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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開播州土司歷史面紗的力作
——評李飛等考古學報告《海龍屯》

2023-02-06 19:30陳季君
遵義師范學院學報 2023年6期
關鍵詞:播州王宮楊氏

李 琛,陳季君

(1.貴州省鎮寧民族中學,貴州 安順 561200;2.遵義師范學院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貴州 遵義 563006)

2012 年11 月17 日貴州遵義“海龍屯”遺址被國家文物局列入更新的《中國世界文化遺產預備名單》。[1]2015 年7 月4 日,第39 屆世界遺產大會上,貴州遵義海龍屯等三處土司遺址獲準列入《世界遺產名錄》??茖W出版社于2022 年出版的《海龍屯》[2]四卷本考古報告是貴州省文物研究所,現任貴州省博物館館長李飛研究員為首的海龍屯遺址考古團隊自2012 年到2020 年八年間在海龍屯進行實地艱苦考古工作的最終成果,報告全面梳理并分析了海龍屯的格局、城垣與關隘等遺址、磚石和銘文等遺物、巖土與動植物的分期、播州山城防御體系,并附有大量考古分析圖和實物照片,圖文并茂地展示了海龍屯這一播州土司的重要遺址。

一、山城要塞——海龍屯遺址所見軍事職能

海龍屯位于龍巖山首,建于宋理宗寶祐四年(1256),被稱作“龍巖新城”。它是在宋蒙戰爭背景下,由播州楊氏和南宋朝廷共同營建的,以抵抗元軍為主要目的山城要塞。至元十二年(1275),播州楊氏向元廷請求歸順,播州與元朝的關系由對抗轉為內附?!对贰吩疲骸安ブ莅矒釛畎顟?、思州安撫田景賢,未知逆順,乞降詔使之自新,并許世詔封爵。從之?!盵3]P171播州與元朝的戰爭結束以來,海龍屯的軍事功能逐漸下降,直至明代萬歷時播州宣慰使楊應龍出于武裝對抗明王朝的需要,才將海龍屯重建為擁有城垣、關隘、墩臺等完善的防御體系的山城要塞。

《海龍屯》考古報告揭示,目前在海龍屯就已經探明“不同時期的城垣共計5786.45 米……明代關隘9 座、南宋門道4 座。墩臺8 座,哨臺19 個”“屯上現存關隘13 座,含明代9 座,南宋4 座。名之為‘關’,實即城門。尚存匾額與文獻記載具稱海龍屯明代城門為關,當以此彰顯防御性”。[2]P19海龍屯是明代平播戰爭的決戰戰場,而由播州軍駐守的鐵柱等各關,曾給予攻屯明軍較大損失。李化龍《六報音疏捷》稱:“我兵追至屯前鐵柱關,被賊滾木礌石弩箭射打,陣亡兵四名,輕、重傷兵二百六十名?!盵4]P111

明軍在進攻海龍屯時,為了應對播軍扼守險關,減少士兵的傷亡,使用了大量火器破壞屯上關隘?!读鶊笠羰杞荨芬喾Q:“連日用大將軍炮、滅虜炮打進城……二十五日發兵攻屯,有我南川一路官兵直沖屯之前門,用銃炮沖打,破酋之鐵柱、飛龍二關?!盵4]P111海龍屯考古團隊經過清理發現,“屯上所見兵器有礌石、鉛彈、鐵彈、鐵鏃、鐵刀、鐵甲片等,出土于銅柱關、鐵柱關、朝天關、飛鳳關、萬安關、西關、后關等明代關隘,以及新王宮與土城墻南門道內?!盵2]P108海龍屯出土的大量火器遺物,證明了《平播全書》記載的明軍使用火器的情況?!逗}埻汀房脊艌蟾嬲J為可從明、播兩軍火器的裝備程度,看出播州方面在軍事上的敗因。

平播戰爭中,播州軍明確擁有火器的記載,僅有李化龍《敘功疏》[4]p154載明軍破海龍屯時奪播軍百子銃一門,且無充分證據表明此百子銃為播軍舊有之物,可能系播軍奪自明軍,此后再度為明軍所復奪。其次,《海龍屯》考古報告也認為播軍缺乏使用火器的意識,其證據即播軍并未在防御工事中預留火銃射擊孔,“關隘城垣上不見炮臺、槍眼等設施,表明因客觀條件的限制,火器防御并未進入建屯者的戰術意識”。[2]P119

《海龍屯》考古報告進一步證實了《平播全書》記載的真實性,可以向平播戰爭的研究者提供更加豐富的考古史料,并向研究海龍屯的學者提供有關海龍屯的布局、軍事職能與戰略意義的第一手最詳實的材料。

二、家衙一體——海龍屯遺址所見國家認同

播州楊氏于明代世襲播州宣慰使一職,其官署原則上置于播州宣慰司城(今遵義老城),而海龍屯遺址上出土的一些房址,主要包括老王宮、新王宮及一些配套建筑,被認為是播州楊氏海龍屯上仿照播州宣慰司城的格局,建造的第二個統治中心。老王宮、新王宮居于海龍屯的中心地位,而其他建筑遺址,包括轉山(玉皇閣)、金銀庫(城隍廟)、教場壩等?!逗}埻汀房脊艌蟾嫱ㄟ^分析這些零散分布的建筑,進而注意到“明代海龍屯就是按照一座城的規制進行規劃的,營建時參考了位于遵義老城的宣慰司司治的諸多要素,除另立衙門外,還移植了玉皇閣、城隍廟、教場壩等儀式性建筑和練兵場所”。[2]P647

老王宮的稱謂是相對于新王宮而言的,在此前的一段時間內,老王宮常被視作宋代播州楊氏的遺址?!逗}埻汀房脊艌蟾娌⒉痪心嘤凇袄贤鯇m系宋代舊址”的舊說,運用考古手段分析出“目前揭示的房址均應為明萬歷時期的遺跡?!盵2]P538然而《海龍屯》考古報告也提到,現階段的考古很難完全排除“老王宮”為南宋遺跡的可能性,但《海龍屯》考古報告的新說,確實有利于學界對于老王宮認識的多元化,可以期待未來老王宮考古發掘的成果。

《海龍屯》考古報告所提到的楊氏在海龍屯上修建的“另立衙門”即新王宮,“結合建筑格局、其他衙署資料與文獻記載,可知新王宮為明代海龍屯的內城,其性質為土司衙署?!盵2]P512而新王宮在布局上最突出的特點就是其“家衙一體”的設計理念,“土司住宅即其衙署,其衙署即其住宅,兩者合二為一?!盵2]P513新王宮是播州土司除了宣慰司治所以外的第二個統治中心,楊氏在主持新王宮的修建時,希望以土司衙署這一帶有官方色彩的建筑,向土民彰顯來自明王朝的國家權力,凸顯楊氏土司作為國家官僚的身份,因此,“新王宮土司衙署的營建可能是以播州宣慰司司治為藍本進行的,受到諸多因素的制約,也留有時代與風尚的烙印?!盵2]P513

新王宮內一并建有楊氏土司的家廟?!吨熳蛹叶Y》言:“君子將營宮室,先立祠堂于正寢之東?!盵5]P2播州楊氏家族自稱起源于太原,長期以“中原人”的身份自居,在文化上積極接受中原文化?!安ブ菪克舅局闻c新王宮土司衙署均將家廟設于正寢之左,即與《家禮》要求一致?!盵2]P513新王宮的楊氏家廟,除了擁有定期舉行家族祭祀,強化家族聯系的功能外,同時也有彰顯祖德的功能。播州楊氏十分重視傳承自始祖楊端的“中原人”身份?!镀讲ト珪份d楊氏經常自稱,“太原詩禮舊家?!盵4]P475播州楊氏始祖“楊端”在楊氏土司的歷史敘述中,是自愿從中原地區遷徙到位于邊疆的播州,為中原王朝戍守邊疆的英雄祖先。楊氏的子孫后代繼承了始祖楊端“守土”的職責,“楊端”實際上成為楊氏在播州統治的合法性來源之一?!逗}埻汀房脊艌蟾嬲J為,衙署與家廟這兩組禮儀性建筑“遂成土司合法性的政治與血緣表達?!盵2]P513而“家衙一體是由土司‘世守其土,世襲其職’的特點所決定的,也構成土司衙署與縣府衙署的最大不同?!盵2]P513

海龍屯以新王宮為首的建筑體系,本質是將播州宣慰司城的格局轉移到屯上,進而制造出楊氏土司的第二個“統治中心”。新王宮“家衙一體”的格局,則集中反映了播州楊氏土司的國家認同觀念,即楊氏土司主動認同明王朝賜予的播州宣慰使一職,以明王朝官員的身份統治播州,同時不斷強化其家族內部的聯系,凸顯出家國同構的意識。

三、財豐物阜——海龍屯遺址所見社會經濟

宋元、元明鼎革時期,播州的統治者都選擇了歸附新的統治者,進而避免了戰爭對于播州經濟的破壞。明太祖在播州采取了“輕徭薄賦”的政策,僅向播州征收適當的賦稅和貢品?!睹魇贰分^:“洪武七年,中書省奏:‘播州土地既入版圖,當收其貢賦,歲納糧二千五百石為軍儲?!垡云渎氏葋須w,田稅隨所入,不必以額……二十年征(楊)鏗入朝,貢馬十匹?!盵6]P8040明代中期以來,經過播州各族人民的努力,播州的社會經濟有了較大發展,而這種發展,則可直觀體現于《海龍屯》考古報告之中。

馬匹是明代播州重要的特產之一,也是播州土司向中央朝貢的主要貢品。萬歷十五年,時任播州宣慰使的楊應龍仍按要求向中央朝廷進貢良馬?!睹魃褡趯嶄洝费?;“四川播州宣慰使楊應龍差長官何漢良等貢馬二匹,慶賀萬壽圣節?!盵7]P3576播州出產馬匹的質量,要好于西南其他地區的馬,這可從海龍屯的考古工作找到依據?!逗}埻汀房脊艌蟾嬲J為可以通過檢測海龍屯出土的馬骨,進而分析出馬的平均體型,而屯上馬的平均體型遠大于川渝地區的普通馬以及云南的矮馬,推測這批馬極有可能是播州飼育特有的良馬,而馬骨還可以反映出“海龍屯出土的馬以成年體(>4 歲)為主,部分馬的年齡在9~12 歲左右,恰好屬于最健壯的年齡?!盵2]P732至晚,楊氏土司于平播之役時,仍然在海龍屯圈養著一批播州良馬以役用,可見楊氏土司雄厚的財力。

萬歷時期,播州宣慰使楊應龍重修海龍屯運用了多元化的建筑材料,兼有石、磚、瓦、木等,其中除木質建材早已不存外,磚、瓦均有出土實物。海龍屯的石料究竟從何而來?海龍屯考古團隊先后在2014年與2019 年在其石山上進行了兩次勘察,發現了大量采石遺存——楔眼,經過巖性對比,基本認定為明代采石場遺址?!逗}埻汀房脊艌蟾鎿苏J定,“采石場的發現確證了建屯所需石料均就近采用,巖性的對比也支持這一認識,楔眼的發現則使之成為鐵證?!盵2]P613楊應龍重建海龍屯使用的磚石材料,大多為在屯上就近籌調,而非自遠路運送石料上屯,同時也可看出,明代播州已經具備較為完善的采石體系。

海龍屯使用的磚件、瓦件,也主要由播州本地燒制。海龍屯考古團隊通過釋讀一部分帶有銘文的磚件,進而辨識出磚件上的“模印銘文”極有可能代表責任標識,以示該磚為“合格品”可以入窯燒制,進而得出“海龍屯磚料燒制,有一套完備的質量監控系統?!盵2]P31海龍屯出土的瓦件則兼有宋、明兩個朝代遺存,總體上以明代為主?,F階段,海龍屯考古團隊已經在屯上發現磚窯三座,而在屯下發現有瓦窯三座?!逗}埻汀房脊艌蟾嬲J為,“多數窯址應磚瓦兼燒,同時可燒造脊磚、脊獸等陶質建筑材料?!盵2]P33明代播州已經具有自主燒制建筑材料的能力與工藝,并且擁有一個穩定的匠人群體,專門為楊氏土司服務。

海龍屯的生活用器主要包括瓷器、陶器與玻璃器三類,而瓷器在海龍屯的分布較為廣泛,其余兩類則集中見于“新王宮遺址”。海龍屯考古團隊通過對海龍屯遺址清理發現,“屯上出土瓷器數量較豐,分布甚廣,幾乎俯首皆是……出土碎片多達數萬片,可計件者5000 余件,可復原者500 余件。器類有碗、盤、杯、碟、匙、罐、壺、瓶、盒、香爐、筆山、茶船、燭臺、瓷塑等,以前三類最多?!盵2]P052海龍屯出土瓷器大概涵蓋了由宋至清代四個時期,明代瓷器最多,而清代次之,宋、元瓷器最少,這恰好與明代播州楊氏在海龍屯的統治情況重合。

瓷器有粗瓷、細瓷之分,細瓷多為內地窯口燒制,粗瓷則為播州本地燒制,而細瓷應為播州土司及其家人使用。明代播州土司通過各類手段,積累了大量內地瓷器,甚至包括景德鎮民窯用于外銷海外的瓷器——克拉克青花瓷。海龍屯共發現明萬歷時期的克拉克瓷器殘片49 片,其中帶有開光裝飾的39片被確定為克拉克瓷器,另外10 片無開光裝飾的則推測為克拉克瓷器?!逗}埻汀房脊艌蟾嬲J為,海龍屯出土的克拉克瓷器應為“帶有克拉克瓷器特征的內銷瓷器”。[2]P82這組克拉克瓷器的出土,不僅可看出播州土司擁有與時俱進的審美觀,并且生活奢靡,不惜在奢侈品上耗費巨資,而且還可為明代播州與內地的貿易往來提供新的材料。

四、五味俱全——海龍屯遺址所見飲食文化

海龍屯考古團隊在海龍屯遺址進行實地發掘時,清理出了一定數量的動物、植物遺存。當代考古學中,考古學者常常借助動植物遺存判斷古人的生活方式,而海龍屯的動植物遺存多為土司時期的遺留,可以進一步揭開土司時期播州人民的日常生活圖景。

海龍屯上的肉食,主要供給土司、土司家族及其親信,而一般土民則較少享用肉食??脊抨爢T在海龍屯遺址中清理出了一定數量的動物骨骼,包括牛、馬、豬、麂、鹿、鳥等動物,其一部分動物主要用途為食用,占比重較大的主要為牛?!逗}埻汀房脊艌蟾嫱ㄟ^海龍屯遺址出土的?!敖切緮嗝嫘螒B,及部分長骨”,[2]P722基本確定了海龍屯的牛種主要為貴州常見的黃牛,而通過檢測牙齒的磨損程度,再結合解剖位置分析,推測出海龍屯的黃牛以青年個體居多,更多用于食用,而非役使用。海龍屯也存在一定數量的役牛,但海龍屯考古團隊在觀察出土牛骨的病變程度后,認為“海龍屯黃牛的役用病變很少見,且程度不高,未反應明顯的役用傾向?!盵2]P725《海龍屯》考古報告在綜合上述觀點后,得出“海龍屯出土黃牛以青年個體為主,主要用于肉食”。[2]P725

考古團隊在海龍屯還發現了以炭化的農作物種子為主的植物遺存,主要包括水稻、大麥等,均為我國本土作物,暫未發現原產自美洲的高產作物。歷史時期內,楊氏土司在播州擁有大量田莊,并通過剝削土民來獲取利益,以維持奢華的日常生活。何喬新《勘處播州事宜疏》稱:“楊輝將莊田一百四十五處,茶園二十六處,蠟崖二十八處,獵場一十一處、魚潭一十三處作四分,均分與楊友、楊愛、楊孜、楊敏?!盵8]P21

明代萬歷時期,播州宣慰使楊應龍與明王朝的關系日趨緊張,楊應龍遂選擇于海龍屯上囤積一定數量的糧食,以備與明軍可能發生的持久戰爭??脊艌F隊選擇在海龍屯上的“新王宮”“老王宮”與“金銀庫”三地進行局部采樣,采樣完成后,分兩批先后送至四川大學考古學系進行浮選,得種子樣本26987粒,以農作物為主,而非農作物較少。采樣標本顯示,“(農作物浮選標本)共計25236 ?!煞值?、麥、豆、小米和蕎麥等幾類?!盵2]P740播州地處西南腹地,濕熱多雨,有悠久的稻作歷史,而海龍屯考古也證實了這一點,海龍屯“共計出土炭化水稻19782粒,占植物遺存總數的73.3%,占農作物遺存的78.39%,充分顯示了水稻在播州農作物中的統治性地位?!盵2]P750明代播州除種稻外,也種植其他糧食作物,包括“田禾”“麥”“豆”等,進而建構了以稻為主的糧食種植格局。稻米也成為土司時期播州各族人民的主要口糧,而土司及其親信在此基礎上,還能享受到肉食、河魚、蜂蜜、野味等多元化的食物。

《海龍屯》考古報告根據現有的材料,作出以下結論:“16 世紀末,播州以水稻為主糧,以大麥、小麥、燕麥、龍爪稷、栗、黍、高粱、甜蕎、苦蕎、栽培稗為輔助性雜糧,大豆、紅豆、綠豆等則用以代菜,充分展示了播州農作物的多樣性,亦反映出當地以水稻為主、各種雜糧為輔的食譜結構?!盵2]P752

綜括全文,近年來,隨著土司研究的進一步發展,土司遺址的考古也逐漸成為土司研究中的熱點內容。以李飛研究員為首的海龍屯遺址考古團隊在遵義海龍屯土司遺址的考古工作,不僅能向國內其他地區的土司遺址的考古工作提供寶貴經驗,還可以向其提供一個比較完整的,可供參考的寶貴樣本。

通過《海龍屯》考古報告,我們可以得知:明代海龍屯最重要的職能之一,就是其軍事職能。末代播州宣慰使楊應龍將祖先遺留下來的山城擴建成軍事要塞,并選擇在此與朝廷頑抗到底,而播州軍缺乏使用火器的意識,無疑成為其軍事上的敗因之一。明代海龍屯以播州宣慰司治城為藍本進行重建,楊氏土司將城內的禮儀性建筑移植到海龍屯上,進而創造了一個戰時播州的軍事與行政中心,而“家衙一體”的建筑格局,則體現了播州楊氏強烈的國家認同觀念。海龍屯遺址上出土的明磚、明瓦多為本地燒制,而石材亦就近鑿取,可見明代播州勞動人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建筑技能??脊艌F隊通過海龍屯的馬骨,分析得知明代播州畜養的馬匹具備較高質量。海龍屯遺址大量出土的各類瓷器,既展示了明代播州與內地頻繁的商貿往來,又彰顯了土司家庭日常生活的中原化。海龍屯遺址出土的動物骨骼和炭化植物種子,可以使我們一窺傳統史料記載較少的明代播州的飲食文化,特別是屯上暫未發現自美洲引進的高產作物,可證至明萬歷時期,今日黔北地區普遍種植的馬鈴薯、玉米等作物尚未被引入。

《海龍屯》考古報告的出版,相信可以加深學界對于播州土司遺址——海龍屯的整體認識,并有益于土司研究的整體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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