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一片落葉在趕路嗎

吳春山

晚風吹來，樹葉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你知道有一片落葉在趕路嗎

下午，在蓮湖廣場，你看見一小塊陽光

爬上臺階，為一株茂盛的香樟授課

暗自喟嘆，那株香樟的落葉

被環衛工人清掃后，與城市生活廢品

擁擠在一起，歷經困厄、腐蝕

直至消亡。如果陽光曾授予它思想

你知道一片落葉在趕路嗎？它將回歸草木原鄉

懷春風于四野，擁寂靜萬頃，與萬物和解

一片落葉的回歸，相當于從現實的虎口奪食

它放棄驚恐，化塵為泥

相當于給思想的一次松綁

在那里，祖父已融入青山，他的世界無限遼闊

如果不被打擾，你相信他會長成一棵樹

一塊石頭。至少也會藏進一只蝴蝶，輕盈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