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多葛學派的自然法思想與世界主義

張力群

摘 要：自然法發展到斯多葛學派時，已經成為了一種比較完備的理論。本文通過將斯多葛學派和中國的道家和儒家學派觀點理論進行比較分析與研究，清晰的找出斯多葛學派與道家和儒家學派對于自然、和平、平等等方面的看法上的差異，從而印證西方和東方在追求理性生活中的相似性，并對斯多葛學派思想產生的影響進行研究與分析。

關鍵詞：自然法;道家學派;儒家學派

自然法發展到斯多葛學派，便發展成為一種相對而言比較完備的理論學說。任何的思想的產生都有其歷史背景的影響，最終思想變為意識形態反過來影響歷史的繼續發展。

一、斯多葛學派的學說

斯多葛學派是在世界范圍內最先提出自然法完整體系的概念的學派，這一學派在歷史的長河中具有著不可代替的位置。斯多葛學派所提出的“讓生活順其自然”的概念融會貫通了自然與理性兩個概念，并且在西方理性主義文明中到達了一定的高度。而在其中同時也蘊含著正義平等與自由等等的觀念，這些觀念對于人們的生活也產生了積極地推動作用，給了人們自信和勇氣去對抗權勢并保護自身的權利。

最完整的自然法系統概念從斯多葛學派中出生，但是斯多葛學派并非是自然法的第一創始學派。從人類有了思想開始一步步地探索自己認識自身的過程中，人們也逐漸地開始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定的認識和看法，而自然法便是一種早已潛藏在人們心中依舊的觀念。

斯多葛學派提出人類與自然等時世間萬物都處在同一個宇宙之中。斯多葛學派的理論認為不只是人甚至是在宇宙中的萬事萬物皆是又世界理性創造產出的，而宇宙萬物所發生的變化及其運行規律也皆受到世界理性的完全影響，從這一點中不難看出在斯多葛學派的思想中，還具有一定的天下大同的思想，這也就是斯多葛學派的世界主義觀點。

人類具有理性，斯多葛學派認為人和動物最根本的區別就在于此，正是因為理性，人類才能站在自然社會的至高之地。斯多葛學派認為，因為人有理性才能產生出人的多種多樣的情感，理性驅使著人們認定其行為的好壞。

在斯多葛學派的理論中，平等是其中之一。與柏拉圖的正義觀完全不同的斯多葛學派認為，平等的觀念適用于公民、奴隸和婦女等所有人群，這一理論在當時是一種獨特的存在。在斯多葛學派描述公民的平等時，他們認為法律面前人人平當并且應當平等地享受權利和履行義務。

按照斯多葛學派的觀點，人與人之間存在相互的自然吸引和聯系，正是這些吸引和聯系構成了公民共同生活的基礎。斯多葛學派的自然法從根本上講就是一種具有普世性質的倫理規范并以此作為制定法律的基礎，因此自然法是法律的根本依據，是最普遍最常見的法。

斯多葛學派的自然法與世界主義思想突破了原有的城邦框架，標志著城邦的解題，并未羅馬帝國的通知提供了理論依據和統治策略。[1]

二、斯多葛學派與中國道家、儒家學派思想的異同

（一）斯多葛學派與中國道家思想的異同

斯多葛學派和道家都認為人類最理想的生活狀態就是遵循自然的生活，自然生活合適符合德性的生活方式。斯多葛派提出“與自然和諧相處”或“遵循自然法則”是人類最高的善的基礎。相同的是，在《老子》中也提到道法自然這一主張，即人類應當順應自然而生活。[2]這段話中也體現出自然是人類追求的最高目的。斯多葛學派和道家學派都主張人類屬于大自然，兩個學派所提出的遵循自然的生活的思想，極力推進了對于人類本性的研究。斯多葛學派和道家學派所說的是推進大自然發展的最本質的規則，并非是自然界;但斯多葛學派認為自然的運行是一種理性的秩序，具有一定的相同性和穩定性，然而道家所說的自然卻是對于自我轉化的一種狀態。

當然，無論兩個學派對于自然的觀點是什么，他們都認為人類社會中的善不受傳統社會價值的影響。道家的自然觀建立在摒棄原有的價值觀念的基礎之上，斯多葛學派的自然和理性觀點與社會價值相一致，同時這種生活也不將社會價值作為其背景條件，在斯多葛學派的觀點中，善和幸福和宇宙的意志并不相違背。以芝諾對于社會價值的批判觀點為例，他提出共產共妻，反對進行教育，并抵制對于公共建筑的建設和修建。

（二）斯多葛學派與中國儒家學派思想的異同

斯多葛學派認為，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并且提出了男女平等的思想價值觀，他們認為人與人之間的差異只是區別在對于自然法的觀點上。而儒家卻提出“君權神授”等思想來維護統治階級所建立的等級秩序。這兩種學派都具有一種“世界一統”的觀點，但不同的是，斯多葛學派認為人人都是世界的公民，人人生而平等;儒家學派則認為天下是大一統的，應該統一于統治者之下。從此可以看出雖然斯多葛學派和儒家學派有相類似的思想，但是其實質卻是截然不同的。

斯多葛學派提出在世界范圍內建設一個共同的城邦的理念，而我國傳統的儒家思想一直有在一定地域范圍內尋求天下大同的觀點。從儒家學派的角度分析，不論是在自身、家庭亦或者國家乃至世界中，人都處在各種各樣的聯系之中，在仁義與禮節等的各種理念的交織作用下，對于處理自身和共同體之中的無論是自己對于社會所具有的特殊的責任，亦或者對于在這一共同體之外的不相熟的人的關照責任中都具有一定的處理有效性的力量，能夠做到張弛有度。因而儒家學派的世界主義是在道德角度上形成的逐步并且溫性的世界主義思想?？梢哉f，從斯多葛學派和儒家學派的根本性質上來看，相對于斯多葛學派，儒家學派的世界主義思想更具有包容性，同時儒家的世界主義思想更具有持續性與實踐性，能夠顧及所有的人，因此相對于斯多葛學派來說，儒家對于當代或許更具有實踐的價值和意義。

三、斯多葛學派的影響

（一）人與自然

斯多葛學派的自然法是在人與自然的繁雜關系中融入了理性思想，即該學派認為人不應當違背自然而生活。以自然為中心的觀點強調人應當同時處理好人和人之間與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這是因為不管是人還是其他事物都處于統一的宇宙之中，都在內在價值上保持一定的統一，即萬物平等。以自然為中心的人們提倡，人應當處理好人與自然的關系，尊重自然，保護自然。

斯多葛學派的基本核心理論——不違背自然生活，對于指導人類對于自然應當秉持什么樣的態度有重要的作用，對于指導人類保護自然順從自然也有良好的促進作用。人類應當意識到人與自然之間應當建立起一個和諧共生的關系，相互依賴相互聯系。自然存在于我們生活的各個角落，是無處不在的，絕不可以將人與自然孤立看待。自然環境從始至終都是我們維持生存的基本條件，我們必須要敬畏自然。

（二）人類命運共同體

斯多葛學派提出人類與自然等時世間萬物都處在同一個宇宙之中，這與我國所提出的人類命運共同體這一理論概念不謀而合。斯多葛學派所探討的是人與自然和宇宙之間的關系問題，而人類命運共同體這一理念的提出，也是基于世界全球化現實條件背景而提出的，全球化已經對于各國的社會、政治、政府和人們的生活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人的生存受到世界理性的影響，人們會遵照世界理性在實踐中形成的對于人類的法則，同時利用自己所擁有的理性來遵守這一法則，通過一系列的理性思維最終成就人自身的幸福。然而從人本身出發就被分為了個體和群體兩個維度，因此幸福的實現不僅要從個體的角度遵守世界理性法則，同時從群體角度也要遵守世界理性法則，對待他人要友善愛人，對群體而言要做到盡心盡力，這一法則的關鍵性內容就在于構建一個共同世界國家，而這一法則的關鍵性觀點正是要實現人類的長久性存在和生活。

我們必須也應該要真正理解并明白我們人類和世界之間并非索取的關系，而是相互平等的關系。人類共同體理論提出“人與自然共生共存，傷害自然最終將傷及人類。大氣、水、土體、藍天等天然資本使用殆盡，并且無法再次使用，最終造成資源的枯竭。工業化創造了前所未有的物質財富，也產生了難以彌補的生態創傷?！盵3]因此，在當今社會，人類命運共同體理論的提出對于人與自然和諧發展、人類社會的永續發展都提供了良好的理論基礎。該學派的世界主義觀點對于解釋和面對當今世界我們所面對的各種棘手問題具有很大的參考價值，同時在這一點上可以看出，斯多葛學派的觀點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觀念具有很多的共通性。

[參考文獻]

[1]西方政治思想史編寫組，西方政治思想史[M]，高等教育出版社，2019：48-53.

[2]劉士豪，道家學派與斯多葛學派自然觀的分析和比較——以《道德經》和《沉思錄》為例[J].國際公關，2019（09）：243-244.

[3]習近平，共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N]，人民日報，2017-01-20（002）.

（作者單位：中共山東省委黨校（山東行政學院），山東 濟南 250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