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文化

楊青玲

文化，這個話題好大，一直以來，我都不敢輕易提起，擔心自己學疏才淺不足以支撐，哪怕僅僅是她的某個分支。那感覺，就如以造機動漁船的自信無法奢望打造（或僅僅是參與打造）航母一樣。

偉大科學家牛頓相信，給一個適合的支點和杠桿，他就能翹動地球。世人們也對他堅信不疑。最終，他是沒去以實踐驗證他的信念，也從來沒有人這么去干，但是，這并不影響人們對他一如既往的堅信不疑。只因為，那信念建立在發現并遵循了科學規律和真理的基礎之上，其可能性將一直延續，直到有一天，它真的能被新的發現所推翻。

我從來都不奢望能掰動文化這一圣體，但是，我想是體悟到點滴有關她的真諦，所以，我想遵照這有限的點滴，闡釋我的本意，藉以解惑。

有學者講了，在現代這個商品經濟社會，金錢可以購買一切有交換價值的東西，包括機密，但文化除外。

聽來不可思議吧，但的確如此。那么，文化是什么，該怎樣認識文化？

只有明白文化有多么大的破壞力和覆沒力，才可能探悉文化有多么大的塑創力和勃生力，才能敬畏文化那無可替代的潛力和能量。某種意義上，甚至可以說“成也文化，敗也文化”。

打工“皇帝”唐駿，因“學歷門”，招熱議“中國人為什么喜歡說謊話”，甚至昔日同窗也困惑“唐駿這事兒整的，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梢?，“皇帝”這是給文化砸了。

菲劫持人質事件，影視天王成龍，因“態度”問題，惹同胞和fans抗議，并毫不留情痛貶為“成蟲”?？梢?，“天王”這是給文化淹了。

有朋友倚老賣老玩笑地問：“親一下，多少錢可以呢？”，應之以“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正告：“生命之上，我的生命之上?！逼鋵?，我的義憤填膺，足以燃盡一切污濁。不懂文化，褻瀆將給文化埋了葬了。（文化，富有傳承力和統固力。一代人不足為證，那么兩代人好啦；倘若還有缺漏，那么三代人吧，“貧富不過三代”或許有些道理的。三代人的文化意識和觀念，以及行為習慣和榜樣，足以抗拒常規擾動，在我的家族，當是如此，誠已如此。）

榮辱觀、捍衛力、自豪感等（包括有形的文物古跡沉淀和凝聚著的智慧、追求、審美、意境、表達和功力）精神品質的表征，無不植根于靈魂和魂魄，而文化正是這一切的載體。

我的理解中，文化可分為公德文化、私德文化、道德文化和孤獨文化。

唐駿砸于文化，因為私德文化的過于凸顯。為了維護自以為是的私德利益（指個人利益相關，與公眾利益不直接相關），他“整”出了“謊話”，辜負了公眾對他的推崇，而連帶損害了公德文化，繼續作為公眾形象自然捉襟見肘。

成龍淹于文化，因為事關民族權益和尊嚴的時刻，不慎充當濫好人，表現為社會公德缺失（敗壞），損害了公德利益（指與公眾利益相關，與己不直接相關），違背了公德文化；作為公眾形象，又招公眾追溯，質疑他的私德文化是否健康。

道德文化，是公德文化與私德文化的統一，無所偏重（兼具并重）。與道德文化背道而馳的行為更為嚴重，損害更為直接和深遠，也是道德向法制過渡的極限點。

孤獨文化，是針對特殊群體而言的一種文化環境和習慣。這類群體，以大多數時間處于孤獨狀態為特征，他們于公德和私德都有一定程度的超脫（講道德，又高于社會普遍的道德觀念和標準，令入世者可望而不可及），借用佛學說法，可稱為“無上道德”。

我們衡量一個人的修養和造詣，德品為先；我們衡量一個團體或組織的活力和績效，士氣為先；我們衡量一個集體或民族的凝聚力和戰斗力，信念為先；我們衡量一個社會或時代的先進性和可持續性，人和為先……

這就是文化，培植而不是復制，本質而不是附加，厚重無價而不是可以交易，生息繁衍而不是一潭死水，無可替代而不是朝三暮四……

同類事物本質之區別在于所涵文化之區別。競爭中，文化的勝利是絕對性的，文化的失敗也是致命性的。（作者單位：北京工商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