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中國視域下我國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發展及前沿探析

于海洋

（中國國家版本館 北京 100005）

人類文明需要在世代之間傳承，才能推動整個人類社會的發展與進步[1]17-21?；诖H正義原則，每一代人都有使人類文明獲得世代傳承的義務，而已延續近七個世紀的法定繳送制度是保存與賡續一個國家知識文化精髓的重要保障機制[2]118-127。數字化的快速發展促使各國不斷修訂或制定相關法定繳送政策及法規，以期能全面有效地完成數字資源繳送、匯聚、保存、服務及傳承的使命。在全球數字化快速發展的背景下，數字中國戰略應運而生并推動實現中國經濟社會的創新和高質量發展[2]118-127。推動基于多業態、全流程的出版數據為出版行業及相關行業的高質量發展提供智慧化服務是時代發展的新要求[3]，高質量發展已然成為數字中國背景下出版發行、知識典藏、信息科技等行業的新常態。在此背景下，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的產生是出版數字化、閱讀網絡化、信息智能化發展的必然結果。

1 理論研究及發展動態

伴隨著出版形態從傳統的紙、磁、光向數字形態迭代融合式發展，出版物的繳送范圍也從紙質圖書擴展到離線型電子出版物和在線型數字出版物。學界與業界對數字版樣本繳送的研究是一個從初步探索到逐漸明晰的過程，繳送制度建設也隨之經歷了從修訂調整到全面覆蓋的發展過程。

1.1 數字版樣本繳送理論研究

我國對電子出版物繳送制度的研究雖然起步較晚[4]，但有關數字版樣本繳送的學術研究成果豐富、主題廣泛，主要包括對概念及外延的闡釋、國內外研究進展概況、法規政策分析、制度設計建議等內容。研究對象以電子出版物和數字出版物兩大類型為重點，從數字資源增長性視角進行分析的研究較多，而進行回溯傳承性及多維體系性的研究成果較少。

1.1.1 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概念及外延研究

楊道玲[5]建議采用外延電子出版物和出版者概念的方式，通過制定繳送法規、豐富繳送方式、擴展樣本格式等措施，實現將新類型出版物及時納入繳送范圍；吳鋼[6]同樣提出我國法定繳送制度應注重繳送客體概念的延伸，在落實離線數字出版物法律執行規定的同時，將網絡出版物納入法定繳送客體范圍；任宋潔等[7]從完善呈繳本制度的視角將數字出版物分為離線數字出版物和在線數字出版物兩大類型；劉英赫[8]結合國家和地方樣本繳送行政法規產生“多頭呈繳”的現象，對受繳主體范圍等內容進行了思考。

1.1.2 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動態及實踐研究

黃紅華[9]18-21介紹了澳大利亞電子出版物法定繳送依據和措施，以及電子出版物和在線出版物的收集原則等；江向東等[10]著重探討了南非政府出版物繳送制度的構成體系及其主要內容與特點；刁一卓[11]12-16梳理了《俄羅斯聯邦文獻呈繳法修正案》關于電子出版物的修訂措施，介紹了該國的電子出版物繳送的工作經驗；霍瑞娟等[12]描述了中國國家圖書館自建國家總書庫收集數字資源作為擴展文獻資源實踐與繳送制度的關系；吳鋼[13]綜合參考多學科領域的知識內容，對數字版樣本法定繳送制度進行了設計研究。

1.1.3 數字版樣本繳送專題及綜合研究

韓新月[14]提出構建數字出版物繳送統計指標體系，將統計責任納入法定繳送關系范疇，落實相關組織機構的管理職能；田紅梅[15]從繳送者權益保障、法律義務等方面對繳送立法問題進行了探討；王愛霞等[16]對我國1998年至2014年有關數字資源繳送制度的研究熱點進行了量化綜述，闡明應創新理論用以指導實踐，進而完善制度及運行機制的繳送理念；Marietjie等[17]分析了2000年至2014年有關各國電子出版物法定繳送政策的文獻，指出各國國家圖書館面臨諸如法制政策、版權保護、交存機制、資源使用等問題，提出應落實電子圖書法定繳送制度的建議。

1.2 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的實施概況

2000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布了指導各國修訂相關法規的系列準則，用以應對數字出版物繳送涉及的法律規范、技術措施和組織管理等諸多挑戰[11]12-16?；诖?，部分國家和地區陸續制定了電子資源、數字資源法定繳送政策與法規，以完善本國的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18]。

1.2.1 國外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

國際圖聯于2018年發布的《各國國家圖書館數字版本法定繳送政策和實踐調查報告》顯示，在受訪的31個國家圖書館中，有69%的受訪對象表示其國家制定了數字版樣本繳送法律，但相較于全球版本繳送發展態勢而言，數字版本繳送立法進度依然較為緩慢[19]。國外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的發展過程是在將載體型電子出版物納入繳送范圍的同時，陸續增加網絡在線型數字出版物等資源類型。

加拿大于1995年頒布的《國家圖書館圖書資料送繳法規》將光盤與影視作品、電子出版物等出版物類型納入繳送范圍，明確出版者應在出版物發行一周內完成法定繳送[20]；韓國于2007年針對在線數字出版物制定了《法定繳送法案》[21]，結合時間、范圍、賠償、罰款等因素，通過簡化程序、開發系統、加強培訓等方式推廣繳送制度[22]；澳大利亞的繳送制度以國家圖書館為主導、多部門共同參與，該國于2017年對《1968年版權法案》進行了修訂，要求繳送光碟、磁盤等具有載體格式的電子出版物[23]，并進一步制定了《澳大利亞實體形式電子出版物征集指南》和《澳大利亞在線出版物選擇指南》作為繳送發展政策的原則性描述[9]18-21；俄羅斯于2022年修正頒布的《俄羅斯聯邦出版物呈繳本法》將印刷文件原版的電子副本、視聽產品、電子出版物納入繳送范圍，相較于其他國家和地區，俄羅斯要求繳送電子版本的措施使其數字版樣本涵蓋的范圍更為全面[24]；荷蘭、英國、法國、意大利、日本等國亦將法定繳送的范圍擴展至線下和線上出版物，并逐步明確繳送主體、受繳主體、時間數量、獎懲措施、執行機制等[18]；南非目前雖未將數字出版物納入繳送范圍，但其政府建立的出版物呈繳線上線下交流平臺在推動版本繳送工作、獲取公眾信息需求、促進政府信息公開、保障公眾信息獲取權益方面的實踐值得借鑒[25]。

1.2.2 我國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

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是數字出版物保藏和監管的保障機制。國家新聞出版署于1996年頒布的《電子出版物管理暫行規定》[26]是最早將電子出版物納入法定繳送范圍的政令，同年《關于繳送音像、電子出版物樣品的通知》頒布[27]，1997年出臺的《電子出版物管理規定》[28]要求出版單位按要求完成電子出版物繳送任務。2001年國務院頒布《出版管理條例》[29]和《音像制品管理條例》[30]，要求出版單位在發行其出版物前繳送音像制品、電子出版物樣本。2020年發布的《國家新聞出版署關于調整向中國版本圖書館繳送出版物樣本范圍和數量的通知》，明確規定要開展出版物數字版樣本的接收工作[31]，2022年發布的《國家新聞出版署關于做好出版物數字版樣本繳送工作的通知》（以下簡稱《通知》）則正式面向全國圖書、報紙、期刊、音像和電子出版單位開展出版物數字版樣本征集工作，繳送內容在音像制品、電子出版物的基礎上，增加了與出版物內容相一致的數字版樣本[32]。

2 數字版樣本繳送的迫切性及措施

國家網信辦發布的《數字中國發展報告（2020年）》明確指出我國應強化國家數據治理協同，健全數據資源治理制度體系，推進數據標準規范體系建設[33]。數字信息技術有力促進了出版行業的飛速發展，相較于紙本出版物，數字版樣本的法定繳送與永久保存更需要制度保障。

2.1 發展維度：適應態勢要求

隨著數字中國建設的加速推進，全國文化信息資源共享工程的數字資源總量達532TB，國家數字圖書館長期保存的數字資源總量達1 532.76TB，國家哲學社會科學文獻中心整合的學術信息資源共1 600多萬條，上線學術論文達930余萬篇[34]?！?020—2021年中國數字出版產業年度報告》顯示，我國2020年數字出版產業逆勢上揚，全年產業收入達11 781.67億元，比上年增加19.23%。但當前我國數字圖書館在資源服務、知識整序等方面存在大量版權侵權、權責模糊、違規用權與維權受阻等問題[35]，孤島現象、資源供給雷同等現狀促使圖書館革新思維，以實現數字圖書館與服務資源提供商、內容生產商等組織機構的高度協同發展[36]。因此，建立一個獨立于商業營利體系，不同于公眾服務機構的版本文化傳承單位進行出版物數字版樣本的長期征集與保藏，就成為保護各相關方利益、尊重知識產權、讓優秀文化得以代際傳承的最優方案。

2.2 內容維度：擴展與豐富資源類型

國家新聞出版署2022年面向全國各圖書、報紙、期刊、音像和電子出版單位發布的《通知》，是關于落實出版物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的最新政令，要求我國所有出版單位繳送已有與未來會發行的出版物的數字版樣本，這是在數字信息時代我國對繳送樣本類型的一次擴展。筆者通過分析與《通知》同步發布的《數字資源版本送交要求》（以下簡稱《要求》）發現，文件中所說的數字資源并非僅指出版物的數字版本，還涉及新聞照片數字版、電影（含MOV、MP4、AVI等格式，MPEG-2、H.264、ProRes、DnxHD等編碼）、電視?。ê琈XF、MOV、MP4、MPG、AVI等格式，MPEG-2、H.264、ProRes、DnxHD等編碼）、音樂（含MP3、WMA、APE、FLAC等格式）、數據庫（含網絡文學數據庫、電子期刊論文數據庫、有聲書數據庫等），以上內容皆為我國未來征集數字資源需擴充的類型與方向。

2.3 實施維度：優化操作與管理流程

“多頭繳送”和“繳送數量過多”被業界認為會對出版物送存制度的有效性和完善性產生損害[1]17-21，會在無形中加重出版單位的責任義務和經濟負擔，致使出版單位選擇性規避或拖延繳送，最終不利于繳送制度的全面落實[37]?！锻ㄖ芬幎烁鞒霭鎲挝恢恍枥U送1份數字版樣本至中國國家版本館，避免傳統樣本繳送方式為出版單位帶來的多重程序和經濟壓力。出版物數字版樣本的受繳單位是國家文化展示、研究、交流、保藏機構，能夠有效保護各出版單位繳送出版物的版本安全，打消出版單位對數字版文件可能會被廣泛獲取從而影響實體出版物銷售的疑慮。相較于實體樣本，數字版樣本具有可快速復制的特點，即使未來數字版樣本面臨跨區域、跨部門、跨領域、跨系統的管理調用需求，也只需由受繳單位在法定范圍內提供服務即可，避免繳送主體多級、多批次繳送等問題。

3 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存在的問題及建議

出版物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的建設是一個系統性工程，從法制建設到組織實施，再到優化完善，各個環節要互相銜接、有機運作，這樣才能保證制度的持續性與有效性?！锻ㄖ穼⑽覈鴺颖纠U送范圍從紙質出版物擴展到出版物數字版，但繳送單位對通知及附件中的術語概念、模式銜接等內容存在認知差異，對此，文章將就數字版樣本繳送工作實施過程中業界反饋的制度性問題進行梳理。

3.1 術語概念延展性問題

鑒于學界通常將出版物分為紙質出版物、電子出版物和數字出版物等不同類型，而數字出版物通常與在線出版物或網絡出版物概念等同，因此部分出版單位對于《通知》中的“出版物數字版”的概念認識得不夠全面，會誤將出版物數字版本與電子出版物等同，從而形成紙質出版單位不進行數字出版故不屬于繳送主體等觀點。然而，通過分析《通知》及相關文件內容可發現，我國數字版樣本采用的是廣義概念，泛指以二進制形式存在或產生的數字和電子資源文件。出版物數字版不僅含音像制品或電子出版物，還包括所有出版物的電子文件，即具有ISBN、ISSN、CN等我國規范性出版物標識號的出版物都應繳送數字版文件。

3.2 模式過渡轉換性問題

出版物數字版樣本分實物樣本和數字樣本兩種形式，不同形式樣本的繳送工作規定及樣本接收要求存在差異，兩項工作并行開展。數字版樣本繳送工作是分階段、分模式啟動并開展的，《通知》雖未對數字版樣本線下繳送與線上繳送的過渡銜接模式及應如何避免重復繳送的情況進行說明，但筆者核實后發現，數字版樣本接收主體部門為中國國家版本館信息技術部，線下繳送的出版物數字版本若符合《要求》，則無需再次線上繳送；對于電子出版物本身就僅以光盤形式出版，在《通知》下發前已完成繳送的，則無需再次線下繳送數字版樣本，但在數字版樣本征集系統上線后，還需上傳新增數字版樣本；對于光盤配有其他附屬冊頁的音像電子，或以App及二維碼形式出版的數字資源，則需要按要求繳送數字版樣本；歷史上的出版物數字版，則建議出版單位根據對歷史資源的梳理和轉化進程分批次繳送。

3.3 版本回溯傳承性問題

出版物繳送制度立法的主要目的在于實現國家文化傳承與文獻利用[1]17-21。我國傳統樣本繳送制度以紙本書、報刊為主要客體對象，后陸續將音像制品和電子出版物納入繳送范圍，但由于各出版單位的經濟條件、物理變遷和時效期限等存在差異，其對于出版物數字版樣本保存的重視程度也會不同，部分經典出版物的紙本和數字版本存在永久消失的風險。因此，我國數字版樣本的繳送對象包括出版單位自成立以來已有及新增的與出版物內容相一致的數字版樣本，并鼓勵出版單位對未數字化且有存藏價值的已有出版物開展數字化工作。在實現全面收集我國各類型數字文化資源的同時，要陸續采取對知識文化的歷史回溯性和未來發展性保藏等舉措，從促進版本保藏流傳、傳承中華文化的高度不斷加強出版物樣本送存制度的實施力度，永久保藏及傳承中華優秀文化遺產。

4 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的優化措施

4.1 完善制度法規，明晰各方責任及義務

繳送出版物數字版樣本的目的是保存并傳承國家文化遺產。澳大利亞電子出版物法定繳送立法是以國家力量逐步納入各類型電子出版文件并對其進行保存[9]18-21，我國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的制定與完善亦是分階段逐步擴大應繳數字版樣本的類型與范圍。

目前，我國出版物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主要是以政令的形式要求出版單位積極履行繳送義務，而對于不遵守或違反繳送義務的主體缺乏有效的懲罰機制，對于受繳機構應如何保存、利用并開展服務等內容也未作出明確規定?！吨腥A人民共和國公共圖書館法》[38]中雖有涉及傳統出版物樣本繳送的內容，但結合我國樣本繳送工作的實際執行情況以及數字版樣本繳送客體易復制的特點，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需注重持續修訂完善內容，建議加快制定并出臺關于樣本繳送的專項法律，構建數字版樣本繳送法制體系。同時還需明確各方責任與義務，加強監管執行力度，為數字版樣本版權保護、內容利用等提供可參考的指導性法規條例。

4.2 升級標準規范，加強交互與融合

《通知》規定應繳送的樣本為五類傳統出版物的數字版樣本，而《要求》卻對圖書、報紙、期刊、音像電子、新聞照片等十種數字資源，從文件格式、文件類型、文件組織、命名規則、質量要求等方面進行了規定。結合我國文化資源永久保藏的戰略布局，筆者建議將工程標準上升為國家標準，擴展繳送類型時要綜合考慮標準規范的系統性，穩步推進范圍框定、方案制定、跟蹤評估、培訓宣貫等標準的執行落地工作。

首先，在遵循共享性、唯一性、穩定性、可擴展性、前瞻性、可行性六大數據標準制定原則的基礎上[39]，進一步研究業務流程、客體數據、文件安全、存儲應用、內容挖掘、技術服務等基礎性數據標準，以及監管規范、行業管理、營銷管理、風險管理、綜合經營等指標性數據標準。其次，要構建數字版本資源元數據標準矩陣，加強頂層規劃設計，適應數字版本數據的流動性，兼容差異性。在終端層面，應對繳送主體的組織行為、繳送客體的元數據及流程步驟制定貼近行業信息傳輸及編碼習慣的標準規范，以便各類型數字版樣本數據的接入和利用；在周邊層面，筆者建議可參照編輯出版發行、圖情檔案、信息科技企業等知識生產、收集、營銷等領域的行業標準、國家標準及國際標準進行建設。最后，要提高相關領域專家學者對標準制定的參與度，進而形成反映行業實際，對數字版樣本的收集、研究、利用全周期具有指導意義的數字資源繳送標準體系。

4.3 加強系統部署，提高智能化支持水平

《通知》規定出版物數字版樣本的繳送工作采用線下線上分階段過渡的模式開展，優先開展線下繳送工作便于及時發現并修正繳送工作中存在的問題，這對于后續繳送系統的開發與完善具有重要參考價值。繳送系統的信息化建設應圍繞元數據、數據模型、數據質量及數據安全等核心標準管理要素，并使繳送和受繳主體之間、行為和技術之間、統計參數之間實現規范統一。注重數字版樣本線下與線上技術參數的銜接性，建議利用規范性物理與虛擬數據的多層次模型，實現多載體、跨類型、多系統的快捷交互，減少耦合性，實現不同繳送模式間數據的無縫兼容和擴展。

繳送系統應提供高效、標準化、全生命周期的數字版樣本繳送服務，對標出版行業的編審規范、接口參數規范，實現數據自動對接、加密、傳輸、保護等功能。用戶終端應采用協議交換、公開獲取等技術手段自動集成出版物樣本實體、營銷、用戶行為等元數據，利用泛型模式實現無人工干預的觸發機制。信道傳輸過程應采用自動文件加密和權限保護措施以保證傳輸數字文件中敏感信息與對象的安全，解決大文件量緩存傳輸、關鍵點檢測等操作存在的問題。后端要加強系統基于質檢要求的參數識別，嵌入區塊鏈技術實現數字版樣本文件的版權獲取、高精度審核、科研輔助及全周期監測等。

4.4 提供監管輔助，完善服務與管理

監管機制的搭建及法律與社會體系的保障，是推進數字出版物法定繳送的有效措施[40]。受繳主體應加強與國家新聞出版署及各級出版監管部門的協同配合，形成全過程、跨部門的業務互動監管機制，依靠行政力量推動和保障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的一致性和有效性。探索云端采集與服務一體化、數據密集型監管輔助模式，提升監管決策智能化的立體感知能力與動態集成性的數據保障能力，以增強對端到端全要素、多維度的綜合參數監管的支撐。

首先，要不斷優化數字資源服務層級及監測模式，利用要素協調監測與信息精準提取技術機制，對數字版樣本的繳送行為、內容質量進行量化分析，開展對全域多類型數字資源的二次加工及知識挖掘。其次，要注重對內容的動態統計和可視化處理，以行業報告、態勢預測、知識因子、動向研判等形式為市場營銷、內容監測、知識獲取等領域提供決策服務，全面提升數字資源繳送管理和服務的信息化水平。最后，要探索區塊鏈在數字版權的確權保護、交易溯源等場景的應用，在保障文化繳送主體、文化創作者權益的前提下，建設和完善行業信用評價機制，在監管與服務方面多措并舉，增強繳送制度對數字資源繳送參與者的黏性，推動我國建立起完備的數字版權信用體系。

5 結語

出版物數字版樣本繳送制度的建立是我國樣本繳送在數字信息時代發展的重要舉措。雖然當前的制度在標準規范建設、信息化支持、法制建設、監管執行、服務決策等層面還有待完善，但我國數字樣本繳送工作在繳送政策的指導與保障下，采用多模式、多措施匯集了歷史與新增出版物數字版樣本，預留并初步構建了數字資源類型的擴展空間，這不僅對后續開展數字資源繳送工作具有借鑒意義，還能切實履行傳承中華民族優秀文化的歷史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