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馮陳祖怡的圖書館學貢獻

王嬋

（上海大學 圖書館，上海 200444）

20世紀上半葉，我國涌現出許多女性圖書館員，在新圖書館運動中起到了男性圖書館員不可替代的作用，或者說她們有著男性圖書館員所不具備的性別優勢。在新圖書館運動中，女性圖書管理員在理論創新、實踐改革和文化交流等方面都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她們有馮陳祖怡、劉修業、梁思莊、王京生、崔叔青、曾憲文、張葆箴、劉宮鸚等。本文以馮陳祖怡為研究對象，以引起當前學人對女性圖書館員的關注。

一、教書育人貢獻

馮陳祖怡（1895—1975），號振鐸，福建閩侯人。著名圖書館管理專家、圖書館學家。曾任上海中國國際圖書館館長、上海圖書館學函授學校教授。原名陳祖怡，婚后隨夫姓改為馮陳祖怡。曾留美研究圖書館學，是圖書館界的先進代表，也是其中唯一一位女性。馮陳祖怡曾任國立北京師范大學圖書館主任，是北京師范大學百年來惟一擔任正職的圖書館女主任，也是新圖書館運動時期的代表人物之一。世人對她評價：“對于圖書館學運動，莫不竭力提倡，為學術界所重視。女士尤長口才，到處為圖書館事業宣傳，每屆講演，大受人士所歡迎，其作品甚多，我國圖書館專家之一也?！雹偎尉捌畹染帲骸吨袊鴪D書館界人名錄》，上海圖書館協會，1930年，第111頁。這一評價著實體現了馮陳祖怡在當時圖書館界的影響。馮陳祖怡從1919 年任南開大學圖書館館長到1960 年北京工業學院圖書館退休，她在圖書館崗位上工作了41年。工作期間主要活動包括：教書育人、討論會務、參加會議、會議致辭、會議發言、圖書館學術演講、主辦《北平圖書館協會會刊》、圖書館協會工作、編輯、出國學術交流、學術研究、提交議案、籌辦圖書館、籌辦國際國內展覽、接洽國際友人圖書館事務、認捐活動等。她工作認真、負責、高效并卓有成就。

在教書育人方面，馮陳祖怡有不少貢獻。一方面，她教授圖書館學課程，強調圖書館的教育功能。她曾在國立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和上海圖書館學校圖書?？茖W校教授圖書館學課程。她提出：“專門圖書館，專為學者而設，與大學同為最高之學府?！雹隈T陳祖怡：《圖書館教育急宜發展之理由及其計劃》，《新教育叢刊》1923年第6期，第6—7頁。從這句話我們可以看出，“專門圖書館與大學同為最高學府”。專門圖書館為最高學府，那么一般圖書館則為學府，由此可見馮陳祖怡給圖書館賦予了教育功能。另一方面，她提交《呈請中華教育改進社轉請各省教育廳增設留學圖書館學額培植師資案》通過并實現。如“以現在情形而論，除少數專家現在從事與圖書館事業之實行，奔走于宣傳之不暇，何能分身兼任教授?？v使設立學校，亦缺乏教師”。在此，馮陳祖怡說明當時圖書館界極缺乏圖書館學專業人才，“原有舊法失于簡略，是否合用，亦有待于研究而后始能規定施行，以期統一之效。研究之標準，則不能不借取先進國以為鑒鏡”①馮陳祖怡：《呈請中華教育改進社轉請各省教育廳增設留學圖書館學額培植師資案》，《新教育》1923年第2—3期，第316頁。。對增設留學圖書館學額培植師資案的原因，她認為需要：借取先進國的研究標準以為鑒鏡。直到1946年教育部舉行留學考試，錄取圖書館學三名，“內中公費赴美研究圖書館學者，有顧家杰、張銓念二君，自費赴美研究圖書館學者，有孫云疇君”②佚名：《教育部留學考試錄取圖書館學三名》，《中華圖書館協會會報》1946年第4—6期，第9頁。。馮陳祖怡的增設留學圖書館學額培植師資的設想終于在20多年后實現。

二、提供獨到的實踐經驗

馮陳祖怡曾執掌各類圖書館，她對圖書館管理有獨到的實踐經驗。馮陳祖怡曾參與規劃、建設北京高等師范學校新圖書館。一方面，新館舍是師范院校獨立場館的圖書館，引領圖書館界新風尚，開創了圖書館獨立館舍成為校標的先河。這座獨立的圖書館館舍，因其規模和設計的超前而引起轟動，成為當時北京著名的現代建筑之一。③董乃強主編：《中國高等師范圖書館史》，人民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50頁。后續有許多高校圖書館獨立館舍成為校標，這幾乎成為高校圖書館的一個傳統。另一方面，獨立館舍結構具有前沿性。如樓內除設有能收藏中西文書籍10萬卷的4層書庫外（分為東、西兩庫），還在樓房一層設立辦公室、目錄室、新聞（報紙）室、雜志室和公共閱覽室，樓房二層則是供各部師生使用的研究室和演講室。全樓上下能夠容納師生500人同時進行借閱等教學科研活動。④董乃強主編：《中國高等師范圖書館史》，人民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50頁。我們現在將成立于1922年國立北京高等師范學校圖書館內部結構和2021年上海大學圖書館（寶山本部）作比較，就可見國立北京高等師范學校圖書館內部結構的先進性和前沿性。2021年上海大學圖書館（寶山本部）的內部結構包括：書庫、辦公室、編目室（資源建設中心的一個部門）、期刊室、公共閱覽室、研究室、技術部、報告廳、讀者服務。對比二者我們可以得出以下兩點。一是，1922年國立北京高等師范學校圖書館內部結構具備現代圖書館所需要的基本結構：辦公室、目錄室、新聞（報紙）室、研究室、演講室、雜志室和公共閱覽室。二是，1922年國立北京高等師范學校圖書館內部結構比2021年上海大學圖書館（寶山本部）的內部結構多了“新聞（報紙）室”?；蛘哌@不能說多，而是1922年國立北京高等師范學校圖書館把它們稱為新聞（報紙）室、雜志室”，而2021年上海大學圖書館（寶山本部）把它們稱為“期刊室”，但是名字不同所包含的意義也是不同的。

馮陳祖怡對圖書館管理的實踐經驗值得我們學習。一方面，她狠抓管理，修訂圖書館原有的規章，嚴格要求做好謄錄購書登記總簿的工作。在推行杜威分類法的同時，還采用Relative Location 書架排列法。馮陳祖怡還參與籌劃獨立館舍的設計和建筑，并使館務呈現出“向上之精神，力求進步”的局面。⑤董乃強主編：《中國高等師范圖書館史》，人民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75—76頁。另一方面，她積極開展各種研究或公益活動。她認為，兒童選書應加以研究，“兒童讀物中之神話，往往使兒童發生迷信之思想，選書之項，亦似極應加以研究”⑥本刊訊：《北平圖書館協會常會》，《中華圖書館協會會報》1931年第6期，第27頁。。不僅如此，她還策劃認捐活動。馮陳祖怡支持圖書館事業并身體力行。如“刊行圖書館學季報案”，出席人員當場認定捐款，馮陳祖怡認捐50 元，成為當時認捐最多的四人之一。⑦佚名：《中華教育改進社年會紀》，《申報》1924年7月10日，第7版。再一方面，她工作態度認真、負責、高效并卓有成就。如1934 年冬，馮陳祖怡到日內瓦中國國際圖書館工作，據當時與她同行的上海圖書館學校學生劉崇仁等給上海圖書館學校校長崔竹溪信中可以看到，“到達日內瓦的翌日，1935年1月6日就開始辦公了”⑧陳樹義：《自從到日內瓦中國國際圖書館之后》，《工讀周刊》1935年第1期，第27－29頁。。由此可以看出馮陳祖怡雷厲風行的工作狀態。

三、圖書館學研究貢獻

探討馮陳祖怡圖書館學的主要思想應當從其圖書館學研究、圖書館界學術任職、圖書館學術活動與文化交流等方面來論述。于此我們先論述其圖書館學研究方面的見解與貢獻。

馮陳祖怡對圖書館學作出了獨特的貢獻。其圖書館學研究主要包括對圖書館的種類、改造編目方法、圖書館館藏分類等一系列相關內容的問題。一方面，她認為，圖書館的種類可以根據功能分為通俗圖書館、兒童圖書館、普通圖書館、專門圖書館、學校圖書館、鄉村圖書館、游行圖書館等。如：“通俗圖書館，專為粗通文字者而設；兒童圖書館，專為兒童而設；普通圖書館，專為受過中等教育之普通人民而設；專門圖書館，專為學者而設，與大學同為最高之學府；學校圖書館，專為學生而設，附于學校之內；鄉村圖書館，專為鄉村而設，應備常識淺說，注重農事講演；游行圖書館，專為交通修阻或無緣赴圖書館而設?！雹亳T陳祖怡：《圖書館教育急宜發展之理由及其計劃》，《新教育叢刊》1923年第6期，第6—7頁。在此，馮陳祖怡提出了專門圖書館、兒童圖書館、鄉村圖書館、游行圖書館的概念。她認為的圖書館種類猶如現在圖書館種類：通俗圖書館、兒童圖書館、普通圖書館、專門圖書館、學校圖書館、鄉村圖書館、游行圖書館等。

馮陳祖怡還擴展了圖書館的功能。一方面，她認為，“勸讀運動”可以使人生多姿多彩，“隨嗜而讀可以自娛，不尤愈于怨窮則咨嗟嘆息，恃達則倒行逆施，當少壯則玩日恫歲，悔老大則放浪形骸者，數萬萬哉，愿圖書館界及嗜讀之同志，本渡己渡他之婆心，為勸讀之運動，或于偏枯之人生不無輔焉”②馮陳祖怡：《圖書館之責任與人生》，《上海圖書館協會會報》1929年第9期，第2頁。。另一方面，她淡化了圖書館的工具性價值，突出精神樂境，以為“惟圖書”可以尋求精神樂境?！叭擞形镔|境界和精神境界兩種追求。如果兩者平衡，則為無上幸福；如果偏重物質享受，則必引起人群爭斗。在內憂外患、國弱民貧之際，中國民眾如何尋求精神樂境？”她提出“惟圖書”③馮陳祖怡：《圖書館之責任與人生》，《上海圖書館協會會報》1929年第9期，第2頁。，這是一種對圖書館功能認識的一種創新，與現在的“快樂閱讀”理念相似。

馮陳祖怡還創新編制了中文圖書目錄的方法以及分類方法。一方面，她采取部首和劃數兩者結合的方法編制中文圖書目錄。如“西書文字目錄的編制，一般用字母排列，中文異于西文，不能仿用”④馮陳祖怡：《中文目錄編制問題》，《北京圖書館協會會刊》1924年第1期，第56—57頁。。說明隨著西文的傳入，當時采用的四部分類編目法不能滿足需要。她指出，“按目錄性質分，或取法四庫目錄，或仿杜威分類法，雖取法不一，尚可應用。劃一分類方法，雖為吾人所切望，但比較深奧急需創見的新編制目錄方法”。由此她強調，以部首和劃數兩者結合的方法編制中文圖書目錄?！耙圆渴追终?，則以部首為總綱，以劃數為細目；以劃數分者，以劃數為總綱，以部首為細目也”⑤馮陳祖怡：《中文目錄編制問題》，《北京圖書館協會會刊》1924年第1期，第56—57頁。。這種方式解決了當時的編目問題。另一方面，對圖書和期刊分類她認為當按照語種來分類。這種分類直到現在還有圖書館按照這種傳統來分類的。如南京師范大學隨園西山圖書館圖書按照語種分類，南京師范大學隨園西山圖書館有西文書庫和中文書庫。這種分類把語種相同的圖書集中在一起有利于讀者的查找和利用。又如上海大學圖書館期刊是按照語種分類，分為中文期刊和西文期刊。馮陳祖怡提出“?？笔亲鳛椴欢ㄆ诳锾岬降?。馮陳祖怡的?？瘎t是指幾類出版物的總稱。⑥江乃武等：《連續出版物管理研究進展1949—1990》，上海世界圖書出版公司1993年版，第32頁。本次調研發現解放前?？瘶O少見，解放后也不多。

馮陳祖怡重視雜志的管理。她認為，學術論著與消息見于雜志上的往往比書籍更新而且重要，雜志的置備不容忽略。為此，她提出了本校圖書館置備雜志（期刊）的標準：“各科都有代表的雜志，只要有得出版一定設法取到?！雹唏T陳祖怡：《中法大學圖書館概況》，《圖書館學季刊》1932年第7期，第727頁。她認為，雜志分為中文雜志、西文雜志，現期按時到館，與圖書有別，以其所含時間性較多，在參考上有時極為重要，特為提出。?？▓蟾?、調查等不定期刊物，與圖書有別，以其所含時間性較多，在參考上有時極為重要，特為提出。另行保管館存現有千余冊。①劉瑞興主編：《連續出版物管理史料選》，中國統計出版社1994年版，第378頁。特別提出“?？绷硇斜９艿脑蚴牵骸皥蟾嬲{查等不定期刊物與圖書有別，以其所含有時間性較多，在參考上有時極為重要?！雹隈T陳祖怡：《中法大學圖書館概況》，《圖書館學季刊》1932年第7期，第727頁。這些與當前圖書館的情況相較，如將雜志按語種分為中文雜志和西文雜志，上海大學圖書館現行的期刊分類方法就與之相同。但“?？边@個館藏名目在上海大學圖書館已經沒有這個稱謂。

學術論文、論著、提案、講演、會議發言與致辭等，是馮陳祖怡圖書館學術研究的重要體現。我們通過考察與匯輯發現，其學術論文有《北京高師圖書館沿革紀略及新圖書館》（《教育叢刊》1923年第6期）、《中文目錄編制問題》（《北京圖書館協會會刊》1924年第1期）、《圖書館之責任與人生》（《上海圖書館協會會報》1929年第9期）等。提案類則主要有：《圖書館教育急宜發展之理由及其計劃》（《新教育叢刊》，1923年第6期）、《呈請中華教育改進社轉請全國各公立圖書館將所藏善本及一切書籍加整理布置酌量開放免除收費案》（《新教育》1923年第2、3期）、《呈請中華教育改進社轉請各省教育廳增設留學圖書館學額培植師資案》（《新教育》1923年第2、3期）、《本會應編刊新舊圖書館學叢書案》（《中華圖書館協會第一次年會報告》1929年）、《為推廣民眾教育擬請本會組織民眾教育委員會案》（《中華圖書館協會第二次年會報告》1933年）等多種，這些提案既是其圖書館學思想與現實結合的設想，更是其專門的研究成果，因此需要我們重視。談話類，目前可見者唯有《中國國際圖書館組織系統及經過：滬分館館長馮陳祖怡談話》（《天津市立通俗圖書館月刊》1929年第4－6期）一篇。其他諸如《中德大學圖書館概況》（《圖書館學季刊》1933 年第7 期）、《研究中日事件參考書目序》（《中法大學月刊》1932 年第3 期）等亦為其圖書館學思想的反映。除了論文、提案等研究成果，馮陳祖怡還先后編寫有《上海各國圖書館概攬》《中國國際圖書館圖冊》《中國國際圖書館概要》《中法大學圖書館概況》《中國國際圖書館總分館組織及工作》《中國圖書館界名人錄》等小冊子。

四、學術活動與文化交流

馮陳祖怡的圖書館界學術任職眾多，這為其學術活動與文化交流提供了資質。在其位謀其政，馮陳祖怡在學術團體擔任的職務，說明了她在圖書界所處的位置，同時也為她對圖書館界所做的貢獻提供了一個平臺。根據梳理我們發現，一方面，馮陳祖怡有多種專業學會任職。如：她于1924年、1925年先后兩次當選北京圖書館協會副會長；1924年7月當選圖書館教育委員會委員；1925年6月，她擔任中華圖書館協會執行委員，其后長期擔任執行委員、圖書館教育委員會書記；1929年1月底，她成為中華圖書館協會執行委員會常務委，3月24日又成為上海圖書館協會監察委員；1933年8月4日任圖書館行政組的書記；1933年8月28日又任中華圖書館協會執行委員；1936年擔任中國圖書館協會執行委員；1937年擔任北平圖書館協會執行委員。另一方面，她先后擔任多種專業學術雜志與著作的編輯或顧問。如：1925年6月，她擔任《圖書館學季刊》編輯部成員；1930年1月任《中國圖書館名人錄》的編輯員；1934年任《圖書與圖書館專號》（旬刊）的顧問。這些兼職說明馮陳祖怡在圖書館學界的影響力相當大。

學術會議與演講活動也是馮陳祖怡對圖書館學貢獻的體現。據我們對多方面文獻的考察，馮陳祖怡先后參加學術會議有很多次。如中華圖書館協會執行委員會常務委員年會上馮陳祖怡代表會員致感謝詞（1929年1月底）；上海圖書館協會在清心中學圖書館召開會員大會（1929年3月24日）；上海圖書館協會中華職業圖書館在南市舉行全體會員大會（1929年9月29日）；中華圖書館協會第二次年會第一次籌備會議（1933年8月4日）；中華圖書館協會第二次年會（1933年8月28日）；武昌文華圖書館學?？茖W校上海同學會（1934年1月底）；北平圖書館協會本年度第一次會員常會（1937年3月7日）等。出席會議或在討論會上馮陳祖怡經常做學術演講。如：1924 年5 月馮陳祖怡做學術演講《中文目錄片排列法問題》；在1929年1月28—31日召開的中華圖書館協會第一屆年會上做《訓政時期之圖書館工作》的演講；1933年8月29日參加分類編目組討論時，做演講“介紹一個排架編目法”；1934年11月28日在北京大學第二院召開北平圖書館協會執行委員會常會時曾做講演；1936年10月24日木齋圖書館舉行北京圖書館協會第三次常會上，做了題為《歐游對于圖書館之印象與感想》的演講。

對外文化交流是馮陳祖怡圖書館工作與學術思想最重要的一部分，她是中國女留學生第一人。如1935年馮陳祖怡曾出席國際圖聯第8屆大會，她詳細地介紹了日內瓦的中國國際圖書館與上海的中國國際圖書館的發展概況。當時建立在日內瓦的中國國際圖書館處于全盛時期，它不僅是一個“狹義”的圖書館，而且是一個促進東西文化交流的場所。該館利用館藏的中國畫和科技成果在日內瓦舉辦展覽，并到世界各地巡回展出；該館還編輯出版了中國畫評論雜志，開辟了東西方學者進行文化比較的學術陣地。①《中國圖書館年鑒》編委會編：《中國圖書館年鑒1996》，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388頁。由此她開發利用館藏辦雜志，這是個雙贏的局面。不僅推介了館藏，而且利于圖書館的學術研究，還擴展了圖書館的學術陣地功能。這對現代圖書館的科研創新和館藏開發利用起到了垂范的作用。又如1934年10月10日至17日，中國國際圖書館在世界社大禮堂舉辦世界圖書館展覽會，這在中國圖書館界屬于首創。1936年秋間，她赴法、德及蘇俄參觀文化及社會建設，由西伯利亞歸國，并于9月9日回館主持館務。②《中國圖書館年鑒》編委會編：《中國圖書館年鑒1996》，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388頁。1929 年她還和袁同禮、杜定友等招待德國圖書館代表斯密，接洽中德出版品交換具體辦法。③佚名：《圖書館協會年會各組分組會議紀要》，《申報》1929年1月31日，第11版。這些交流活動一方面傳播了中國圖書文化與思想，另一方面也讓馮陳祖怡獲得更多的科學理念來從事圖書館學研究與實踐。從而也推動了中國圖書館學的建設與研究的“現代化”進程。

總而言之，20世紀上半葉，許多女性圖書館員在新圖書館運動的理論創新、實踐改革和文化交流方面都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這其中最為杰出的代表是馮陳祖怡。馮陳祖怡曾留美研究圖書館學，為我國女界中第一人。馮陳祖怡被公認為是圖書館界的先進代表，是北京師范大學百年來惟一擔任正職的圖書館女主任，也是南開大學首任圖書館主任。馮陳祖怡創見以部首和劃數兩者結合方法編制中文圖書目錄，在上海中國國際圖書館舉辦世界圖書館展覽會，這在中國圖書館界是首創。馮陳祖怡為圖書館人才培養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