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土王勃撰《趙士達墓志》一誤

林 潔

最近發現新出土《唐故使持節都督豐州諸軍事豐州刺史上柱國南康郡開國公趙君墓志銘并序》，墓主為趙士達。墓志題署：“太原祁人王勃撰?！笔墙瓿鐾恋闹匾怪局?。墓主趙士達卒于咸亨三年(672)七月，葬于咸亨四年(673)十月。志文應為咸亨四年所作，其時王勃約二十五歲。墓志最早揭載于王亮亮、趙汗青、耿慶剛《新出唐趙士達墓志疏證》(《考古與文物》2021年第2期)，并附拓片。志文有“殷游暫見，即推方伯之才；祖逖相逢，唯敘經綸之業”之語。其中“殷游”為“游殷”之倒誤。按，游殷，字幼齊，武威郡姑臧人。據《三國志·張既傳》引《三輔決錄注》：“既為兒童，(為)郡功曹游殷察異之，引既過家，既敬諾。殷先歸，敕家具設賓饌。及既至，殷妻笑曰：‘君其悖乎！張德容童昏小兒，何異客哉！’殷曰：‘卿勿怪，乃方伯之器也?！笏炫c既論霸王之略。向訖，以子楚托之；既謙不受，殷固托之。既以殷邦之宿望，難違其旨，乃許之。殷先與司隸校尉胡軫有隙，軫誣構殺殷。殷死月余，軫得疾患，自說但言‘伏罪伏罪，游功曹將鬼來’。于是遂死。于時關中稱曰：‘生有知人之明，死有貴神之靈?！映种僭?，為蒲阪令。太祖定關中時，漢興郡缺，太祖以問既，既稱楚才兼文武，遂以為漢興太守?！蓖醪玫?，正切“游殷”之事。新出墓志，原石之誤極為少見，這是難得一例。此誤之源，到底是王勃撰文時筆誤還是石工刻石時誤刻，則難以考證清楚。該文出于王勃大手筆，文史研究價值極高，故特將此誤揭出，以供研究者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