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寧省一起野禽H5N6 高致病性禽流感疫情的緊急流行病學調查

蘭德松，顧貴波，趙 培，楊洺揚，齊景文，吳 靖，鄭洪玲，申貫男，崔基賢，李樹博，于本良

（1.遼寧省農業發展服務中心，遼寧省動物醫學研究院，遼寧沈陽 110164；2.沈陽市動物疫病預防控制中心，遼寧沈陽 110034）

自1997 年我國香港禽流感病毒感染人事件發生以來，人感染禽流感病毒病例時有發現，禽流感病毒逐漸成為重要的人獸共患病病原體。已有文獻[1]報道，感染人的禽流感病毒有多個亞型，包括H5Ny（y=1，6）、H9N2、H7Ny（y=2，3，7，9）、H4N8、H6N1 和H10Ny（y=7，8）等，其中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主要在H5 和H7 亞型中被發現。

自2008 年以來，在我國陸續監測到Clade 2.3.4 分支的新型亞洲來源（Goose/Guangdong 系）H5Ny（y=2，5，6，8）亞型高致病性禽流感病毒，其逐漸進化成遺傳學上獨立的4 個亞分支Clade 2.3.4.4 A—D。2013 年，H5N6 亞型禽流感病毒在我國引發疫情，并從2014 年開始，逐漸取代H5N1 亞型，成為我國家禽和活禽市場中流行的主要亞型，并在野生和家養水禽、陸養家禽、鴿子以及豬和貓體內均被分離到[2-3]。2014 年四川省報道首例人感染H5N6 亞型高致病性流感病毒的重癥死亡病例[4-5]。截至2021 年5 月底，我國共發現25例人感染H5N6 亞型高致病性流感病毒病例。與人感染H5N1 亞型流感病毒的病死率52.8%和H7N9亞型流感病毒的病死率39.2%相比，人感染H5N6亞型流感病毒的病死率更高，達到64%[1，6]。近年來，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流感研究團隊經過動物感染試驗發現，一些禽源H5N6 亞型流感病毒株能夠結合人源受體，且在雪貂感染模型中的傳播能力強于H5N1 亞型流感病毒，提示H5N6 亞型流感病毒可能會成為未來嚴重威脅公共衛生安全的重要病原，應引起高度重視[7]。

2021 年4 月8 日，沈陽市農業農村局接到和平區市場監管事務服務與行政執法中心負責人報告，該區內長白島森林公園自4 月6 日開始出現黑天鵝發病死亡情況，截至4 月8 日報告時，已發病死亡11 只。沈陽市農業農村局接到報告后，立即組織市、縣相關專家進行現場調查、臨床剖檢診斷，懷疑為流感疫情?，F場采集病死黑天鵝組織、糞便等樣品進行實驗室檢測。4 月9 日經沈陽市動物疫病預防控制中心（以下簡稱“沈陽市疫控中心”）檢測，結果為H5 亞型流感病毒核酸陽性，4 月10日經遼寧省農業發展服務中心獸醫實驗室（原遼寧省動物疫病預防控制中心，以下簡稱“遼寧省疫控中心”）復核，結果一致，遂于當日將陽性樣品送至哈爾濱獸醫研究所國家禽流感參考實驗室進行檢測確診分析。與此同時，遼寧省農業農村廳組織省市聯合流行病學調查組，赴現場開展緊急流行病學調查，對疫情發生情況進行核實、溯源和追蹤，對疫情擴散風險進行評估，并現場指導開展疫情處置撲滅工作。4 月12 日，農業農村部公布了該起野禽H5N6 亞型高致病性流感疫情。

1 病例定義

1.1 臨床懷疑病例

2021 年3 月17 日以來，沈陽市長白島森林公園內飼養的野禽及沈陽市各區縣內家禽養殖場戶、公園、動物園、野鳥棲息地、花鳥市場等相關場所的家禽、野禽中，出現精神沉郁、厭食、神經癥狀或不明原因急性死亡的病例。

1.2 疑似病例

臨床懷疑病例經沈陽市疫控中心實驗室使用禽流感通用熒光RT-PCR 方法檢測為陽性，并經禽流感病毒分型熒光RT-PCR 方法檢測為H5 亞型流感病毒核酸陽性，且與遼寧省疫控中心復核結果一致的病例。

1.3 確診病例

國家禽流感參考實驗室經病毒分離鑒定及測序分析，確診為H5N6 亞型流感病原學陽性的疑似病例。

2 調查方法

2.1 現場調查

采用現場查勘、訪談和問卷調查等方式，對該森林公園內飼養野禽的種類、數量、棲息場所、飼養管理方式以及禽流感免疫、禽只調入及調出、其他野生動物飼養管理等進行調查；通過與該區農業農村局、市場監管事務服務與行政執法中心相關人員座談，掌握疫點周邊禽類養殖場戶、禽交易市場等場所的分布情況，調查了解疫點周邊地區及全省范圍內的候鳥遷徙路線、留鳥活動等相關情況。

2.2 臨床觀察及剖檢

對公園內飼養的所有野禽進行臨床觀察，對最近死亡野禽進行剖檢，觀察病理變化。

2.3 樣品采集

2021 年4 月8 日，采集長白島森林公園內當天病死的黑天鵝組織樣品2 份、活動場所新鮮野禽糞便6 份，環境水樣、土壤、飼料各3 份，共17份樣品；4 月10 日至5 月1 日，在全市范圍內針對性采集禽飼養場戶、活禽交易場點、禽屠宰場、公園、花鳥魚市場等場所樣品共5 034 份，其中禽血清樣品4 344 份、禽咽/腔雙拭子及環境樣品等病原學樣品690 份（包括解除封鎖評估前于4 月28 日采集的長白島森林公園內土壤和水樣等環境樣品40 份）。

2.4 實驗室檢測

疫情診斷時所有采集的樣品，經沈陽市疫控中心采用禽流感病毒核酸通用型熒光RT-PCR 方法檢測，陽性樣品使用H5、H7 及H9 亞型分型檢測方法進行鑒定，分型鑒定陽性樣品送遼寧省疫控中心復檢，復檢陽性樣品送哈爾濱獸醫研究所國家禽流感參考實驗室進行確診；疫點封鎖至解封前全市排查期間的血清學及病原學樣品，由沈陽市內各縣區疫控機構檢測；解封前從該疫點內采集的環境樣品，由沈陽市疫控中心檢測。

2.5 數據分析

使用Excel 2019 軟件，對相關調查數據資料進行整理錄入和分析；使用描述性流行病學方法，對該起疫情的三間分布進行描述，對疫情的風險來源、傳入途徑等提出假設并驗證，對疫情的擴散風險進行分析評估。

3 調查結果

3.1 基本情況

3.1.1 飼養管理 在疫情發生前，長白島森林公園內共飼養野禽291 只，包括黑天鵝、白天鵝、大雁和赤麻鴨等水禽162 只，珍珠雞、孔雀、鴕鳥等其他陸養野禽129 只，未飼養家禽。不同品種野禽通過鐵絲網分隔在彼此相連的不同區域內飼養，黑天鵝、白天鵝、大雁、赤麻鴨等野生水禽均在同一處池塘及周邊活動。該公園內還有其他動物觀賞區，占地約5 hm2，飼養猴子25 只、山羊15 只、鹿12只、矮馬6 匹、駱駝4 只、羊駝4 只、駝羊2 只、牦牛2 頭，無肉食動物。野禽和其他動物分別由不同飼養人員飼養；野禽飼料和其他動物飼料，均由當地一家飼料廠供應，近1 年來未更換，公園內飼料庫管理較為規范；公園內有專業獸醫人員，負責野禽和其他動物的疾病診治和日常保健工作。

3.1.2 免疫和治療 通過查看該公園的免疫和診療記錄，并經公園獸醫人員證實，該公園2021 年尚來開展觀賞野禽的禽流感免疫工作。2021 年4月6 日，該公園獸醫人員發現個別黑天鵝出現精神不振、厭食等異常情況，遂于當天給野生水禽全群投喂土霉素和“瘟疫清”（主要成分為金剛乙胺+地黃、黃芩、連翹等多味中藥提取物）進行治療，但未見療效，且連續3 d 出現野禽死亡，遂于4 月8 日上報異常情況。

3.1.3 野禽調入調出 調查人員通過現場查看公園的畜禽飼養管理檔案、野禽飼養種類和數量等實際情況，結合公園內飼養管理人員的介紹，基本可以推斷該公園今年尚未引入和調出野禽。

3.1.4 周邊排查 該森林公園（疫點）位于沈陽市主城區內，疫點周邊3 km（疫區）乃至外延5 km 范圍內（受威脅區）無禽養殖場戶、活禽交易市場及屠宰場等禽類相關場所。自4月10日開始，沈陽市農業農村局在全市范圍內組織開展禽類相關場所臨床異常情況排查，并針對性開展采樣監測，至5 月1 日疫點解除封鎖前，全市共排查禽規模場0.31 萬個、散養戶25.15 萬家，共排查家禽1.15 億羽，未發現異常。

3.2 臨床表現及剖檢癥狀

2021 年4 月6 日，該森林公園內的野禽飼養管理人員發現，個別黑天鵝出現精神沉郁、厭食的異常情況，其他野禽眼觀未見明顯異常，當天出現黑天鵝急性死亡，隨后連續3 d 出現野禽死亡；4月8 日，沈陽市疫控中心專家現場對當天發病死亡的黑天鵝進行解剖，觀察到心冠出血（圖1-A），肝臟明顯腫大，表面呈黃白色，切開可見組織纖維化病變（圖1-B、C），氣管可見彌漫性充血和出血，胰臟淺表可見出血和壞死，小腸和直腸可見卡他性炎癥及出血（圖1-D）。

3.3 三間分布

3.3.1 時間分布 202 1 年4 月6 日，該森林公園內發現個別黑天鵝精神萎頓，并于當天發病死亡3只；4 月7 日，2 只黑天鵝發病死亡；4 月8 日，5 只黑天鵝和1 只大雁發病死亡，當天該森林公園上報疫情。4 月9—10 日，經沈陽市疫控中心實驗室檢測、遼寧省疫控中心實驗室復核，判定為疑似H5N6 亞型高致病性禽流感；4 月12 日，經國家參考實驗室確診為H5N6 亞型高致病性禽流感。本次疫情的病例時間分布見圖2。

3.3.2 空間分布 該疫點位于沈陽市和平區長白街河堤西路（東經123.224 531°、北緯41.444 873°），緊鄰渾河（遼河最大支流，長達415 km）南側，占地約42 hm2；公園內森林覆蓋率高達80%，其中包括野禽觀賞區約6 hm2，周圍活動和棲息的野鳥，尤其是候鳥，每年3 月以后明顯增多。

3.3.3 群間分布 本次疫情的襲擊率為3.8%（11/291），病死率為100%（11/11），僅發現該公園內黑天鵝、大雁等野生水禽發病死亡，同一區域內飼養的孔雀、珍珠雞、赤麻鴨、駝鳥等其他陸養野禽臨床表現未見異常。

3.4 實驗室檢測

4 月9 日，沈陽市疫控中心從現場采集的17份樣品中，檢出H5 亞型禽流感病毒核酸陽性3 份，其中組織臟器陽性1 份（Ct=20.5）、糞便拭子陽性2 份（Ct=32～33）；4 月9 日晚至4 月10 日凌晨，經遼寧省疫控中心復核，結果仍為陽性；4 月10 日，送至哈爾濱獸醫研究所國家禽流感參考實驗室檢測，4 月12 日，經病毒分離鑒定和測序分析，確診為H5N6 亞型高致病性禽流感，分離毒株在遺傳進化分類上屬Clade2.3.4.4 分支，其HA 基因與H5Re-11 疫苗株同源性最高，達98.4%。自4月10 日開始，沈陽市實施禽流感緊急免疫措施，對全市范圍內家禽進行免疫狀況調查，對尚未開展春季集中免疫的家禽進行強制免疫接種，并于免疫15 d 后進行禽流感病毒抗體及核酸抽樣檢測，結果抗體合格率在85%以上，病毒核酸檢測均為陰性。

4 病因假設與分析

4.1 通過遷徙野鳥帶毒傳入的可能性最大

遼寧省地處黃海和渤海之濱，全省14 個地市中6 個地市鄰海，屬溫帶季風氣候，全球已知的9條候鳥遷徙通路中的第5 條和第9 條通道途經遼寧省[8]，而沈陽市位于第5 條遷徙通道上。沈陽市近年來重視生態環境建設和保護，全市境內有渾河濕地、沈陽法庫濕地等大型濕地5 處，總面積約86 700 hm2。據林業部門介紹，每年9 月底、3 月初，有144 種，近百萬只野鳥途徑沈陽或在此越冬、繁衍生息。疫情發生地沈陽市長白島森林公園位于渾河邊上，渾河支流流入該公園野禽活動的池子；園區內森林覆蓋率高，除野禽觀賞區內有防禽網外，公園內其他區域無防野鳥措施，周邊候鳥及留鳥可自由出入園區。另據世界動物衛生組織（OIE）通報，2020 年12 月以來，同處第5 條候鳥遷徙通道上的一些國家及我國周邊國家發生多起家禽和野禽H5 亞型高致病性禽流感疫情，僅2020 年12 月20日至2021 年1 月14 日，鄰國越南就報道了8 起家禽H5N6 亞型高致病性禽流感疫情。此外，該森林公園未及時開展觀賞野禽的禽流感免疫工作，野禽群體未建立起有效的禽流感免疫保護屏障，一旦病毒傳入，感染發病的風險就極高。因此，推斷遷徙野鳥帶毒傳入的可能性最大。

4.2 由水源傳入的可能性不容忽視

該森林公園內野禽活動的水池與其水源地渾河濕地相通，因此渾河水源被帶毒遷徙候鳥污染，禽流感病毒隨水流入而被園內野禽攝入體內感染的可能性不容忽視，但從環境水樣中并未檢測到禽流感病毒核酸，可能與采集水樣的位點、采樣數量及水樣中病毒含量低于檢測閾值等方面因素有關，因此未檢出禽流感病毒核酸并不能排除由水源地傳入的可能性。

4.3 飼料、家禽及相關產品傳入的可能性較小

該公園觀賞鳥的飼料購自沈陽市某大型飼料廠，發生疫情前2 個月內未更換飼料，現場查看公園內飼料庫房管理良好，設置有防鼠和防鳥措施；對飼料庫內飼料抽樣進行禽流感病毒核酸檢測，結果為陰性。該森林公園未飼養任何肉食動物，未從周圍市場上購買家禽及相關產品帶進公園內。因此，由飼料、家禽及相關產品傳入的可能性較小。

4.4 人員和車輛帶毒傳入的可能性較小

疫點內天鵝、大雁等水禽活動的湖位于該公園中心位置，處于渾河支流上，四周環繞種植灌木并設有鐵絲網，游客與湖內野禽無直接接觸可能；公園內禁止游客自帶食物飼喂野禽，但據園區管理人員介紹，也有個別游客投喂自帶食物的情況，基本以面包、香腸等為主；園區野禽觀賞區飼養員自述，近幾個月內均無與公園外禽類接觸史；疫點周邊3 km 乃至8 km 范圍內均無禽養殖場戶、觀賞鳥市場、活禽交易市場或攤點和禽屠宰場點等禽類相關場所，對沈陽市禽飼養場戶進行禽流感病毒核酸抽檢結果也均為陰性；和平區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對該公園內野禽飼養管理相關人員緊急采樣進行了禽流感病毒核酸檢測，結果均為陰性。因此，由人員帶毒傳入的可能性極小。該森林公園嚴禁外來車輛入園，僅園區內專用車輛通行，由外來車輛帶毒傳入的可能性也極小。

5 疫情擴散風險分析

該公園2021 年4 月6 日發現3 只黑天鵝出現異常并死亡，4 月8 日上報疫情，隨后沈陽市農業農村局立即組織相關技術人員開展情況核查，并建議該公園所在的和平區政府，對園區立即采取嚴格封鎖、消毒、無害化處理等控制措施。同時開展疫情追溯和追蹤調查，結果表明2021 年以來該公園未新購入及調出野禽。另外，自4 月10 日診斷為疑似H5 亞型禽流感后，根據風險評估，認為通過候鳥或留鳥飛入飛出導致病毒擴散的潛在風險較高，為此立即對園區內禽群實施全群撲殺并無害化處理以及對園區環境進行嚴格消毒，同時對周邊候鳥活動環境及家禽養殖場戶進行抽樣檢測，結果禽流感核酸均為陰性。綜合推斷，疫情向外擴散的風險較低。

6 疫情處置

4 月8 日，經沈陽市農業農村局組織獸醫專家現場臨床診斷，初步懷疑發生禽流感疫情，立即建議該森林公園對野禽區采取隔離管控措施并進行嚴格消毒；4 月10 日，沈陽市和平區政府根據遼寧省疫控中心檢測結果，按照《高致病性禽流感疫情應急實施方案》（2020 年版）規定，立即啟動重大動物疫情應急處置Ⅳ級響應，對整個野禽觀賞區域采取嚴格的封鎖、消毒、隔離措施；經過省市專家評估，科學劃定了疫點和疫區，劃定長白島森林公園野禽類觀賞區為疫點，劃定疫點周邊東至長白二街口，南至長白島森林公園南側路，西至勝利橋東南口二門，北至長白島森林公園北路區域約3 km 半徑范圍為疫區，對疫點內剩余的280 只禽鳥進行全群撲殺和無害化處理，對疫點內環境進行嚴格消毒，第1 周每天1 次，第2 周每2 天1 次，第3 周每3 天1 次；對疫區采取流行病學調查措施。自4 月10 日起，沈陽市部署在轄區內各縣區開展禽流感疫情緊急排查工作，并加快推進全市禽類的禽流感疫苗免疫接種工作。緊急免疫15 d 后，對該森林公園環境進行采樣檢測，對沈陽市各縣區禽類重點場所進行抽檢。5 月2 日，沈陽市農業農村局組織相關專家對疫點、疫區進行風險評估，認為符合解除疫情封鎖的規定，按照程序解除了封鎖。至此，該起野禽H5N6 高致病性禽流感疫情被徹底撲滅。

7 討論

本次疫情為遼寧省報道的首起野禽H5N6 亞型高致病性禽流感疫情。通過緊急流行病學調查分析，綜合考慮疫情暴發季節、候鳥遷徙路線、周邊國家疫情發生情況以及疫點及疫區周邊禽類養殖場戶及其他相關場所的排查及檢測情況，推測由遷徙候鳥從境外帶毒傳入的可能性最高。從園區內環境水樣、土壤等拭子樣品中未檢出禽流感病毒核酸，可能與4 月份沈陽氣候晴朗，紫外較強，使病毒不易存活有關，也與采樣點較少、樣本數量不足、檢測方法敏感性等因素有關。由飼料、家禽及其產品、人員和車輛等攜帶傳入的風險較低，不能排除因渾河注入公園內的水源污染傳入的可能。另外，未按照免疫程序及時開展園區內野禽的禽流感免疫工作，未建立起H5 亞型等高致病性禽流感免疫保護屏障，是該起野禽高致病性禽流感疫情發生的內在原因。

2019 年3 月遼寧省錦州市動物園發生了首起觀賞孔雀H7N9 亞型高致病性禽流感疫情，同年4月沈陽市新民市發生一起家禽H5N1 亞型高致病性禽流感疫情，風險評估結果表明，疫情來源極可能為遷徙野鳥。因此，遼寧省獸醫主管部門進一步加強了冬春季節省內候鳥遷徙活動場所的禽流感主動監測，定期采集野鳥糞便拭子進行禽流感核酸檢測，并加強了冬春季節禽養殖場戶的禽流感強制免疫。近年來，遼寧省未再發生家禽禽流感疫情。但2021 年4 月再次發生的公園內野禽H5N6 亞型高致病性禽流感疫情，表明在周邊國家家禽及野禽禽流感疫情嚴峻的形勢下，加上遼寧省特殊的地理位置，由遷徙野鳥帶毒傳入的風險較高且持續存在。因此，遼寧省家禽養殖場戶及公園、動物園、花鳥市場等野禽和觀賞禽類活動場所的經營、管理者，應切實履行防疫主體責任，扎實做好禽流感強制免疫、消毒等防疫工作，加強生物安全管理，提高疫病防控意識和水平，筑牢防疫屏障；各級獸醫主管部門要強化對養殖主體的防疫措施落實監管，同時要進一步加大對冬春候鳥遷徙過境季節野禽活動場所（候鳥棲息地、公園、花鳥市場等）及家禽飼養場戶的日常健康排查，一旦發現異常死亡禽只，應及時采樣進行禽流感病毒核酸檢測，同時加大對候鳥棲息地野鳥糞便、環境水樣的禽流感主動監測力度，增加監測頻次，擴大監測范圍，力爭做到科學及時預警，有效降低疫情發生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