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歐”背景下英國博士生教育新趨向

摘? ?要：博士生教育位于教育體系的頂端，對推動國家創新人才培養和提升國家綜合競爭力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文章通過對英國研究生教育委員會于2022年發布的調查報告——《英國和愛爾蘭博士生教育的結構與戰略》的解讀，揭示“脫歐”給英國博士生教育帶來諸多影響以及英國博士生教育未來發展的趨勢。研究發現，英國的博士生教育經費、博士留學生的招生和培養都受到“脫歐”帶來的不同程度的影響。對此，英國政府及其相關部門強調：突出研究生院在研究生教育中的作用，增強博士生培養過程中的人文關懷，深化博士生教育領域的跨部門和跨學科合作。

關鍵詞：“脫歐”;UKCGE報告;英國博士生教育;發展趨勢

中圖分類號：G649.1? ? ? ? ?文獻標志碼：A? ? ? ? ?DOI：10.3969/j.issn.1672-3937.2023.06.03

英國自20世紀引入傳統博士制度以后[1]，其發展尤為迅速，至今其博士生教育體制已經呈現出多元開放的發展趨勢，為英國經濟發展注入持續的創新活力。英國研究生教育委員會（UK Council for Graduate Education， UKCGE）于2022年1月發布《英國和愛爾蘭博士生教育的結構與戰略》（Structures and Strategy in Doctoral Education in the UK and Ireland）調查報告，報告概述英國和愛爾蘭的博士生教育現狀、國家和國際博士生教育政策，同時在回顧2015年UKCGE發布的題為《英國博士生教育結構性變化———研究生學院和博士生學院發展的評論》（Structural Changes in Doctoral Education in UK———A Review of Graduate schools and the Development of Doctorate Colleges）（以下簡稱2015年UKCGE 報告）的同時，探討在英國“脫歐”和疫情的國際背景下英國博士生教育的新特點。

一、“脫歐”對英國博士生教育的影響

2016年英國發起脫離歐盟公投，在英國高等教育界普遍反對“脫歐”的呼聲下，公投結果最終為退出歐盟。2020年1月23日，伊麗莎白二世批準英國議會此前通過的“脫歐”協議相關法案，次日，歐洲理事會、歐盟委員會主席在英國“脫歐”協議上簽字。至此，英國正式脫離歐盟組織。伴隨著疫情的沖擊，“脫歐”給英國博士生教育的經費、招生、流動性和合作都帶來不同程度的影響。

（一）英國博士生教育經費遭到大幅削減

“脫歐”對英國的博士生教育發展帶來不容小覷的影響，首先體現在博士生教育經費的大幅削減上。歐盟每年對于其成員國英國提供大量的經費資助，這筆資金是英國科研經費的來源之一。歐盟也是英國各高校獲得研究經費的重要來源，有學者研究表明，一些高校來源于歐盟的經費占全?？偪蒲薪涃M的比率均高于20%。[2]英國和歐盟的合作項目若停止或中斷，意味著英國無法通過合作項目獲得歐盟的資金撥款和其他收益。2007—2013年，英國雖然向歐盟繳納54億歐元的研發資金，但同時從歐盟獲得88億歐元的資金，并將資金中的18.9%投入國內的科研與創新。[3]相關數據表明，獲得歐盟委員會資助的英國博士生人數在不斷減少，與三年前相比，2020—2021年度歐盟資助的博士生人數下降16%。[4]在“地平線2020”計劃期間，英國在這項7年總預算800億歐元的計劃中獲得較大份額，其科研經費主要通過競爭分配，英國的大學和科研機構表現優異，排名成績僅次于德國。在2018年發布的“地平線歐洲”計劃提案中，2021—2027年歐盟研究與創新投資預算共計1000億歐元，“地平線歐洲”計劃占976億歐元，其中941億歐元通過“地平線歐洲”執行，35億歐元在“投資歐洲”（Invest EU）基金下撥款，其余24億歐元用于“歐洲原子能共同體”（European Atomic Energy Community）的研究與培訓計劃。[5]“脫歐”背景下，英國將通過付費的方式參與“地平線歐洲”計劃，據路透社報道，英國已為該計劃撥款約150億英鎊[6]。

由于“脫歐”和疫情的影響，許多研究型研究生（Postgraduate research，對應授課型研究生）因無法獲得額外的財政支持，而無法繼續研究。為應對這些挑戰，英國國家科研與創新署（UKRI）采取相關措施，向處于最后一學年的在讀博士生額外提供六個月的資助，并在第二批支持中額外提供1900萬英鎊的資金，這些支持主要針對殘障學生、長期受疾病影響的學生等。此外，UKRI建議重新制定研究項目框架，使其能夠在不影響“博士生培訓質量”，或損害“健康和支持性研究文化”的情況下繼續進行[7]。但沒有得到UKRI資助的絕大多數研究型研究生依賴于機構相關基金或當地實施的資助延期計劃提供的財政支持，在這些計劃中，高校通過挪用博士新生的教育經費為學術型研究生提供支持。

（二）博士留學生規模受到沖擊

疫情對英國大學2019—2020學年最后一個季度的招生產生負面影響，也導致現有的學術型研究生因財務困難或身體問題而無法順利推進其研究，從而加劇英國大學暫停招生的情況。在UKCGE 2021年的調查中，58.8%的被調查者認為休學人數增加主要受疫情的影響，2020—2021年度研究型研究生的入學人數有所恢復。[8]而在英國“脫歐”的影響下，過去五年里歐盟研究型研究生在英國的入學率持續下降，僅2017—2018學年至2018—2019學年期間就下降9%，在2020—2021學年，來自歐盟的學術型研究生為3320人，低于2016—2017學年的4205人，國際的研究型研究生的比率從2013—2014年度的42.5%下降到2020—2021年度的40.9%，下降1.6%。[9]英國大學協會（Universities UK）在2022年發布的報告中也表明了相較于德國和加拿大，英國的國際博士生吸引力在下降[10]，2016年英國博士生人數達到頂峰（48，769人），2019年降至46，310人。從更長遠的角度來看，2019年的數據僅比2013年高出2.7%。相比之下，自2013年后德國和加拿大分別出現了62.5%和33.9%的強勁增長。以前在海外獎學金上投入大筆資金的新興經濟體，正越來越多地將重點轉向擴大本國的博士生教育規模，這也導致英國博士生數量的國際和國內構成比例發生變化。2021年UKCGE的調查表明，博士生教育成本高和移民身份的不確定性，是潛在的歐洲候選人尋求在其他地方攻讀博士學位的主要原因，這一主要原因與疫情以及“脫歐”息息相關。

“脫歐”后英國也退出歐盟伊拉斯謨世界計劃（Erasmus Mundus），該計劃不僅支持研究型研究生流動、吸引更多外國教師和學生在歐洲的大學學習，還提供聯合碩士學位課程和博士學位課程（英國與歐洲合作伙伴參與了其中的27個項目）。為了應對退出伊拉斯謨世界計劃給學生流動帶來的沖擊，2020年12月27日，英國政府公布年投入1億英鎊的英國學生留學資助項目——“圖靈計劃”（Turing Scheme）。相較于既面向全球留學生和訪問學者的伊拉斯謨世界計劃，“圖靈計劃”的資助對象主要是留學生在內的英國學生，該計劃一定程度上只關注到英國學生的流動，既不利于發展國際研究合作，也不利于英國博士項目順利招募到高資質的國際申請者。綜合來看，“圖靈計劃”雖然解決英國本土學生的留學需求，但放眼整個國際博士生國際流動，該計劃的作用遠遠不夠。為增加博士生教育的國際吸引力，英國政府于2021年2月宣布實施新的畢業生簽證計劃（Graduate Route），允許國際博士畢業生在取得博士學位之后申請三年的英國工作簽證，其目的是在后“脫歐”時期增加英國在全球博士生人才流動中的競爭優勢。

二、英國博士生教育新趨向

（一）研究生院在研究生教育中的作用日益突出

絕大多數英國高校設有支持研究生教育的組織結構。據UKCGE的調查數據，2015年70%的英國高校設有研究生院或類似機構，該數據在2021年該比率上升至75%。

研究生院在研究生教育中的作用日益凸顯，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首先，研究生院及其同等機構的支持對象的類型不斷豐富。2022年UKCGE的調查數據表明，41%的研究生院對早期職業研究人員提供支持，27%的研究生院支持對象的范圍擴大至更為廣泛的一般研究人員。研究生院通過擴大職權范圍，使更多的研究人員獲得支持，既能充分地發揮研究人員間的合作效能，又能動員研究人員共同維護該領域積極的研究文化，為應對如欺凌和工作場所壓力[11]等挑戰提供多重視角。

其次，各大研究生院推進旨在促進研究協調一致的橫向合作。在2022年UKCGE的調查報告中，45%的研究生院將實施研究協調一致列為前三大戰略優先事項。為促進研究協調一致，各大研究生院確立提高研究生教育質量、關注學生的健康和福祉、重視學生體驗以及分享良好的指導做法的四大共同優先事項，以及通用技能培訓計劃、質量保證和學生監測的進步三大共同責任領域。這種支持對象范圍的擴展，與部分大學實施研究人員協約（Researcher Concordat）或者利用研究生院推動研究文化相關活動有關。通過大力支持早期職業研究人員和更廣泛的學術界，研究生院提供更協調一致的方法來加強科研文化建設。各大研究生院間的橫向合作將拓展培訓和發展方案的廣度和深度，幫助相關研究人員更好地適應進入或重新進入研究事業，促進跨學科和部門間的轉變，從而實現支持合作和研究人員間的流動。

最后，研究生院強調關注并開展更全面深入的導師培訓。導師培訓致力于為導師和研究生提供更廣泛、持續的專業發展課程，一些高校相關機構在導師培訓的具體內容方面，已經逐漸從側重于機構規章的短期課程講習班[12]轉向更全面深入的導師培訓。導師培訓課程將更好地支持研究界重新審查導師對學生的指導和監督，并通過指導和監督機制改善因現有特權群體的主導地位而造成的不平等[13]，從而推動建立包容性博士生群體。

（二）博士生教育愈加重視人文情懷

美國研究生院理事會的報告表明，美國和加拿大的博士生群體中存在高度的孤立、競爭、長時間工作和歧視。[14]致力于在全球范圍內實現研究人員潛力的維塔（Vitae），于2018年發布關于研究生心理健康和幸福感的報告，該報告揭示研究型研究生與本科生和授課型研究生相比，面臨獨特的挑戰，包括經濟上的擔憂、與導師之間的不愉快關系后孤立感[15]。維塔與次年發表在《自然》期刊[16]上的一份名為《博士：曲折的真相》的文章相呼應，該文章發現，在全球6000名被調查的研究生中，超過1/3的人曾因產生與博士學位相關的焦慮或抑郁而尋求幫助。2020年的一項研究發現，指導有心理健康問題的研究型研究生，對導師自身的心理健康也有著重大影響。[17]為回應這一領域日益增長的國際關懷，英國的大學于2018—2020年向17個項目投入150萬英鎊的催化資金（Catalyst Funding），這些項目旨在幫助建立支持研究型研究生心理健康和福祉的可持續機制，最終形成一份該部門、學術專家、導師等有針對性建議[18]的報告。

英國的教育政策制定和研究環境建設愈發具備人文情懷。一方面，教育政策制定以博士生的健康福祉、心理狀況以及博士生本身的需求為重要依據，在UKCGE 2021年的一項調查中，75%的被調查者將博士生的健康與福祉列為其研究生院發展的五大戰略優先事項之一;74%的被調查者將學生的滿意度列為其研究生院發展的五大戰略優先事項之一，這種趨勢一定程度上影響英國教育領域政策制定。另一方面，由于英國各界高度關注博士生的心理健康和幸福感，從而催生新的指導和投資，這種變化在英格蘭高等教育撥款委員會（Higher Education Funding Council for England）委托的報告、英國研究生教育委員會的一個國家工作組和幾個大型活動中都得到體現。對項目的資助進一步提高研究型研究生心理健康和福祉的水平，這一領域已成為博士生教育機構變革的最常見的外部驅動因素之一。

UKCGE于2021年發布的《導師調查報告》（Research Supervision Survey Report）提供新的視角，即當前博士生教育的結構和戰略如何通過支持導師從而為博士提供更好的關懷。調查報告中描述了過去五年中導師角色的變化，揭示導師的心理健康和福祉問題，以及相關機構在為導師提供支持和培訓方面的差距，以更好地幫助導師滿足博士生心理健康和福祉需求。盡管許多接受調查的導師享有對學生的指導權，但很少有人表示他們在對博士生指導過程中獲得支持。[19]這表明越來越需要為博士生提供人文關懷，而不是只專注于指導其完成博士生學位。

（三）博士生教育的國際合作與跨部門合作在曲折中不斷發展

自2015年UKCGE報告發布以來，英國大學積極推進與國際高校和機構之間在博士生教育領域的合作，為博士生提供了更廣泛的發展與培訓機會。同時，英國博士生資助逐漸轉向投資更有組織的培訓，這隨后導致了跨機構和跨部門聯合體的發展，使人們越來越重視協作挑戰的重要性。例如，作為英國官方發展援助（Official Development Assistance，ODA）的一部分的全球挑戰研究基金（GCRF）通過籌資呼吁和投資與中低收入國家的博士生培訓合作。國際伙伴關系的發展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資助機構對鼓勵形成博士生培訓聯盟的研究密集型大學和前理工學院①的重視。以隊列為基礎的培訓②已擴展到研究密集型高等教育機構之外。由英國研究與創新署資助的博士生培訓計劃，也將前理工學院也納入其中，并與研究密集型博士生培訓計劃獎項獲得者進行合作。

“脫歐”后，英國在國際上尋求新的教育合作伙伴的路途也將十分漫長。雖然歐盟與英國于2020年年底簽訂《歐盟—英國貿易與合作協定》（The EU-UK Trade and Cooperation Agreement），允許英國繼續參與歐盟部分科研項目（但這將取決于英國對歐盟預算的財政貢獻）。該協議的生效日期為2021年5月1日。但據路透社報道，協定簽約18個月后，英國仍無法順利加入歐盟的科研項目，這也預示著英國與歐盟“再合作”之路的艱辛。2019年，為應對英國“脫歐”談判帶來的不確定性，歐洲大學協會博士生教育理事會（European Universities Association Council for Doctoral Education）和UKCGE的成員就在倫敦舉行了繼續在博士生教育與研究方面進行泛歐洲合作的會議。該會議報告揭示“脫歐”背景下包括英國在內的整個歐洲博士生教育在博士生教育資金、課程、心理健康與福祉等重要方面進行國際合作面臨挑戰。為應對“脫歐”給英國博士生教育國際合作帶來的不確定性，2021年2月，英國發布《2021國際教育戰略：支持恢復，驅動增長》（International Education Strategy 2021 update：Supporting Recovery， Driving Growth）的報告，指出英國既通過啟用新簽證制度來吸引國際博士留學生，又通過建立“國際教育大使”和“國際合格教師資格”以繼續堅持與世界各國建立合作關系的決心。

英國博士生教育跨部門與國際合作的縱深發展能夠解決未來英國可用資金水平的下降或停滯問題，跨部門伙伴關系工作的創新可以利用對博士生教育的額外投資，增加開展以挑戰為重點的跨學科和應用型博士生的數量，還可能在某種程度上解決博士生就業問題。以白玫瑰大學聯盟（White Rose University Consortium）為例，它由利茲大學、謝菲爾德大學和約克大學3所高校組成，建立長達六年的良好的關系，不僅為藝術與人文、社會科學和工程學3個不同的博士培訓伙伴關系提供了框架。該聯盟中的3所院校的學生既可以跨校修學分，又能夠共享的校際課程。白玫瑰大學聯盟通過開展一系列的項目計劃，為聯盟內成員的研究合作提供便利，其開展的白玫瑰圖書館（White Rose Library）項目利用大學在地理位置上的便利、大型研究型圖書館運營重點以及研究人員、學生和員工之間的現有聯系，自 2004 年以來一直在合作開展多項舉措幫助其聯盟成員匯集資源。在博士生培訓方面，白玫瑰大學聯盟主要通過3個博士生培訓伙伴關系（Doctoral Training Partnerships，DTP）提供博士生培訓計劃，分別是白玫瑰社會科學伙伴關系（White Rose Social Science DTP）、白玫瑰機械生物學伙伴關系（White Rose Mechanistic Biology DTP）以及白玫瑰藝術與人文學院（White Rose College of the Arts & Humanities）。就白玫瑰社會科學伙伴關系來說，該計劃通過匯集布拉德福德大學、赫爾大學等七所大學優勢資源，為研究型研究生提供尖端的社會科學培訓。七所合作的白玫瑰藝術與人文學院都提供3年或4年的全日制學習課程，從而幫助學生獲得全日制博士學位（也可提供非全日制博士學位）。

三、結語

UKCGE于2015年和2022年的報告不僅揭示研究生院的發展狀況，而且更詳細地考慮英國在博士生教育人口數據方面的國家和國際政策、實踐的趨勢，以及支持（或制約）這些政策和實踐的組織結構。2022年報告側重于揭示英國“脫歐”和疫情對博士生教育發展的影響，以及英國博士生教育未來發展的新趨勢。疫情之下，“脫歐”之后的英國雖然承受著與歐盟“再合作”的不確定性，但依然通過開展“圖靈計劃”等項目和一系列國家政策積極地為本國的博士生教育招募資金支持、合作伙伴以尋求新的發展生機。從發展趨勢來看，對學生本身關注度的增加，會改變過去博士生教育領域只重視學生的學位完成率和論文提交率的局面，真正將教育落實到對博士生的關注上。博士生教育領域跨部門和國際合作的深化，則揭示知識信息時代對綜合型人才的需求，博士生也需要具備多種知識能力以應對日益復雜的研究課題。

注釋：

①“前理工學院”指1992年《繼續教育和高等教育法》頒布后建立的大學，研究密集程度較低，通常提供更廣泛的職業課程。

②“以隊列為基礎的培訓”指采用隊列理論作為基礎并結合實際情況進行的一種培訓方式，通過以隊列為基礎的培訓，可以幫助參與者更好地管理資源、優化服務和提升效率。

參考文獻：

[1]郭瀟凝.英國博士制度探析——兼論對中國博士教育的啟示[J].河南社會科學，2016，24（11）：116-122.

[2]劉進，林松月，宋文.“脫歐”：英國高等教育國際化困境與中國機遇[J].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1，34（1）：143-151.

[3]The Royal Society.The UK and EU research funding[EB/OL].（2015-12-01）[2022-09-20].https：//royalsociety.org/topics-policy/projects/uk-research-and-european-union/role-of-EU-in-funding-UK-research/uk-and-eu-research-funding/.

[4][10]WESTPHAL J. IIEVA J.Global demand for UK postgraduate research degrees trends，challenges and opportunities[R/OL].（2022-06-09）[2022-09-20].https：//www.universitiesuk.ac.uk/sites/default/files/field/downloads/2022-06/Global%20demand%20for%20UK%20postgraduate%20research%20degrees_0.pdf.

[5]European Commission.Annexes to the proposal for a decision of the European Parliament and of the council on establishing the specific programme implementing Horizon Europe[R/OL].（2018-06-07）[2022-09-20].https：//eur-lex.europa.eu/resource.html？uri=cellar：7cc790e8-6a33-11e8-9483-01aa75ed71a1.0002.03/DOC_2&format=PDF.

[6]中國新聞網.英國就加入歐盟科研計劃啟動爭議解決機制[EB/OL].（2022-08-17）[2022-09-21].https：//www.chinanews.com.cn/gj/2022/08-17/9830032.shtml.

[7]UK Research and Innovation. Policy statement UKRI COVID-19 phase 2 doctoral extension funding policy[EB/OL].（2020-11-11）[2022-09-21].https：//www.ukri.org/wp-content/up-loads/2020/11/UKRI-11112020-COVID-19 Doctoral ExtensionsPolicyPhase2PolicyStatement.

[8]MCGLOIN R，WYNNE C，UKCGE.Structures and strategy in doctoral education in the UK and Ireland[R/OL].（2022-01-09）[2022-09-21].https：//ukcge.ac.uk/assets/re-sources/Structures-and-Strategy-in-Doctoral-Education-Smith-McGloin-Wynne-UKCGE-2022.pdf.

[9]Higher Education Statistics Authority. Whos studying in HE？[EB/OL].[2022-09-21].https：//www.hesa.ac.uk/news/27-01-2021/sb258-higher-education-student-statistics.

[11]Wellcome and Shift Learning.What researchers think about the culture they work in？[EB/OL].（2020-01-15）[2022-09-24].https：//wellcome.org/reports/what-researchers-think-about-research-culture.

[12]TAYLOR S.Eligibility to supervise：a study of UK institutions[EB/OL].（2018-11-01）[2022-09-24].https：//ukcge.ac.uk/assets/resources/30-Research-Supervision-Eligibility-Report-2018.pdf.

[13]BOUD D，TENNANT M.Putting doctoral education to work：challenges to academic practice[J]. Higher education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2006（3）：293-306.

[14]JED Foundation and Council for Graduate Schools. Supporting graduate student mental health and well-being[EB/OL].（2021-04-29）[2022-09-24].https：//jedfoundation.org/wp-content/uploads/2021/04/CGS-JED-Grad-Student-Mental-Health-Report.pdf.

[15]Vitae.Exploring wellbeing and mental health and associated support service for postgraduate researchers[EB/OL].（2018-05-17）[2022-09-24].https：//www.ukri.org/wp-content/uploads/2018/05/RE_141221-MentalHealthReportFinal.pdf.

[16]WOOLSTON C. PhDs： the tortuous truth[EB/OL].（2019-11-13）[2022-09-24].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19-03459-7.

[17]BLACKMORE C，OHLSEN S， GUCCIONE K， et al. Are you ok？Mental health and wellbeing of international doctoral students in the UK： an investigation of supervisors understanding and existing support provision[EB/OL].（2020-01-04）[2022-09-24].https：//www.ukcisa.org.uk/Research--Policy/Resource-bank/resources/189/Are-you-ok-Mental-health-and-wellbeing-of-international-doctoral-students-in-the-UK.

[18]METCALFE J， DAY E， PURY J， et al. Catalyst fund supporting the mental health and wellbeing of postgraduate research students[EB/OL].（2020-10-08）[2022-09-24].https：//www.officeforstudents.org.uk/advice-and-guidance/student-wellbeing-and-protection/student-mental-health/catalyst-fund-supporting-mental-health-and-wellbeing-for-pgr-students/.

[19]GOWER O. UK research supervision survey 2021 report[EB/OL].（2021-10-08）[2022-09-24].https：//ukcge.ac.uk/resources/resource-library/uk-research-supervision-survey-2021-report.

The New Trend of UK Doctoral Education In the Context of “Brexit”

—An Interpretation of the 2022 UKCGE Survey Report

DAI Shenglan

（School of Education， South-Central Minzu University，Wuhan 430000，China）

Abstract： Doctoral education， which is located at the top of the education system， plays an irreplaceable role in cultivatingnational innovative talents and promoting the national competitiveness. The purpose of this paper is to deeply interpret the investigation report “Structures and Strategy in Doctoral Education in the UK and Ireland” issued by UK Council for Graduate Education （UKCGE） in 2022 and to reveal the impacts of Brexit on UK doctoral education and its future trends. The study found that the funding for doctoral education in the UK， as well as the recruitment and training of international doctoral students are all affected to varying degrees by Brexit. Therefore， the UK government and its relevant departments emphasize： highlighting the role of graduate schools in postgraduate education; enhancing humanistic care in the process of doctoral training; and deepening interdepartmental and interdisciplinary cooperation in the field of doctoral education.

Keywords： Brexit; UKCGEs report; Doctoral education in the UK; Trend of development

編輯 王亭亭? ?校對 朱婷婷

作者單位：代勝藍，中南民族大學教育學院（武漢 43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