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方徳
享有“元帥詩人”美譽之稱的陳毅,打仗是能手,作詩是高手,聯對是快手,還榮獲圍棋八段頭銜呢!
說到陳老總聯對之快,不僅在筆下,更在口上。他的隨口妙對機敏、迅捷,出口就成聯。在新四軍時期,他就有4次于眾人面前隨口聯對,大放光彩。其中的一次,就是微服私訪鎮江北固山時,與甘露寺老方丈的那場隨口妙對。
1940年秋,陳毅奉命率新四軍一支隊,準備北渡長江,向東開辟根據地,途中須通過泰州地界,可“泰州二李”(李明揚、李長江)不是好惹的,他們擁有3萬人的軍隊??!另有情報顯示,李長江當年出家的師傅,正在鎮江北固山甘露寺作方丈,與二李常有交往,為二李的貴客。由此,陳毅決定親訪甘露寺,會見老方丈。
陳毅以白帽、白衣、白褂,打扮成南洋富商萬佛年,騎著白馬,帶著隨從(偵察連長小劉),從茅山直奔日本鬼子控制下的北固山巔甘露寺。
到了寺前,小和尚不讓他進,稱寺里正為一圓寂和尚超度,請香客改日再來。
萬佛年當然堅持要入寺敬香。小和尚無奈,只得請老方丈出來。
老方丈銀髯飄拂地走來,說道:
北固山死了個和尚,客商請回!
萬佛年大度謙恭地應對,答道:
西佛國添下尊如來,居士當敬!
老方丈欣賞來客口才,且話也受聽??!于是說道:“那請進!”
他們來到凌云亭。這里又叫祭江亭,當年孫尚香得知劉備已死,就來此祭江。祭完就投長江自盡了……在此三山一覽之地,老方丈又特意吟出一句:
金山焦山北固山。
萬佛年對道:
美境奇境天仙境。
老方丈不禁微微一笑,又領著去望江樓。路上萬佛年打聽李長江參謀長的近況。老方丈心想又來個撈錢的,不是搗騰軍火,就是販賣煙土……
老方丈嘆說:
佛家四大皆空。
萬佛年應道:
神州半壁俱碎。
老方丈聽了,有所心動。一會兒就到觀音堂了。
老方丈低頭站立,吟道:
祈求大慈大悲觀音。
萬佛年雙手合掌,接道:
拯救多災多難民眾。
到甘露寺大殿,這就是當年東吳招劉備為婿的場所。
老方丈念道:
甘露寺內,他孫劉結親借荊州。
萬佛年接說:
揚子江畔,我陳李攜手救華夏。
老方丈一驚,問:
你是何人?
萬佛年一笑,答:
我乃陳毅。
老方丈喜之不勝:
雄才偉略大將軍。
見應對甚是投機,陳毅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仙語圣僧活菩薩。
老方丈拱手,請陳毅入方丈室敘談。他愉快寫信,向二李建言。
后來,陳毅得以向二李借道,率軍在蘇北大步向東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