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樹之戀》中的老三形象解讀

鄒文貴　劉凱麗

摘 要：《山楂樹之戀》的男主人公老三具有豐富的意蘊，如何對其進行科學地解讀不僅會關系到讀者對其形象意蘊的理解，對小說主題的把握，而且還會關系到人物形象解讀標準和方法的探討。因此，本文結合文學創作、文學鑒賞的具體實踐擬從文學的標準、生活的標準、境層面的標準對老三形象所蘊含的意蘊進行客觀而科學地分析。

關鍵詞： 老三形；多維標準；具體解讀

老三，又名孫建新。他是艾米小說《山楂樹之戀》中的男主人公。在這部小說中，老三不僅憑借自己杰出的才能贏得了靜秋對自己的愛戀，而且他還憑借自己對靜秋那份純潔的愛贏得了讀者對自己的認可。與此同時，艾米的小說《山楂樹之戀》也依賴對老三與靜秋之間純潔的愛情描寫獲得了“史上最干凈的愛情小說”的美譽。老三究竟是一位什么的人？他在文中有著什么樣的表現？以及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表現呢？這些問題的回答都是此次對老三形象解讀中必須關注的焦點。

一、 解讀標準說明

只有按照多維的標準才能真正地分析出一個人物形象的真實意蘊。對于《山楂樹之戀》這樣的現實主義作品而言，對于老三這樣的經典形象而言，多維的解讀不僅是必要的，而且是必須的。這也就是說，只有按照多維的標準才能使讀者理解老三，才能使讀者真正地感悟小說的主題。根據本次的研究目的，確定了以下諸多的解讀標準：

1、 文學的解讀標準

小說是一種以側重刻畫人物形象，敘述故事情節的文學模式[1]，因此對小說人物形象的解讀，必須堅持文學的標準?！渡介珮渲畱佟肥且徊楷F實主義的小說作品，因此對其主人公老三形象的解讀首先應該堅持文學的標準。在文學的標準里，對老三形象的解讀應該分析以下的諸多問題：第一，老三形象的具體言行對其性格特征的影響。任何一個人物形象都有自己與眾不同的言行，而這些與眾不同的言行又使其具有與眾不同的性格。因此，結合老三在小說上的言行可以分析他的性格特征。第二，老三形象對作品創作的影響。作為文學創作因素之一的人物形象，不僅會對作品的主題產生影響，而且也會對作者的創作能力產生重要的影響。特別是對于前者而言，結合老三形象的分析，更能使諸多的讀者在理解老三形象的基礎上把握作品的主題。第三，小說是以人物形象的塑造為中心的，在眾多的人物形象體系之中，老三形象起著怎樣的作用也是我們解讀其形象的目的之一。即，在小說中，眾人對老三的評價也是我們把握老三形象意蘊時的重要參考。

2、 生活層面的解讀標準

社會現實生活是文學創作之源，因此對任何一部小說人物形象的解讀都必須堅持生活的標準。對于老三的解讀還要堅持生活的標準。所謂生活的標準就是根據故事描述的故事發生時間，參考當時的社會現實對小說的人物形象進行適當地評價?！渡介珮渲畱佟匪浭龅墓适掳l生于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時期，在這個時期里眾人評價問題的標準與現在的標準有很大的不同。因此，雖然現代的讀者對那段生活沒有切身的體驗，但是讀者卻可以通過其它的途徑盡可能多地了解一些當時的事實，并根據這些事實去提煉自己觀點。然后再以這些觀點為標準對老三的形象及其意蘊進行評價。

3、 語境層面的解讀標準

文學是語言的藝術，對以語言為媒介而塑造的人物形象進行解讀更不有缺少語境的標準。但這里所謂的語境標準是一個綜合性的概念，此處的語境不僅僅指小說的文本語境，它至少還應該包括作者的創作語境和讀者的閱讀語境。只有在對老三形象的解讀過程中把這三個語境的內容和諧地統一起來，對老三的解讀才能深入和客觀。正如一千個讀者眼中有一千一個林黛玉一樣，這種文學現象在說明語境標準對于解讀人物形象的意義，同時也在說明語境的標準在人物形象解讀的過程中，還會產生不同的解讀結果。

總之，人物形象的解讀有不同的方法，不同的方法會得出不同的結論。人物形象解讀中的不同結論不僅不會影響對人物形象的把握，而且還把讀者對人物形象的理解提升到更高的層次。因此，為了更好地把握老三這個人物形象，在具體的解讀中應該堅持多維的標準。

二、 具體解讀分析

根據上邊的解讀標準，參考小說的故事情節，對老三形象所蘊含的意蘊進行如下的分析：

1、 老三：一個意蘊豐富的人物形象

在小說《山楂樹之戀》中，老三這個人物形象具有豐富的意蘊。首先，老三是一個奮發有為的人。根據小說的故事內容可以知道老三出生在軍人的家庭，是一個非常有“背景”的人物。但他卻主動地到農村去鍛煉自己。他是勘探隊上的骨干，很多技術性較強的工作都是由老三來完成；在生活上他有別人無法企及辦事的能力，他可以買到靜秋需要的任何東西，無論是一支筆，還是一斤冰糖，他都能弄得來。然而老三卻甘愿生活在農村艱苦的生活環境之中，然而老三卻甘愿從基層做起去實現自己的理想。所以說他是一個奮發有為的青年。其次，老三是一位樸實的人。他的樸實有多個方面的表現。老三的衣著不僅能夠表現出自己的樸實性，而且他對靜秋的愛戀也是其內心樸實無華的體現。下邊僅舉他與靜秋戀愛中的幾句話作為例證進行分析。老三對自己深愛著的靜秋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即使他（他指老三自己）一腳踏進墳墓了，聽到靜秋的名字，他也會拔回腳來看她[2]。這本是一戀人之間的海誓山盟，但在老三的口中卻說得如此樸實，聽了不覺讓靜秋這樣的女孩感覺到忠誠踏實，就連普通的讀者也會因老三為愛情的真心而動情。再次，老三還是一位多才多藝的人。在靜秋和房東的小孩一起來勘探隊找老三的時候，她有幸聆聽了老三的琴聲，對于老三的琴藝，作者以靜秋的角度進行這樣的敘述：靜秋聽得入迷了，仿佛置身在一個童話的世界。暮色四起，炊煙裊裊，空氣中飄蕩著山村特有的那種清新氣味，耳邊是手風琴聲和男生們的低聲合唱，這個陌生的山村，突然變得親切起來，有了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人氣息，似乎各種感官都浸潤在一種只能被稱為小資產階級情調的氣氛中[3]。靜秋是一個學過手風琴的人，而且她練習過這首曲子，但聽到老三的演奏后，靜秋不僅發現了自己的不足，而且還在琴聲的引導下使老三走進了靜秋的心靈。

2、 老三：一個認真而務實的人物形象

在生活的層面上分析，老三還是一個認真而務實的人。老三的認真與務實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首先，對于愛情而言，老三表現出一種認真而務實的精神。老三與靜秋之間的愛情交往沒有太多華麗的語言，他們之間的每一次相見都是如此。無論是老三知道靜秋的腳被水泥灼傷后，他默默地為靜秋送去了一雙新鞋，還是當老三知道靜秋的媽媽治病需要冰糖的時候，他為靜秋送去了自己弄來的冰糖；特別是當老三知道靜秋在拉車要經過那段上坡的路時，他默默等待在路旁，以便在靜秋經過的時候對其給予自己力所能及的幫助。從這些事實中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即老三對靜秋的愛是認真而務實的，而這真誠就體現在他為靜秋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上。老三買冰糖是認真的，因為在那個年代里，不是誰都能能夠弄到冰糖的。而老三弄來的冰糖在靜秋的心目中又確實能夠治好媽媽的病。所以說老三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出自己認真而務實的精神；老三深深地愛戀著靜秋，于是他在靜秋必經之路上等著靜秋拉車歸來并且在關鍵的時刻還親自拉起了靜秋那滿載重物的車子。老三在路等待靜秋是其認真對待愛情的表現，而老三在關鍵的時刻幫上靜秋一把則又是其務實的表現。

3、 老三：一個愛情悲劇的主角

在小說《山楂樹之戀》中，老三是作為一個愛情悲劇的主角而得到讀者的同情的。在老三的身上，他與靜秋之間的言行不僅使其成為了傳統愛情中的典范，而且通過老三的言行，也使讀者接受了傳統的愛情觀及其基本內核，否則，《山楂樹之戀》也不會被稱讀者稱之為史上最干凈的愛情小說了。在讀者的眼中，大家之所以把《山楂樹之戀》當作一部愛情小說，那是因為讀者對老三與靜秋之間愛情的認可；大家之所以把《山楂樹之戀》的愛情敘事稱之為“最干凈”，那是因為老三也好，靜秋也罷，他們的言行都體現著傳統愛情觀的內涵。但是在小說《山楂樹之戀》中，老三與靜秋的愛情卻是以悲劇為結局的。特別是在小說的結局處，作者對靜秋因老三病危來到醫院時的場面進行了這樣的描寫：幾個人又在催她“快叫，快叫”，她握著他的手，對他說：“我是靜秋，我是靜秋……”他說過的，即使他的一只腳踏進墳墓了，聽到她的名字，他也會拔回腳來看看她。于是靜秋在場面上一次次地重復著那句充滿希望而又催人淚下的語句：我是靜秋，我是靜秋[4]……

老三因為白血病永遠地離開了靜秋，靜秋一次次地重復著那句話，既是作者向讀者在宣布小說的結局，也是靜秋與老三愛情的終結。于是老三與靜秋的愛情悲劇在讀者的淚眼中達到了高潮。尤其是那一句不斷重復著的“我是靜秋”的語句，既在提醒讀者此時老三已經去逝了，又在提醒讀者注意老三對其的承諾——“即使他的一只腳踏進墳墓了，聽到她的名字，他也會拔回腳來看看她”然而，此時此刻，卻只有靜秋一個人在這里深情地呼喚老三，而老三卻沒有真正地履行他的承諾。因為老三再也回不來，他永遠地離開了靜秋，永遠地離開了讀者。于是在這樣的一個語境中，靜秋簡單的一句話，具有了不同的含義，產生了不同的表達效果。與此同時，靜秋的這一句話語，也在一定程度在實現著對靜秋性格特征的塑造。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里，靜秋這樣的人即會即使在老三去世的環境里，也只能通過一句這樣儲蓄而豐富的語言來表達對愛人的思念。從而使靜秋身上那種略帶自卑的性格得到了再現。

4、 老三：一位近乎完美的偶像

在老三的身上幾乎沒有任何的缺點可言，他是一個幾乎完美的人。從才能的層面講，他是勘探隊的骨干；從藝術的層面講，他的琴藝無與倫比，不僅能夠讓靜秋欽佩，而且他的琴聲也陶冶著勘探隊里的每一位隊員；他是靜秋心中的偶像，他對待靜秋的態度，他為待靜秋所做的每一件事，不僅是靜秋的企盼，也是小說之外每一位女性讀者所期待的；從生活的層面分析，老三的所做所為，為當代的官二代、富二代都樹立了一個學習的榜樣。因為，老三生活富裕而不奢侈，老三有背景卻不任性；從拼搏的層面分析，老三從最基礎的做起，每一件事他都竭盡全力去做。老三的行為可以驗證那句話“愛拼才會贏”的內涵。因為老三沒有利用自己的家庭背景去獲取成功的捷徑，但通過他自己的努力使他不僅得到靜秋一家人的信任，而且他也贏得了小說讀者的全部熱愛。大家在對老三與靜秋愛情悲劇落淚的時候，也把老三作為自己的學習榜樣。

總之，《山楂樹之戀》的男主人公是一位意蘊豐富的人物形象，對其進行多維解讀，既利于普通讀者理解老三這個人物形象，把握小說的主題，又利于文學研究者探討與小說相關的其它問題，從而使小說的價值得到具體的體現。

參考文獻：

[1]童慶炳.文學理論教程[M].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3.

[2]周琦.〈山楂樹之戀〉之主角人物性格[J]. 遼寧行政學院學報， 2013（01）.

[3]馬娜.影視人物形象與小說解讀[J].大眾文藝， 2013（17）.

[4]艾米.山楂樹之戀[M].江蘇人民出版社，2010，9.

（作者單位：佳木斯大學人文學院）