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酚酸B 藥理作用研究進展*

于金玲

(北京軍區天津療養院，天津300384)

丹酚酸是從丹參中提取的一類既有咖啡?？s酚酸結構又有新木脂素骨架的水溶性成分。丹參總酚酸是由丹參中提取的各種丹酚酸的混合物，其中以丹酚酸B 含量最高，活性最強，約占70%。丹酚酸B 作為丹參主要有效成分已經證實具有多方面的藥理活性?，F就丹酚酸B 主要的藥理作用綜述如下。

1 改善缺血再灌注損傷

1.1 對心肌缺血/再灌注損傷的保護作用心肌缺血再灌注時，大量自由基產生，細胞膜脂質過氧化反應增強，膜流動性和通透性發生變化，導致電生理活動異常，誘發和促進心律失常的產生，心肌細胞脂質過氧化反應增強，致使心肌缺血區的過氧化產物丙二醛(MDA)含量增多、冠脈流出液中乳酸脫氫酶(LDH)、肌酸磷酸激酶(CPK)升高、心肌組織中超氧化物歧化酶化酶(SOD)減少［1，2］。趙桂峰等［3］研究顯示，丹酚酸B 能夠提高心肌缺血/再灌注損傷大鼠心肌組織中的SOD 活力，對抗氧自由基的毒害作用，從而減輕心肌細胞損傷。

1.2 對腦缺血再灌注損傷的保護作用 當血腦屏障損傷時，血管內的各種成分，包括免疫球蛋白(IgG)會滲出至腦組織中，腦血管周圍IgG 的滲出多少可以反映血腦屏障的損傷程度?；|金屬蛋白酶- 9(MMP-9)通過降解血腦屏障基底膜以及內皮細胞之間的緊密連接，參與組織重塑以及血腦屏障的破壞，在血腦屏障損傷時可以觀察到MMP - 9 表達上調。MAPK 通路為參與血腦屏障保護作用的一條關鍵通路，它通過下調或上調MMP -9 對血腦屏障產生保護或損傷作用。

為觀察丹酚酸B 對腦缺血再灌注損傷大鼠血腦屏障的影響，探討其可能的作用機制，李琴［4］采用大鼠大腦中動脈阻塞(MCAO)法建立腦缺血再灌注模型，檢測給藥前后與血腦屏障功能密切相關的MMP-9 和一氧化氮合酶2(NOS2)的變化，結果顯示，丹酚酸B 明顯降低腦血管周圍IgG 的滲出，表明其有明顯的血腦屏障保護作用，提示丹酚酸B 對腦缺血再灌注損傷的保護作用可能與保護血腦屏障有關。

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EGF)是內皮細胞特異性的有絲分裂原，具有促進內皮細胞增殖，提高血管通透性等生物學特性。Lay 等［5］的實驗研究發現，丹酚酸B在體外能夠調整VEGF 和VEGF 受體水平，促進血管內皮細胞的增殖，在體內可提高皮膚缺血損傷后的修復和愈合。金惠民等［6］研究表明，在大鼠局灶性腦缺血再灌注損傷模型中，丹酚酸B 顯著增加缺血再灌注后bcl-2 蛋白表達，同時顯著降低bax 蛋白的表達，提示丹酚酸B 可通過上調bcl-2 蛋白及下調bax 蛋白的表達，并恢復二者的比例，從而調節它們抗凋亡和促凋亡作用，發揮腦缺血再灌注損傷后的神經保護作用。這可能是丹酚酸B 防治缺血性腦血管疾病的機制之一，通過調節它們抗凋亡和促凋亡作用來發揮腦缺血再灌注損傷后的神經保護作用。

1.3 對兔肢體缺血再灌注損傷代謝酶的影響 缺血再灌注損傷(IRI)是指組織缺血后的再灌注并不能緩解組織的損傷，而是加重組織細胞的代謝障礙和結構破壞，骨骼肌對缺血損傷非常敏感。正常肌細胞內含豐富的乳酸脫氫酶(LDH)和血清肌酸激酶(CK)，細胞損傷早期，肌膜通透性增高，細胞內的酶釋放入血，血清中的酶即發生相應改變，隨著肢體損傷程度的加重，釋放入血的酶進一步增加。因而血清中這些酶的含量可作為肌細胞損傷的敏感指標，其含量的高低可反映細胞損傷的程度。當組織缺血時，有氧代謝途徑受阻而變為無氧代謝，乳酸、乳酸鹽大量增加，對細胞造成損害，細胞膜完整性破壞，鉀離子、細胞內酶及蛋白質外漏，血中肌酸磷酸激酶、乳酸脫氫酶等升高明顯，是檢查骨骼肌損傷的重要指標，而骨骼肌是對缺血最為敏感的組織之一。涂澤松等［7］建立兔肢體缺血再灌注損傷模型，在缺血前和再灌注4 h 抽血檢測LDH和CK，實驗結果顯示，缺血再灌注4 h 血漿中CK 和LDH 顯著增高，表明組織細胞膜完整性遭到破壞，細胞內酶外漏，骨骼肌大量損傷。而在預先應用高氧液和丹酚酸B 后，相對于對照組可以明顯降低CK 和LDH，證實兩者可保護細胞膜的完整，減少細胞內酶及蛋白質等釋放入血，減輕細胞內外的微環境的失衡狀態，減輕組織細胞的損傷。這與病理結果中所見相對于對照組，其他組骨骼肌損傷程度較輕的情況一致，而且高氧液和丹酚酸B 存在協同作用。

2 抗纖維化

2.1 保護腎臟，抗腎纖維化在致纖維化的多種細胞因子中，轉化生長因子(TGF)-β1 被認為是最重要的致纖維化因子，TGF -β1 誘導的腎小管上皮細胞轉分化是導致進展性腎小管間質纖維化的重要環節。腎臟損傷使TGF-β1 等多種細胞因子產生增加，一定濃度的TGF -β1 可誘導腎小管上皮細胞向間質肌成纖維細胞轉分化。

芮國華［8］在以TGF -β1 刺激培養的近端腎小管上皮細胞系(HK-2)細胞培養基中同時加入丹酚酸B后，無論在基因水平還是在蛋白水平，HK-2 細胞α -平滑肌肌動蛋白(α -SMA)的表達均得到明顯抑制，與此同時，HK-2 細胞E-cadherin 的表達和細胞形態的改變也得到明顯的恢復，表明丹酚酸B 能夠有效阻止TGF-β1 誘導的HK -2 細胞的EMT，維持正常腎小管上皮細胞的結構和功能的完整性。丹酚酸B 抗腎間質纖維化的作用主要與其能夠有效阻止腎小管上皮細胞的轉分化相關。

陸海英等［9］通過大鼠單側輸尿管結扎術(UUO)建立腎間質纖維化動物模型，觀察丹酚酸B 治療后腎間質病理變化，結果顯示丹酚酸B 治療組明顯減輕腎小管的擴張和萎縮，減輕腎間質的細胞增生;丹酚酸B能明顯改善大鼠的血尿素氮水平(P ＜0.05)，明顯降低腎組織的羥脯氨酸含量，提示丹酚酸B 能有效防治腎纖維化。

周娟等［10］研究發現，丹酚酸B 能夠明顯改善梗阻性腎病的病理改變，減輕腎臟纖維化程度。丹酚酸B治療組與模型組相比，在造模后14 d 顯著減少了腎組織α-SMA 的表達，間質中α-SMA 的減少尤其明顯。造模后21 d，組織中α-SMA 陽性面積雖未減少，但是可以觀察到丹酚酸B 治療組保留了許多腎小管結構。同時，丹酚酸B 能夠顯著增加腎組織中角蛋白19 -mRNA 的表達。

2.2 抗肝損傷、肝纖維化 肝星狀細胞(hepatic stellate cell，HSC)的激活是肝纖維化形成的核心環節。轉化生長因子-β(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β，TGF -β)是目前研究最深入的與肝臟疾病密切相關的細胞因子，是調控肝纖維化發生發展的核心物質。肝貯脂細胞(FSC)是一種肝臟實質細胞，在病理條件下被激活后大量增殖，同時產生細胞外基質的能力增長數十倍，因此，FSC 在肝纖維化形成過程中也起到了重要作用［11］。近年研究認為［12］，肝纖維化是一種整體損傷愈合反應，脂質過氧化與基質金屬蛋白酶(MMPs)活性改變等可導致肝組織微環境破壞，在HSC 活化及肝纖維化病理形成中起重要作用。體外研究發現，丹酚酸B 可以抑制傳一代培養的HSC 的增殖及膠原生成，以及抑制TGF-β 在HSC 中的信號轉導［13］。另有研究表明，丹酚酸B 有良好的抗肝臟過氧化損傷作用和抑制MMP-2 活性，保護肝組織微環境，能明顯減輕肝組織炎性損傷與膠原纖維沉積，改善模型大鼠血清肝功能，降低纖維化肝組織的羥脯氨酸含量，證實了丹酚酸B 具有良好的抗肝損傷與抗肝纖維化效果［14］。

2.3 抑制淀粉樣β 蛋白的纖維形成 唐民科等［15］為觀察丹酚酸B 對淀粉樣β 蛋白的纖維形成及其細胞毒作用的影響，將不同濃度丹酚酸B 與淀粉樣β 蛋白(1 -40)在25 ℃共同孵育，于不同時間取樣品電鏡觀察纖維形成，結果丹酚酸B 10 ～100 nmol/L 可以完全抑制淀粉樣β 蛋白(1 -40)25 ℃放置30 h 的纖維形成，對淀粉樣β 蛋白(1 -40)25 ℃放置48 及100 h 的纖維形成也有明顯抑制作用，表明丹酚酸B 可抑制淀粉樣β 蛋白的老化及纖維形成。

3 對神經系統的保護作用

3.1 抗神經細胞凋亡 研究表明，腦缺血及再灌注可造成神經元的死亡，在局灶性腦缺血和全腦缺血模型中，均有凋亡的發生，與神經細胞壞死同時并存。有別于細胞壞死，凋亡是受基因調控的一種主動性細胞自我消亡過程，是遲發性神經元死亡的主要形式。在腦缺血時，細胞凋亡發生的機制為腦缺血、缺氧引起一系列損傷反應，包括ATP 能量衰竭、興奮性氨基酸毒性、氧自由基生成增多、細胞內鈣超載等。這些損傷反應觸發細胞的凋亡相關分子生成，并在其綜合作用下逐步發生細胞凋亡。

趙旭等［16］為觀察丹酚酸B 對大鼠局灶性腦缺血再灌注時神經細胞凋亡的影響及其可能的分子機制，將健康雄性Wistar 大鼠隨機分為假手術組、模型組和丹酚酸B 組;線栓法制備大腦中動脈缺血再灌注模型;分別采用原位細胞凋亡檢測技術和免疫組化方法，利用病理圖像分析系統測定腦組織細胞凋亡指數(AI)以及bcl-2 和bax 蛋白表達量，應用半定量逆轉錄-聚合酶鏈反應(RT-PCR)檢測各組大鼠腦組織bcl-2和baxmRNA 相對表達量。結果丹酚酸B 組較模型組bcl-2 表達增加，bax 表達減少，提示丹酚酸B 可通過上調bcl-2 表達及下調bax 表達，從而調節它們抗凋亡和促凋亡作用，最終減少神經細胞凋亡。

3.2 促進神經干細胞增殖、突起生長和分化郭國慶等［17］為揭示丹酚酸B 如何影響神經干細胞的生長，采用MTT、流式細胞術、免疫熒光和RT -PCR 技術檢測丹酚酸B 對胎鼠大腦皮質神經干細胞增殖、突起生長和分化的作用，結果20 和40 μg/ml 丹酚酸B 對促進神經干細胞增殖的作用相似，適量的丹酚酸B 可促進神經干細胞增殖并形成較多的神經干細胞球，其促增殖作用通過提高G2/S 期細胞的數量而實現。丹酚酸B 還可促進神經干細胞球發出較多的突起并分化出較多的成熟神經元，分化開始時，tau GFAP 和nestin mRNA 均有表達，但分化后的細胞與對照組比較，tau mRNA 表達增多，而GFAPmRNA 表達減少，說明外源性的丹酚酸B 具有促進神經干細胞增殖并向神經元分化的作用，有望成為一種獲取更多神經干細胞和促進神經干細胞分化的藥物。

4 減輕糖尿病動脈粥樣硬化

目前糖尿病動脈粥樣硬化的患病率顯著增多，已經成為糖尿病發病率和致死率最高、危害最大的慢性并發癥。鮑麗穎等［18］通過觀察丹酚酸B 對鏈脲霉素(STZ)聯合高脂飼養ApoE- / -小鼠主動脈Bcl-2 和Bax 蛋白表達的影響，探討丹酚酸B 防治糖尿病動脈粥樣硬化的作用機制。結果表明丹酚酸B 能上調Bcl-2蛋白表達以及下調Bax 蛋白表達，并恢復二者比值，可能是丹酚酸B 防治糖尿病動脈粥樣硬化的作用機制之一。

顧立彥等［19］率先選用中藥單體丹酚酸B 進行ApoE 小鼠糖尿病動脈粥樣硬化的研究。該項研究經病理學觀察及計算機圖像分析顯示，ApoE 基因敲除小鼠在腹腔注射STZ 誘導的前提下給予高脂飼料，短期內形成與人類2 型糖尿病類似的糖尿病動脈粥樣硬化模型，其動脈壁上可見到明顯的動脈粥樣硬化病變，給予丹酚酸B 則可減輕其動脈粥樣硬化病變程度，維持血管壁彈性并顯著縮小動脈粥樣硬化斑塊面積，且通過與洛伐他汀組對比無差異性，提示丹酚酸B 具有減輕糖尿病動脈粥樣硬化作用。其機制可能與其調脂、抗氧化、保護血管內皮等作用有關。

5 其他

5.1 抗衰老 線粒體DNA 易受到氧化自由基產物的攻擊，產生大量的突變，產生缺陷DNA，肌體可能通過代謝反饋機制增加細胞和線粒體的含量進行代償。高輝等［20］為研究丹酚酸B 的抗衰老作用及作用機制，將30 只2 月齡小鼠隨機分為青年組、模型組及丹酚酸B組，皮下注射D-半乳糖造成衰老模型，同時丹酚酸B組每日腹腔注射丹酚酸B 22.5 mg/kg，6 周后進行跳臺和水迷宮實驗，并處死小鼠檢查腦組織SOD、MDA及線粒體DNA。結果丹酚酸B 組小鼠跳臺和水迷宮實驗成績均明顯優于模型組，腦組織SOD 活力提高、MDA 的含量降低，線粒體DNA 的量顯著降低，表明丹酚酸B 具有抗衰老作用，推測可能是通過抗氧化及影響線粒體DNA 而發揮作用的。丹酚酸B 處理組與衰老模型組比較，腦細胞mtDNA 相對含量明顯降低，提示丹酚酸B 具有保護腦細胞mtDNA 的作用。而丹酚酸B 抑制mtDNA 含量的增加可能也與其抗氧化作用有關。丹酚酸B 可能通過清除衰老過程中不斷增加的自由基和抑制腦組織mtDNA 含量增加，抑制腦組織脂質過氧化反應，延緩衰老引起的腦組織生理生化功能的改變，從而改善衰老所致的學習記憶功能障礙。

5.2 內皮細胞保護功能 血管內皮細胞(VEC)為襯貼于心血管內腔面的單層扁平細胞，是血管壁與血液之間的分界屏障細胞。目前，人們認為VEC 的生物學功能除作為屏障外，還是高度活躍的代謝庫，具有一定的抗栓功能，能合成多種血管活性物質，在血管舒縮、凝血與抗凝、血液的流動性等多方面有不可替代的調節作用。VEC 的損傷和功能異常與多種疾病的發生相關或為始動環節，尤其在心腦血管性疾病發病過程中起到重要作用［21］。Zhou 等［22］研究發現，丹酚酸B 可通過影響NF-kappaB 和ERK -AP -1 通路而降低由TNF-α 介導的HUVEC 表面的PAI -1 的表達。從分子水平上進一步探求了丹參對VEC 抗凝作用影響的機制。實驗研究表明丹酚酸B 預處理可抑制大鼠心肌缺血再灌注損傷過程中的鈣離子超載，減少內皮素(ET)及TNF - α 的釋放、改善血栓素/前列環素(TXA2/PGI2)系統的平衡狀態、降低缺氧/復氧損傷后內皮細胞細胞間黏附分子的表達，起到保護內皮細胞的作用，同時對脂質氧化、巨噬細胞向內皮下遷移起到一定的抵抗作用。

5.3 血管舒張作用 丹參水提物還可以增加人臍靜脈內皮細胞NO 合成酶啟動子的活性，上調內皮細胞中NO 合成酶的mRNA 和蛋白水平［23］。而丹酚酸B對于豬冠狀動脈平滑肌細胞的作用則不涉及對NO 合成酶功能的影響，而是通過鳥苷酸環化酶的作用激活了細胞膜上離子通道的開放實現的［24］。這可能是由于丹參水提物對于不同細胞類型具有不同的作用引起的。

5.4 抗腫瘤作用 程鐸等［25］研究發現，用紅色熒光量子點(QDs)與丹參中的水溶性成分丹酚酸B 進行了連接，通過QDs 的熒光示蹤，發現丹酚酸B 可結合到肺腺癌細胞(SPCA-1)和肝癌細胞(7721)上，并可進入細胞內部。在此結果的提示下，進行細胞增殖抑制實驗，進一步發現丹酚酸B 對上述兩種細胞有增殖抑制作用。實驗表明，丹酚酸B 對這兩種腫瘤細胞可能有多個作用靶點。Hao Y B 等［26］研究發現，在體外用丹酚酸B 處理后，頭頸部鱗癌細胞(HNSCC)的生長和增殖受到明顯抑制。并在體內實驗中發現，丹酚酸B能顯著抑制接種于裸鼠體內的頭頸部鱗癌組織，其機制可能與抑制COX-2、前列腺素E2 的表達有關。

5.5 增強成骨作用，促進生物陶瓷和骨之間表面的黏合 丹酚酸B 通過刺激成骨細胞的堿性磷酸(酯)酶(ALP)活性和減少破骨細胞的數目及縮小細胞來防止骨成分丟失［27］。低劑量的丹酚酸B 通過刺激成骨細胞總的代謝活性和ALP 活性來改善骨愈合，原兒茶醛劑量依賴性抑制骨髓細胞數量，丹參酮ⅡA 通過抑制破骨細胞的分化和活性而減少骨成分吸收［28，29］。

丹酚酸B 作為丹參主要有效成分已經證實具有多方面的藥理活性，但其生物利用度，在大鼠體內生物利用度為2.3%［30］，限制了其臨床應用，如何提高其生物利用度，具有理論和實際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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