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主權財富基金的若干思考

摘 要本文介紹了全球主權財富基金的產生與發展, 駁斥了西方發達國家的“主權財富基金威脅論”, 探討當前中國主權財富基金的功能與運作思路,分析我國建立主權財富基金的現狀和應對策略。

關鍵詞主權財富基金;主權財富基金威脅論;思路;對策

一、全球主權財富基金的產生與發展

上世紀 90 年代以來, 隨著宏觀經濟形勢、貿易和財政收支狀況的改善, 以及政府長期預算規劃與財政支出限制政策的實施, 一些國家和地區的外匯盈余和財政盈余持續增加。為提高外匯資產的投資收益, 這些國家和地區逐步在滿足外匯儲備必要的流動性和安全性的前提下, 將一部分外匯儲備剝離出來, 單獨成立專門的外匯投資機構, 這類機構一般被稱為“主權財富基金”(SovereignWealth Fund,簡稱 SWFs)。又稱主權基金,主要指掌握在一國政府手中用于對外進行市場化投資的資金,是近十年來國際金融市場上最重要和活躍的機構投資者。它們既不同于傳統的政府養老基金, 也不同于那些簡單持有外匯儲備以維護本幣穩定的政府機構, 而是一種全新的專業化、市場化的積極投資機構。從廣義上說,主權財富基金是一種管理國家儲備以進行投資的實體,因此其設立的原因、動機以及資金來源等不同于一般的私人投資基金。由于主權財富基金脫胎于央行外匯儲備的特殊性,其投資領域的偏好和對世界經濟的影響都很難預測。因此,對主權財富基金的現狀與對策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截至 2006 年底, 全球約有 30多個國家和地區成立了自己的主權財富基金, 管理的資產累計達到約 1.5 萬億至 2.5 萬億美元。絕大多數主權財富基金是由石油輸出國及出口導向型經濟體成立的, 其中比較成功的例子有新加坡政府投資公司(GIC)、挪威央行投資管理公司(NBIM)、阿聯酋阿布扎比投資局(ADIA)等。美國財政部負責國際事務的助理部長樓瑞(Clay Lowery)根據資金來源的不同,將主權財富基金分為資源性商品基金(commodity funds)和非資源性商品基金(non-commodity funds)兩大類。資源性商品基金(如石油、鉆石基金)主要由資源性商品出口國建立,以中東等石油出口國設立的主權財富基金為代表;而非資源性商品基金的資金主要來源于一國的預算或外部盈余,以東亞出口國設立的主權財富基金為代表。

在全球 SWFs 如火如荼發展的大潮中,我國于2007年9月29日掛牌成立的中國投資公司(China Investment Corporation,簡稱CIC)以2000億美元的注冊資本金邁入了全球SWFs 的前列。

二、對西方“主權財富基金威脅論”的思考

在中國主權財富基金--國家外匯投資公司即將成立之際, 一些西方發達國家和國際組織對新的主權財富基金感到疑慮。2007年6月21日出版的英國《金融時報》報道,美國財政部的一位副部長在不久前的講話中,指責那些貿易順差巨大的國家為尋求高額回報,正將越來越多的外匯儲備轉至主權財富基金(Sovereign Wealth Fund)并進行分散投資,這將威脅金融市場的穩定。美國的反應表達了它對不久前中國外匯投資公司斥資30億美元收購美國私募基金黑石集團股權之事的不安。德國總理默克爾是歐盟內部嚴管外國主權基金的積極倡導者。她在 7 月中旬舉行的一個新聞發布會上指責主權財富基金往往受到“政治和其他動機”的驅使, 而不是簡單的投資回報。西方發達國家和輿論視新的主權財富基金為洪水猛獸, 炒作“主權財富基金威脅論”, 指責外國主權財富基金存在投資動機不純、透明度不夠、影響東道國經濟安全、危害國際金融市場穩定等問題。 一時間,主權財富基金和我國巨額外匯儲備的投向成為全球關注的焦點。實際上,這是西方發達國家保護主義的遮羞布。

三、主權財富基金的功能

主權財富基金對國家主要有以下作用:一是穩定國民經濟。體現在減少國家意外收入波動對經濟和財政預算的影響,保障自然資源枯竭后政府有穩定的收入來源。以挪威政府石油基金為代表。二是作為公共儲蓄。體現在為應對老齡化社會及自然資源收入下降而建立養老金體系,并為子孫后代積蓄財富。以中東國家為代表。三是預防社會經濟危機。主要是預防國家經濟危機,促進經濟和社會的穩定發展。海灣戰爭結束后,科威特之所以能很快重建家園,得益于科威特投資局所積累并管理的主權財富基金。四是支持國家經濟發展。主要是在全球范圍內優化配置資源,獲取高額回報,培育世界一流的企業,保障國家經濟發展和在國際經濟活動中的利益。主要以新加坡的淡馬錫公司為代表。

四、以中國外匯投資公司為例,分析中國主權財富基金的運作思路

(一)投資原則和方式

①中國外匯投資公司所追求的外匯投資回報, 應盡量與中國國內宏觀經濟的波動形成相對沖的機制, 為中國宏觀經濟的平穩運行做出貢獻。②為中國經濟的長遠發展提供戰略性幫助, 中國外匯投資公司可以對資源、能源、高科技、金融等戰略性行業進行股權投資。③漸進式、學習性投資原則, 指利用對外股權投資逐步地、探索性地學習市場經濟發達國家的經營管理經驗, 條件成熟時, 可以考慮成為控股方, 直接投資于某些企業。

中國外匯投資公司的投資方式可分為自營和外包兩種方式。自營方式指國家外匯投資公司可以投資于外國債券、外國公司股票, 戰略性行業的股權、能源和初級產品等。外包方式指由于受投資經驗、人才等限制, 國家外匯投資公司可以與投資銀行、資產管理公司等境外機構投資者合作進行金融產品組合投資。但對境外機構投資者的選擇要設定一定的條件, 以免受制于人。

(二)專業化、市場化運作

中國外匯投資公司本質上是專業化、市場化的積極投資機構, 而不是政府的行政機關, 如套用行政模式勢必壓抑專業精神與市場文化, 導致類似于官僚組織的死板僵化, 不利于其高效率運作, 妨礙提高投資收益。而且, 堅持專業化、市場化運作有助于在參與國際競爭的過程中消除政治疑慮和市場誤解, 減少中國外匯投資公司面臨的各種阻力。

(三)健全相關法規

目前我國的《中國人民銀行法》僅在第4 條和第 32 條對外匯儲備經營有原則性規定; 作為中國外匯管理基本法規的《外匯管理條例》對外匯資產的運用卻沒有規定, 需進一步補充完善。為了更好地有效管理和使用外匯資產, 國家有必要為此專門制定法規, 可以考慮制定《外匯資產管理法》、《國家外匯投資公司法》等法規, 以規范中國外匯投資公司的行為, 明確其職責, 提高資產質量和投資效益, 從而保證外匯資產的保值增值。

五、我國主權財富基金的發展現狀與對策

截至2007年6月,央行持有的外匯儲備已經達到1.33萬億美元,外匯儲備的存量和增量都居全球首位。財政部將發行1.5萬億特別國債,從央行購買2000億美元左右外匯儲備作為其資本金。主權財富基金管理機構必須規避不當風險,在尋求高回報和承擔高風險之間取得最優平衡。有效的風險控制,不僅可將風險控制在可承受范圍,也可使投資組合將潛在回報最大化。我國應對主權財富基金的措施主要有:

(一)制定基金發展戰略和投資目錄

主權財富基金的目的是通過對外投資獲取長期利潤最大化。出于長期戰略考慮,主權財富基金應尋求長期的互惠關系和戰略合作伙伴。主權財富基金還應根據國家的發展戰略,選擇與國家的發展相配合的投資項目和投資策略,為國家的發展提供資源支持。

(二)加強中央銀行對基金的管理

我國的巨額外匯都由中央銀行負責管理,這是主權財富基金的重要來源。中央銀行根據政策目標,指導主權財富基金根據儲備資產的風險特征和期限以及市場上可供選擇的投資工具選擇不同的投資組合,并利用中央銀行對所有國家盈余財富的集中管理來為各類基金迅速提供資金后援。當金融市場出現波動時,央行的迅速反應可為主權財富基金減少風險。在1998年的亞洲金融危機中,由于我國央行對香港金融管理局的堅定支持,才使金融危機對香港經濟的損害降到最低。

(三) 加強對基金發展模式的探索

合理利用主權財富基金不但可化解我國的巨額外匯儲備壓力,還可使其通過科學投資產生較高回報,加快我國經濟發展。我們要摸索出適合我國主權財富基金的發展模式,讓我國不斷增長的巨額資金盈余可通過這種模式發揮其作用。

(四)采取風險防范措施

對風險進行測度和防范是科學投資的前提和關鍵。主權財富基金進行投資時,要堅持審慎原則,并積極采取和研究先進的風險計量和評估技術、工具。各國政府和主權財富基金都十分重視風險及其防范。比如,新加坡的淡馬錫公司內部風險控制部門每月評估集團投資風險,每日評估下屬基金公司投資風險,內審部門按期輪回審計公司各部門,法律部門負責監督各部門的合法情況。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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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王鐵山,郭根龍,馮宗憲.主權財富基金的興起及我國的對策.經濟縱橫,2007(08).

[5] 宋玉華,李鋒. 主權財富基金的發展及21世紀初世界經濟的影響. 經濟理論與經濟管理,2008(01).

作者簡介:

宋秀玲女(1976-5),籍貫:山東曲阜市,在中國海洋大學經濟學院金融系攻讀碩士學位;并在山東水利職業學院經濟管理系從事教師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