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封面
都說王家衛有一個受害者聯盟,我這次算是見識了。聯盟里,既包括被NG幾十次才通過的演員,包括一遍又一遍修改直到拍攝現場仍在寫飛頁劇本的編劇,包括不斷推翻重來精準到每一幀的剪輯,包括為了劇集宣發沒日沒夜做素材的團隊,可能也包括我自己——一個為了做《繁花》封面報道而不斷完善方案直到印刷前一刻還在改稿的記者。
不過好玩的是,每一個王家衛受害者聯盟的成員都是高高興興的,像得了墨鏡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我第一個采訪的是編劇秦雯,她幾乎是蹦蹦跳跳地就進來了,臉上笑容燦爛得一點都看不出已經被老王折磨了三年的樣子。說起那些被老王折磨的細節,變成了修改每一稿都是心甘情愿的,甚至還要主動提出修改。
采訪男主角胡歌,胡歌也是高高興興的。本以為提起那些被無數次NG的鏡頭他有苦可以訴,沒想到他說,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真實情況比傳說中的恐怖故事溫和一些,比如老王會親自演給他看,細節到一個眼神、一個手勢。遙想墨鏡變成寶總的畫面,也是很有韻味。采訪時劇集還沒播,等到播出一看,難怪胡歌毫無怨言,這樣的顏值巔峰,這樣的風流倜儻,失戀時的破碎感就像那首主題曲《偷心》,又不知要偷走多少觀眾的心。換了是我,我也會高興得說不出半句苦話。
最后采訪美術總監屠楠,更讓我驚訝于一位美術需要上升到深入了解上海城市歷史的高度,才能做好劇中的每一景每一物。
《繁花》不能說非常完美,各花入各眼,總有缺點可挑,但它帶給中國電視劇行業的標桿效應,希望可以長些,再長些——我們為什么變著法地夸《繁花》,只因這樣用心打磨的文藝作品,好久不見。
(闕 政)
宋·陸游
莫笑農家臘酒渾,
豐年留客足雞豚。
山重水復疑無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簫鼓追隨春社近,
衣冠簡樸古風存。
從今若許閑乘月,
拄杖無時夜叩門。
孔冰欣
傻傻盼望,癡癡苦等,眼瞅著春節的腳步已經越來越近。因工作之故,先去徽州農村轉悠了一圈,感受到了濃厚的年味。
年味還是村里濃。城市里,鞭炮不能放,親戚間的走動,也往往不如鄉野那么活絡熱鬧。村里就不一樣了。什么寫春聯、打食桃、吃年豬飯、圍爐夜話……自然而然就把氣氛搞上去了。而人的情緒一旦升漲了,貓貓狗狗也嗨得不行,迎來送往,跑進跑出,搖頭晃腦,打滾撒嬌,憨態逗賓客發笑。
放翁的《游山西村》一詩,把秀麗的山村自然風光與淳樸的村民習俗和諧地統一在完整的畫面上,創造了優美清新的意境和恬淡雋永的格調。鄉村生活,能讓人感受到希望和光明。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菜肴是否繁盛不重要,真誠的感情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