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產黨宣言》全球性傳播考略Ξ

劉明華

《共產黨宣言》全球性傳播考略Ξ

劉明華

《共產黨宣言》作為傳播最廣的馬克思主義經典文獻,長期以來一直是馬克思主義傳播的重要載體。研究《宣言》的全球化思想,應以考察其全球性傳播為入口和前提。對《宣言》全球性傳播的考察,可從時間、空間、載體三個維度來進行。時間維度主要考察傳播的歷史進程及階段劃分;空間維度主要考察傳播的地域分布;載體維度主要考察傳播的介質和形式。

共產黨宣言;全球性;傳播

《共產黨宣言》(簡稱《宣言》,下同)作為世界上第一個共產黨公開的綱領性文獻,作為對科學共產主義第一次完整的闡述而具有了“長子的權力”。它永遠處在把人類最終從剝削和壓迫、從階級分裂和戰爭中解放出來的道路的起點。[1]作為最具影響力的馬克思主義經典文獻,《宣言》在馬克思主義傳播史上具有無與倫比的突出地位。

此前,已有學者對《宣言》的傳播做了一定的研究,如:1923年前蘇聯學者羅扎諾夫編著的《<共產黨宣言>書目》,1963年貝爾·安德烈撰寫的米蘭法文版《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共產主義宣言>》,1974年莫斯科政治文獻出版社的《共產主義的宣言與現時代》,1984年趙小軍的《<共產黨宣言>在世界各國的傳播》等,可算是代表作。但總的看來,對《宣言》誕生160多年來全球性傳播的總體性研究尚顯不足,特別是對《宣言》的網絡傳播罕有論及。因此,厘清《宣言》大體完整的全球性傳播路線圖,仍然是一項重要的基礎性工作。

筆者認為,研究《宣言》的全球化思想,必須以考察它的全球性傳播為入口和前提。而對《宣言》全球性傳播的考察,可以從時間、空間、載體三個維度來進行。時間維度主要考察傳播的歷史進程及階段劃分,空間維度主要考察傳播的地域分布,載體維度主要考察傳播的介質和形式,如語言、文本、網絡等。當然,這三個維度存在著交錯疊加關系。為行文方便,時間維度側重考察十月革命前《宣言》的階段流傳,空間維度側重考察十月革命后的《宣言》地域線路,而載體維度則側重考察《宣言》的網絡傳播。

一、《宣言》傳播的時間維度

十月革命前《宣言》的傳播,以恩格斯去世為標志,可分為兩個階段。之所以這樣劃分是因為:恩格斯去世前《宣言》的傳播,有七篇序言的馬、恩親述為權威根據。

(一)恩格斯去世前的《宣言》傳播

1872年德文版序言和1888年英文版序言都談到了《宣言》的問世情況:《宣言》的寫作,適逢歐洲1848年革命前夕。1847年11月,共產主義同盟倫敦代表大會委托馬克思和恩格斯起草一個準備公布的完備的理論和實踐的黨綱。手稿于1848年1月用德文寫成,2月24日由布魯塞爾寄往倫敦付印。初版《宣言》只是作為文件分發給盟員,未公開出售。1848年歐洲革命爆發后,《宣言》又被譯為多種歐洲主要文字,新版加印1千冊,由返回各自祖國參加革命的盟員帶回散發。馬克思、恩格斯以及其他同盟領導人回國時,也都攜帶了為數不少的《宣言》。此外,《德意志倫敦報》、《大胡蜂報》等一些報刊也在革命期間登載過《宣言》?？梢?《宣言》剛一問世,便乘大革命的春風在歐洲大陸傳播開來。具有戲劇性的一幕是,1853年由普魯士警官維爾穆特和施梯伯編寫的黑書《十九世紀共產主義者的陰謀》在柏林出版,德文版《宣言》全文竟以這種特殊形式由官方首次發表了。

在1872年德文版序言中,馬克思、恩格斯詳細回顧了25年來《宣言》的出版情況:《宣言》最初用德文在倫敦出版,波蘭文和丹麥文本隨后不久出現,法文譯本1848年6月起義前在巴黎印行。如果不計德文初版,1872年以前《宣言》至少有6種文字22種版本:德文12種,英文4種,法文3種,波蘭文、俄文、丹麥文各1種。其中,在美國出版的至少有德、英、法三種文字6種版本。波蘭文本出版于倫敦,俄文文本出版于日內瓦。應特別指出,海倫·麥克法林的第一個英譯本《德國共產黨宣言》,發表于1850年的倫敦憲章派周刊《紅色共和黨人》。正是在這個文本的序言中,《宣言》作者馬克思、恩格斯的名字第一次公之于世。

除七篇序言每篇對應一個版本外,1888年英文版序言、1890年德文版序言還提到了其他一些版本:1872年12月30日,發表于紐約《伍德赫爾和克拉夫林周刊》上的《宣言》英文版。接著紐約《社會主義者報》以《卡爾·馬克思的宣言》為題,發表了由該版轉譯的法文版。此外,美國還有至少兩種略損原意的英文譯本,其中一種在英國重版過。1882年在日內瓦出版的第二個俄文本和大約同一時候出版的新波蘭文譯本(序言將第二個俄文本譯者誤作維拉·查蘇利奇,其實是普列漢諾夫,恩格斯1894年做了訂正)。1885年在哥本哈根作為《社會民主主義叢書》的一種出版的新丹麥文譯本,因重要地方有刪節而不夠完備。1885年刊于巴黎《社會主義者報》上的由勞拉·拉法格翻譯的新法文本,被恩格斯稱為“到目前為止最好的譯文”。1886年發表于馬德里《社會主義者報》上的根據新法文本轉譯的西班牙文本,后又印成單行本。亞美尼亞文本于1887年譯好,但沒有出版。另外,還有至少12種德文翻印本和一些恩格斯沒有親眼看到的其他文字譯本。

七篇序言沒有提到的其他重要文本還有:1848年瑞典文版,這是德文初版之外最早的一個文本,當時還可以在斯德哥爾摩以及瑞典各省的書店里買到?？梢?盡管《宣言》當初準備公布于世語種里并沒有提到瑞典文,《宣言》還是很早傳播到了北歐地區。其他還有:1871年4、5月間,南斯拉夫《潘切瓦人報》登載的塞爾維亞《宣言》文版。1872年底第一國際馬德里支部機關報《解放報》刊載的西班牙文版。1873年3、4月間,葡萄牙工人協會機關報《社會思想報》連載的葡萄牙文版。1882年發表于紐約出版的《美國工人》雜志上的捷克文版,以及1893年發表于維也納出版的《工人報》、由奧古斯特1拉基姆斯基再譯的捷克文版。1886年,挪威《社會民主黨人報》連載的挪威文版。1889年意大利《人民回聲》8至11月號刊載的意大利文版。1890年倫敦《工人之友》4、5月號刊登的意第緒文版(德系猶太語)。1891年2月,于魯塞出版的保加利亞文版單行本。1892年阿姆斯特丹出版的荷蘭文版。1892年連續出版兩次的羅馬尼亞文版。

在這些《宣言》版本中,1872年、1883年德文版, 1882年俄文版,1885年法文版,1888年英文版,最為重要。除1885年法文版是馬克思女兒翻譯外,其他幾種均由馬、恩親自作序;而且這幾種文版涵蓋了歐美主要大國的民族語言。

這期間,第一國際對《宣言》的傳播產生了極大影響。1890年德文版序言提到:《宣言》出現的時候曾受到科學社會主義先鋒隊的熱烈歡迎,但當時人數尚少。隨著由二月革命開始的工人運動退出公開舞臺,《宣言》也退到后臺去了。當歐洲工人階級重新聚集了足以對統治階級發動另一次進攻的力量的時候,產生了國際工人協會。這樣,《宣言》本身又重新走上了前臺。馬克思為第一國際起草的《成立宣言》和《共同章程》獲得通過,標志著馬克思主義實質上成為國際的靈魂。事實也的確如此,自1864年第一國際成立起,隨著工人運動新的高漲,在國際各支部的努力下,平均每兩、三年就有新文版出現,《宣言》傳播的廣度和頻次大大加強了。當國際解散的時候,大陸社會主義已經差不多完全是《宣言》中所宣布的那個理論了。

到恩格斯逝世時,《宣言》的版本覆蓋了18種文字,版次約有130個(含手抄本)。[2]“它無疑是全部社會主義文獻中傳播最廣和最具有國際性的著作,是從西伯利亞到加利福尼亞的所有國家的千百萬工人共同的綱領?！盵3]

(二)恩格斯去世后的《宣言》傳播

恩格斯去世后,《宣言》傳播非但沒有停滯,反而更加蓬勃了。

首先,新文本持續涌現。據貝爾·安德烈的米蘭法文版《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共產主義宣言>》所述:1897年由高基恰施維里翻譯的格魯吉亞文版以油印小冊子形式出版,這是19世紀《宣言》的最后一種外文譯本,也是《宣言》開始進入亞洲的先聲;1902年烏克蘭文本《宣言》由烏迪洛拉出版社出版;1904年由米·波波維奇翻譯的克羅地亞文本登載于未來出版社的《社會主義叢書》中;1905年由烏爾辛翻譯的芬蘭文本發表;1907年由亞瑟·貝克譯成出的世界語文本在芝加哥出版;1908年由雅克里奇翻譯的斯洛文尼亞文本,刊登在南斯拉夫伊德里亞的《前進》雜志;1913年由斯杜巴夫斯基翻譯的斯洛伐克文本出版;1914年由弗路林定翻譯的列托羅馬語文本,發表于《共產主義文庫》中;1918年達夫勒辛翻譯的韃靼文本出版。

其次,俄國成為傳播的重心。自恩格斯去世至1918年,《宣言》俄文本出版高達77次之多。其間有兩次高峰,分別在俄國1905年革命和1917年十月革命前后,這兩次高峰當年出版都達13次,平均每月一次還多,創造了《宣言》傳播史上的新紀錄。

再次,亞洲傳播大幕初啟。在日本,1891年,石谷齊藏的《社會黨瑣聞》介紹了馬克思生平并意譯了《宣言》的末段;1893年,深井英五《現時的社會主義》把《宣言》作為學術書籍介紹,并翻譯了《宣言》末段;1904年11月,幸德秋水和土界利彥將1883年《宣言》英譯本翻譯成日文(缺第三章),刊登在《平民新聞》第53號上,雖遭查禁,仍有4千份流傳到社會;1906年,土界利彥獨自補譯了第三章,將《宣言》日文全譯本發表在《社會主義研究》第1期上,這個譯本在亞洲有較大影響。

在中國,1896年孫中山倫敦蒙難留居英國期間,曾讀到過《宣言》等馬克思主義著作。1899年,上海廣學會《萬國公報》連載的《大同學》曾將“資產階級,由于開拓了世界市場,使一切國家的生產和消費都成為世界性的了”譯為:“糾股辦事之人,其權籠罩五洲,突過于君相之范圍一國?！?903年,達識譯社出版了幸德秋水《社會主義神髓》一書,介紹了《宣言》要點。1905年,孫中山在日本建立中國同盟會并創辦《民報》。朱執信的《德意志社會革命家小傳》(后稱《列傳》),在《民報》連載,從日文本轉譯了幾段文字和第二章的十項措施。1908年1月,上?！短炝x報》刊登了民鳴據1904年日文本所譯1888年英文版序言和《宣言》第一章,標題為《紳士與平民》,是最早的中文節譯。

據1923年俄國羅扎諾夫編著的《<共產黨宣言>目錄》,截止到1918年,世界各種版本的《宣言》就有305種,31種文字。另據統計,《宣言》被各種書刊引用達229次,此外還有35次沒有成功的出版計劃。[4]可以說,恩格斯逝世后《宣言》仍然續寫著新的輝煌。

二、傳播的空間維度

大致說來,《宣言》地域傳播總的路線圖是:在倫敦面世,1848年革命爆發后登陸歐洲大陸,開始在歐洲各國流傳;1848年革命失敗后,傳播按兩大主線進行,一路跨過大西洋傳向美洲,一路傳向俄國,再擴散到亞洲和非洲;傳向美洲的一路又分為先后兩支,一支是1848年革命后隨共產主義同盟的流亡者登陸美國,一支是隨巴黎公社的流亡社員傳向拉丁美洲。最終,《宣言》傳遍了整個世界。

(一)美國的傳播

《宣言》問世前,歐文、傅立葉和卡貝等人曾先后在美國進行過空想社會主義試驗?！霸?848年革命失敗后,大陸上工人階級所有的黨組織和黨的機關報刊都被暴力的鐵腕所摧毀,工人階級最先進的子弟在絕望中逃亡到大西洋彼岸的共和國去?！盵5]而這批“工人階級最先進的子弟”中,就有約瑟夫·魏德邁、阿道夫·左爾格、阿道夫·克路斯、約翰·席克耳等人。1850年3月31日,阿道夫·克路斯曾致信斐迪南·沃爾弗:“請按印刷品郵件給我寄來一本你于1848年春出版的《共產黨宣言》?！盵6]1851年10月16日,馬克思給魏德邁的信中還提到,他曾給旅居美國的前德國大主教神父科赫寄去20本德文版《宣言》和1份英譯本《宣言》。[7]1851年底,約瑟夫·魏德邁和克路斯在美國創辦了《革命》和《改革》兩個刊物,登載過《共產黨宣言》部分章節。1851年《宣言》第一次發表在紐約出版的《工人共和國報》周刊10—11月號,但只有前兩章。1871年 12月30日,《伍德赫爾和克拉夫林周刊》發表了麥克法林翻譯的《宣言》英文全本。1872年,紐約《社會主義者》發表了由該本轉譯的法文本前兩章。1872年第一國際總委員會遷往紐約,這客觀上推動了《宣言》的進一步傳播。1883年,芝加哥兩次出版了《宣言》德文原版小冊子。1890年,《紐約工人辯護士報》刊發了穆爾新譯的英文本,并出版了單冊。1902年,《紐約人民報》登載了新的德文版,并以小冊子重印。此外還有1882年捷克文本、1897年猶太文本、1916年匈牙利文本、1926年南斯拉夫文本等。1930年,國際出版社首次刊行了《宣言》英譯本。

(二)拉丁美洲的傳播

據尼科曼的《智利工人運動史》記載,早在19世紀60年代,智利的奧列阿、古巴的巴林奧、墨西哥的維爾亞努埃等拉丁美洲的知識分子先進代表就已閱讀過《宣言》。巴黎公社失敗后,大批革命參加者來到拉丁美洲,并成立了第一國際支部,成為《宣言》的傳播者。1888年7月10日,墨西哥《革命社會報》刊載了西班牙文版的《宣言》。由于《宣言》在美洲傳播較早而且比較廣泛,工人運動普遍的開展起來。1886年5月1日,芝加哥近22萬工人為爭取實行8小時工作制舉行大罷工并獲得勝利。1889年7月,第二國際成立大會將這個日子定為國際勞動節。1890年5月1日,歐美各國工人階級舉行盛大的示威游行。恩格斯評價道:“歐美無產階級正在檢閱自己第一次動員起來的戰斗力量,他們動員起來,組成一支大軍,在一個旗幟下?！盵8]阿根廷、烏拉圭、巴西等地的工運也很活躍,1896年,巴西圣保羅開始出版標題為“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的《社會主義者》報紙。1918年,阿根廷共產黨成立。1919年,墨西哥、美國也先后建立了共產黨。

(三)蘇聯東歐的傳播

十月革命勝利后,蘇俄建立了第一個社會主義政權。共產國際的成立,又使各國支部成為覆蓋全球的傳播網絡。二戰后,東歐一系列國家走上了社會主義道路?！缎浴穫鞑ヒ虼松仙秊榻M織行為和國家行為。大量出版的馬恩著作,包括“全集”、“選集”、“文集”、“專題選編”等,均將《宣言》收入,傳播的力度、廣度、深度和速度都大大強化了。例如,僅柏林迪茨出版社出版的《宣言》就達750多萬冊。

在蘇聯,1923年、1925年、1928年、1931年,分別出版了四種新的俄文本。其中,1931年版的文本,還同時推出了普及版、研究版和高校教學版。1932年至1986年間,《宣言》又在蘇聯再版19次,每次都由專家進行了修訂。其中,1966年就出版了2次。注解、闡釋、研究和宣傳《宣言》的著作、文章,更是難以計數。

(四)亞洲、非洲的傳播

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中國送來了馬列主義,《宣言》在中國傳播進入新階段。1919年,李大釗在《新青年》發表《我的馬克思主義觀》,介紹、摘譯了《宣言》的重要思想。同年,李澤章譯出了《宣言》全文,并由《國民》雜志刊登了第一章,但未能全文發表。1920年8月,陳望道根據戴季陶提供的日文本和陳獨秀提供的英文本翻譯的《宣言》第一個中文全譯本出版。該譯本有10多種版本,一再翻印,廣為流傳,影響巨大。1932年,華崗全譯本由上海華興書局出版,含三個德文序言,附有英文本全文,重版2次。1938年,成仿吾、徐冰全譯本由延安解放社出版,該本根據德文原版譯出,流傳很廣,還曾在香港出版。1943年,博古根據俄文版翻譯的全譯本由延安解放社出版,該本翻印本有幾十種,是建國前印數最多、影響最大的版本。同年,商務印書館還印行了陳瘦石譯本。該本特點是作為研究資料在國統區合法出版,譯者也并非共產黨員。1948年,莫斯科外文出版局出版了百年紀念版中文本,1949年6月起在國內重印。

據高放先生考證,建國后《宣言》有8種譯本,即: 1953年成仿吾的校譯本;1954年莫斯科外文出版局出版的《馬克思恩格斯文選》中的《宣言》的中譯本;中央編譯局1958、1964、1972、1995、2008年先后重新校譯的5個譯本;1978年成仿吾根據德文重新校譯的新譯本。其中,當數中央編譯局譯本數量最多、影響最大。此外,還有《宣言》的蒙、藏、朝、維、哈等多種少數民族文本和盲文本出版。另外港臺還有6種譯本,即:1998年香港新苗出版社紀念《宣言》150周年的文本;1998年臺灣《當代》雜志特載的《宣言》150年專輯文本;2001年臺灣臉譜文化出版社出版的唐諾譯本;2003年臺灣啟思出版社的譯本;2004年臺灣左岸文化出版社出版的管中琪、黃俊龍譯本;2005年香港三聯書店作為“改變世界的宣言”叢書出版的譯本。

1906年的《宣言》日文全譯本是第一個中文全譯本的藍本,曾對《宣言》在華傳播起了重要作用。在日本,《宣言》的傳播也仍在持續。1925年到1933年間,伴隨日本勞工運動的高漲和出版業左翼化,《宣言》在日本出版多達15部。其中《里查納夫評注版》最具代表性,其間發行了四版;1946年二戰后再次出版,并多次印刷。

受十月革命的影響,馬克思主義開始在非洲傳播開來。由于非洲各地發展極不平衡,工人階級的規模和工人運動的水平參差不齊?？傮w上看,呈現出南北端高、中部低洼的特點,也就是說,埃及、突尼斯和南非工運水平較高,傳播較好。1918年,埃及開羅、亞歷山大等大城市出現了共產主義小組,1920年聯合建立埃及社會黨,1922年更名為埃及共產黨。1921年7月30日,南非共產黨在開普敦建立。1922年,突尼斯共產黨成立。從邏輯上講,在這些共產黨出現前,《宣言》應該已經在非洲廣為傳播。但因資料所限,詳情尚不清楚。據托洛茨基為《宣言》南非文譯本所作的序言可知,至遲于1937年,《宣言》已傳播到“黑暗大陸的南端”。

三、《宣言》傳播的網絡維度

伴隨著互聯網的興起,《宣言》也借助這一載體逐漸在網絡上流傳開來。由于英語是網絡發端國美國使用的語言,也是國際交流中使用最廣的語言,因此,本文重點考察英文《宣言》的網絡傳播。2011年10月1日晚8時,以“Communist Manifesto”為查找項,百度搜索到相關結果約118000個,Google搜索到相關結果2510000條?？梢?目前能在線瀏覽英文《宣言》的網站是很多的。

1994年,中國正式接入互聯網。截至2010年底,中國網民規模達到4157億,手機網民規模達3103億,互聯網普及率為3413%。廣大網民通過電腦、手機等網絡終端,可以隨時隨地方便快捷地收發信息。在傳播方式發生革命性飛躍的背景下,2008年6月20日,胡錦濤在考察人民日報社時強調:“互聯網已成為思想文化信息的集散地和社會輿論的放大器,我們要充分認識以互聯網為代表的新興媒體的社會影響力,高度重視互聯網的建設、運用、管理?！贝撕?馬克思主義網絡陣地建設作為一項戰略性任務日益加強。2011年10月1日晚8時,以《共產黨宣言》為查找項,百度搜索的相關結果約3900000個,有道搜索的相關結果約171000條。

恩格斯曾講道:“可見,1848年的戰斗并不是白白進行的。從這次革命時期起直到今天的這45年,也不是白白過去的?！盵9]“現在,它無疑是全部社會主義文獻中傳播最廣和最具有國際性的著作,是從西伯利亞到加利福尼亞的所有國家的千百萬工人共同的綱領?！盵10]時至今日,可以說,共產主義的幽靈,不僅游蕩在歐洲,而且游蕩在全球;不僅游蕩在現實世界,而且游蕩在網絡世界了。它的影響幾乎無處不在。

[1]【德】馬丁·洪特1《共產黨宣言》是怎樣產生的[M]1商務印書館,1979111

[2]張光明,李鎖貴1馬克思恩格斯在世時《共產黨宣言》傳播情況[J]1歷史教學,1998,(9):401

[3][8][9][10]馬克思,恩格斯1共產黨宣言[M]1人民出版社,19971191201241191

[4]趙小軍1《共產黨宣言》在世界各國的傳播[J]1當代世界與社會主義,1984,(2):107

[5]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M]1人民出版社, 199516041

[6]共產主義者同盟1文件資料匯編(第2卷)[Z]1柏林迪茨出版社,198211511

[7]馬克思恩格斯給美國人的信[M]1人民出版社, 1986121

(責任編輯 金剛)

劉明華,河南大學哲學與公共管理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法學博士(郵政編碼 475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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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6359(2012)02-0016-04

Ξ基本項目: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共產黨宣言》的‘兩個全球化’思想研究”(09B KS001)的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