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級融媒體智能服務的圖景、困境與進路

劉玉清,賈雅美,陳曉曼

(1.河北經貿大學 文化與傳播學院,河北 石家莊 050061;2.河北傳媒學院 縣級融媒體建設與發展研究中心,河北 石家莊 051430;3.河北傳媒學院 新聞傳播學院,河北 石家莊 051430)

縣級融媒體的智能服務,是縣級融媒體利用人工智能相關技術為人們提供的服務,人工智能技術是縣級融媒體為人們提供智能服務不可或缺的工具?！吨袊乱淮斯ぶ悄芸萍籍a業發展報告(2022)》認為：“中國人工智能科技產業技術體系包括大數據和云計算、物聯網、5G、智能機器人、計算機視覺、自動駕駛、智能芯片、智能推薦、虛擬/增強現實、語音識別、區塊鏈、生物識別、光電技術、自然語言處理、空間技術、人機交互和知識圖譜在內的17類技術,構成了復雜技術體系?！雹偕鲜鋈斯ぶ悄芗夹g為縣級融媒體提供了按需、精準和快捷服務的無限可能。如今,領跑的縣級融媒體應用人工智能技術自主開發智能服務軟硬件,擴大了智能服務范圍。但多數縣級融媒體智能服務面臨諸多困難,導致媒體在城鄉智治中難以發揮應有的作用。有鑒于此,本文梳理縣級融媒體智能服務先行者的現實圖景,分析縣級融媒體開展智能服務面臨的困境,探究縣級融媒體推進服務智能化的進路,期望為縣級融媒體賦能城鄉智治出謀劃策。

一、縣級融媒體智能服務先行者的現實圖景

(一)智能技術逐步得到落地應用,綜合服務智能化初見成效

近幾年,全國各地的縣級融媒體得到迅猛發展,2018—2020年,縣級融媒體中心逐漸完成了平臺搭建、機構整合,全國各省縣級融媒體中心已經基本實現掛牌[1]。2022年8月,中共中央宣傳部在新時代宣傳文化工作舉措與成效發布會上宣布,全國已有2 585個縣級融媒體中心建成運行。在縣級融媒體迅猛發展的進程中,伴隨著城鄉智治持續向基層下移,智能技術在縣級融媒體逐步得到落地應用。黃楚新等[2]推出的《2021年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發展報告》指出：“在縣級融媒體中心走向深度融合的過程中,5G、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前沿技術正深度融入縣級融媒體的平臺建設之中,持續賦能內容生產、傳播分發、媒體服務等融媒體業務全鏈條全流程”?？h級融媒體不斷以智能技術拓展服務場景,極大提高了綜合服務效能,有效推進了城鄉智治的進程。

智能技術逐步得到落地應用后,縣級融媒體綜合服務智能化初見成效。一些先行者在智能服務領域做出了令人稱羨的業績,發揮著“領頭雁”和“排頭兵”的作用。如湖南瀏陽融媒體中心的掌上瀏陽APP建設了大量智慧城市子項目,為縣級融媒體智能化綜合服務奠定了基礎;江西分宜融媒體中心以“畫屏分宜”客戶端為載體,開通了“智慧城管”“容宜辦”等智能服務窗口,打造了公眾離不開的智能化掌上平臺;福建尤溪融媒體中心打造的“尤溪縣數字鄉村公共服務平臺”,成為縣級融媒體賦能鄉村智治的標桿。

(二)普遍對接省級技術平臺,先行者自主開發或合作研發智能服務軟硬件

縣級融媒體成立和運營之初,普遍對接了本省省級技術平臺,而省級技術平臺是依托多種人工智能技術搭建的,這就為縣級融媒體利用省級技術平臺提供的人工智能技術開展各種智能服務奠定了基礎?？h級融媒體可以利用省級技術平臺提供的人工智能技術整合全縣信息資源,推進黨政機關公務公開,面向公眾提供智能化信息發布、事務辦理、互動反饋、結果查詢、服務評價等服務,為公眾解決急難愁盼的事情牽線搭橋。

綜合服務智能化先行者并不滿足于利用省級技術平臺為人們提供“一般化”的智能服務,而是嘗試探索自主開發或合作研發智能服務軟硬件,努力將人工智能技術嵌入到服務全流程之中,推出功能多樣、富有特色的服務模塊,為機關單位和廣大公眾提供智能服務。例如,福建尤溪融媒體中心與中國傳媒大學、千城云科(上海)數據科技有限公司合作研發了“尤溪縣數字鄉村公共服務平臺”,該平臺針對鄉村治理的痛點和難點,構建了“縣—鄉鎮—村(社區)—黨支部—微網格”的分級管理體系,實現了“小事不出村、大事不出鎮”,形成了黨媒主導、村支部參與、廣大村民歡迎的基層治理新模式。[3]該平臺已入選2022年“媒體融合創新技術與服務應用入庫項目名單”和“媒體融合創新技術與服務應用優秀項目名單”。湖南瀏陽市融媒體中心著手自主開發多功能智能服務軟硬件,成立了由20人組成的技術團隊,以做全國縣級融媒體“智慧城市產品提供商”為目標,堅持自主開發為先,技術合作并舉,以APP端為載體,陸續打造了“智慧環保、智慧教育、智慧科普、智慧旅游”等26個智慧城市產品項目,覆蓋政務、商務、生活各領域,極大豐富了應用場景,積累了近200萬用戶資源。由于智能服務處于全國領先地位,瀏陽市融媒體中心已入選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全國縣級融媒體中心能力建設年會組委會發布的2021年縣級融媒體能力建設十大典型案例。

(三)將人工智能技術嵌入到服務全流程,智能服務范圍不斷擴大

為了完成鄉村振興、農業農村現代化、城鄉智治等多重使命,縣級融媒體積極嘗試將人工智能技術嵌入到服務全流程之中,為人們提供功能更加強大的智能服務。人工智能技術不僅廣泛應用于媒體服務的各個環節,而且應用于社會服務的諸多領域。在媒體服務智能化方面,領跑的縣級融媒體能夠運用人工智能技術抓取互聯網用戶最關心的內容和相關報道素材,為媒體策劃報道內容提供智力支撐;能夠運用算法對輸入或搜集的數據自動進行加工處理,自動生成完整的新聞報道;[4]能夠利用軟件自動將語音實時轉為文字,實現“即聽即見”;能夠采用語言合成、圖像處理、機器翻譯等人工智能技術,實現多語言的新聞播報。由此可見,領跑的縣級融媒體運用智能媒體技術已經實現了采、寫、編、播等環節媒體服務的半自動化。

在社會服務智能化方面,領跑的縣級融媒體以媒體智能服務為基礎,對接機關部門拓展服務場景、擴大服務范圍。通過應用媒體的人工智能技術,縣級融媒體對接黨委部門技術平臺,提供全方位的黨建服務;對接政府部門技術平臺,能夠提供便捷化的政務服務;對接提供公共服務的部門、利用當地公共資源,能夠提供高效的公共服務。這就意味著縣級融媒體的人工智能技術已經嵌入到服務全流程,縣級融媒體的智能服務已經從媒體服務的智能化延伸拓展到社會服務的智能化。

(四)積極參與當地智能社會建設,以智能服務賦能城鄉智治

當前人工智能技術不斷下沉,縣域城鎮和鄉村在智能化浪潮中變得更加智慧、更加宜居?？h域居民正在越來越多地體驗和享受智能化城鄉建設給生產和生活帶來的便捷和高效。在此背景下,許多縣級融媒體積極參與當地智能社會建設,介入當地智慧城市、鄉村智治配套基礎設施工程,以智能技術助力智慧城市、智慧社區、智慧村莊建設,成為城鄉智治中的中堅力量。

領跑的縣級融媒體著力打造當地智能社會建設的信息樞紐,努力構建縣域智能化社會建設的核心支撐系統,積極對接縣鄉可提供服務的機關單位,為公眾提供智能服務,以智能服務賦能城鄉智治。例如,江蘇邳州融媒體的銀杏融媒對接智慧城市,打造手機政務服務平臺,提供手機向政務單位發起問政與政務辦事統一接口,承接城市服務項目32個。[5]福建尤溪融媒體中心深度參與智慧城市建設,承接了尤溪新型智慧城市多功能數據中心改造工程,建設內容包括尤溪縣多功能會議基礎性改造工程、多功能數據中心建造工程、智慧文旅和智慧醫療建設工程等配套基礎設施工程。浙江安吉融媒體中心以大數據技術為依托,研發落地各類基層智治系統,如公共資源的“智管家”、田園綜合體的“云計算”、基層鄉村智治的“一張圖”、智慧旅游的“安”系列等。

二、縣級融媒體開展智能服務面臨的多重困境

盡管一些在智能服務領域處于領先地位的縣級融媒體取得了令人稱羨的業績,但多數縣級融媒體綜合服務平臺處于初建階段,其智能服務剛剛起步。黃楚新等[2]推出的《2021年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發展報告》認為,智媒時代縣級融媒體仍處于傳統四級辦媒鏈條的最底端,其綜合服務平臺處于初建階段,發展相對落后的縣級融媒體中心大多處于租用技術平臺等基礎設施階段。由于多數縣級融媒體綜合服務平臺處于初建階段,因而他們開展智能服務更是舉步維艱、面臨多重困境。

(一)受人工智能技術人才緊缺之困,處理技術問題困難重重

智能化綜合服務平臺的建設和運維離不開精通人工智能技術的專業人才。但目前多數縣級融媒體嚴重缺乏精通人工智能技術并熟練使用軟硬件設備的專業人才,導致搭建起來的智能綜合服務平臺找不到合適的運維者,運營和維護出現問題時沒有技術人員及時處理。有研究者進行了訪談,某縣級融媒體中心編輯部主任稱,該縣的縣級融媒體中心人員還是以傳統的采編拍播為主,沒有專門負責處理大數據、5G或云計算技術類的人才。同時,縣級融媒體中心還面臨著專業性人才不足、招聘困難等處境。[6]有的縣級融媒體受到人員編制的限制,從事技術含量較高的新媒體運營的新進人員往往沒有編制,不得不雇傭編外人員,甚至整個新媒體運營團隊人員均為兼職。[7]有的縣級融媒體指派原來從事傳統媒體工作的職工轉行從事新媒體運維工作,但由于他們缺乏新媒體的運維經驗和技能,在工作中出現問題時無力解決,嚴重影響了綜合服務平臺的運營。

(二)受智能綜合服務平臺建設不完善之困,平臺設置和運維存在堵點

總體來看,全國各地縣級融媒體智能化功能的差異較大,領跑的縣級融媒體綜合服務功能比較齊全、智能化程度較高,已經建立了設備先進、功能齊全、運行順暢的智能綜合服務平臺。而理念轉向滯后、技術基礎薄弱、經費投入不足、對接機關單位較少的縣級融媒體智能綜合服務平臺建設不夠完善,在智能綜合服務平臺設置和運維上普遍存在以下堵點：其一,平臺設置有堵點。有的縣級融媒體將平臺建設簡單化,僅僅設置了黨務服務、政務服務、公共服務等少數欄目,各欄目以展示相關信息為主,缺少與用戶互動的通道,用戶難以獲得快捷便利的服務體驗,使平臺很難引起公眾的使用興趣。其二,平臺運行有堵點。有的縣級融媒體綜合服務平臺軟硬件不匹配、操作不便,用戶使用中不僅存在平臺客戶端卡頓現象,還存在著各項服務板塊運行不暢的問題。由此可見,受綜合服務平臺建設不完善之困,縣級融媒體智能化綜合服務還存在諸多亟待解決的堵點,這些堵點導致用戶使用縣級融媒體綜合服務平臺的積極性大打折扣、平臺的智能服務功能難以發揮。

(三)受媒體定位狹隘和對接不暢之困,綜合服務智能化程度較低

眾所周知,算法和大數據等計算機技術是人工智能發展的基礎,通過考察縣級融媒體算法和大數據技術運用狀況發現,有些縣級融媒體上線的綜合服務平臺未能充分挖掘和利用用戶數據,無法提供基于用戶需求的主動服務。一些縣級融媒體提供的所謂智能化黨建服務、政務服務、公共服務,充其量不過是發布某類服務信息的宣傳板塊,具體事情的智能審批和辦理都沒有落到實處?？傮w來看,除少數走在全國前列的、智能化程度較高的縣級融媒體以外,多數縣級融媒體綜合服務平臺的智能化程度都較低。原因之一是有的縣級融媒體負責人缺乏綜合服務意識,更缺乏智能服務意識,不重視智能綜合服務平臺的建設,或終日忙于新聞報道而無暇顧及其他服務,使得綜合服務的智能化尚未提上議事日程,智能服務難以啟動。原因之二是有的縣級融媒體尚未擺脫“以提供新聞信息服務為主業”的狹隘定位,工作重心還停留在新聞傳播領域,智能化的綜合服務還沒有落地生根。原因之三是縣級融媒體與提供社會服務的機關單位對接不暢,一方面縣級融媒體不積極對接外部能夠提供社會服務的機關單位,缺乏借力對接機關單位推進社會服務智能化的主動性;另一方面本縣能夠提供社會服務的機關單位不愿意對接縣級融媒體,也不愿意讓媒體介入自己的社會服務,對與縣級融媒體合作開辦智能服務業務心存戒備。以上各方面原因導致縣級融媒體可以為公眾提供的智能服務項目十分有限,對接民生需求的智能服務與公眾期待差距相當大。

(四)受媒體運維資金及軟硬件設備不足之困,提供智能服務有心無力

搭建一個技術先進、功能齊全的智能綜合服務平臺,從前期研發到后期投入使用后的運維都需要源源不斷的資金投入作為后盾,不僅搭建智能綜合服務平臺需要在硬件和軟件上投入一筆不菲的資金,而且平臺投入使用后設備的維護和軟件的更新還需要持續的資金投入。而我國縣級融媒體大多屬于事業單位,其資金來源主要是縣財政撥款,媒體自身的收入大多來源于廣告,近些年媒體廣告收入出現斷崖式下滑,在財政撥款不足和自有資金缺乏的雙重困境下,縣級融媒體沒有足夠的資金投入到平臺的運維上來。在智能綜合服務平臺尚不健全、功能還不完善的情況下,有的縣級融媒體嘗試租賃設備開展智能服務,某縣級融媒體中心編輯部副部長稱：“我們在疫情期間使用過AI主播,這一塊是外包出去的,從前期設計到后期維護大大小小花費了20萬元左右。若要使用自動化新聞,必定也要花費大額的資金”[6]。此言道出了縣級融媒體開展智能服務有心無力的苦衷,以租賃設備開展智能服務并非長久之計,智能綜合服務平臺的建設和運維資金問題亟待當地政府與縣級融媒體統籌解決。

三、縣級融媒體推進服務智能化的多維進路

(一)引進培養精通智能新技術的人才,打造技術精良的智媒團隊

在智媒時代,人才是縣級融媒體發展最核心最寶貴的資源,打造一支結構合理、技術精良、齊心協力的智媒團隊至關重要。打造技術精良的智媒團隊,最關鍵的是想方設法引進或培養精通智能新技術的專業人才。一要引進掌握人工智能新知識、新技術的人才,并將其安排到重要的技術崗位、關鍵領域。也可以柔性引進人才,即引進的人才在外地辦公,縣級融媒體出現技術問題時可以“遙控”解決。二要培養精通智能新技術的本單位人才,委派本單位有培養潛力、有計算機或信息技術背景的人員到掌握人工智能前沿技術的高等院?；蛑悄芑潭容^高的媒體進行進修或培訓。三要引導和督促本單位職工學習掌握智能服務軟件操作技巧。實踐證明,學習并掌握軟件操作技巧的有效方法是跟著示范視頻操作,在操作視頻中每個操作細節都會無一遺漏地顯示出來,如果沒有掌握某個細節的操作技巧,可以回放視頻反復模仿操作。經過反復學習操作,就會逐漸掌握軟件操作技巧,再經過一段時間的實戰操練,就會成為熟練掌握智能服務技術的行家里手。

(二)完善媒體智能化軟硬件設施,為智能化社會服務應用賦能

作為縣域智能綜合服務的樞紐和中介,縣級融媒體既要把智能綜合服務平臺打造成為縣域內黨政機關和企事業單位提供社會服務的得心應手的好幫手,又要把平臺建設成廣大公眾難以割舍的好助手。在智能社會建設中,縣級融媒體要同時扮演好智能服務的享用者、指導者、推動者、領跑者等多種角色?？h級融媒體要想發揮好樞紐和中介作用并扮演好多重角色,僅靠本省省級技術平臺提供的技術往往難盡如人意,因為省級技術平臺提供的技術在全省所有縣級融媒體都可以使用,僅僅利用其技術很難為當地公眾提供多功能、有特色的智能社會服務。想要為當地用戶提供智能化、多功能的社會服務,就必須具備最適合自己使用的軟硬件設施?？h級融媒體可通過以下途徑獲取并使用智能服務軟硬件：一是使用媒體或技術開發商研發的智能服務軟硬件,可關注以“推動創新技術與服務應用在市、區兩級媒體落地”為宗旨的北京市廣播電視局自2020年起面向全國發起的“媒體融合創新技術與服務應用遴選推廣計劃”的評審結果,從北京市廣播電視局公布的年度媒體融合創新技術與服務應用入庫項目名單、優秀項目名單和扶持落地項目名單中選擇適宜的軟硬件。二是縣級融媒體基于為本地服務的需要自主開發智能服務軟硬件,如湖南瀏陽、浙江安吉的融媒體中心都自主研發了多功能智能服務軟硬件。初步調查發現,現有軟件提供的大多是某個領域或某個環節的智能服務,比較常見的有專門為用戶提供政務服務的智能軟件,專門用于審核內容的智能軟件等。而縣級融媒體需要的能夠提供智能綜合服務的多功能軟硬件難以尋覓。在城鄉智治進程中,縣級融媒體中心往往需要接入整合多種資源,提供多樣化智能服務,例如,將材料審查、條件審核、受理收件、批文擬定、制證簽發等政務服務資源,以及民生熱線、生活查詢、日常繳費、智慧醫療等民生服務資源進行接入整合。有鑒于此,建議縣級融媒體從長計議,逐步購置并完善可提供多功能智能綜合服務的一系列軟硬件設備,以便更好地為智能化綜合服務應用賦能。

(三)以精準對接民生需求為導向,加快民生服務智能化步伐

縣級融媒體應當以精準對接民生需求為導向,加快民生服務智能化步伐,應用人工智能技術,采用智能推薦、精準投放等手段,推動智能社會建設與公眾需要同頻共振,為公眾提供能夠滿足其需求和期待的智能服務。借助人工智能技術,通過對接縣、鄉、村三級黨政職能部門,將智能綜合服務下沉到與公眾個人切身利益密切相關的民生領域,將智能服務范圍向公眾急難愁盼的醫療、教育、農事等多領域擴展,把智能綜合服務平臺打造成“解民之憂紓民之困”的平臺。從未來發展趨勢來看,縣級融媒體智能綜合服務平臺理應成為深度應用人工智能技術、精準對接民生需求和期待、把多種領域的民生服務融為一體的智能化服務大平臺,唯有如此,縣級融媒體綜合服務平臺才能賦能城鄉智治、有效推進縣域城鄉建設的現代化。

(四)打通合作單位信息資源共享渠道,不斷拓展智能服務場景

縣級融媒體綜合服務平臺要想為用戶提供智能化、多功能的綜合服務,就必須打通合作單位信息資源共享渠道,不斷拓展智能服務場景?？h級融媒體要積極對接為公眾提供公共服務的機關單位,主動為各部門之間的合作以及各部門與公眾之間的互動牽線搭橋,依托自身綜合服務平臺、借力信息資源共享,積極拓展智能服務場景。一般來說,對于縣域智能化社會建設而言,需要開拓的智能服務場景主要有：智慧辦公、智慧農業、智慧醫療、智慧教育、智慧文旅、智慧環保、智慧交通、智慧物流等。由于拓展智能服務場景并非媒體一方努力能夠辦到的事情,因此縣級融媒體需要通過各種方式對接提供綜合服務的各方,需要各個接口全面實現信息資源共享,唯有如此才能實現更多智能服務的功能。例如,江蘇邳州的銀杏融媒在媒體對接提供公共服務的各方、各接口全面實現信息資源共享的基礎上,將其App打造成承接平臺和服務平臺,逐步拓展服務場景,實現了越來越多的綜合服務功能。銀杏融媒構建了“融媒+政務”體系,不僅打通了各合作單位的信息資源共享渠道,而且將各關鍵領域、關鍵行業的大數據信息和銀杏云實現對接,為銀杏融媒的功能發揮提供了信息基礎。銀杏融媒通過與行政審批局合作,把PC端一些審批業務放到移動端,為個人和單位提供服務;同時,把平臺延伸到村一級,甚至各政區單位、市委各局都將在App開接口。未來,邳州智慧城市的建設將以銀杏融媒為主導,實現更多的城市政務功能,將積極應用人工智能等技術,繼續完善和更新服務項目,打造App成為承接平臺和服務平臺,使App成為智慧城市的信息樞紐[5]。

(五)深耕智能服務創收沃土,增強自我造血機能

縣級融媒體在智能服務領域有許多創收沃土值得深耕,實現創收的路徑主要有兩條：一是研發推廣融媒體智能產品。如浙江安吉縣融媒體中心致力于自主研發智慧產品,目前其各類智慧產品已在全國24個省300余個市縣落地,內外兼修讓數字化建設營收連年攀升。二是深度參與政府購買服務的智慧城市建設。如福建尤溪縣融媒體中心不僅參與了尤溪縣智慧城市項目一期工程,而且還將繼續推進二期多功能數據中心建造工程以及三期智慧文旅和智慧醫療建設工程,在實現智能服務功能延伸的同時,也能得到政府資助。當然上述兩種創收路徑不是所有縣級融媒體都能走得通的,因為并非所有縣級融媒體都有條件推廣產品、開展培訓、參與智能社會建設,但是所有縣級融媒體都可以因地制宜深耕智能服務沃土,通過為人們提供智能服務的方式,吸引越來越多的當地機關單位和公眾使用智能綜合服務平臺,并依托用戶量吸引投資者。張樹庭認為,在自媒體領域,“自媒體憑借碎片化傳播積累大量的移動終端用戶,當用戶積累到一定量級,企業也會加大在自媒體領域的廣告投資力度,自媒體在運營中也就找到了新的利潤增長點”。[8]同理,在縣級融媒體領域,廣告也是所有縣級融媒體增強自我造血機能的最有力手段,依托智能服務積累一定量級的用戶,籍此吸引企業加大廣告投資力度,媒體的廣告收入就會大幅增長。因此,每個縣級融媒體都應當在智能化綜合服務的實踐中進行商業化探索,深耕智能服務沃土,依托智能服務尋求多元創收。

注釋：

①參見《〈中國新一代人工智能科技產業發展報告(2022)〉發布》,https：//share.gmw.cn/politics/2022-06/27/content_35840687.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