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環境對幼兒學習品質發展的影響
——基于34項實證研究的元分析

李靜靜，丁 潔

（塔里木大學人文學院，新疆阿拉爾 843300）

一、問題提出

“學習品質”源自于對英文“approach to learning”的理解，美國國家教育目標研究小組（National Educcational Goals Panel）在關于“入學準備”研究的報告中指出，學習品質體現的是一種學習傾向，是和學習有關的態度、習慣等［1-2］。教育部2012年10 月頒布的《3～6 歲幼兒學習與發展指南》（簡稱《指南》），強調要重視幼兒的學習品質，提出“要充分尊重和保護幼兒的好奇心和學習興趣，幫助幼兒逐步養成積極主動、認真專注、不怕困難、敢于探究和嘗試、樂于想象和創造等良好學習品質”［3-4］。指南中強調“幼兒在活動過程中表現出的積極態度和良好行為傾向是終身學習與發展必需的寶貴品質，忽視幼兒學習品質培養，單純追求知識技能學習的做法是短視而有害的”［5］。學習品質是幼兒學習與發展的關鍵因素。根據國內外學者相對一致的觀點，學習品質主要包括“好奇心與興趣、主動性、堅持與專注、想象與創造、反思與解釋”這五個方面。

麥克德默特（Mc Dermot）及其團隊的研究證明，學習品質對學業成就的預測功能超過智力條件，而且學習品質的培養在入學前階段最為有效［6-7］。學習品質不僅對幼兒早期學習與日后學業成就有顯著預測效應，它也對幼兒學習、入學準備［8-9］和未來的學業成績有顯著預測作用［10-12］。良好的學習品質是幼兒發展社會性、情緒、認知的核心，使幼兒在困境中能夠表現出更強的韌性［13］。家庭作為生態系統最內層的微觀系統，與幼兒的發展聯系最為密切，家庭中的各種因素都會以不同的方式為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提供內在動力［14-17］。國內外不少研究者認為，幼兒自身的性別、年齡、氣質等內部因素與家庭社會經濟地位、家庭投入與支持、家庭常規、教養方式、父母參與、家庭文化資本等外部因素會不同程度地影響幼兒學習品質的養成［18-19］。

二、研究綜述

通過對文獻的梳理分析可知，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在性別、年齡、家庭環境三個方面均存在分歧。首先，在性別方面，大部分研究者認為3～6歲學前兒童學習品質存在性別差異［20］。其中部分研究者認為女孩在堅持注意、學習策略、主動性、反思與解釋方面得分顯著高于男孩［21-22］。也有部分研究者認為男孩兒在好奇心與興趣方面的學習品質上顯著高于女孩兒［23］，或者在主動性、堅持與注意、創造與發明維度顯著優于女孩［24］。然而，少數研究者認為幼兒的學習品質發展不存在性別差異［25］。其中，李芳雪認為不同性別幼兒在堅持與注意上沒有顯著差異，郝慧男認為不同性別幼兒在主動性與堅持性、好奇心與創造性方面的差異不顯著［26］。其次，在年齡方面，大部分研究者認為3～6歲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存在年齡差異，年齡較大幼兒在創造與發明、反思與解釋方面表現較好。然而也有少數部分研究者認為幼兒學習品質不存在年齡差異［27］。其中，彭新秀認為不同年齡幼兒在好奇心與興趣方面不存在顯著差異［28］。再次，大部分研究者認為家庭社會經濟地位較高的幼兒在主動性、想象與創造、好奇心與興趣、堅持與專注方面的表現顯著優于社會經濟地位較低的家庭［29-30］。尤其是父母的學歷，家庭收入越高，幼兒學習品質發展越好［31］。但是少數研究者認為，父母學歷、職業和收入不同，幼兒學習品質均不存在顯著差異［32］。最后，在家庭主觀影響因素方面，大部分研究者認為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與家庭主觀因素之間的相關關系顯著，但各維度之間存在差異，發展不平衡。有的研究者認為反思與解釋與家庭的相關性最高，好奇心與興趣與家庭的相關性得分最低，有的研究者認為堅持與專注與家庭的相關性發展好于其他方面，但是也有研究者認為“好奇與興趣”與家庭的相關性得分最高，反思與解釋得分最低［33-37］?；谏鲜鑫墨I綜述提出以下四個問題：（1）幼兒學習品質在性別方面具體差異表現如何？（2）幼兒學習品質在年齡方面具體差異表現如何？（3）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與家庭社會經濟地位之間關系如何？（4）幼兒學習品質及各個維度的發展與家庭主觀因素之間的關系如何？

三、研究過程

（一）文獻搜集

本研究以學前教育、幼兒教育并含學習品質、家庭因素作為關鍵詞在中國知網CNKI、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百度學術、谷歌學術等平臺廣泛搜集相關文獻。文獻納入標準如下：第一，研究主題必須是關于幼兒學習品質和家庭環境之間的關系。第二，研究對象必須是3～6 歲幼兒。第三，研究方法必須有量化的數據呈現，包含平均值、標準差、皮爾遜相關系數（r）等效應值。第四，剔除重復的文獻，以免數據重復造成研究結果偏差。第五，發表時間為2010 年5 月～2023年5月。經以上標準嚴格篩選后，共有34篇文獻納入本研究。

（二）文獻編碼

確定原始文獻后，對原始文獻進行編碼，生成數據文件，以便進行后續各項指標的計算。本研究編碼以獨立樣本為基本單位進行編碼，若文獻中報告多個獨立樣本的效應值，則進行多次編碼。具體編碼內容包括年齡：N=3～6 歲小中大班幼兒，F=3～4 歲小班幼兒、U=4-6 歲中班幼兒、大班幼兒，V=5～6 歲大班幼兒；家庭主觀因素：a=教養方式（其他家庭環境因素），b=家庭活動，c=父母參與，d=家庭文化資本，e=家庭投入與支持，f=家庭常規；學習品質結果：A=好奇心與興趣，B=主動性，C=堅持與專注，D=想象與創造，E=反思與解釋，W=學習總品質。具體文獻編碼情況如表1所示。

表1 文獻數據編碼表

（三）研究方法

元分析（Meta-analysis）是一種依據特定主題，通過整合已有研究結果，運用統計學對多個獨立研究的結果進行再分析的研究方法（Glass，1976）［38］。本研究采用Comprehensive Meta Analysis 3.7軟件作為元分析工具，對34項關于家庭因素對幼兒學習品質的影響的相關研究進行整合、分析，旨在評估家庭因素和個體因素對幼兒學習品質的影響。本研究中元分析使用的效應值分兩種，一種指標為皮爾遜相關系數。為了排除樣本量對效應值計算的影響，在計算相關系數效應值的時候，將各個研究的相關系數進行了Fisher’s Z轉換，威爾遜（Wilson）指出，當r≦0.1時為低相關，0.1＜r＜0.4 時為中等相關，r≧0.4 時為高相關［39］。另一種是Standardized Mean Difference（SMD），效應值提取和計算主要采用標準化均數差的計算方法。根據Cohen提出的效應量統計理論，和雅各布（Jacob）的標準，當SMD＜0.2時，影響效果較??；當0.2＜SMD＜0.5 時，影響效果中等；當0.5＜SMD＜0.8時，影響效果顯著；當SMD＞1時，表示影響效果極其顯著［40］。

四、研究結果

（一）發表偏倚與異質性檢驗

1.發表偏倚

本研究主要通過漏斗圖、Egger’s 檢驗和失安全系數”三個方面對相關文獻數據進行異質性檢驗。首先，使用漏斗圖進行可視化檢查。通過漏斗圖可以直觀觀察到發表偏倚存在與否。X軸是每項獨立研究的效應值（Hedges’s g），Y軸是每項獨立研究的標準誤（Stardard Error），漏斗內的中線代表本研究的平均效應值［41］?；贔isher’s Z分數的漏斗圖分析［42］，大部分納入元分析的研究樣本效應量處于漏斗圖中上部的有效區域內，且相對均勻地對稱散布于平均效應量的兩側，不存在明顯的異常值，如圖1所示。其次，基于這一分布特點進行了Egger’s檢驗。從Egger’s檢驗的結果來看，t=0.07375，p=0.94133＞0.05。最后，為了進一步說明不存在偏倚，本研究計算了失安全系數16396＞640（5*126+10）。綜合上述三種方法，充分證明研究樣本存在發表偏倚的可能性小，說明納入研究的樣本數據有效性較高，得到的合并效應值較為穩健。

圖1 學習品質發表偏倚漏斗圖

2.異質性檢驗

異質性檢驗可以判斷效應值是否具有統計學意義，以及在多大程度上排除隨機因素的作用，并基于異質性檢驗的結果選擇適宜的效應模型。本研究采用Q檢驗結合I2統計量的方式對樣本文獻數據進行異質性檢驗。如表2 所示，經檢驗W、A、B、C、D、E的Q值均在“217.758～501.623”之間且p＜0.01，I2值均在大于75%。說明各研究具有高異質性。因此，為保證研究的可靠性，此次元分析在整體效應層面進行數據處理時采用隨機效應模型。

表2 幼兒學習品質異質性檢驗

（二）家庭因素與幼兒學習品質各個維度的相關性

通過對家庭因素與幼兒學習品質各個維度的相關性分析得知，整體而言，幼兒總的學習品質與家庭因素呈正向中等相關（r=0.265），且在各個學習品質維度中相關性顯著（p＜0.01）。在幼兒的學習品質各個維度中，想象與創造與家庭因素的相關性最高（r=0.236），其次，堅持與專注、反思解釋與幼兒學習品質的相關程度位居其次，最后，好奇心與興趣與家庭因素的相關程度最低（r=0.210），如表3所示。

表3 幼兒學習品質與家庭相關性分析

（三）不同家庭主觀因素與幼兒學習品質的相關關系

在探究幼兒學習品質與家庭主觀因素的關系時發現兩者的相關關系為中等以上水平，且具有顯著性（p＜0.01），從表中得知，父母參與與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相關性最高（r=0.385），家庭投入與支持與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相關性也較高（r=0.312），而“家庭活動”與幼兒學習品質發展的相關性較弱（r=0.100），如表4所示。

表4 不同家庭主觀因素對幼兒學習品質的影響效果

（四）學習品質不同維度效應值分析

通過對幼兒學習品質各個維度的效應值分析得知，整體而言，幼兒的總的學習品質效應值為（d=4.206），各個維度之間具有顯著差異性（p＜0.01）。其中，反思與解釋的效應值最高（d=5.874），其次是主動性品質效應值位居其次（d=5.400），而好奇心與興趣品質效應值最低（d=4.101）。由此說明，幼兒學習品質整體發展水平具有差異性，具體發展程度排序為“反思與解釋＞主動性＞想象與創造＞堅持與專注＞好奇心與興趣”，如表5所示。

表5 不同學習品質各個維度效應值對比分析

（五）不同調節變量與幼兒學習品質發展關系分析

1.家庭經濟水平對幼兒學習品質發展關系的調節效應

不同庭經濟水平的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具有顯著差異性（p＜0.01）。從具體的效應值中得知，幼兒在好奇心與興趣、堅持與專注、想象與創造的學習品質發展方面，經濟水平高的家庭略高于經濟水平低的家庭；而幼兒在主動性、反思與解釋學習品質發展方面，經濟水平低的家庭較高于經濟水平高的家庭，整體而言，經濟發展水平中等的家庭總的學習品質發展水平較高，如表6 所示。

表6 不同家庭經濟水平幼兒學習品質差異性分析

2.性別差異對幼兒學習品質發展關系的調節效應

不同性別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具有顯著差異性（p＜0.01）。從具體的效應值中得知，男孩除了在好奇心與興趣品質方面比女孩高之外，在主動性、堅持與專注、想象與創造、反思與解釋的學習品質方面女孩兒的效應值略高于男孩兒，如表7所示。

表7 不同性別幼兒學習品質差異性分析

3.年齡差異對幼兒學習品質發展關系的調節效應

不同年齡段的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具有顯著差異性（p＜0.01）。從具體的效應值中得知，在好奇心與興趣、堅持與專注方面，中班幼兒發展水平較高。在“主動性、想象與創造、反思與解釋方面，大班幼兒發展水平較高，小班與中班幼兒發展水平相對較低，如表8所示。

表8 不同年齡段幼兒學習品質差異性分析

五、討論與分析

（一）幼兒學習品質與家庭因素的相關關系顯著

幼兒學習品質與家庭環境因素呈現中等水平的相關關系，家庭因素對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具有正向積極影響，但不同維度的發展程度存在差異［43-44］。在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中，想象與創造與家庭因素的關系最為密切。隨著學前教育事業的不斷推進，多數家長會鼓勵幼兒積極參與繪畫、手工、鋼琴、舞蹈等各類藝術活動培訓班。家長對幼兒藝術特長的重視，在一定程度上能夠促進幼兒想象與創造品質的發展。此外，幼兒的堅持與專注、反思與解釋品質發展程度也較高。部分普通家庭由于缺乏經濟支持和受傳統教育理念的影響，對幼兒學習品質的概念理解存在偏差。他們往往將幼兒多維度學習品質簡化為與學習成績直接相關的專注力、閱讀、書寫、數學、語言等能力發展。因此，家長會通過購買繪本或益智類玩具不斷提高幼兒的邏輯思維能力，為未來學習成就做準備。

在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中，主動性、好奇心與興趣品質與家庭因素的相關關系程度較低。在隔代育兒家庭中，部分幼兒主動性發展可能受到阻礙，出現溺愛和家長包辦的現象，這在一定程度上會限制幼兒主動性的發展。此外，部分家長在教育幼兒時往往急功近利，只關注學習的結果而忽視過程，普遍遵循現實原則。例如，在培養幼兒特長時，他們并不從幼兒的興趣出發，而是從是否有用的角度考慮。

（二）不同家庭主觀因素對幼兒學習品質各個維度的影響不同

不同家庭主觀因素與幼兒學習品質之間的關系顯著。其中，父母參與、家庭投入與支持與幼兒學習品質發展相關性較高，而家庭活動和家庭教育方式與幼兒學習品質相關性較弱。根據依戀理論，父母的陪伴和參與比物質供給更能給孩子帶來安全感和幸福感［45-47］。父母的參與和陪伴能夠給予幼兒最大的安慰，使幼兒在探索周圍環境和物體時更主動和積極。家庭投入與支持對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具有重要影響。隨著社會的進步和生活水平的提高，家長意識到對幼兒投資的回報率是最高的，因此，在育兒方面的家庭投入和支持力度明顯增加。支持幼兒參與自己喜歡的藝術欣賞、情景體驗、旅行探險等活動，促進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

相對而言，家庭活動、家庭教育方式與幼兒學習品質的相關性較弱。家庭活動需要家庭成員積極參與，但由于家長工作忙碌，家庭活動的頻率相對較低。幼兒在家庭中的娛樂活動主要是以個人形式展開，因此家庭活動對幼兒學習品質的影響不明顯。家庭教育方式分為正、負方向，對幼兒學習品質的影響可能相互抵消，這也是導致教育方式與幼兒學習品質相關性較低的原因之一?？傮w而言，積極的教育方式對幼兒學習品質有顯著正向影響，而消極的教育方式對幼兒學習品質有顯著負向影響［48-50］。因此，積極正面的教養方式才有利于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

（三）不同家庭經濟水平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具有顯著差異性

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在不同經濟水平的家庭中差異性顯著［51］。從具體的效應值得知，在好奇心與興趣、堅持與專注、想象與創造三個方面，家庭經濟水平高的幼兒發展較好，而在“主動性、反思與解釋”發展方面，家庭經濟水平低的幼兒發展更好。這與王寶華、田晶晶等人的研究結果一致［32、52］。經濟水平較高的家庭可以為幼兒的發展投入更多的學習資源，并提供更多的鍛煉機會，不斷拓寬幼兒的視野，豐富幼兒的經驗［52］。受過高等教育的父母普遍具備科學的教育理念和方法，他們能夠最大限度地保護幼兒的好奇心，尊重理解幼兒，重視培養幼兒的專注力，鼓勵幼兒敢于想象與創造。

在幼兒的主動性發展方面，經濟水平較低的家庭反而表現得更好。部分經濟條件較差的家庭，為了生活而四處奔波，他們沒有多余的時間和精力悉心照顧孩子。這樣的家庭背景迫使幼兒不得不在小小年紀承擔起力所能及的家務。在鍛煉的過程中，他們敢于付諸行動，勇于解決問題，在能力提升的同時，其自身的主動性得到了很好的發展。此外，在反思與解釋的品質發展方面，經濟水平較低的家庭更加重視與幼兒未來學習成績直接相關的訓練，比如，言語、閱讀、數學等學習活動。支持和鼓勵幼兒為未來的學習之路做好充分的準備。這種教育理念在某種程度上促進了幼兒反思與解釋能力的發展。

（四）不同性別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具有顯著差異性

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存在顯著性別差異。男孩除了在好奇心與興趣品質方面比女孩高之外，在主動性、堅持與專注、想象與創造、反思與解釋的學習品質方面女孩兒的效應值略高于男孩兒。這與馮麗娜、楊興盼、郝慧男等人的研究結果一致［22，28，34］。不同性別幼兒的天性和個性特點存在一定差異。父母受到傳統思想的影響，也會在教育方式上有所不同。男孩普遍比較活潑好動、勇敢、自由奔放，而女孩則普遍比較內斂、文靜、細心、聽話乖巧。此外，在早期階段，女孩在語言、記憶力和注意力等認知方面的發展速度高于同齡男孩。因此，性格差異和生理成熟因素導致男孩在主動性、堅持力、專注力、想象與造力、反思與解釋能力等品質的發展水平稍低于女孩。而男孩的活潑、探索欲望強烈、勇敢的性格也促使男孩在好奇心和興趣等品質的發展上稍高于女孩。

（五）不同年齡段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具有顯著差異性

不同年齡段的幼兒在學習品質各個維度發展具有顯著差異性。年齡較大的幼兒學習品質發展更好，尤其體現在主動性、想象與創造、反思與解釋三個方面，而在好奇心與興趣發展方面，年齡較小的幼兒發展更好，這與楊曉靜、王朝蓉、徐瑩瑩等人的研究結果相一致［23-25］。年齡較大的幼兒生理逐漸成熟，生活經驗日益豐富，認知水平不斷提高，這為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礎，同時，語言習得也為幼兒的反思與解釋能力的發展提供了條件。然而，年齡較小的幼兒在好奇心與興趣品質發展方面優于年齡較大的幼兒。由于視野有限，認知水平較低，年幼的孩子對周圍的事物充滿好奇心和興趣，常常向父母提出“這是什么？那是什么？為什么？”等問題。因此，年齡較小的幼兒在好奇心與興趣品質的發展水平相對較高。

六、教育建議

（一）著眼于幼兒學習品質發展的關鍵期

學前期是幼兒學習品質發展的關鍵期，此時幼兒的大腦認知結構迅速發展，對各種刺激具有強烈的吸收性，且可塑性強。在這個階段，家庭因素對幼兒學習品質的影響尤為深遠。因此，父母應該抓住這個關鍵時期，為幼兒提供個性化的活動和經驗。在日?；顒又?，應充分尊重幼兒的興趣愛好，滿足他們的好奇心，積極提供相應的平臺并放手讓他們自己動手去做。同時，應鼓勵幼兒的想象與創造，引導他們學會自我反思和自我思考。此外，家長還需樹立終身學習的觀念，不斷提升自己，嚴格要求自己，并與幼兒建立良好的親子關系，以先進科學的教育理念引導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

（二）重視父母參與，提高親子互動交流的頻率

父母對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53］，因此應該采取以下措施來確保父母能夠深度參與幼兒的生活。一方面，應該增加父母與孩子相處的時間，讓他們有更多的機會陪伴孩子成長。為此，工作單位應該充分落實休假、產假等相關制度，為有孩子的家庭留出更多工作之外的時間。父母也應該重視和孩子相處的時間，放下手機，專心陪伴孩子，認真聆聽孩子的心聲，多一些陪伴與交流，這對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另一方面，拓展與幼兒相處的空間，可以適當帶領孩子到戶外活動，不斷開闊眼界，拓寬視野。父母的參與可以給予在戶外活動的孩子最大的安全感，為孩子的自由探索提供有利的條件。

（三）適當的混齡教育，推動幼兒學習品質均衡發展

不同年齡和性別的幼兒在學習品質的發展上存在差異。通過適當的混齡教育，增加不同年齡段、不同性別的幼兒的交流機會，可以讓每個幼兒在發揮自身優勢的同時學習他人的優秀品質。家長也需要對不同性別的幼兒進行有針對性的教育干預。例如，鼓勵男孩參與繪畫、拼圖等益智活動，提升他們的專注力；鼓勵女孩參與體育、探險等活動，激發她們的好奇心和探究欲望。家長還需要更新教育理念，改變只重視與學習成績相關的堅持與專注、反思與解釋品質的觀念，樹立全面科學的學習品質發展觀，意識到好奇心、主動性、想象力與創造性品質同樣重要，協同促進幼兒學習品質的均衡發展，為未來的學習打下良好的基礎。

（四）根據幼兒性格特點，有針對性地培養學習品質

在日常生活和教育活動中，家長應該根據幼兒身心發展規律有針對性地培養其學習品質。例如，在培養好奇心與興趣品質時，多帶幼兒參與戶外探險活動，鼓勵他們接觸新事物和新朋友；在培養主動性品質時，尊重幼兒的自主意愿，盡量發揮他們的主體性功能；在培養堅持與專注品質時，家長需要扮演監督引導的角色，明確告訴幼兒任務的目標和要求，并合理運用強化理論來提高幼兒的專注力；在培養想象與創造品質時，引導幼兒參與繪畫、手工、舞蹈、音樂等相關藝術活動，提供豐富的活動材料，鼓勵幼兒敢于想象和創造；在培養反思與解釋品質時，注重培養幼兒的言語、閱讀和數學邏輯思維能力。這些措施將有助于促進幼兒學習品質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