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源云與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研究

范如國

資源云與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研究

范如國

中小企業集群創新具有復雜網絡結構，其創新和競爭優勢應該從資源積累、資源耦合的角度來進行研究?！百Y源云”具有稀缺性、無限性、集聚性和衍生性等特征，表現為復雜社會網絡資源云、社會資本資源云等多種表現類型，對中小企業集群創新能力提升具有重要的價值。

中小企業集群；資源云；創新；復雜網絡；云計算

中小企業集群為了獲取市場競爭優勢，創新是其實現的主要方式之一。中小企業集群的競爭優勢來源于集群的持續創新，持續性創新需要資源作保證。然而，資源具有稀缺性，一個國家、地區、中小企業集群或者單個中小企業僅憑借自身的資源進行創新是遠遠不夠的，也無法實現持續創新，企業需要通過合適的方式解決資源的稀缺性問題。

經濟學研究的核心在于資源的優化配置。沿著經濟學研究的這一基本思路，本文認為，中小企業集群作為產業組織的重要表現形式，其創新行為本質上是一種經濟活動，需要用經濟學關于資源優化配置的基本思想來分析，應該從資源和資本（R＆C）積累、資源和資本耦合的角度來進行研究，這需要拓展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的資源范疇，建立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的資源云理論。

一、中小企業集群創新復雜網絡的資源云理論

資源不是一個固定不變的概念，而是隨著社會經濟發展、認知能力的拓展而變化的。從現有的文獻研究可以看出，學者們都意識到傳統的資源范疇過于狹窄，已經無法對當代社會發展做出合理解釋。應對資源的內涵重新界定，并不斷拓展概念的外延。本研究借鑒“云計算”思想提出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的資源云理論，將傳統資源觀作進一步拓展。

（一）中小企業集群創新復雜網絡的概念

從組織理論和復雜網絡理論角度看，中小企業集群是一種典型的網絡組織，網絡中的結點及其聯結構成了集群的網絡結構，是一個由活性結點聯結而成的復雜網絡系統。

定義1：網絡的定義。網絡是指由節點（Node）和連線（Line）構成的圖（Graph）。

定義2：中小企業集群創新復雜網絡。中小企業集群創新復雜網絡，是指具有復雜拓撲結構和動力學行為的、由中小企業集群網絡內創新節點（點集V （G））基于一定的資源條件，為了適應創新復雜性和應對市場競爭的系統性挑戰，通過相互之間的作用關系（邊集E （G））聯結而成的網絡結構圖G （V，E ）。其中，E （G）中的每條邊（用ei表示）表示V （G）中的中小企業節點對（u，v）之間存在相互作用關系。

（二）云計算與資源云的內涵

云計算（Cloud Computing）是指通過網絡把多個成本相對較低的計算實體整合成一個具有強大計算能力的完美系統，并把這強大的計算能力分布到終端用戶手中的一種信信息資源和數據資源處理方法。

云計算的核心思想，是將大量用網絡連接的計算資源統一管理和調度，構成一個計算資源池向用戶按需服務的系統。云計算的“云”就是存在于互聯網上的服務器集群上的資源，它包括硬件資源（服務器、存儲器、CPU等）和軟件資源（如應用軟件、集成開發環境等），本地計算機只需要通過互聯網發送一個需求信息，遠端就會有成千上萬的計算機為你提供需要的資源并將結果返回到本地計算機，這樣本地計算機所有的處理都在云計算提供商所提供的計算機群來完成。

中小企業集群網絡內企業創新的主要問題往往并不在于是否能夠更好地發揮其已有的特質資源，而在于如何更好、更快、更有效地獲取、積累和創生創新過程中所需的各種資源。集群創新網絡的形成，其價值在于能夠產生新的創新資源、有效的激發創意、增加創新機會和產生創新動力，資源云就是新的創新資源的重要表現。

定義3：資源云定義。所謂資源云是指集群網絡內的主體為了實現創新、提高績效和增強核心競爭力，通過聚集、重組、集成、整合和創生形成的各種有形和無形、可共享和可再生的，能夠現實地或潛在地影響集群網絡價值創造的資源體集合及其關系形態。

顯然，資源云是由中小企業集群復雜網絡內行為主體資源的共享和相互作用形成的新的資源形態。資源云不僅表現為有形資產資源、人力資源、技術資源、知識資源、人文資源、組織資源、網絡資源，還表現為無形的關系資源、客戶資源、環境、商譽資源以及主體互動、資源耦合所形成的衍生性資源形態。如競爭與合作關系以及競爭與合作產生出的系統效應（systemic effects）和網絡能力（network capabilities）資源云；集群網絡內、外部環境中的技術資本、人力資本和金融資本高度滲透融合形成社會復合資本，成為推動集群發展新的重要資源云。這里，資源云除了強調傳統資源的構成內容之外，還強調作為資源的集群中主體之間的各種聯接關系，以及對資源進行有效配置的內在作用機制。這些“關系”和“機制”存在于不同的資源形態當中，又以資源的形式存在。這意味著“關系”和“機制”也應該作為一種資源在集群創新中加以管理和應用。

中小企業集群創新復雜網絡中主體及主體間的關系（企業、行業協會、中介機構、大學、政府）是網絡中最基本的變量，網絡從本質上是主體間的關系，這種關系直接或間接影響到主體間交互活動和資源的相互依賴。集群網絡中主體之間縱橫交錯的特定連接關系是創新和獲得競爭優勢的一種不可模仿的關鍵資源（key resource），這種關鍵資源在集群中跨越主體的邊界，嵌入于主體間的“慣例”和“關系”，彌漫、“漂浮”在整個集群之中，在集群網絡中流動。這些資源主要包括集群的網絡結構資源、網絡主體資格資源、關系鏈形態資源和網絡管理能力資源等①GulatiR.“Network Location and Learning：The Influences of Network Resources and Firm Capabilities on Alliance Formation”，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9，20，pp.397～420.。這些資源同集群的網絡結構密不可分，企業可以通過不斷擴展與復制集群網絡結構與特征來獲取自身創新和競爭成長所需的資源。因此，在集群創新和集群升級過程中，不僅需要各種有形的資源，更要善于構建無形的關系資源、結構資源，構建資源云（圖1）。

資源云為中小企業集群創新復雜網絡節點共同擁有和共同維護，對集群網絡外部企業具有排他性，而對集群內部企業卻具有公共物品特性，是集群持續創新和發展的前提，離開集群資源云中的某些資源要素創新可能就不存在。集群內不同形式的資源通過網絡內的各種連接在網絡中的主體之間流動，如同“嬰兒的臍帶”為網絡中各主體的發展提供“養分”——資源，集群內各類資源通過網絡連接而構成一個集成的資源體——資源云。中小企業集群創新復雜網絡中的主體必須依靠利用資源云從事創新活動，才能獲得創新成果。

（三）資源云與廣義資源的區別與聯系

凡是能夠被消費者實際和潛在利用、占據，能夠為消費者的發展提供價值的要素部分，叫做廣義資源。在資源云環境下，任何企業都希望加入到集群創新網絡中來，并利用網絡內的資源云為自身的發展和競爭服務。資源云來自集群網絡，這是資源云的根本理念之所在，即通過集群網絡提供各節點所需的服務和資源。如果資源節點（每個企業就是一個資源節點）自身的資源能力不夠，可以從集群網絡中的資源云中請求或獲取，通過付費（針對私人資源）或免費（公共資源）使用資源云中的資源要素來實現自身發展創新的目的。因此，集群的資源云首先是一個龐大的資源池，它既可能是有形的實體也可能是虛擬資源，同時，它又不是一個單純的資源匯聚所形成的資源池，它還具有一般的資源池所不具有的動態性、異質性、虛實性、衍生性等特征（圖1）。

資源云不是廣義資源。與一般廣義資源相比，資源云往往表現為集中各種形式的廣義資源。但是資源云還具有與廣義資源完全不同的顯著特點：廣義資源是一個存量的概念，資源云是一個流量概念，集群要求所有的主體都要織“云”；廣義資源是一個資源池，資源云不僅是一個資源池，還體現出資源要素之間的關系和變化性、耦合性、創生性，它不是各類資源簡單的匯集和相加，各類要素的復雜關系、結構和互動耦合會創生出“新”的資源，因此，資源云具有系統特征，是一個演化的系統。資源云是一個更加寬廣的資源概念，它表現為靜態的廣義資源、主體的動態關系、網絡結構以及資源要素耦合與創生所產生的“新”資源。顯然，資源云是一種“宏”資源。

資源云理論在企業內部資源和外部環境、靜態資源和動態資源、狹義資源和廣義資源六個維度方面實現了較好的結合，符合當今全球化、綠色約束和物聯網環境下集群企業合作競爭復雜環境的特點和要求，是一種新型的集群創新資源觀。用資源云這一新視角審視中小企業集群創新能力提升問題，具有更廣闊的理論視野，將會對發展我國中小企業集群起到良好的指導作用。

二、中小企業集群創新復雜網絡資源云的性質

資源云作為能夠為人們開發利用和尚未被人們開發利用，以及已經為人們所認識和尚未為人們所認識的客觀存在，具有稀缺性、無限性、資財來源性、收益遞增和收益遞減性、集聚性、動態演化、差異性、衍生性等特性。

1.稀缺性與無限性。自然資源云和社會資源云都具有稀缺性。稀缺分為數量和質量上的稀缺兩個方面。資源云的數量上稀缺廣泛存在，具有自然屬性的資源大多表現出數量上的稀缺。在一定的生產力水平、時間和空間，資源云都表現出數量和可被開發利用種類的稀缺。質量的稀缺是資源云稀缺性的另一種表現形式。社會網絡中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程度、合作程度、耦合方式不一樣使得社會網絡的質量不同；人們對高質量自然和社會資源云的需求表現為資源云具有質量的稀缺性。與稀缺性相對應的概念是無限性，表現為資源云可利用的數量和種類增加。資源云的無限性給經濟增長帶來了新的發展空間和方向。從資源云的有限性和無限性兩個方面分析問題是解決社會經濟發展的必要途徑。

2.資財的來源性。資源云的一個重要功能是為人們帶來資財或者財富從而使得資源云具有與傳統的資源相同的經濟屬性。

3.收益遞增和收益遞減性。收益遞增（increasing return）和收益遞減（decreasing return）是經濟學中的兩個重要概念。社會屬性資源云具有收益遞增的性質，而自然屬性資源云遵循收益遞減的規律。對社會資源的投入增加，會提高技術水平，從而使生產要素產生新的組合創造更多的財富。自然屬性資源云具有收益遞減的性質。在一定的技術條件下，自然屬性的資源云會存在一個最優組合的約束，超越這個組合約束的任何要素增加都不會使產量顯著上升。因而，自然資源云遵循邊際收益遞減規律的約束。

4.集聚性。資源云在現實世界中表現出集聚的特性。社會資源云的集聚由許多因素造成，歷史、制度和文化是主要的因素。資源云的這種集聚特征發揮作用需要一些起微觀作用要素影響的存在。例如，復雜網絡的形成有助于集聚的強化，使其他的集聚資源更有效地運行。

5.動態演化性。自然資源云和社會資源云構成一個資源云系統。資源云具有系統特征，它存在于人類經濟活動當中，資源云的投入必須與其他要素共同作用才能產生效用，系統缺少任何一種必要資源云的投入時產出都為零，資源云系統的任何一部分都不能單獨發生作用，與其他資源要素共同起作用才能創造財富。這一系統并不是靜止不變的，而是表現出動態演化的特征。

6.差異性。不同的集群網絡，其資源云的屬性、結構、內容和特征往往是不同的，企業可利用的網絡資源數量、質量等存在顯著地差異。由于企業處于一個特定的網絡組織之中，企業成長不僅僅依賴企業的內部資源，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依賴由各種網絡關系調動的網絡資源，資源云的差異性導致即使內部資源同質同量的企業也會擁有獨特的創新與競爭能力。

7.不可讓渡性。資源云的所有者可能是集群中的個人，也可能是整個集群。但無論屬于誰，資源云具有不可轉讓性或者說不可讓渡性。每個集群擁有的資源云都是獨特的。資源云與集群共存，并有其使用范圍。

8.公共物品屬性。對于集群中的各主體來說，資源云具有公共物品的性質，也就是說資源云更具有集體而不是個人的特性。資源云具有公共物品的特性是資源云與其他資源最基本的差別。雖然資源云可以為個人所用，但這種資源云并不完全受個人支配。社會資本不像金融資本那樣容易轉移，也不像人力資本那樣具有流動性。

9.創生性。集群中的資源云具有創生性，“云”中不同內容的資源通過耦合、交互作用能夠產生出具有新的屬性和能力的資源條件，促進集群的發展。資源云本質上是一個系統，對資源云系統的整合能夠達到資源云作用放大的目標，創生出新的資源云。

三、中小企業集群創新復雜網絡資源云的主要表現形式

中小企業集群創新復雜網絡中的資源云形式主要有：復雜網絡資源云、社會資本資源云、知識和信息資源云、企業家精神資源云、集群政策資源云、金融資源云、人力資源云、技術資源云、市場資源云幾種形式。這里主要介紹其中的復雜網絡資源云、社會資本資源云。

1.復雜網絡資源云。人們通常用網絡（network）來描述社會中的各種關系，用節點表示決策主體、兩點之間用線連接起來表示相互關系，因而整個社會行為主體各種聯系構成了社會網絡組織形式。社會網絡的存在形成了一種不可模仿的資源，即網絡資源（network resource）。從復雜網絡角度講，社會網絡是一個復雜網絡，我們將這種網絡資源稱為復雜網絡資源云。復雜網絡具有資源屬性，而且是一種重要的戰略資源云。

復雜網絡資源是資源云的重要組成部分，它和復雜網絡本身的性質有緊密的聯系。復雜網絡資源云包含了網絡關系、結構性要素、資源性要素、規范性要素、信任等因素及其耦合的衍生品，是人們實現價值創造的重要來源。

首先，集群網絡主體就是一個資源體，一個復雜網絡所擁有的網絡主體是獨特的、難以模仿的，主體的獨特性是網絡獲取競爭優勢的重要資源。

其次，集群網絡關系和結構也是一種資源。主體處在不同的網絡和網絡的不同位置能夠獲得不同的社會資本，從而為發展和創新帶來必要的資源云。集群通過網絡這一復雜、特殊的結構可以獲取創新需要的知識，并且根據客觀實際及時更新現有知識和獲取市場信息。

再次，復雜網絡是存在于主體之間的，獲取資源云及配置資源云的渠道性資源。創新主體通過復雜網絡渠道獲取相應的知識和信息，相互間不斷博弈爭取具體的資源云，資源云的流動也不受傳統科層組織條件約束。復雜網絡的規范性，能夠約束主體資源云的配置行為，有效監督主體、懲罰不道德行為、規范市場秩序。

集群的復雜網絡結構已經成為集群創新重要的資源云，不同的復雜網絡帶來不同的資源云從而保持了集群網絡的創新能力和差異化競爭優勢。

2.社會資本資源云。與復雜網絡資源云緊密相連的另外一種資源云就是社會資本。

社會資本（social capital）作為與物質資本、人力資本、金融資本并列的一種資本形態最近幾年來受到學術界的關注①MGranovetter.“The Strength of Weak Ties”，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1973，78，pp.1360～1380.。在很多情況下，人們發現，單純用經濟資本來解釋中小企業集群是不夠的，決定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發展的不僅僅是技術資本、知識資本或物質資本，而且還有其他的非經濟性資源，如“社會資本”或社會網絡。一個中小企業集群是否具有核心能力與其擁有的社會資本或社會網絡的數量、質量、結構與密度密切相關。

依據社會網絡理論，社會資本是處于網絡中的主體動員稀有資源的能力。在集群網絡中，社會資本可以分為個人關系資本和集群網絡資本，而對集群網絡創新起關鍵作用的還是集群網絡資本②劉巨欽：《企業集群的內生性成長研究》，三聯書店2008年，第231頁。。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網絡作為一種新型的生產組織形式，其內部存在的企業、產業、協會、大學、研究機構、政府、中間機構、金融機構之間錯綜復雜的社會關系網絡，形成了縱橫交錯的社會資本，這些社會資本將會影響集群內企業對外部資源的獲取，也是集群內企業間隱性知識傳播和擴散的途徑。集群之所以能作為有效的生產組織形式之一，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它具有一個可概括為平等開放創新的社會資本的獨特的經濟優勢①樊圣君、張旭亮、張振宇：《論區域集群的獨特社會資本優勢及對區域和國家持續競爭優勢的意義》，載《經濟評論》2001年第4期，第65頁。。

3.知識和信息資源云。知識經濟和信息經濟時代的到來，知識和信息成為創造財富的新源泉。知識、信息資源云是集群主體對日常各項活動中所獲取和產生的各種信息進行的抽象和提煉，并從現實出發歸納出客觀規律。知識作為資源云具有收益遞增性、共享性、積累性。信息是資源云主要是因為信息成為財富的源泉因而具備了資源的條件；經濟信息化賦予了信息資源屬性

四、資源云與中小企業集群復雜網絡的創新

（一）資源云與中小企業集群網絡的創新優勢

集群創新是一個織“云”的過程，不斷地改變資源云的數量、質量和存在狀態，讓資源云不會衰退。那么如何織云，也就是每個主體如何貢獻“云”？首先，每個主體貢獻自己已有的資源；其次，與其他主體互動，不參與互動的主體不能加入集群，只有互動的主體才能獲得“積分”，才可以從“云”中獲得更多幫助，分享“云”帶來的好處。集群網絡中企業要獲取和維持真正意義上的創新競爭優勢，必須將自身資源與整個集群網絡的資源云進行有效的整合，通過對自身資源的最優化或逼近最優化配置，借助資源云提升自身資源與創新能力的異質性，達到獲取與保持創新競爭優勢的效果。

在資源云下，集群網絡既是一種重要的資源，又是重要的資源載體，集群網絡為各類主體提供“云服務”：通過集群網絡和互聯網、物聯網，將資源云“送”到企業手中。當企業沒有進入集群網絡中的時候，企業獲取的資源往往是單一的，也就是它只在有限的幾種資源的獲取方面擁有優勢。當企業進入集群網絡之后，作為資源云載體的集群是一個完整的支持系統，這時企業可以便捷地獲得各種資源，并且，各主體之間也建立起密切、穩定的聯系。

現有的中小企業集群主要實現了企業和其他主體在一定地理區域內的聚集問題，但各主體之間的合作和交互、信息與信息之間的互聯互通仍然存在問題。通過構建集群創新的資源云，制定進入集群的各個主體“織云”及“云”利用的要求和標準，實現綠色約束和物聯網環境下集群創新發展的要求。比如在集群企業的來源上，如果除核心企業以外的供應商都來自境外，而不是本土企業，這對本地企業的創新發展沒有多大幫助，因為這些企業對集群的資源云建設沒有做貢獻，織“云”不夠，可以設置其進入集群網絡的門檻；企業主體進入集群時需要將一部分資源共享，企業和其他企業的合作需要用自己的資源去交換對方的資源。在集群中資源共享的過程也是一個“編織”資源云的過程。

在中小企業集群網絡內，基于要素稟賦在特定地理區域集中而在生產成本、運輸成本、廉價勞動力成本、交易成本、信息成本等方面獲得的創新優勢，從本質上說是一種靜態創新競爭優勢。依托資源云，中小企業集群既可以獲得靜態創新競爭優勢又可以獲得動態創新競爭優勢。

（二）資源云與中小企業集群網絡創新能力的五要素模型

基于資源云的思想，中小企業集群網絡內企業的創新行為模式可以表示為：

集群網絡環境—集群創新資源云—集群網絡結構—集群創新活動—集群創新能力—集群創新績效

此外，從前面的分析中，我們發現，集群環境、集群資源云、集群主體、流和關系是描述中小企業集群網絡企業創新能力不可缺少的五個要素。我們用集群環境、集群資源云、集群主體、流和關系這五要素來給出描述中小企業集群網絡企業創新能力的五要素結構模型。

1.集群環境（Environment）。集群環境是集群所處的外部環境狀況。系統的環境是系統的外在約束之一，也是系統存在的條件。對于集群而言，其所處的環境主要是指由技術、政策、法律、文化、習俗、宗教、信仰等要素構成的制約或限制集群創新的外部環境。

2.資源云（Resource Cloud）。資源云是集群中一切可利用的物質資源和精神資源，如人、財、物、信息、知識、傳統、文化、習俗等。

3.主體（Agent）。集群主體是指具有一定功能的所有系統層次上的集群實體。集群主體是具有適應性、能動性、協作性和智能性的基本單元，離開主體也就無所謂集群創新可言。每個集群主體都擁有一定的信息和知識，都有它自己可行的策略或行動的集合，每個集群主體的全部可行策略稱為它的策略空間，每個集群主體都有自己的得益。信息知識、策略空間、得益一起構成集群主體的狀態：X＝ ｛I，S，U｝。集群主體的狀態是隨時間而發生變化的，在時刻t的狀態記為X（t），在時刻t＋1第i個集群主體的狀態是由時刻t的第i個主體、與其有相互關系的r個主體的狀態以及一定的集群環境所決定的，即：

4.流（Flow）。流是指集群主體之間、集群主體與集群環境之間通過聚集、重組、集成、整合等方式而發生的物質循環、能量流動、信息傳遞，這是集群運行、功能性實現及發生變化的根本條件。

5.關系（Relationship）。關系是指集群內部各要素或各部分之間的結構和聯系。關系是集群的基本屬性，是集群演化研究的一個重要問題。

上述五要素就構成了形成中小企業集群網絡企業創新能力完整的結構模型，即：

現實中，中小企業集群網絡所擁有的各類資源云一般具有異質性，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網絡在主體要素、資源云要素、流和關系要素上的差異直接影響中小企業集群網絡創新的功能和創新的績效。

（三）資源云與中小企業集群創新的案例分析

從上面的分析可以發現，資源云對于中小企業集群創新具有很好的意義和價值。比如，廣東省東莞市通過在產業集群內，建立由政府引導、行業組織牽頭、依托龍頭企業、大學、研究機構、協會的公共技術服務平臺，依靠市場化運作，為產業集群內的企業的自主創新和成果轉化活動提供場地、儀器、信息、設計、試驗、技術人才、研發、檢測、培訓、新技術推廣等集群創新“資源云”，實現不同主體間“資源云”的共享、良性流動。又如在浙江，以紹興輕紡科技中心為主體，聯合浙江大學、浙江理工大學和東華大學等院校合資共建而成的浙江省現代紡織工業研究院擁有理事單位90余家，下設九個企業服務中心與八個研究院，它最大限度上整合了集群內理事單位、外省乃至全球科研機構、企業與高校的行業資源、技術資源、渠道資源，構建了真正意義上較為完善的群內創新“資源云”網絡，為紡織產業集群提供從紡織產品創新設計、紡織共性技術的研發、紡織產品質量檢測、紡織信息技術、紡織新技術推廣（技術服務）到人力資源培訓的一條龍全程服務。憑借其創新性的運營機制以及在構建集群“資源云”網絡方面的實踐，浙江省現代紡織工業研究院極大地推動了紹興紡織集群的產業升級。

總之，資源不是一個固定不變的概念，而是隨著社會經濟發展、認知能力的拓展而變化的。資源云是由中小企業集群網絡內行為主體資源的共享和相互作用形成的新的資源形態。資源云除了強調傳統資源的構成內容之外，還強調作為資源的集群中主體之間的各種聯接關系以及對資源進行有效配置的內在作用機制。用資源云這一新視角審視中小企業集群創新能力提升問題，具有更廣闊的理論視野，將會對發展我國中小企業集群創新起到良好的指導作用。

范如國，武漢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湖北 武漢430072。

中央高?；究蒲袠I務費專項資金（武漢大學自主科研項目（人文社會科學）），武漢大學“海外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動態追蹤計劃”項目

于華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