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業保險、涉農信貸支持農業綠色發展研究
——基于河北省的案例分析

尚 穎/ 河北大學經濟學院

一、農業綠色發展、農業保險及涉農信貸現狀

2015年，農業部等印發《全國農業可持續發展規劃（2015—2030年）》，明確提出將治理環境污染、修復農業生態作為農業可持續發展的重點任務，將農業生產與改善農業農村環境相結合，對轉變農業生產方式提出總體要求。在“五位一體”總體布局下，加快推進農業現代化，推動農業高質量發展，是實現鄉村振興的根本保障。本文以河北省為例，結合河北省農業現代化所處的重要戰略機遇期，對農業保險、涉農信貸支持農業綠色發展相關情況進行深入研究。

（一）河北省農業綠色發展現狀

在農業綠色發展方面，河北省取得了長足的進步，逐步實現由粗放型向集約型轉變，由資源依賴型向科技驅動型轉變。

第一，農藥、化肥等產品的使用量得到了控制，農藥、化肥使用量連續負增長，減量成果居于全國前列，有效地推進了科學施肥、精準用藥，促進了農業綠色發展。如表1所示，截至2021年，河北省農業農藥使用量為5.27萬噸，與2013年相比減少了3.4萬噸；農用化肥（折純）施用量為276.9 萬噸，與2013年相比減少了54.1萬噸；推廣應用可降解生物膜，建立農膜回收機制，回收率超90%，農膜使用量為10.20萬噸，與2013年相比減少了3.4萬噸。另外，2021年，河北省有效用標綠色食品產品1585個，綠色食品獲認證單位352 家，綠色食品原料標準化生產基地10個，綠色食品原料標準化生產基地規模126.6萬畝。

第二，2021年，主要農作物氮肥利用率達40.58%，測土配方施肥技術覆蓋率達92%，主要農作物綠色防控技術覆蓋率達48.41%，主要農作物統防統治覆蓋率達50.45%。在處理農業生產廢棄物方面，河北省從源頭對秸稈進行管理，推進秸稈高質量還田和利用，主要農作物秸稈綜合利用率達98.12%。通過完善養殖場糞污處理設施，提升畜禽糞污處理能力，河北省在70個畜牧大縣實施整縣推進，促進糞肥還田；在20 個縣開展果菜有機肥替代化肥行動。2021年，河北省畜禽糞污綜合利用率達79%，規模養殖場糞污處理設施裝備配套率達100%。

第三，在農業綠色發展基礎設施方面，農村生活垃圾和污水處理得到改善，農村環境質量提升。2021年，河北省已有39287 個村莊配備生活污水無害化處理設施，占比達80.3%。2022年1月至6月，河北省新增農村生活垃圾源頭分類并資源化利用村莊506個；納入“村收集、鄉鎮轉運、縣集中處理”的村莊47564個。

?表1 2013—2021年河北省農業綠色投入、產出

（二）河北省農業保險發展現狀

當前，河北省農業綠色發展的保險支持力度還比較弱，主要體現在農業保險領域?！吨袊ｋU年鑒》數據顯示，經過近些年的發展，我國農業保險保費收入由2013年的304.6 億元增長至2021年的9561.7 億元，在持續“提標、擴面、增品”下，極大地引導了農業現代化發展，使我國成為全球第一大農業保險市場。河北省位于華北平原地區，農業基礎好，但是農業保險起步較晚，2007年開始試點政策性農業保險，首家專業商業農業保險機構——安華農業保險于2016年正式設立分公司，通過業內首創的無人機精準勘查技術等農業風險管理手段，提升農業保險科技水平。2021年的《河北省農業保險發展報告》指出，河北省農業保險保費收入從2013年的16.8 億元增長至2021年的51.7 億元，農業保險獲得持續發展，農業保險保費占原保險保費收入比重始終在2%左右（見表2）。河北省政策性農業保險保費占比在99%以上，政府引導力度較大，財政性補貼在很大程度上推動了河北農業保險的發展，而商業性農業保險的發展仍然任重道遠。2021年，由原河北省銀保監局印發的《關于銀行業保險業發展綠色金融助力碳達峰碳中和目標實現的指導意見》明確指出，保險機構應用于綠色生產項目的保險保額持續增長，鼓勵保險機構加強碳排放交易，加快推進新型金融產品應用于實際生產?？梢?，河北省在不斷加大綠色保險發展力度。

?表2 2013—2021年河北省農業保險發展情況表

（三）河北省涉農信貸發展現狀

2012年，原中國銀監會發布《綠色信貸指引》，對銀行等商業機構有效開展綠色信貸提出明確要求。在相關文件指引下，河北省有序開展綠色信貸業務，結合實現“雙碳”目標，發揮銀行等金融機構在農業綠色發展領域的作用。從綠色信貸來看，《河北日報》報道數據顯示，2021年，河北省綠色信貸余額為3762 億元，同比增長35.8%，占全部貸款余額的5.5%。從農業貸款來看，截至2021年6月底，金融機構本外幣涉農信貸余額18624 億元（見表3）。2021年，河北省已有96%的金融機構制定綠色信貸戰略與政策，國家開發銀行、工商銀行、興業銀行綠色信貸落實程度較高。另外，為持續發揮綠色信貸在農業領域的作用，中國進出口銀行河北省分行充分利用綠色專項再貸款，對符合政策的項目加大資金借貸力度，為農業綠色發展提供更高質量的服務。

?表3 2013—2021年6月河北省涉農信貸情況表

二、農業保險、涉農信貸支持農業綠色發展的路徑

（一）通過支持新型農業經營主體推動農業綠色發展

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的發展是一個實現農業集約化、專業化、組織化、社會化的過程。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主要包括農民專業合作社、家庭農場、農業公司、種植養殖大戶等，一般經營規模較大、專業化程度較高，可以使更多的農業從業人員從繁重的體力勞動中解放出來，打破相對傳統的農業經營方式。通過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尤其是農業龍頭企業帶動小農戶的發展（陳曉華，2014），在產量、收入以及技術采納等層面，龍頭企業、農民專業合作社、家庭農場和種植養殖大戶對小農戶的輻射帶動作用均呈現顯著的正向影響（阮榮平、姜瑞雪、曹娟娟，2022）。

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在農業綠色發展過程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但目前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大多發展水平較低，參與農業綠色發展的積極性不高，主要存在兩大困境：第一，資金缺乏。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在規?；M程中，離不開金融的大力支持，通過信貸資金、綠色債券等方式，可以有效地推動新型農業經營主體擴大生產規模，緩解擴建廠房、購置農機的資金壓力，也有利于從小農經濟向規?；a方式過渡。第二，農業綠色發展具脆弱性。為了有效地轉移農業風險、分攤經濟損失，保險的作用不容忽視。農業保險通過同一生產行為內部與不同生產行為之間的收入替代水平和農業保險補償程度，影響農戶生產行為?？傊?，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從事農業綠色發展需要綠色保險、綠色信貸等支持，進而滿足農業綠色產業鏈發展的多層次需求。只有在穩定預期收入的情況下，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從事農業綠色生產的動力才能更大，才更有意愿和能力去追求更高回報的農業綠色發展。

（二）通過支持綠色農業生產要素推動農業綠色發展

1.支持綠色農業投入、產出

隨著經濟發展質量的不斷提高，環境問題日益成為關注重點，在農業生產方面，相關部門會要求農業經營主體改進以往粗放式的農產品投入要素，以高成本的綠色投入代替低成本的農藥、化肥等，這會帶來一定的陣痛期。而農業綠色發展的高成本投入需要大量資金，金融機構可以通過綠色信貸資金定向發放，引導綠色農業投入，進而緩解污染問題。另外，農業機械化是實現農業綠色可持續發展的必由之路，但資金困境對綠色農機研發推廣的制約愈發明顯。因此，為解決農機科技創新過程中面臨的資金問題，提升綠色農機普及率，信貸支持不可或缺?？傊?，信貸資金的提供會增加農業投入（Narayanan S.，2016）。而信貸資金在支持過程中，保險的保駕護航至關重要，這不僅體現在完全成本保險可以覆蓋物化成本和人工成本，還體現在增信方面，有利于信貸資金的發放（張偉、黃穎、易沛，2019）。

此外，農村綠色農產品銷售問題一直是阻礙綠色農業進一步發展的難題，為了提高農戶產銷連貫性，金融支持尤為重要。一方面，金融可以為綠色農產品銷售過程中所需的基礎設施建設提供資金融通，為短保、鮮活農產品中轉、倉儲場地建設等提供信貸支持，打通銷售路徑，擴大銷售范圍；另一方面，金融可以為綠色農產品提供價格保險，穩定綠色農產品價格，進而保障綠色農產品生產（李強、宋晴晴，2018）。

2.支持農業綠色發展效率的提升

農業保險、涉農信貸對農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有著重要作用（Tang Yonga 和Lv Tai sheng，2021）。涉農信貸通過引導信貸資金流入農業綠色生產龍頭企業、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綠色高效農資和節能高效農機生產企業等，提高農業生產效率，提升農產品品質（李明賢、柏卉，2019）。相反，信貸約束則會促使種植養殖戶的農業生產規模不經濟，雖然沒有降低農業規模經營的產出水平，但卻表現出了以犧牲成本為代價維持甚至提高畝均產出的生產特征（柳凌韻、董凱、周宏，2020）。農業保險則有助于農戶控制畝均化肥投入，種植養殖規模越大的農戶，投保所產生的收入提升效果越好（張哲晰、穆月英、侯玲玲，2018）。從目前來看，農業保險和綠色農業發展存在障礙，甚至農業保險存在的道德風險會在一定程度上阻礙農業綠色發展效率的提升（John K. Horowitz 和Erik Lichtenberg，1993）。

（三）通過財政支持推動農業綠色發展

綠色農業技術創新具有外部性、開放性、高投入和技術成果辨識度低等公益屬性（楚德江，2021），因此，綠色農業產業化發展需要財政、金融支持（胡士華、謝佳，2020），且綠色農業生產效率的提升依賴于財政補貼力度，農業支持保護補貼與生產效率顯著正相關（張春梅、王晨，2020）。在涉農信貸方面，地方政府應當注重發揮擔保作用，適時進行貸款貼息；在農業保險方面，地方政府可以加大保費補貼力度，激發農業經營主體綠色生產的積極性。

三、河北省農業保險、涉農信貸支持農業綠色發展的典型案例

（一）河北省曲周縣

近年來，曲周縣以供銷合作社改革為突破點，有力推動了當地現代農業、綠色農業的發展，其主要做法如下。

1.培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

曲周縣位于河北省南部，土地資源豐富，是典型的農業大縣，目前已成立“縣、鄉、村”垂直立體供銷合作社結構，在各村逐步整合村級合作社，成立農民專業合作社，形成網絡化、網格化管理服務。該縣在各村“兩委”的組織下，按照“供銷社+村委會+農民合作社”的模式，實現農民、合作社和供銷社之間的利益合作，促進了各種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的發展壯大。該縣還在各鄉鎮成立“綜合社”，把各基層合作社統籌起來，整合各類資源，建立跨產業、跨區域的農民合作社聯合社。該聯合社還指導村民成立了312家農民合作社，村覆蓋率達91%，各類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得到持續發展。

此外，該縣在各鄉鎮分別成立了鄉鎮專業合作社等，以推進農資引進和產品銷售。例如，在曲周鎮農民合作社聯合社的幫助和指導下，金滿園育苗專業社成功實現3000萬元的融資，有效緩解了資金問題。融資后，金滿園育苗專業社年育苗高達1 億株，年利潤達1600 萬元，提供就業機會約1 萬人次。該縣農民合作社聯合社優化各類資源，為農業發展成功申請196 萬元的財政資金，為農戶等引進優質農業生產資料1.5 萬噸，節省約120萬元。

2.創新金融服務模式

第一，曲周縣依托合作社內部機制讓社內資金活起來，通過成立供銷資金互助社并封閉運行，使資金在社內成員間有效調配。第二，供銷資金互助社內部設有專門的資金管理部，對全縣的供銷資金互助社社員股金進行管理、分配和調用。第三，曲周縣設立擔保公司辦事處——河北省新合作投資擔保有限公司曲周辦事處，為農戶和專業合作社的貸款進行擔保，為農戶、專業合作社、企業等資金需求方實現有效貸款擔保400余萬元。第四，曲周縣成立曲周縣博泰投資有限公司并與各種金融機構合作，金融機構提供下沉融資服務，為全縣12家涉農企業提供投融資服務，融資金額達200余萬元。第五，曲周縣還成立農村產權服務有限公司，并出臺一系列文件規范涉農產權交易，為各類涉農產權提供掛牌交易、抵押貸款等服務。

（二）河北省圍場滿族蒙古族自治縣

圍場縣是河北省農業大縣，也是“塞罕壩精神”的誕生地。在鄉村振興的過程中，圍場縣創新金融支農助農服務方式，推動了當地代表性產業的發展，主要做法如下。

1.創新金融貸款類別和風險防控機制

圍場縣結合實際，把貸款分為脫貧人口小額信貸、政銀企戶保貸款和擔保貸款三類。第一類的主要服務對象為脫貧戶和易致貧戶。第二類主要面向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和其他企業，通過政府搭橋，企業和農業經營者可以獲得低門檻、低利息的貸款。在這兩種貸款模式下，貸款逾期率應保持在不超過5%，若產生損失，由擔?；?、合作銀行和保險公司分別承擔5%、10%和85%，否則停止辦理新貸款業務，全部風險由銀行自擔；第三類是在專業擔保公司的擔保下，銀行為企業提供專門貸款，扶持縣域企業做大做強。但該模式對申請者身份具有一定的條件限制，對于貸款不能按期償還的情況，銀行會采取代償追償方式進行相應處理。

2.針對特色產業，創新金融服務

肉牛養殖業是圍場縣的特色產業。針對肉牛養殖業，該縣創新開發出“企擔銀貸戶養”模式和“托牛租賃分養”模式。

“企擔銀貸戶養”模式是指由企業提供擔保、由銀行提供貸款，而肉牛養殖戶利用銀行貸款從相關公司買入肉牛養殖，到期后由企業收購肉牛以及小牛，并由企業償還貸款本金和利息的模式。此外，政府還會依據養殖戶的養殖規模提供補貼，保險公司也會提供養殖保險，為養殖過程中的風險提供保障。這種“借?！B?！€?！钡姆绞?，不僅解決了養殖戶的資金問題，而且為到期收益提供了保障。圍場縣采用該模式大力發展肉牛養殖產業，有效緩解了養殖戶的資金問題，并在當地全面推行。截至2022年11月，中國建設銀行圍場縣支行共為與企業合作的17戶養殖戶提供了510萬元的相關貸款，每戶實現增收約5 萬元，支持企業肉牛存欄量增加近1000 頭。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圍場滿族蒙古族自治縣支公司積極參與承保，為1 個家庭農場和4 戶養牛大戶承保肉牛及基礎母牛1234頭，保障作用明顯，累計已決賠款達73.16萬元。

“托牛租賃分養”模式則是指由企業與合作社、農戶簽訂租牛訂單，企業提供基礎母牛和相應的養殖、防疫等技術服務，保險公司為“托?！比馀Ｌ峁┍ｋU保障，企業到期按市價回購新生牛犢。另外，針對肉牛養殖產業，圍場縣還推出“青儲貸”等專屬信貸產品。截至2022年11月，中國人壽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圍場滿族蒙古族自治縣支公司為224戶養殖戶提供風險保障超6億元，處理已決賠案562 件，已決賠款達866.4 萬元，有效化解了相關養殖風險，保障了農戶利益。

（三）河北省平山縣

平山縣位于河北省中西部，是全國著名的革命老區。近年來，平山縣通過金融機構大力支持現代農業、綠色農業發展，推進了鄉村振興的進程，其主要做法如下。

1.創新貸款方式

近年來，平山縣金融機構推出多種與信貸需求相契合的新產品。其中，平山農商銀行推出“小微快貸”“涉農快貸”等針對小微企業、小農戶和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等相關的信貸產品，為當地農戶、農業企業等提供大量低成本、有保障的資金來源，引導金融資源有針對性地向綠色農業、現代農業有效傾斜。截至2022年11月末，平山農商銀行涉農信貸余額為45.68 億元，占該行信貸余額的65.40%，其中，農林牧漁業余額為6.81 億萬元，占涉農信貸余額的4.90%。在具體做法上，平山農商銀行通過對整村授信等方式，提高農戶貸款積極性，用信815 戶，用信余額達1.02億元?！吨袊洕鷷r報》在2023年3月報道，平山農商銀行支持農業龍頭企業發展和縣域特色產業發展，所提供的農業企業貸款和產業集群貸款分別達7160 萬元和8000萬元。

2.創新金融服務體系

平山縣金融業的一個重要創新是搭建縣、鄉、村三級金融服務平臺，形成樹狀體系：縣級金融機構總攬全局，進行指導和制定相關政策；鄉鎮級工作站主要進行貸款受理，對貸款申請進行審核和補貼發放；村級服務處通過對資金需求戶進行識別和推薦，配合相關銀行進行貸款后續管理的具體工作?？h、鄉、村三級金融服務平臺的建立，為支持現代農業、綠色農業發展提供了一條金融綠色通道。

3.創新金融服務方式

平山農商銀行不斷創新服務方式，通過移動終端、手機應用等提供全天候的便捷式服務，貸款申請人可以通過電話、微信和網站等多渠道進行申請。平山農商銀行采取主動上門方式，深入基層調研，為農業信貸資金需求者提供及時服務，并建立長效機制。平山農商銀行采取的“陽光信貸”“限時辦結”等方式，有效提高了信貸助農的效率。另外，平山縣還成立鄉村振興金融服務綜合體，其提供的眾多金融產品有效滿足了當地群眾不同的金融服務需求，為深入發展普惠金融和推進鄉村振興搭建了平臺。

四、河北省農業保險、涉農信貸支持農業綠色發展的啟示

（一）創新多方主體合作模式

第一，大力發展新型農業經營主體，沿著龍頭企業為龍頭、農民專業合作社為骨干、家庭農場和種植養殖大戶為重點、普通聯產承包戶為基礎的道路，構建“政府+社會組織+合作社+農戶”多方主體合作模式，實現共贏。在綠色技術推廣上，可以進一步形成“科研院校+合作社”培養合作模式，將技術研發與實踐相結合，并進行試點推廣。

第二，探索“信貸+保險”的聯動模式，如對購買綠色生態農業保險、農村環境污染責任保險的企業和農戶給予更大的資金引導；創新“龍頭企業+農戶”“農戶+農戶”等共同借款人模式，從而可以通過家庭農場貸款、農村龍頭企業貸款等提供全方位的金融服務；同時，充分利用互聯網資源，創新“互聯網+信貸+保險+綠色農業”模式，提升農業綠色發展的可觸及性。

（二）進一步豐富綠色金融產品

第一，大力發展創新型綠色保險產品，如價格指數保險、天氣指數保險等，為綠色農業發展提供保障，促使農業經營主體向綠色生產行為轉變。第二，對符合綠色標準的農業經營主體增加貸款額度，放寬貸款限制，如可以根據農藥、化肥使用量，給予其不同的農業貸款額度，從而提高其參與綠色農業發展的積極性。同時，擴大抵押質押品范圍，抵押質押品不應局限于土地經營權和房屋財產權，亦可將大型農機具、活體畜禽、貴重物品等納入抵押質押品范圍，從而增加農業經營主體獲得貸款的可能性，解決其貸款難問題。如推出現金流貸款等無需抵押的貸款產品，降低貸款門檻，簡化借貸程序，切實支持現代農業、綠色農業發展。

（三）繼續提升金融機構服務水平

第一，加強各金融機構與環保部門的合作，將環保信息納入征信系統，綜合評估項目的環保風險，從而制定差別化的貸款服務，對環保型農業生產項目給予全方位的資金引導，加大環保表現欠佳項目的融資難度，促使農業生產企業和農戶向綠色化轉型，激勵銀行資金更多流向綠色農業領域。同時，各省統計部門應加強綠色金融領域數據庫的建立和更新，運用大數據等技術實現資源共享。

第二，健全綠色農業風險防控機制，運用貸款不良率合理評估綠色農業經營主體的經營風險和信用風險，構建不同的貸款不良率區間，對處于不同區間的經營主體設置不同的貸款限額，從而降低銀行貸款風險，約束綠色農業經營主體的貸款行為；培養綠色金融領域專業人才，加強金融機構間的合作，對銀行從業人員進行培訓，普及綠色農業和綠色金融領域相關知識，明晰綠色農業的潛在價值，提升銀行從業人員專業素質，提升服務效率。

（四）加大農業綠色發展的財政支出

第一，對綠色農業直接給予財政資金引導，設立“綠色農業補助資金”“綠色生產補助資金”等，強化財政支農政策促進農業綠色發展轉型的導向作用。第二，制定稅收方面的約束機制，將不符合環境標準的農業生產用品納入征稅范圍或增加納稅額度，激勵生產者的綠色生產行為。第三，加強政府與金融機構的合作，政府不僅可以通過財政獎勵和補貼、稅收減免政策等引導金融機構資金流向綠色領域，還可以建立綠色金融銀行，對其各級綠色金融機構進行統一管理，充分發揮帶頭和引領作用。第四，通過采取財政擔保、貼息政策等措施為農業綠色發展參與者增信，化解金融機構對農業貸款風險高的擔憂。第五，充分發揮財政和金融的協同效應，帶動社會資本流向綠色領域，共同促進綠色農業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