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精神：中國人民志愿軍的靈魂

★劉志青

導讀：抗美援朝戰爭中，中國人民志愿軍取得了巨大的勝利。這一勝利的取得，與我軍老部隊、新部隊、原國民黨起義部隊一往無前的戰斗精神是分不開的。在朝鮮戰場，我久經沙場的老部隊擔任戰場主角，打出了新紀錄；由我地方武裝整編的新部隊參加前線作戰，成為新主力；原國民黨起義部隊煥然一新，交出了滿意答卷。

1950年10月25日，中國人民志愿軍跨過鴨綠江，痛擊美國侵略軍。中國人民志愿軍和朝鮮人民軍肅清長津湖至元山一線之敵人后，在朝鮮東海岸勝利會師

為什么中國人民志愿軍能打勝仗，重要的是他們具有一往無前的戰斗精神。戰斗精神是軍隊的靈魂，是克敵制勝的法寶，為古今中外軍事家所推崇。朝鮮戰爭是一場慘烈的世界局部戰爭。面對以美國軍隊為首的“聯合國軍”，中國人民志愿軍在武器裝備處于劣勢的情況下，以一往無前的戰斗精神，老部隊、新部隊、原國民黨起義部隊三結合，毅然將侵略者阻擊在“三八線”以南地區，最終達到戰略目的，取得勝利。

老部隊表現突出

1950年10月至1951年6月，中國人民志愿軍和朝鮮人民軍采取以運動戰為主，與部分陣地戰、游擊戰相結合的方針，連續進行了五次戰略性戰役。其中，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次戰役的參戰部隊，以原第四野戰軍主力部隊為主。第二次戰役時參戰的第九兵團，所轄第二十軍、第二十六軍、第二十七軍，則是第三野戰軍主力部隊。第五次戰役時，以老部隊為骨干的第十九兵團、第三兵團、第九兵團參戰。這些戰役以老部隊為主，所向無敵，一舉奪回被敵軍占領的地區，把戰線控制在“三八線”地區，奠定了抗美援朝戰爭勝利的基礎。

中國人民志愿軍第三十八軍前身一部分來自平江起義部隊，此后成為紅五軍、八路軍第一一五師三四三旅主力；它的另一部分來自鄂豫皖紅二十五軍，此后成為八路軍第一一五師三四四旅主力?？谷諔馉帟r期，他們戰斗在山東?？箲饎倮?，他們進軍東北，成為東北戰場的我軍主力部隊。1946年8月，他們成為東北民主聯軍第一縱隊的主體。1948年1月，該部改編為東北人民解放軍第一縱隊。1949年3月，該部擴編為第四野戰軍第三十八軍。1950年10月，第三十八軍加入中國人民志愿軍序列，軍長梁興初、政治委員劉西元、副軍長江擁輝、參謀長管松濤、政治部主任吳岱，下轄第一一二師、第一一三師、第一一四師。入朝后，該軍參加了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次戰役和陣地反擊戰，此后移師至朝鮮順川地區，擔負朝鮮西海岸防御任務。1952年5月，該軍重返前線，擔負正面戰線鐵原以北地區防御任務，參加了1952年夏季鞏固陣地作戰、1952年秋季戰術反擊作戰。1953年1月，該軍移師至朝鮮西海岸，擔負清川江口至漢川江海岸防御任務，參加1953年春反登陸作戰準備。在抗美援朝戰爭中，第三十八軍有3個連被中國人民志愿軍司令部授予“二級戰斗英雄連”稱號和記特等功；有1萬多名指戰員榮立戰功，其中有中國人民志愿軍司令部授予“一級戰斗英雄”稱號、記特等功的曹玉海、郭忠田，授予“二級戰斗英雄”稱號、記特等功的陳吉、徐恒祿等英雄模范14名。1953年7月，第三十八軍從朝鮮回國。

在第二次戰役中，中國人民志愿軍第三十八軍在西線作戰，表現最為出色。1950年11月6日，“聯合國軍”開始對中國人民志愿軍展開試探性進攻，11月24日發起總攻勢。11月25日黃昏，中國人民志愿軍首先在西線發起戰役反擊。11月26日，我第三十八軍、第四十二軍殲滅南朝鮮軍第七師、第八師大部，打開了戰役缺口。此后，中國人民志愿軍首長決定采取側后迂回結合正面進攻的戰法，力爭在清川江南北地區分割殲滅西線“聯合國軍”。11月28日，擔任內層迂回任務的我第三十八軍在嗄日嶺、于口站地區擊破土耳其旅的阻擊，進至裴德站、瓦院地區。11月29日，美軍第八集團軍開始全線退卻。美軍第一軍撤至安州地區，準備經肅川向平壤方向撤退。美軍第九軍收縮至價川、軍隅里地區，企圖經三所里、龍源里向順川突圍。西線我軍全力進攻，以美軍第九軍為主要攻擊目標，在清川江南北地區對美軍第八集團軍展開大規模的圍殲戰。此前已進至三所里、龍源里的我第三十八軍一一三師堅守陣地、頑強戰斗，粉碎了美軍突圍與北援的企圖。11月30日，我第三十八軍主力及時向第一一三師靠攏，占領龍源里西北龍興里、雙龍里地區，將南撤的美軍第九軍第二師和土耳其旅攔腰截成數段。12月1日，美軍第九軍被迫遺棄大量輜重裝備，轉道安州會同美軍第一軍，經肅川退往平壤一線。12月2日，我軍停止追擊，轉入休整，西線作戰勝利結束。第三十八軍對第二次戰役西線作戰的勝利起到了關鍵作用，中國人民志愿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彭德懷親擬電報予以嘉獎，并在電報末尾寫下：“中國人民志愿軍萬歲！三十八軍萬歲！”著名作家魏巍隨第三十八軍采訪，以該軍在第二次戰役中的英勇事跡寫成《誰是最可愛的人》的戰地通訊，發表在《人民日報》上。人民群眾稱我軍是“最可愛的人”即從這時開始。

中國人民志愿軍第二十軍前身來自新四軍。1945年11月，新四軍蘇浙軍區第二縱隊、第四縱隊和蘇中軍區教導旅組成新四軍第一縱隊，1946年1月改編為山東野戰軍第一縱隊，1947年2月，改編為華東野戰軍第一縱隊，1949年2月，擴編為第三野戰軍第二十軍。在解放戰爭中，該部作為華東野戰軍、第三野戰軍主力部隊，參加大小戰役戰斗100余次，在淮海戰役、渡江戰役、解放上海等重大戰役中發揮了重要作用。1950年11月，第二十軍加入中國人民志愿軍序列，軍長兼政治委員張翼翔、副軍長廖政國、副政治委員譚右銘、參謀長俞炳輝、政治部主任邱相田，下轄第五十八師、第五十九師、第六十師、第八十九師。該軍入朝參加第二次戰役后，撤至朝鮮元山、咸興地區整補，并撤銷第八十九師。1951年4月，該軍重返前線，參加第五次戰役。此后，該軍移師至元山地區，擔負朝鮮東海岸防御任務。在抗美援朝戰場上，該軍涌現出特級戰斗英雄楊根思、卜廣法、于潘宮、車樹琴（女）、孫振祿、任玉祥等英雄模范個人，以及“楊根思連”等英雄模范單位。1952年10月，第二十軍從朝鮮回國。

在第二次戰役中，我第二十軍所在的第九兵團在東線作戰，對長津湖地區美軍實施了有力的反擊。1950年11月27日黃昏，戰斗打響，我第二十軍4個師擔負從側后攻擊美軍的任務：以第五十八師首先攻占富盛里、上坪里，然后全力殲滅下碣隅里之敵；以第五十九師另加上第二六七團搶占新興里、西興里陣地，切斷柳潭里與下碣隅里的聯系；以第六十師搶占古土里以北有利地形，堅決阻擊美軍南逃、北援，并趁機占領古土里；以第八十九師首先殲滅社倉里之敵，隨后主力向上通里、下通里前進，切斷長津湖地區美軍的退路，并阻擊增援之敵。戰至12月6日，我第二十軍主力進至黃草嶺南北地區，第八十九師進至下通里以北地區。第九兵團首長命令第二十軍依托已占陣地，層層截擊南逃之敵，阻敵北援。該軍克服天寒地凍、斷糧挨餓、彈藥不足、疲勞減員等困難，發揚不怕艱難困苦、不怕流血犧牲的戰斗精神和連續作戰的戰斗作風，對南逃之敵展開圍追堵截。12月8日，美軍陸戰第一師在航空兵支援下向南突圍，在古土里以南隘路處被我第五十八師一七二團兩個連阻截。這兩個連與敵激戰竟日，在人員凍傷、陣亡嚴重，只有20余人可以戰斗的情況下，仍堅守陣地，殲敵800余人，使南逃的美軍寸步難行。與此同時，我第六十師第一八〇團將由真興里北援的美軍阻于堡后莊以南地區。12月12日，美軍第三師由五老里北援，美軍陸戰第一師殘部逃往咸興、興南地區，長津湖地區作戰結束。

新部隊表現優秀

在中國人民志愿軍所進行的五次戰略性戰役中，盡管始終以老部隊為主，但是也有一些新部隊參加。他們都是由地方武裝升級的部隊，成為野戰部隊的歷史不長，缺乏正規戰經驗。但是，它們在抗美援朝戰場不斷成長，同樣出色地完成了各項任務。

中國人民志愿軍第十五軍的前身是由太行軍區地方部隊升級而組建的晉冀魯豫野戰軍第九縱隊，開始只有兩個旅，人數較少，戰斗力較弱。1948年5月，該部改編為中原野戰軍第九縱隊，1949年2月，該部擴編為第二野戰軍第十五軍。在解放戰爭中，該部轉戰豫皖鄂閩贛粵桂云貴川康等11個省，由組建時的1萬余人發展壯大到5萬余人。1951年3月，第十五軍加入中國人民志愿軍序列，軍長秦基偉、政治委員谷景生、副軍長周發田、參謀長張蘊鈺、政治部主任車敏瞧，下轄第二十九師、第四十四師、第四十五師。入朝后，該軍先后參加第五次戰役、1952年春夏鞏固陣地作戰、1952年秋季戰術反擊作戰、上甘嶺戰役。1952年12月，該軍移師至朝鮮元山以南地區，擔負朝鮮東海岸防御任務，參加1953年春反登陸作戰準備。朝鮮停戰后，該軍幫助朝鮮人民重建家園。在抗美援朝戰爭中，該軍涌現出一批英雄模范單位，其中記特等功單位4個、一等功單位34個、二等功單位63個。有1.3萬多名指戰員榮立戰功，其中有特等功臣、特級英雄黃繼光，特等功臣、一級英雄孫占元、邱少云等。1954年4月，第十五軍從朝鮮回國。

在上甘嶺戰役中，我第十五軍指揮第四十五師、第二十九師，第十二軍第三十一師和第三十四師1個團，在中國人民志愿軍炮兵部隊的支援下，擔負堅守防御作戰任務。1952年10月14日至20日，為戰役第一階段?！奥摵蠂姟币詾橹恍枰度雰蓚€營的兵力，用5天時間即可占領597.9高地和537.7高地。但是“聯合國軍”發起進攻后，遭到我軍的頑強抵抗。戰斗中“聯合國軍”與南朝鮮軍先后投入17個營的兵力，我第十五軍第四十五師先后投入21個步兵連的兵力。在大部分表面陣地被敵人占領后，我軍防御分隊全部轉入坑道堅守作戰。10月21日至29日，為戰役第二階段。占領表面陣地的“聯合國軍”和南朝鮮軍采取轟炸、爆破、放毒、熏燒、堵塞、封鎖等手段，企圖消滅我軍堅守坑道的分隊，堅守分隊克服缺糧、缺彈、缺水和空氣污濁等困難，頑強堅守坑道，并組織班或戰斗小組向表面陣地出擊158次，斃傷敵2000余人，奪回陣地7處。10月30日至11月25日，為戰役第三階段。我第十五軍以第四十五師5個連、第二十九師兩個連與堅守坑道的3個連相配合，在百余門火炮支援下，對597.9高地進行反擊，奪回了表面陣地。此后，我第十五軍指揮第十二軍三十一師兩個連，在110余門火炮支援下，奪回了537.7高地。上甘嶺交戰地區僅3.7平方公里，但是交戰雙方先后投入兵力達10萬余人，反復爭奪43天?！奥摵蠂姟焙湍铣r軍發射炮彈190余萬發、投擲炸彈5000余枚，將高地上的土石炸松1-2米。我軍以“堅守防御、寸土必爭”的作戰方針，依托工事，擊退“聯合國軍”和南朝鮮軍營以上單位兵力沖擊25次，營以下單位兵力沖擊650余次，并進行了數十次反擊。最終，我軍以傷亡1.15萬余人的代價，斃傷俘敵2.5萬余人，擊落擊傷敵機270余架，擊毀擊傷敵大口徑火炮60余門、坦克14輛。上甘嶺戰役的激烈程度為世界戰爭史上所罕見，創造了現代戰爭史上堅守防御作戰的奇跡。

金日成（右一）和中國人民志愿軍坦克兵話別。右二是中國人民志愿軍司令員楊勇上將

我第十五軍不僅上甘嶺戰役打得精彩，而且英雄烈士輩出，在中國人民志愿軍的五大烈士中占據了3席，他們是黃繼光、孫占元、邱少云。

中國人民志愿軍第四十七軍主體來自湘贛邊革命根據地紅軍獨立第一師，后來先后編入紅八軍、紅六軍團、紅二方面軍、八路軍第一二〇師第三五九旅?？箲饎倮?，第三五九旅一部進軍東北，分別組建成東北民主聯軍獨立第一師、長春公安總隊。1947年9月，東北民主聯軍以上述部隊為主體組建第十縱隊，1948年1月改編為東北人民解放軍第十縱隊，1949年3月擴編為第四野戰軍第四十七軍。在全國解放戰爭中，該部先后參加東北剿匪、遼沈戰役、平津戰役等，并配合第四野戰軍主力部隊進軍兩廣、配合第二野戰軍進軍川黔，執行湘西剿匪等作戰任務。1951年4月，第四十七軍加入中國人民志愿軍序列，軍長曹里懷、政治委員李人林、副軍長劉賢權、政治部主任陳發洪，下轄第一三九師、第一四〇師、第一四一師。第四十七軍入朝后，擔負朝鮮西海岸反登陸、反空降和修建朝鮮北部地區機場任務。1951年6月19日起，該軍擔負正面戰場高作洞、五里亭一線地區防御任務，先后參加了1951年夏秋防御戰役、1952年春夏鞏固陣地作戰。1952年6月，該軍移師江東、成川地區，擔任中國人民志愿軍總預備隊，11月接替第三十九軍防御任務。1953年4月，該軍移師谷山地區，作為中國人民志愿軍總預備隊，準備支援正面戰場一線作戰。朝鮮停戰后，該軍參加維護朝鮮停戰協定、幫助朝鮮人民重建家園的工作。1954年9月，第四十七軍從朝鮮回國。

第四十七軍在抗美援朝戰爭中的亮點，是第一四一師偵察隊文書羅盛教以模范行動樹立了一面國際主義光輝旗幟。羅盛教因勇救落入冰窟的朝鮮少年崔瑩而犧牲，朝鮮人民懷著沉痛和崇敬的心情安葬了他，并且為他修建了一座紀念碑，上面刻著朝鮮領導人金日成的題詞：“羅盛教烈士的國際主義精神與朝鮮人民永遠共存?！背r政府追授羅盛教一級國旗勛章、一級戰士榮譽勛章。中國人民志愿軍司令部為他追記特等功，追授他“中國人民志愿軍一級模范”稱號。中國新民主主義青年團中央委員會追認他為“模范共青團員”。

原起義部隊表現不俗

1951年6月至1953年7月，中國人民志愿軍和朝鮮人民軍執行“充分準備持久作戰和爭取和談達到結束戰爭”的戰略方針，在軍事上采取“持久作戰、積極防御”的作戰方針，以陣地戰為主要作戰形式。其特點是：軍事斗爭與停戰談判密切配合，邊打邊談，以打促談，斗爭尖銳復雜；戰線相對穩定，局部性攻防作戰頻繁；戰爭雙方都力圖爭取主動，打破僵局，謀求對自己更有利的地位。為了滿足長期作戰的需要，利用這種機會使更多的部隊得到戰場鍛煉，中國人民志愿軍實行參戰部隊定期輪換。由原國民黨起義部隊改編的新部隊，接受戰場考驗，交出了合格的答卷。

中國人民志愿軍第五十軍由長春起義的國民黨軍第六十軍改編。1948年10月17日，國民黨軍第一兵團副司令官兼第六十軍軍長曾澤生率部起義。1949年1月2日，曾澤生所部被改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五十軍，列入東北軍區建制。6月14日，第五十軍歸入第四野戰軍建制。此后，第五十軍先后進軍西南追剿國民黨軍、回師湖北參加農業生產、修筑漢江大堤。1950年10月，第五十軍加入中國人民志愿軍序列，軍長曾澤生、政治委員徐文烈、參謀長舒行、政治部主任何運洪，下轄第一四八師、第一四九師、第一五〇師。入朝后，該軍參加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戰役。1951年4月12日，該軍返回國內鳳城縣（今鳳城市）休整。7月上旬，該軍再次入朝，擔負朝鮮西海岸清川江北岸至鐵山半島地段防御任務和在朝鮮北部地區修建機場任務。11月，該軍連續組織4次渡海作戰，攻占椴島、艾島、炭島、大和島、小和島、大加次島、小加次島、牛里島、云霧島等10余個島嶼。此后，該軍參加1953年春反登陸作戰準備，擔負朝鮮西海岸清川江至古軍營洞段防御任務。朝鮮停戰后，該軍參加幫助朝鮮人民重建家園的工作。在入朝作戰期間，該軍涌現出二級戰斗英雄、特等功臣鮑清芳，國際主義戰士、二級模范王永維等功臣模范1.4萬人，有1個團、6個連、11個班、7個組獲榮譽稱號，有7000余人獲朝鮮政府授予的勛章或獎章。1955年3月，第五十軍從朝鮮回國。

在第四次戰役中，第五十軍在漢江南岸堅守防御作戰24個晝夜，打出了名聲。1951年1月25日，“聯合國軍”集中美軍5個師、英軍1個旅、南朝鮮軍兩個師等，在飛機、大炮、坦克支援下，從西起水原、東至原州一線向中國人民志愿軍陣地發起進攻?！奥摵蠂姟北?、炮火均占絕對優勢，即使是進攻中國人民志愿軍1個連的陣地也投入步兵數百人、坦克數十輛，并且有飛機大炮支援。中國人民志愿軍首長極為重視漢江南岸陣地，指示我第五十軍、第三十八軍第一一二師堅守防御。當時，我第五十軍在連續參加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戰役后，沒有得到休整補充，第一線兵力不滿員，部隊糧彈供應十分困難，工程器材也異常缺乏，加之備戰時間緊、氣候寒冷，只能構筑簡易的野戰工事。但是，該軍斗志昂揚，表示堅決完成任務。1月27日，美軍在20余輛坦克、30余架飛機的掩護下，以步兵700余人分5路向我七寶山陣地發起進攻。我第五十軍一四八師四四二團四連頑強作戰，斃傷敵約200人。在陣地全部被毀的情況下，四連僅10余人突出重圍。1月29日，美軍在8輛坦克、8架飛機、10余門火炮支援下，以1個連至1個營的步兵向我谷沙里陣地發動了8次進攻。我第一四八師四四三團七連打退了敵人的8次進攻，斃傷敵200余人。1月30日，敵人在80余輛坦克、20余架飛機支援下，以3000余人向我東遠里陣地發動了4次較大規模的進攻，均被我第一四九師四四七團打退。1月31日，中國人民志愿軍首長通令表彰第五十軍全體指戰員：“你們數日鏖戰堅守陣地，反復爭奪，表現了高度的國際主義與愛國主義精神。你們的英勇鼓舞了全軍，尤以一四八師是值得學習的?，F通令表揚?！?月18日，第五十軍完成堅守防御作戰任務，全部撤至漢江北岸。第五十軍的漢江南岸堅守防御作戰，有力地配合了東線中國人民志愿軍主力的反突擊作戰。

中國人民志愿軍第三十六軍、第三十七軍均由原國民黨綏遠起義部隊改編。原國民黨軍第一一一軍改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三十六軍，原國民黨軍新編獨立第七師等部被改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三十七軍。1951年，兩軍加入中國人民志愿軍序列。第三十六軍代軍長王建業、政治委員康健民、副軍長張惠源、參謀長樊折桂、政治部主任李遠，下轄第一〇六師、第一〇七師。第三十七軍軍長張世珍，政治委員帥榮，副軍長衛景林、馮梓，政治部主任張遜之，下轄第一〇九師、第一一〇師。9月7日，第三十六軍、第三十七軍入朝參加抗美援朝戰爭，擔負修建清川江以北泰川、院里、南市機場的任務。10月底，兩軍圓滿完成機場修建任務。11月底，兩軍全部撤離朝鮮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