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智賦能推進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研究

張桂蓉 王雨晴

關鍵詞：應急管理：數智賦能：應急情報體系：敏捷治理

敏捷治理是政府治理理論領域新的治理模式。公共管理敏捷革命并非效率革命，而是治理數字化轉型階段政府治理能級升維。敏捷治理以在敏捷性中捍衛可治理性為使命。敏捷治理具有快速決策、及時應對、有效控制、恢復秩序的特點，其理念和方法對公共管理變革有重要啟示。敏捷治理在治理理念上更強調應對環境變化的快速反應，是政府在數字化轉型風險的高度不確定性和復雜性特征的背景下所提出的一種新型治理方式。在治理目標層面，敏捷治理強調達成“共識性目標”，從而實現各主體協同合作。在治理機制層面，敏捷治理強調民主協商，在短期內有效整合跨部門、跨層級的各類資源和力量，形成強大合力。在治理流程層面，敏捷治理強調數據驅動，通過數字智慧化與智慧數字化的合成實現信息流通。在治理體系層面，敏捷治理強調整體謀劃和系統集成，以數字化手段推動各類主體協調互動、高效協同。敏捷治理通過創新應用現代數字技術來不斷適應日益變化的社會環境，從而更好地預測社會發展趨勢，并根據社會變化及時調整組織策略，進而持續提升治理效能。

應急情報作為一種信息資源，對應急管理者預測突發事件的變化起到了重要作用。面對數智化轉型的不斷深入和社會風險耦合程度的增加，應急管理實踐中出現高度不確定和復雜的突發公共事件的可能性愈發增加。應急情報在應急管理實踐場景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能夠在突發事件中為應急管理提供決策支持，是應急管理者提高應急管理的效率和實現有效應急管理的重要保障。突發事件的應急決策需要應急情報體系來支持，情報體系也需要在突發事件應急決策中發揮情報職能和體現價值。

敏捷治理理論能夠為應急情報體系現代化提供先進思想，應急決策和響應效能提升也旨在解決“敏捷性”的問題。敏捷治理的核心理念轉化為公共管理原則是結果導向而非規則約束，響應變化而非遵循計劃，鼓勵參與而非強化控制。高效的應急情報體系在一定程度上呈現出敏捷治理的特征，因此，構建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對于提升應急情報流轉速率有重要意義。將敏捷治理的理念融人應急情報體系建設，實現應急情報體系生成和運行敏捷化，是提升應急管理現代化的重要方式。

應急情報及服務涉及情報采集、處理、存儲、應用等諸多環節，貫穿突發事件應急管理的整個過程，完全符合敏捷治理是具備包容性和連續性的決策過程的定義?？梢哉f，敏捷治理理念與應急情報體系目標是相一致的，但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建設尚存在實現路徑不明確、運行階段和機制不清楚的問題。在現實情況和敏捷治理理論的基礎上，本文將系統梳理敏捷化應急情報在物理世界、信息空間、社會系統的現實困境，闡明數智賦能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的促進作用及建設路徑，并且構建數智賦能下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為實現應急管理過程中的快速反應和動態調整提供依據。

1建設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的現實困境

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是一個涉及多層級、多部門、多環節的復雜系統，系統運行穩定的關鍵在于情報生成、信息傳導、資源共享、決策科學等工作的順利開展。本文基于現實情況，提出在物理世界、信息空間、社會系統各層面均存在聚集性困境、融合性困境、即時性困境，如圖1所示。

1.1聚集性困境：應急情報信息搜集困難

在應急管理工作過程中存在技術實現情報資源整合、信息聚集能力不足的問題。McGuire M等認為，突發事件風險程度理解一致性和有效信息的獲取速度成為影響應急組織效能的關鍵因素。在物理世界，及時、準確地監控風險源頭和搜集應急信息是應急情報高效應用的關鍵，例如生態環境部為加強霧霾監測預警，需要及日寸收集預警提示信息，根據實時天氣數據指導各地做好監測預報和應急響應工作：在信息空間，從海量的“應急大數據”篩選出有價值的信息，也給傳統應急情報體系帶來沖擊；在社會系統中，傳統應急情報體系中應急管理各部門多采取開發獨立系統的方式進行數字化管理，多元主體采用不同數據格式和技術規范，導致應急數據被分割在若干條塊里，造成資源整合障礙和技術鴻溝。

1.2融合性困境：應急情報聯動傳導障礙

Comfort L K等提出，關鍵信息的高效傳遞是影響應急協同的重要因素。傳統應急情報與敏捷化應急情報的核心差異在于時間靈敏度。在現實情境下，風險是不斷變化的，并且可能經過耦合和疊加效應形成新的風險。同日寸，現代社會已經成為“風險社會”，某些局部風險耦合可能引發系統性災難，如何關注風險間的關聯也成為應急情報體系的挑戰。壁壘封閉、金字塔式的科層制體系導致傳統應急情報體系機械僵化，不能很好地實現應急情報體系動態調整、靈活迅速的目標。三層級之間的聯通互動和虛實交互不順，導致應急管理不能為快速發展中的形勢變化做出持續準備。非常態應急管理工作由于缺少有力的應急情報支持，導致情報傳導障礙、風險認知不足、決策方向猶豫，時常不能達到科學應急的理想效果。

1.3即時性困境：傳統情報模式反應遲鈍

應急決策情報及服務貫穿突發事件應急管理的整個流程。在應急決策和應急響應工作開展的不同階段，應急情報流的屬性、內容和工作是不同的。不同的應急管理階段會產生不同的風險情境和應急信息，從而引起不同的階段性決策問題，需要不同的應急信息來輔助應急決策，其中應急情報的流轉速度是提升應急決策效果的關鍵。然而，面對日益紛繁復雜的跨域突發事件和高質量應急情報服務的要求，反應遲鈍的傳統應急情報模式已然難以有效應對，亟需突破不同區域、不同部門、不同層級之間的信息壁壘，在應急管理各工作階段快速提供科學的情報支持。因此，應急管理面臨的問題和應急實踐的困境迫切需要以現代化手段推進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建設。

2數智賦能對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的推進作用

以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為主要代表的“數智化”是信息系統賦能的新階段，能夠有效推動應急情報服務模式向現代化轉變。數據作為要素積累、戰略規劃、模式創新等活動的驅動力，成為“智”的原料，而“智”又推動“數”的應用，具有數字化和智能化的雙重特征。數智賦能以創新、發現、整理智慧的體系架構，從物理世界、信息空間、社會系統推進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建設，最終實現在社會系統的有效應急管理，如圖2所示。

2.1聚合擴容：通過數智技術實現情報聚集功能

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的實現路徑以控制論為機理，通過“目標清晰一反饋及時一矯正有效”的框架設計為應急管理注入敏捷性。通過互聯數據庫的建立，拓寬物理世界的應急數據搜集渠道，建設綜合化信息收集渠道，明確信息空間的應急信息篩選標準，以數智技術實現準確的應急情報搜集、篩選、聚合及共享功能。社會系統中，應急管理部門將5G、云計算、AI等新技術融人治理場景有助于實現情報聯動預警機制。數智賦能有利于應急管理部門優化統籌能力，尋求風險防控的“制度性”敏捷，建立針對性配套設施和資源統籌機制，例如，通過在重點道路和街道安裝城市天眼，利用物聯感知和數據分析技術，科學研判風險等級，提升對重大社會問題的篩選能力，將前沿科技與信息系統無縫對接，凸顯出“智慧應急”的模式優勢。應急管理部門能夠通過搭建多技術融合的平臺建立高動態區域監測體系，構建智能監控、自動分析、快速研判的風險智能監測生態體系，充分利用數據智能技術的進步，探索跨界治理的方法與工具。政府各相關部門根據現有的大數據、區塊鏈等領域的治理實踐經驗，利用“多源異構大數據+人工智能新算法+領域專家智慧”三者相互互動和約束的“數智人”決策模式對風險形式進行研判、分析與預測，構建機構間情報共享機制。

2.2耦合協同：建設應急情報共同體克服融合性難題

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提升需要以數字技術和共同智能平臺運作為基礎，以“風險感知一全面認知一迅速行動”作為要素框架，建設耦合聯動的應急情報共同體。應急管理部門和應急管理者運用靈活的方式予以響應，根據數智賦能下的應急情報制定相應政策，應對未知風險和科學分配應急救援資源。前置的評價與問責機制是管理部門敏銳感知風險的核心機制，執行過程反饋機制能夠提高政府響應能力和組織動態調整的能力，是政務有效性的重要保障。應急管理部門可以依托智能平臺建立“實體政府+開放平臺+虛擬辦公”管理通道，并且形成配套的規范機制，實現應急數據實時上報機制和部門間感知聯動，并推進及時反饋機制完善。此外，應急管理部門通過“數智化”方式構建決策情報整合機制，實現協同能力的強化和跨層級、跨部門之間的合作，最終建設成為平臺融合的新型治理模式。應急管理部門運用數智技術實現在物理世界、信息空間和社會系統的情報智能化、精準化、共享化，成為多組織、多層級、多區域動態互動機制的基礎。

2.3快速響應：運用多元化技術破解即時性問題

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的建設以要素的有機黏合為關鍵，以在應急管理全流程獲取快速、準確的應急情報信息支持為目標，運用多元化快速響應的數智技術實現“物理世界需敏捷一信息空間能敏捷一社會系統定敏捷”。政府部門以應急措施及時調整機制的構建為基礎，靈敏高效地掌握并運用各類數智工具實時收取、分析和反饋應急信息，最終健全“雙向溝通一全程監管一及時反饋”的長效機制。應急管理部門通過建立互聯互通的智能平臺決策建議機制實現敏捷回應和科學決策。同時，應急管理部門通過數智賦能強化對敏捷化應急情報應用過程中改進措施的探討，實現信息資源之間的靈活交換，從而提高地方政府的風險適應能力。應急管理部門在總結階段開展危機學習工作，通過數智技術優化應急預案修正機制，推動事后反應性流程向預防性流程發展，助推敏捷有效和應急高效的實現。

3數智賦能下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的運行邏輯

基于上述研究，可以明確構建數智賦能下的應急情報體系對于提升應急情報流轉效率、實現應急情報體系現代化具有重要意義，但現有研究未能說明數智賦能下的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運行的內涵及機制。

3.1數智賦能下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的內涵闡釋

數智賦能下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的核心理念包括：

第一，靈敏和迅捷。敏捷治理要求提升風險的預見性，及時察覺變化的趨勢性?？焖?、準確報送信息是有效預防和正確處置突發事件的基礎。采用敏捷治理可以幫助提升公共部門的靈活性、協作性。應急情報工作的開展是一個協同合作的過程，技術不足以支撐資源共享和信息傳播會導致應急處置工作低效。敏捷治理強調決策的動態優化的彈性理念。應急科學決策需要以技術賦能的動態信息資源為基礎，實現靈活與彈性。

第二，聯通和共識。敏捷治理強調通過與治理相關的多元主體更密切的合作實現治理更為敏捷，信息共享既是應急協同的首要環節，也是實現風險感知同步的前提。敏捷治理通過突破既定制度框架的限制，迫使部門走出“信息孤島”，克服部門之間的數據和合作壁壘，實現跨部門機構之間的信任和互惠，對組織流程、結構進行重塑和再造。敏捷治理在合作機制設計上要求進行跨部門協調和利益兼容，通過多主體廣泛參與實現共識性決策，實現全過程高效管理需要以數智賦能的信息聯動、協作治理為基礎。

第三，雙向的反饋。敏捷治理要求相關管理部門在事件結束后重新審視政策程序以便從錯誤中開展總結學習。數智賦能下的應急管理工作過程除及時開展調整和反饋外，應急管理部門會通過建立指標、評估分析、糾偏糾錯、經驗總結等危機學習活動，對應急處置全過程有關的行動效果、工作效能開展評估。

3.2數智賦能下應急情報體系敏捷化的運行機制

數智賦能特征與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內涵保持高度一致，結合數智賦能的數據收集、信息研判、服務供給的能力，構建物理世界、信息空間、社會系統3個階段的數智賦能下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各階段應急情報功能分別是數據聚合、情報篩選和信息連接，如圖3所示。

3.2.1物理空間：數據聚合

數智化對應急情報體系的影響主要體現在物理空間實現數據聚合，即利用數字技術和智能平臺及時將現實世界不同子系統中看似不相交的應急事實編碼化形成數據進行整合和凈化?！昂螘r”開展情報搜集相關的活動是應急情報的高效應用的關鍵。在傳統應急管理工作中，只有管理者確定問題之后才去通過行政或法律程序開展工作，應急措施和方式通常具有“開始慢、力度重”的特點，導致應急效率無法得到提升。數智化應急情報體系能夠在充斥著諸多風險的物理空間實現事前、事中、事后的應急管理全過程的風險監控、現場掌握以及事后處理的信息收集，為實現風險監控與預警提供支撐。

一方面，關鍵數據匯總能夠支持組織在危機中更好地進行適應性重構。智能平臺就像是一個“信息中樞”，可以將存在于物理世界的氣象數據、建筑情況、交通信息、社會風險狀況等方面的信息全部輸入到智能平臺中，實現數據的實日寸采集和及時整理。同時，便于應急管理者對突發事件中各個業務環節的實時情況進行實時的分析和動態的調整。例如，河北省為守護安全生產，自2021年開始智慧應急管理系統平臺信息化建設，對全省?；?、非煤礦山和冶金企業的安全生產情況進行24小時實時數據監控，為應急管理部門提供了全域的數據監控，保障了應急情報收集的及時性、精準性和敏捷性：另一方面，根據事故調查報告等應急實踐工作開展的總結材料與數智方法的改進，實現對物理世界的應急事實進行更加科學的數理化、多元化、系統化，使得收集的應急數據更加有序優質、實時精準與聯通整合。對應急信息會進一步分析其內涵，并開展智能研判，明確價值，及時生成應急知識，進行規律提煉并精準表達。

3.2.2信息空間：情報篩選

數智化對組織的影響主要聚焦于篩選，即利用基于多種算法和數學建模的數字技術構建全域實時風險監控體系。因此，“如何”開展應急情報的篩選、整理、推演等是提升應急管理效率的關鍵。數字技術的興起為政府治理轉型帶來了新契機，其泛生性、開放性、流動性、虛擬性的特點，能夠有效解決政府機構治理轉型中面臨的窘境和難題。數字技術是應用于數據資源層面上的方式，一般是對各種數據資源進行分析、處理和集成。應急管理者在信息空間中對數據資源層數據進行分類，以統一數據標準、共享知識服務、推演情報演化。例如，2022年9月，余杭創新設立浙江省首個區縣級數智治理中心，完成9個部門條線系統端口對接，解決矛盾糾紛、警情、車輛以及消防管理、特種設備管理、交通管理等物聯網傳感數據接人問題，為數智場景研發提供有力支持。同時，智能化通常在平臺系統層面得以實現，它是將多源數據進行融合、處理、分析，從而獲得更為準確、可靠的應急情報資料。智能平臺會以知識庫和應用場景為基礎，根據不同主體的需要，構建信息描述模型，提供決策支持、監測預警、物資調配、醫療救助等應急情報服務。例如，借助健康碼、行程碼以及場所碼等權威的信息認證機制，將社會個體從不可追蹤轉變為數字化可追蹤狀態，從風險的高度不確定性轉化為富有確定性的狀態。智能化轉型帶來了高效處理能力，實現從被動處置向主動知識發現的智能路徑轉變。同時，通過應急反饋亦可以提升數智平臺搜集數據的精確性和情報分析的適應度，推進數智方法的改進與提升，提高組織在危機中獲得有效、快速解決突發事件和最小化突發事件影響范圍的應急情報的效率和準確性。數字化浪潮風起云涌，以數智支撐治理，提升預測預警預防能力，已成為新時代社會發展的強勁驅動力。

3.2.3社會系統：信息連接

在傳統應急情報體系中，應急管理各部門多采取開發部門獨立的系統的方式進行數字化管理，應急數據被分割在若干條塊里，無法實現數據和信息即時、有效共享，導致應急管理相關部門成為若干數據孤島，不僅無法為組織賦能，還造成了技術要素和信息要素的資源浪費。在發現層面，預先形成基于事實、數據及智能分析的智能平臺系統。智能平臺的有效搭建是賦能組織實現信息溝通共享的核心要素，成為危機中組織響應與反饋的關鍵。數智手段為在應急預防、應急準備、應急響應、應急恢復的應急管理全過程順利實現實時傳遞、動態管理、信息聯動、協作治理提供了技術支撐與保障。同時，由于數智平臺的實時性和連續性能夠實現應急反饋的速度提升，從而有助于突發事件中應急處置措施的調整、事件發生后的危機學習以及相關事故應急預案的優化，全面提升組織應對突發事件的能力，實現應急機制體制動態化、應急政策體系數智化、應急決策模式實時化、應急情報體系數字化。

4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在芯片產業“卡脖子”技術場景應用流程

在美國將芯片產業關鍵核心技術納入商品管制清單和實體清單的背景下，如何進行芯片產業各層面應急信息資源搜集及時、各階段危機應對適宜、內部主體間高效協同聯動，破解芯片產業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的聚集性、融合性、階段性困境成為關鍵挑戰。智慧化的產業應急情報服務可以有效支撐產業決策，提升產業在危機場景下的協同應急和處理突發事件的能力。數智賦能下芯片產業多元主體共同制定響應和處置措施并輔助應急決策，對渡過危機具有現實意義。本文以芯片產業為例，進行數智賦能下的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在產業突發事件中應用流程的分析闡釋。

4.1物理世界：應急信息集成與處理

政府部門、行業情報機構、第三方機構以及有關企業首先需要獲得商品管制清單、實體清單以及相應的限制技術。相關主體將以此為基礎，開展多源大數據背景下的突發事件信息收集，研究多源大數據驅動的突發事件信息融合方法，并對收集后的突發事件信息進行多模態、多數據源、多數據結構等多層次的融合處理。以智慧服務平臺為核心，形成應急情報產品和服務，并收集情報摘要、內容和進展等，對情報進行驗證、背書，并將其存儲到智能平臺中心。與此同時，完成芯片產業風險數據收集、危機信息采集與智能預警信息發布，完成數智化的危機感知預警與應急準備

4.2信息空間：智慧情報形成與分析

以芯片行業情報部門為管理節點，對已上傳至智能平臺的產業風險信息進行集成和處理，并開展智能化分析，形成快速的、精準的、敏捷的產業應急信息。以此信息傳輸過程為基礎開展“卡脖子”關鍵技術信息的傳遞，使上下游企業、政府部門及相關行業得到相關情報信息，對制約技術所造成的沖擊做出快速、全面的應急決策分析，并結合突發事件案例數據庫，進行突發事件快速匹配與比對，形成智能化的應急響應方案建議，提出數智化的應對策略。

4.3社會系統：智慧應急決策與響應

在社會系統中，芯片產業不僅需要多主體間進行協同聯動，而且產業主體與政府部門、其他關聯產業的情報交互也要聯動，從而完成多元主體間的應急情報信息互通。芯片產業主體、上下游企業個體、政府相關部門主體、產業情報部門、高校及科研院所等第三方機構對芯片產業應急情報相關數據的管理和利用需要進行循環評估、動態調整和及時反饋。以多元集體的智慧，來確定行業未來的發展方向以及應對產業突發事件的方案。在應急響應和處置工作結束后，有關主體需要對突發事件進行總結經驗和教訓，完成相應的流程再造和產業升級，尋找出一條適用于我國芯片發展的變革之路。

5結論

首先，本文以敏捷治理為理論基礎，結合應急情報的特征和功能明確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的重要意義。根據現實情況總結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建設的3個現實情境，分別是聚集性困境、融合性困境、即時性困境，展示了應急事實、情報和信息在不同層級間虛實交互的聯動阻礙；其次，明確數智賦能能夠影響應急情報體系的流轉效率，數智手段能夠推進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建設；最后，本文進一步明晰了快速反應、雙向反饋、動態協同的數智賦能下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框架，包括應急事實在物理空間實現數據聚合、應急情報在信息空間經過分析篩選、應急情報在社會系統實現信息連接的3個運行階段。本文在深度把握敏捷治理理念和目標的基礎上，提出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核心理念是靈敏和迅捷、聯通和共識、雙向的反饋，闡明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的主要功能是以數據聚合為基礎，實現情報篩選和情報共享鏈接。

敏捷治理的實踐和理論都在不斷發展之中，具有廣闊的應用前景和研究空間。對于應急管理學科及相關應急管理組織而言，數智手段在應用和場景上都存在機遇，將其作為一種新興、韌性、面向不確定未來的治理理念融人應急情報體系建設，有助于實現應急情報體系現代化。在推進國家安全體系和能力現代化的背景下，中國亟需尋求一套可以有效應對具有高度不確定性和關聯性風險的敏捷化應急情報體系框架，最終實現應急管理走向高效率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