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樹,1991年移居澳大利亞,從事攝影藝術創作、講學、寫作和翻譯。英國皇家攝影學會高級會士(FRPS)1986、澳大利亞職業攝影家協會(AIPP)會員 1998、新加坡彩色攝影學會榮譽高級會士 1991。
蘇格拉底在臨終前曾說:“活著,意味著長久生病”。無論你置身的悲劇,或你所贊美的生活,你所擁有的生命,你所看到的蒼生大地,還有賦予我們活著的山山水水。在交錯疊加的視覺里,那是至上的生命之質,一世兩界的靈魂之境。
一場誤會:我被當成活佛
80年代初,我在拉卜楞寺拍完最后一批素材,坐上一輛綠色吉普車返回縣城。當車正要駛進全是土路的縣城時,突然間街上所有的藏族同胞都潮水般地圍涌過來,還沒等我回過神,他們全都趴在地上開始磕頭,一些商店等房里還不斷有人跑出來磕頭。這是我第一次來藏區,我不知車外發生了什么,更不知怎么辦,只是在車內雙手合十,嘴里念著連我也不知道的什么。司機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死死的抓著方向盤。車在人群中緩緩地挪動著,好不容易挪到縣城唯一的招待所后,工作人員告訴我,我們的車是街上唯一的機動車,今天拉卜楞寺大活佛第六世嘉木樣來寺里,也坐著同樣的車。原來只是個誤會,那些磕頭的人們誤以為我們這輛車里坐的是他們愛戴的活佛,所以全都圍上來磕頭。這雖然只是個誤會,但它讓我永遠不能忘懷,甚至影響了我的一生。讓我拿起相機無數次的深入甘、青、川、滇、藏五省藏族聚居地區,我開始用心記錄一個個讓我震撼的瞬間。
一種緣分:我無緣見到珠穆朗瑪
每次去拍攝我都盡量住在藏族同胞家里或者寺院里,與藏族同胞和喇嘛們同吃同住,只有這樣,我才能自己更徹底地接受心靈的洗禮。1998年,我帶著一份虔誠想參拜絨布寺。但在樟木,一場大雨沖斷了我眼前的路,行程被迫取消。后來很多次想去但都因種種原因而未成行,直到2006年我還在沿著喜馬拉雅游走在珠穆朗瑪的外圍。我想這也許就是我的一種緣,這份緣,只允許讓我透過鏡頭遙望喜馬拉雅。
記不得去了多少次西藏地,也記不清按下了多少次快門,但我記得,記得那次去后發現那里正在悄然的發生著一些微妙地變化。一次,我穿過密密麻麻的旅游人群走進一個喇嘛的房間,第一眼看到的還是那些熟悉的羅漢、神像和活佛掛像。但同時,幾張與活佛掛像一樣貼在墻上的流行歌曲的海報。
按下快門,只為一種徹悟
拍了那么多年,拍了那么多照片。我感覺鏡頭是領悟生活感官的藝術,也是洞察生活意義的目擊者。但攝影和照片中的一切,都只是中介,內心的感動,才是實質。為了表達我對佛教哲學的理解,為了表現我和佛家對“生與死”的徹悟,我開始創作數碼藝術。那是一種最直接的表述,最本質的感嘆,具有來自他內心掩飾不住的體貌特征。人與萬物,萬物與靈魂,在反傳統的鏡頭里那么融洽地相處,并繁榮他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