壁上部第二鋪佛說法圖，現藏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館藏編號44.77.2

圖53：第205窟主室左側壁上部第二鋪佛說法圖局部（現狀）

圖54：第205窟主室左側壁上部第二鋪佛說法圖局部（復原）

圖55：天人上半身，第179窟主室前壁門道上方半圓端面“釋迦菩薩說法圖”，現藏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館藏編號47.18.27

圖56：天人頭部，第171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二鋪佛說法圖，現藏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館藏編號47.18.61

筆者根據壁畫題材內容、繪畫風格及色彩，將此幅壁畫確定至第205窟主室左側壁上部第二鋪佛說法圖中佛右側上方。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18.00cm×22.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吻合（圖53）。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54）。

（4）天人上半身

館藏編號：47.18.27；尺寸：49.20cm×29.20cm（圖55）。

上野アキ確定這幅壁畫出自第179窟，但沒有確定具體位置。③筆者贊同他的觀點，并且找到了壁畫的具體位置，即出自該窟主室前壁門道上方半圓端面“釋迦菩薩說法圖”中釋迦菩薩左側下部。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52.00cm×33.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此幅壁畫。

（5）天人上半身

館藏編號：47.18.61；尺寸：13.00cm×13.30cm（圖56）。

筆者根據壁畫題材內容、繪畫風格及色彩，將此編號的壁畫初步確定在第171窟主室側壁。經過筆者測量，該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二鋪佛說法圖中佛右側上方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18.00cm×22.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此幅壁畫。

（6）武士

館藏編號：51.94.1；尺寸：23.50cm×13.70cm（圖57）。

根據德國探險隊1906年拍攝的老照片，筆者將此編號的壁畫確定至第38窟主室左側券腹第三列第四幅菱格坐佛左側（圖58）。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59）。

（7）比丘頭部

館藏編號：51.94.2；尺寸：32.40cm×23.80cm（圖60）。

圖57：武士，第38窟主室左側券腹第三列第四幅菱格，現藏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館藏編號51.94.1

圖58：第38窟主室左側券腹第三列第四幅菱格（現狀）

圖59：第38窟主室左側券腹第三列第四幅菱格（復原）

圖60：比丘頭部，第179窟后甬道前壁，現藏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館藏編號51.94.2

圖61：第179窟后甬道前壁局部（現狀）

圖62：第179窟后甬道前壁局部（復原）

筆者根據壁畫題材內容、繪畫風格以及被煙熏黑的特征，將此幅壁畫確定在第179窟后甬道前壁下部中間（圖61）。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33.00cm×35.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62）。

（8）天人

館藏編號：51.94.3；尺寸：25.10cm×13.70cm（圖63）。

圖63：天人，第38窟主室左側券腹第三列第五幅菱格，現藏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館藏編號51.94.3

圖64：第38窟主室左側券腹第三列第五幅菱格（現狀）

圖65：第38窟主室左側券腹第三列第五幅菱格（復原）

圖66：天人頭部，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二鋪佛說法圖，現藏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館藏編號51.94.4

圖67：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二鋪佛說法圖局部（現狀）

圖68：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二鋪佛說法圖局部（復原）

圖70：天人頭部，第224窟主室右側壁上部第三鋪佛說法圖，現藏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館藏編號51.94.6

圖71：第224窟主室右側壁上部第三鋪佛說法圖局部（現狀）

圖72：第224窟主室右側壁上部第三鋪佛說法圖局部（復原）

筆者根據德國探險隊1906年在第38窟拍攝的編號為B1834的黑白照片，確定這幅壁畫出自第38窟主室左側券腹第三列第五幅菱格中坐佛左側（圖64）。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65）。

（9）天人

館藏編號：51.94.4；尺寸：22.20cm×40.00cm（圖66）。

中川原育子將此幅壁畫復原至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二鋪說法圖中坐佛右側上方。④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23.00cm×41.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圖67）。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68）。

（10）天人

館藏編號：51.94.5；尺寸：41.60cm×24.80cm（圖69）。

筆者根據壁畫題材內容、繪畫風格和色彩，將此幅壁畫首先確定為出自第175窟主室側壁。該窟主室左、右側壁壁畫全部被德國探險隊揭取。將此幅壁畫與1906年德國探險隊拍攝的該窟主室右側壁的黑白照片仔細對照后，發現這幅壁畫不是出自該窟右側壁。而左側壁當年沒有拍攝照片，壁畫也已遺失不存。因此，筆者推斷這幅壁畫出自該窟左側壁某鋪佛說法圖中坐佛的右側上方。畫面上殘存坐佛右側的頭光。

（11）天人頭部

館藏編號：51.94.6；尺寸：24.10cm×39.10cm（圖70）。

中川原育子將此幅壁畫復原至第224窟主室右側壁上部第三鋪佛說法圖中坐佛上方，但她不十分確定（圖71）。⑤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25.00cm×45.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72）。

（12）三身比丘

圖73：三身比丘，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上部第三鋪佛說法圖，現藏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館藏編號51.94.7

圖74：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上部第三鋪佛說法圖局部（現狀）

圖75：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上部第三鋪佛說法圖局部（復原）

館藏編號：51.94.7；尺寸：23.20cm×26.70cm（圖73）。

中川原育子將此幅壁畫復原至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上部第三鋪佛說法圖中坐佛左側（圖74）。⑥筆者贊同她的觀點。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23.00cm×28.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75）。

表3：美國哈佛大學福格美術館收藏克孜爾石窟壁畫

3、哈佛大學福格美術館

哈佛大學福格美術館收藏有6塊克孜爾石窟壁畫殘片（表3）。

（1）天人

館藏編號：1926.2；尺寸：28.50cm×33.20cm（圖 76）。

上野アキ根據壁畫背面的德國探險隊題刻以及壁畫繪畫風格將此幅壁畫確定至第179窟，但是沒有確定具體位置。⑦筆者贊同他的觀點。經過仔細核對，筆者將此幅壁畫確定至該窟主室前壁門道上方半圓端面“釋迦菩薩兜率天說法圖”中釋迦菩薩的右側。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30.00cm×36.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

（2）婆羅門

館藏編號：1926.3.1；尺寸：13.80cm×10.50cm（圖77）。

中川原育子將此幅壁畫復原至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上部第四鋪佛說法圖中佛陀右側下部（圖78）。⑧筆者贊同她的觀點。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15.50cm×12.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79）。

（3）天人頭部

圖76：天人，第179窟主室前壁門道上方半圓端面“釋迦菩薩兜率天說法圖”，現藏美國哈佛大學福格美術館，館藏編號1926.2

圖77：婆羅門，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上部第四鋪佛說法圖，現藏美國哈佛大學福格美術館，館藏編號1926.3.1

圖78：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上部第四鋪佛說法圖局部（現狀）

圖79：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上部第四鋪佛說法圖局部（復原）

圖80：天人頭部，第171窟主室右側壁下部第三鋪佛說法圖，現藏美國哈佛大學福格美術館，館藏編號1926.3.2

館藏編號：1926.3.2；尺寸：14.00cm×10.00cm（圖 80）。

筆者根據壁畫題材內容、繪畫風格和色彩，將此幅壁畫確定至第171窟主室右側壁下部第三鋪佛說法圖中坐佛右側。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16.00cm×14.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

（4）婆羅門頭部

圖81：婆羅門頭部，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四鋪佛說法圖，現藏美國哈佛大學福格美術館，館藏編號1926.3.3

圖82：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四鋪佛說法圖局部（現狀）

圖83：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四鋪佛說法圖局部（復原）

圖84：婆羅門頭部，第205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三鋪佛說法圖，現藏美國哈佛大學福格美術館，館藏編號1926.3.4

圖85：第205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三鋪佛說法圖局部（現狀）

圖86：第205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三鋪佛說法圖局部（復原）

圖87：比丘頭部，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四鋪佛說法圖，現藏美國哈佛大學福格美術館，館藏編號1926.3.5

圖88：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四鋪佛說法圖局部（現狀）

圖89：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四鋪佛說法圖局部（復原）

館藏編號：1926.3.3；尺寸：14.10cm×13.00cm（圖81）。

上野アキ和中川原育子將此幅壁畫確定并復原至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四鋪佛說法圖中佛陀右側中下部（圖82）。⑨筆者贊同他們的觀點。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15.50cm×12.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83）。

（5）婆羅門頭部

館藏編號：1926.3.4；尺寸：16.00cm×11.00cm（圖84）。

上野アキ根據格倫威德爾的記載，將這幅壁畫確定至第205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三鋪佛說法圖，其實準確地來說，這幅壁畫位于左側壁下部第四鋪佛說法圖中坐佛右側下部（圖85）。筆者贊同這一觀點。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18.00cm×13.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86）。

（6）比丘頭部

館藏編號：1926.3.5；尺寸：19.50cm×14.50cm（圖 87）。

筆者根據壁畫題材內容、繪畫風格和色彩，將此幅壁畫確定至第224窟主室左側壁下部第四鋪佛說法圖中佛陀右側（圖88）。經筆者測量，此處被揭取壁畫的尺寸為：21.00cm×16.00cm，與此編號的壁畫尺寸相符，且切割痕跡也吻合。筆者復原了這幅壁畫（圖89）。

（待續）

注釋：

① Miki Morita,The Kizil Paintings in the Metropolitan Museum，metrop olitanmuseum journal 50, pp.118-119.

② Miki Morita,The Kizil Paintings in the Metropolitan Museum，metrop olitanmuseum journal 50, p.118.

③ （日）上野アキ：《キジル第三區マヤ洞壁畫説法図（上）——ル·コック收集西域壁畫調查（2）》，《美術研究》，第三一二號，第50頁。

④ （日）中川原育子：《シルクロード·キジル石窟璧畫の絵畫材料と絵畫技術の研究》，《平成二四（2012）年度——平成二七（2015）年度研究成果報告書》，第54頁（日本學術振興會科學研究費補助金“基礎研究（B）”課題番號：二四四0一0二一）。

⑤ 同上。

⑥ 同上。

⑦ （日）上野アキ：《キジル日本人洞の壁畫——ル·コック收集西域壁畫調查（一）》，《美術研究》，第三0八號，第113-120頁。

⑧ 同注③。

⑨ 《キジル第三區マヤ洞壁畫説法図（上）——ル·コック收集西域壁畫調查（2）》，第 50頁；《シルクロード·キジル石窟璧畫の絵畫材料と絵畫技術の研究》，第54頁。

⑩ （德）格倫威德爾著，趙崇民、巫新華譯：《新疆古佛寺》，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第27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